《流氓者行记》一千九只只只

5、[中原篇]宴中宴

　　松缘的幻术如薄雾般散开时，铁牛发现自己已站在一间朴素的竹室内。没有金碧辉煌的宫殿，只有简朴的木案和散发着松香的烛台。案后端坐着一位身着素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正是传说中的"平民皇帝"黎阅。
　　"坐。"黎阅头也不抬地摆弄着手中的卡片，指尖灵巧地折叠着符纸，"这就是你们在涂苏加工的新卡？纸质太脆。"
　　铁牛这才注意到，这位传说中的"道具卡之父"看起来就像个普通工匠，指节粗大，衣袖上还沾着墨渍。
　　"陛...陛下？"铭豆结结巴巴地行礼。
　　黎阅终于抬头，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铭豆啊，听说你被个小姑娘救了？"他目光转向铁牛，"就是你吧？能把时间暂停的能力...有意思。"
　　铁牛惊讶地发现，这位皇帝手腕上竟戴着和铭豆相似的锁妖绳，只是颜色更深。
　　"别紧张，"黎阅晃了晃手腕，"这是我研发第三代锁妖绳时的试验品。戴了二十年，取不下来了。"他忽然露出顽童般的笑容，"要不要听听道具卡是怎么发明的？"
　　不待回答，他就从案下搬出个木箱，里面堆满泛黄的图纸和失败品。
　　"三十年前，我还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黎阅取出一张残缺的卡片，"有天在殷灵边境捡到片灵族羽毛，发现它能储存灵力..."
　　铁牛听得入神，完全忘了礼节。这就是改变整个世界的发明起源？如此...平凡？
　　"说正事。"黎阅突然正色，"我看过你在地牢的表现。"他推过一叠文件，"想聘你当特使，巡查各藩属国。"
　　文件上详细列出了考核要求：
　　1. 掌握基础卡组100种
　　2. 熟练运用组合技3套
　　3. 识别各类仿制卡
　　4. 通过实战测试（需在幻境中击败三名中级修士）
　　"这...一个月怎么可能..."铁牛惊呼。
　　"你救了铭豆那次，"黎阅突然说，"用了'时间暂停'+'移形换位'的组合，很有创意。"他眼中闪着光，"我看好你。"
　　松缘适时递上两枚木制令牌："这是陛下亲手刻的通行令，比玉的好用。"
　　铁牛接过令牌，闻到淡淡的松木香。系统突然提示：
　　【获得:黎阅的手制令牌】
　　【特性:可自由组合两张道具卡（每日限一次）】
　　"天漠的事..."黎阅突然压低声音，"他们偷学了我的技术，仿制锁妖绳。"他看向铭豆，"你的绳子突然收紧，就是他们在试验远程控制。"
　　浦师突然插话："陛下为何不直接..."
　　"打仗？"黎阅摇头，"我是商人出身，讲究以物易物。"他神秘一笑，"我要你用更好的技术，让他们主动放弃仿制。"
　　离开时，铁牛注意到黎阅案头摆着个天漠风格的铜壶，壶身刻着与锁妖绳相同的纹路。
　　"三日后有天漠使团来访，"黎阅最后嘱咐，"你以技术交流使身份出席。"
　　走在宫道上，松缘忽然低语："陛下年轻时，曾被天漠先知救过一命。"
　　铁牛一怔。那为何现在...
　　"因为他发现，"狐妃的尾巴扫过她的手腕，"那位先知用的，是偷来的灵族秘术。"
　　【系统提示】
　　【主线任务更新】
　　1. 通过高阶修士考核（0/4）
　　2. 调查天漠仿制卡（0/1）
　　3. 出席外交宴会（3天后）
　　月光下，铁牛摩挲着木牌上的纹路——那分明是一片羽毛的形状。
　　回到下榻的别院，铁牛借着烛光仔细端详黎阅给的木牌。牌面上羽毛状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指尖触碰时竟能感受到细微的灵力流动。
　　"这根本不是普通木料..."她喃喃道。
　　【系统分析】
　　【材质：灵族羽木（已绝迹）】
　　【特殊效果：可短暂增强道具卡契合度】
　　窗外传来清脆的铃铛声。铁牛警觉抬头，看见一位身着绯色舞娘服饰的女子倚在窗边，手腕脚踝的金铃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小妹妹在看什么这么入神？"女子轻笑着转了个圈，薄纱裙摆如花瓣般绽开。她耳垂上挂着的天漠风格银坠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铁牛瞬间绷紧身体："你是谁？"
　　"哎呀，这么紧张做什么？"女子掩嘴轻笑，指尖把玩着一张泛着金边的卡片，"我是睿琪，天漠技术院的...嗯，算是外交使者？"
　　铁牛这才注意到，这位看似轻浮的舞娘腰间别着一排精致的工具袋，里面露出各种造型奇特的卡片边角。
　　"第一课，"睿琪突然收起笑容，金色卡片在空中展开成光幕，"识别真伪。"她的声音瞬间变得严肃专业，与方才判若两人。
　　光幕中浮现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火符卡。睿琪涂着丹蔻的指尖点在左侧："看收笔处的灵力回旋..."
　　铁牛瞪大眼睛。这个天漠使者为何要教她识卡？
　　"别误会，"睿琪仿佛看透她的想法，轻抚耳垂上的银坠，"我只是来送请柬的。"她抛出一张镶嵌宝石的卡片，"明晚宴会，期待你的...精彩表现。"
　　说完，她纵身跃出窗外，绯色身影融入夜色前，铁牛分明看见她脖子上戴着一条精致的银色项圈——那分明是缩小版的锁妖绳！
　　【系统警告】
　　【检测到高级仿制卡波动】
　　【来源：睿琪的耳坠】
　　铁牛攥紧请柬，终于明白黎阅的担忧。天漠的技术，已经发展到能将锁妖绳浓缩成首饰的地步...
　　睿琪离开后，铁牛手中的宝石请柬突然泛起一阵奇异的波动。她下意识要扔掉，却被突然现身的松缘一把按住手腕。
　　"别动。"狐妃的尾巴卷住请柬，轻轻一抖，几粒几乎不可见的银色粉末从卡片边缘飘落。"天漠的'问候礼'，沾上皮肤就会让人说实话。"
　　铁牛倒吸一口凉气："那她刚才..."
　　"故意让你发现的。"松缘眯起眼睛，"这是警告，也是示威。"他指尖燃起狐火，将粉末烧得滋滋作响。
　　【系统分析】
　　【成分：九曲灵魂散衍生物】
　　【效果：致幻+吐真】
　　【纯度：70%】
　　铁牛突然想起什么："铭豆呢？他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松缘露出狡黠的笑容，"那小子正跟着浦师在药房，给天漠使者准备'回礼'呢。"
　　次日傍晚，临水阁张灯结彩。铁牛穿着月白色使节服入场时，一眼就看见睿琪正在厅中央翩翩起舞。她今天的装扮更加大胆，露脐装上的金线绣着天漠图腾，腰间别着一排精致的卡套。
　　"啊呀，我们的小特使来啦~"睿琪旋转着靠近，香风扑面。她突然压低声音："建议你别碰第三道菜。"说完又笑着转开，裙摆扫过铁牛的手背。
　　黎阅坐在主位，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睿琪掌事，今日准备让我们开什么眼界？"
　　睿琪停下舞步，从发髻取下一支金钗："简单的小把戏。"她将金钗掰开，里面竟藏着十张微型卡片！
　　"这是我们新研发的'千机套卡'。"她随手抽出一张贴在手腕上，皮肤立刻泛起金属光泽。"防御类的，想请特使指点指点？"
　　铁牛刚要上前，系统突然弹出警示：
　　【检测到复合型陷阱】
　　【表面为防御卡，实际含灵力窃取装置】
　　"指点不敢当。"铁牛取出黎阅给的木牌，"不过陛下赐的这件小玩意，或许能帮掌事完善设计。"
　　木牌触碰到金钗的瞬间，所有微型卡片突然失效坠落。睿琪脸色微变，很快又娇笑起来："哎呀，真是厉害呢~"
　　宴会进行到一半，侍者果然端上了第三道菜——天漠特色的沙棘羹。铁牛注意到睿琪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汤碗。
　　"系统，扫描。"
　　【检测到神经毒素】
　　【发作时间：2小时后】
　　【症状：全身麻痹】
　　铁牛假装舀了一勺，实则将汤倒进袖中的吸附卡里。这时睿琪突然起身敬酒，耳坠上的宝石在烛光下闪烁。
　　"为两邦友谊干杯！"
　　就在铁牛举杯时，睿琪的耳坠突然射出一道微光，直冲她的眉心！
　　"小心！"松缘的狐尾及时扫过，那道光芒被折射到墙上，竟腐蚀出一个大洞。
　　宴会厅瞬间大乱。睿琪却咯咯笑着退到窗边："游戏才刚刚开始哦~"她抛了个飞吻，纵身跃入夜色。
　　黎阅面沉如水："看来天漠的'友谊'，比想象中还热情。"
　　侍从匆匆跑来："陛下！北境急报！天漠大军压境，他们...他们用的全是新型仿制卡！"
　　铁牛摸向腰间的木牌，发现羽毛纹路正在发烫。她突然明白——这场宴会，从来都是调虎离山之计。
　　【紧急任务更新】
　　【即刻前往北境（0/1）】
　　【奖励：解锁"灵视"技能】
　　松缘的尾巴轻轻缠住她的手腕："准备好了吗，小特使？真正的考核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