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弱柳》夜蝶舞袂

10、初长夜

　　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我便安静了下来，乖乖地任由他抱着不出声。因为这个突然从身后窜出来抱住我的人大概是谁，我心里还是很有数滴～

　　这人抱着我几个纵身，在树林里用那传说中的轻功飞、飞、飞……不多时便飞到了位于树林另一边的未央宫。

　　从高墙上掠过，直奔我住的未央宫东殿。他粗鲁地踹开大门，将我往床上一丢——

　　好痛哦！

　　古代的床再好再软也比不了席梦思，被他这么一抛，只觉浑身上下都疼痛不已。真是的！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吗？

　　我轻蹙着眉抬起头来，他正背对着我将屋内的烛台点燃。烛光微稀中，他缓缓转过身，满是怒火的双眼对上我的。

　　果然是他！

　　南宫瑾高大的身躯向我逼近，感觉快要被巨大的压力笼罩，出于人的本能，我不自觉地往床里缩了缩，一半真心，一半故意的用受惊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他。别说，这一招还真起了点作用，他停止了继续靠拢的动作，目光也不那么愤怒，只是依旧炽热。

　　虽然他停了下来，但两人还是靠得太近，他温热的鼻息吹拂到我的脸上，酥酥麻麻的，让我想起了在杏花林中的接吻……我开始想入非非，而且在不知不觉间还将目光落到了他的唇上。他的唇饱满而嫣红，真是的，简直是引人犯罪嘛！根据我上次的感觉，老实说，那滋味还真的不错……

　　就在我拼命的克制自己强吻他的念头的时候，他却突然捧起我的脸，逼我正视他的眼睛，“看着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声音带着三分的强硬与七分的……无奈？

　　他的手指温暖而干燥，有着习武而留下的细茧，被他这么一碰，我的脑袋里有瞬间的茫然，直到他拿出两颗红豆和一纸素笺我才反应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

　　红豆，是他那日簪在我发间的那两颗；而纸笺上，则是我修改并练习了无数次的那句“还君红豆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这两件东西，是早就准备好的。在听闻睿王已经和使节团的人一起回京城来的消息后，我就让新绿悄悄地送过去了。这招以退为进是为了测试南宫瑾对我的感觉，毕竟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当时的一时冲动，未必就是真心。若是南宫瑾收到这两件东西后没什么动静，我就得想另外的办法了。不过，若是他对我有情，看见东西后至少会来找我要个说法。从他在比试当晚就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看，或许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要比我预期的还要来得高。

　　虽然心里那个乐啊，乐得跟中了彩票似的，但是我的表面功夫还是做得滴水不露——至少我自己以为是这样的。当初咱就怎么没想到去报考影视学院呢？

　　直视着南宫瑾的双眸好一会儿，我都没有开口。他仍然专注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过了许久，我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别过脸去，语气中除了幽怨，还有着认命：“你这又是何苦？忘了我吧！我们……本不应该相遇的，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我一边说一边酝酿，到了最后，竟语带哽咽，眼眶里已有水汽弥漫。

　　暗暗在心里佩服自己的演技，又一次自恋地感叹原来我不去演戏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这实在是一般来说最好不要挑战的狗血苦情戏码，为自己充分加好油打好气之后，我才能耐着性子，再接再厉地演下去——

　　“前面是没有路的……我们，是没、有、未、来的！”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我说完这话后泪水顺势滑落，继而演变成山洪爆发，一发而不可收拾。但是因为我转过脸去不愿看他，而且我也没哭出声，所以他不会看见我的眼泪，只能从我不断抖动的的双肩猜测出我在哭。

　　而他也没让我失望，从背后轻轻搂上我的腰，让我靠上他的胸膛，在我耳边以无比温柔而坚定的语气说出：“如果没有路，我就带你走出一条路；如果没有未来，我就给你创造一个未来……即使要与全天下的人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要命了！这么符合言情小说男主角身份的标准答案用他这么好听的声音说来，杀伤力简直不是一般的强大，就在我快要被他电得晕菜的时候，他接下来的话让我迅速地清醒过来——

　　“我答应过你的不是吗？你也答应过我要相信我的，这么久的时间都过了，为什么你会在现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呢？”

　　犹如冬天里被一桶雪水从头泼到脚，寒意从四肢百骸渐渐渗进了心里，我瞬间僵直了身子。

　　他在说什么？

　　答应？相信？这么久？

　　这几个词在我脑子里不停的来回飞旋，最终组成了一个让我不敢置信的结论——

　　睿王南宫瑾跟我这副身躯以前的主人柳妃柳柔原本就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怎么会这样？！

　　现在情况已经完全在我的掌握之外，但是我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了。南宫瑾显然将我的僵硬误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他转过我的身子，让我正对着他，双手紧抓住我的肩膀，冲我低吼：“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放弃，我到底有哪一点做得不好，才会让你不再相信我？还是你根本就从未相信过我真的有能力夺下皇位？”

　　被他抓住的肩膀开始疼痛起来，但最疼痛的地方不是那里，而是心。他狂乱的眸子里更多的是伤心与悲哀，还有浓浓的不愿相信，不愿相信自己最爱的人会背叛自己……看着这样子的他，我的心，真的在疼。疼得我，就快喘不过气来了……

　　就这样任他抓着我地肩膀，任他在那里低吼，我只是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或许我这个反应更加激怒了他吧，他猛然将我推倒在床上，双手分别支在我头两边，单膝跪在床上，低头便堵住了我的唇。

　　不似上一次霸道而温柔的深吻，他现在只是单纯的在发泄他的情绪而已。粗鲁地在我的唇上肆掠，并用舌尖敲开我的齿关，反复地吮吸我的舌头，我甚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明天会肿起来吧？我有些无所谓的想着，仍旧张大眼睛看着他。

　　他一边吻我——如果那真的算得上吻的话，一边开始用手撕扯着我的衣衫。转眼间，晚春时节本就不多的衣服被他扯下来大半，莹白的肌肤暴露在夜间微凉的空气里。有点冷呢！我瑟缩了一下，还是没说话，看着他专心致志地对付剩余下来的衣料。

　　待到我身上被脱得只剩下肚兜和亵裤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对上我的眼，嘶哑地说道：“为什么不阻止我？”眼里有着期待与害怕。

　　柳柔啊柳柔，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竟让这么一个男人为你如此痴狂！

　　从未有过的怜惜感情一刹那间从我的心底涌了出来，我唇角轻弯，一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用我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说：

　　“你呢？又为什么要停下来？”笑容加深，望进他的眼里，“你终究还是舍不得伤害我的吧？”用最坚定的神情和语气，“我相信你，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我再也不会说要离开你的话了。”话锋一转，我勾起一个调皮的笑，“不过跟你闹着玩玩而已，谁叫你一去就一个多月，走的时候连都没跟人家说一声。怎么，不可以吗？”

　　他一时间竟没能回过神来，短暂的呆滞过后，他嘴角拉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如同阳光一般绚烂的笑容差点又让我窒息。我不禁感叹，恋爱中的男人果然都是傻子，连这么漏洞百出的话都会相信。

　　“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拿来闹着玩的吗？差点没把我吓死！而且我不是让璎珞告诉你了我要去一个多月吗？”他蓦然将我抱紧，就势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将头埋在我的颈间，他闷闷的出声：“那你又为什么去参加与二皇子他们的比试？我那时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想重新和父皇……”

　　“傻瓜！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会愿意主动去做呀！要不是璎珞公主……”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为什么我给你念的诗她会知道？”

　　“那个丫头……”他叹息着摇摇头，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向来就喜欢偷偷跟来破坏我们的好事，可能是那日见你我都中途退席，所以才会跟着来，不知躲在哪里偷偷看着吧？”

　　那她又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强忍着没把这话问出口，我可不能让他对我有丝毫的怀疑。

　　“说起诗……”他突然神情一肃看着我，我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却早就已无路可逃。
　　“你今天在比试时为何和那个娘娘腔眉来眼去的？”

　　糟糕！果然是问这个！我就知道瞒不过他的眼睛，毕竟今晚他从头到尾都将视线停留在我身上，和柳青韵的小动作自然也全被他看见了。不过，娘娘腔？哈哈，还真是贴切，那家伙十有八九是同人女穿越过来滴～

　　“人家哪有……”不管了，装蒜到底。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受到了太大的震惊，消耗了太多脑细胞，所以我现在连借口都懒得编了，撒撒娇，看能不能糊弄过去，我打趣地说：“你吃醋了？”

　　“是！我就是吃醋！”他爽快地一口承认，“我受不了其他男人多看你一眼，更受不了你看其他的男人，你的眼里只能有我！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发现你看其他的男人，当心我把他剁了喂狗！”

　　“看来我以后想哪个男人死，多看他几眼就行了？”我啼笑皆非地看着他，恋爱中的男人除了傻还不可理喻呢！我现在充分意识到了这一点，心念一转，我又笑道：“那我看女人就可以了？就像金原国二皇子看男人那样？”

　　“休想！”他怒呵一声，我以为又要被他吼上几句，却见他突然痞痞一笑，开始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

　　“啊！”我这才想起刚才已经被他扒得只剩贴身衣物，而他的目光正极其放肆地将我从头盯到脚，仿佛我已经□□。

　　快速退后，手忙脚乱地抓过被子来想要盖上，谁知手腕被他一把握住一拖，便又和他贴得死紧，温热的唇再一次覆了上来。

　　……（Ｈ中，省略）

　　他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尽量不压住我翻躺在我右侧，一双黑眸晶亮的看着我。我被他看得非常不好意思，将绯红的脸埋在他的胸前。他将我搂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我散落的长发，带些疑惑的开口：“我总觉得今晚的你的反应跟往日很不一样，就像……是处子一般。”

　　废话！我本来就是！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口，我只是淡淡地答道：“或许是久日未做的缘故吧。”算算我到这里也差不多两个半月了，也就是说他和柳柔也至少两个多月没做过了。

　　“既然如此……”我因他奇怪的腔调抬起头，看见他过度兴奋的脸庞，暗叫不妙！

　　“我已经很累了……”全身骨头都在酸痛，好歹这也是我的第一次，您就饶了我行不行？我可不想第一次就做得阵亡。

　　“我很快就会让你忘记累的……”他又一次将我的话吃进嘴里，翻身覆了上来。

　　夜，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