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成椿》十九筆画

8、chapter7

　　大早在被窝挣扎好些的她慢吞吞从枕边拿起手机和班主任请假，校领导很看重这次的视察命令各年级班主任说什么也不同意今天有请假情况发生，被林若黎拒绝后，纪清秋看向窗外的天望出了神。
　　沈海棠也刚起下床看见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阿纪，你干嘛呢？”纪清秋没说话起身走向洗漱台收拾一番坐回板凳上等她洗漱完。

　　憋了一肚子话的沈海棠以为她是起床气犯了心情不好，默默将昨晚的梦境咽进肚子同她一起回到班级。
　　上了两节课，眼看着快到视察时间的纪清秋忍住不想今天早上的事，手上的笔轻轻敲在桌边发出清脆的声音。

　　池翊抬头将手机收起来观察她的神情，后者支支吾吾半天才口结果开口就是暴击：“你知道学校哪个墙角好翻吗。”
　　听到这话，他单挑着眉指关节被他按的啪啪响：“不装了？”

　　总共开学才半个多月的时间，纪清秋就做了无数让林若黎大跌眼镜的事情，再装下去没必要。
　　按洛天阳所说，她除了成绩是尖子生外其他的哪哪都不像个好学生的样子。

　　“你们班班长在吗，主任找。”一个女生站在班级门口看着教室里的同学问，她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刚到办公室纪清秋就见到那张恶心的嘴脸正笑盈盈地向众人介绍起她：“老张，这就是我宝贝女儿。”
　　与其说领导视察，不如直接说是家长被请进学校，这样更妥帖些。
　　早在开学办公室的老师基本都听说过领导女儿在本校的事，那些其他不知道的一来二去多多少少都知道些。

　　主任一改当时在广播室门口的脸色，铆足了劲向纪委常表扬起她，纪委常也是装上了手搭在她肩上时不时刻意说教她：“你看看主任他们多好，你得好好学习争取给清河冲出个状元。”
　　纪清秋躲开他自教育自己的模样，虚情假意地叫着他爸：“爸，我先去班级做卷子了。”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出了办公室快速离开他们的视线。

　　做戏要做全套纪清秋回了趟班级收拾书包从池翊那打听到女寝后面有一块矮墙容易爬出去适合逃课，她按照要来的路线图走到女寝楼后的矮墙将背着书包翻了墙角。
　　走到一半第六感告诉她有人在她身后纪清秋转身往回走，路过一条巷子时发现巷子里面有她之前仇家，以女生为首左边站着两个男的，纪清秋认出女生是之前被她用书砸的刘倩倩。
　　冤冤相报何时了。

　　同逃课出来的刘倩倩很诧异，她出校门就是找自己校外男朋友约会的，结果碰上他那些兄弟也在，几人不害臊为了看小情侣间的情趣他们不约而同地走进巷子里打算欣赏一番。
　　其中一个觉着没意思蹲在巷口抽着烟欣赏来来往往女性的腿，其中就有纪清秋跟她也是见色起意，没跟多久他就觉得对方好像有所察觉，等第二次对方偏头朝后看时他才收手往回走回到巷子里。

　　或许，他们本就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他火急火燎回到巷子打断正起劲的他们：“那个婊子雷真大腰真细，还有那屁股一晚上不得爽死”，他没羞没臊自顾自地说着，压根没注意后头来了个人。

　　女生看清她的模样想起那天的事，拉着旁边人的胳膊说着悄悄话，总之不知道说了什么流氓听完脸色变了对纪清秋吹着口哨。
　　她没在怕开口便问站在刘倩倩身边的男生是不是她男朋友，得到肯定纪清秋轻点着头将那天中午的事情全抖出来，最后不忘添了一把火：“我不知道她出于什么心理，但我觉得她没那么喜欢你。”

　　男生一听咂了舌骂着脏话巴掌扇向自己的女朋友，放狠话：“妈的，给老子带绿帽，喜欢小白脸？想想你那些艳床娇.喘的照片发在你们学校公告栏会怎么样。”

　　或许没有感情基础的交往就是在进行最亲密的□□交易，刘倩倩一开始和他谈恋爱只是因为他是混社会的傍上他可以避免自己不被霸凌，后来每天和他们待在一起自己也渐渐地从被霸凌的身份转变成霸凌者。
　　“要不你把电话给我，我帮你看着她点？”纪清秋从书包夹层拿出烟散给他们顺便要了对方的电话。
　　刘倩倩比她大一届如果池翊不留级的话两人没准是同班，当着众人面被男友骂婊子自己也不过就是以公理由去犯花痴却惹来她，刘倩倩蹲在地上埋着头嘴上仍怪着纪清秋说都是她的错，结果纪清秋丝毫不在意：“哦，关我屁事。”见她蹲在地上又于心不忍安慰她：“他拍了你视频多少次？”

　　“你帮我什么？！你拿什么帮我！都是你。”像颜面扔在地上被人疯狂踩踏，刘倩倩瞪红双眼用劲推了她，撞在废弃木材板上发出“咚”的声响纪清秋起身掸走身上的灰冷笑着讽刺：“果然没智商。”

　　新的周一，大早上学校里各处出现关于高二学生刘倩倩的艳照公告栏也被一群人乌泱泱地堵着，身边全是讨论关于受害者的声音。
　　推开冲破人群撕下栏上的内容，有同学看见在天台上想要跳楼的女生：“卧槽她在天台，好像要跳楼。”
　　纪清秋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到楼上的刘倩倩，当时的她什么都没顾冲向那座楼内心只觉得她现在要是死了就便宜那人渣了。

　　与此同时话题的主人正站在天台边往下看她想跳又不敢，这些举动引来不少到校的老师同学，还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正催促着她赶紧跳最好一了百了，刘倩倩低头看着下面来回几次，她没勇气去死更没勇气去面对那一张张撕不完的艳床照。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想跳就跳，没有人会拦着你。”纪清秋赶到天台，语气同楼下看戏的他们一样，“因为一张照片就要死，值得吗。”

　　刘倩倩摇头：“你懂什么，你和他们一样都是杀人凶手。”
　　“偷拍他人私照并传播的行为可能构成侵犯肖像权、名誉权、隐私权的行为，另外还可能触犯《治安管理处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她说得认真，屋顶那位听得认真什么什么法他也是第一次听。

　　纪清秋停顿了语速看向离自己不远的刘倩倩眼底情绪沉了几分：“还有，你承认照片上女生是你那就是他偷拍侵权，侵犯你肖像权散播黄色内容；其次你不承认的话那就是他散播谣言。”

　　刘倩倩这段话倒是听进去了转身问她：“真的？”
　　纪清秋将U盘里送她：“这里面是你所有被拍的照片和视频，他那边也没备份了。”刘倩倩接过U盘紧跟着是她的道歉“对不起，这事我得和你道歉。”

　　刘倩倩没回拿着U盘下了楼，纪清秋没奢求对方的原谅，如果不是当时她的一番话说不定不会有现在这些事。

　　池翊尴尬地咳了几声下了房顶站在她面前，纪清秋好像想到什么转身下楼留他在原地。

　　校长办公室里围聚着刘倩倩的班主任父母以及她自己，她向老师承认照片上的女生是自己后遭到了她妈的一记耳光脑袋嗡嗡作响时，纪清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老师，我有段录音可以证明刘倩倩同学是被胁迫的，她在被灌醉酒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被人拍下这些照片。”

　　从校服口袋拿出录音笔，点开播放键放在桌上里面传来的声音像是在电玩城，网吧或者赌场，听到杂音刘倩倩终于知道那天她说要帮自己是什么意思。

　　那天刘倩倩男朋友走后纪清秋就向她打听他平常在的地方。
　　她换上短款露脐装破洞裤进入赌场，里面的环境烟雾缭绕，脱去校服学着隔壁台桌上的女生样子找到他打招呼：“你也在这啊。”
　　男生叼着烟斜眼看去没理，纪清秋将事先准备好的录音笔打开放在口袋主动坐在他身边替他点烟。
　　“会玩吗？”他说“坐那陪我打一圈。”

　　纪清秋坐在他对面，刚开始不熟悉输了一点筹码，后来几场赌注下来堆着的筹码越来越多又将全部筹码送他，男生侧脸眯眼点着烟抬眸看向她：“来这干嘛的。”

　　“当然来找你。”她回，“全部筹码换她的照片。”
　　纪清秋双手按在桌上弯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要不是提前了解他的为人不一定有现在这气质，她赌筹码和私密照片比他更想要筹码。

　　他将筹码收入囊中将手机上的文件发送给她，顺利拿到照片纪清秋走出牌局去到附近的店里透过落地窗看着赌场门口，拨通电话：“喂110吗，这里有人聚众赌博。”

　　听完录音笔的内容，校方领导立即拨打110以他传播淫\.秽内容被逮捕，经历这件事刘倩倩一家决定转学去外地，离开学校前她特意转弯去到高一找了纪清秋一趟，两人来到当初她想要跳楼的天台。
　　刘倩倩看向远处的景色：“你知道吗，当时觉得你特装，不过还是谢谢你帮我。”
　　“别谢我了，当时也害了你。”纪清秋反锁住门拿出口袋的烟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抽着。
　　见她抽烟的样子，刘倩倩印证了内心所想，纪清秋这个人就是表面在装实际背地里什么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