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成椿》十九筆画

10、chapter9

　　隔天的晚班倒完垃圾回来的纪清秋看见坐在自己所管的范围里有一桌客人是纪委常，旁边还跟着个女子，不是之前那位，瞅着两人样子应该又是小三小四。
　　绕过两人的视线躲到B区屏风前打开手机录音窃听他们的一切，“你真和她离婚了？”女人半信半疑着，纪委常打消她顾虑从公文包里拿出不知从哪弄的假证放在女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婚姻。

　　“明年六月我就毕业了，说好的毕业就娶我。”女人撒娇似得靠在他怀里高举那张假证，“你和她离婚真的就是为了儿子？那我给你生好不好。”
　　后面的内容简直不堪入耳，纪清秋几度差点听不下去想冲到对面质问，最后理性战胜了她的内心，一直到打烊纪委常那桌还在那黏腻着后来当班的经理看不下去想去提醒结果被纪清秋拦下看向那桌：“姐，我去吧你也可以来看戏。”

　　特意戴了口罩走到他们那桌善意提醒，纪委常没认出来不说甚至还将皮夹包里的现金甩在她脸上，她没说话默默摘下口罩将砸向自己的钞票拾起唇角带着微笑：“谢谢爸爸送我的小费。”又立马换了副嘴脸上下打量着他旁边人“知道的是你找小三，不知道的以为是我妈二胎。”
　　没比纪清秋大几岁的女人听到自己男朋友被叫爸爸也是傻了眼转头看着他，他想说话又被纪清秋打断：“姐姐听说你要和我爸结婚，那你之前做过背调吗，你男朋友和我妈还没离婚，你这可是小四行为哦，而且就这张离婚证我家还有很多。”
　　被一个孩子羞辱后的女人脸上挂不住面子，脸色大变和躺在怀里撒娇的样子成反比，她将挎包拿起，手边水杯中的水泼在纪委常脸上大骂他是渣男离开。

　　又一次被搅局的纪委常擦干脸上的水滴整理好衣服起身告诉她。：“爸爸在车库等你。”
　　等纪委常走后收完桌子店里也顺利打烊，她将甩来的小费交给经理并提出辞职，经理没收毕竟这种家丑的事谁脸上都没光，她将这笔钱返还给她又现场发了这个月的工资。

　　收拾完东西下到车库上了车，父女两人一前一后坐着一句话没有，最后是打火机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纪委常透过后视镜发现她还学会了抽烟：“纪清秋，把烟戒了。”
　　她学着乖巧将窗户打开扔出刚点燃的烟:“行啊，再加五万，我戒烟。”
　　“你把卡号给我。”纪委常手握成拳抵着方向盘偏转话题，“我和你妈已经没有爱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彼此。”
　　纪清秋冷笑一声：“这话你该跟胡萍说吧，你不敢说还不是你无能还不是为了这几年评级？纪委常你最好这几年安稳度日…”
　　巴掌落在脸上打断控诉纪清秋脸颊印着一块绯红的巴掌印，他仍是老一套：“我是你老子。”

　　假期结束后，清河一中不知道发什么疯忽然多了一张校规，教导主任坐在广播室播报文件内容，其内容无非就是从节后起全体师生都必须在学校食堂吃饭，无假条者一律不得外出。
　　课间活动期间，四个人站在公告栏看到最后一条洛天阳发出不满的声音:“焯，这还是我认识的清河吗去年都不带这样搞，还无假条者一律不得外出，我呸。”
　　天知道学校食堂有多难吃的要命，他这样说也是正常的。

　　“听说是因为隔壁十二中有个女学生出去吃饭被强.奸了。”沈海棠抬手挽住纪清秋的手臂传播着小道消息“现在什么人都有。”
　　凑着耳朵去听的洛天阳被她嫌弃，他自己瘪着嘴阴阳怪气着沈海棠：“清河小灵通，样样都精通。”

　　中午饭点，走进食堂的四人第一次在菜上难以抉择，沈海棠看了一圈推着纪清秋决定尝试新开的砂锅泡面，而洛天阳在旁看着这些招牌有些挑花了眼询问旁边人的意见。
　　“吃这家。”池翊提步走向小碗菜的摊位拿着菜盘挑选着一些菜，小碗菜每一份菜系都贵得惊人，洛天阳沾了他的光将想吃的菜都点了一遍:“阿姨，这位帅哥刷卡。”
　　等了许久不见两人的洛天阳看着面前的菜口水疯狂吞咽忍不住去寻找她们。

　　砂锅店铺前泱泱围着大片的学生在看戏，导致所有档口的路都走不通，拿到砂锅的沈海棠听见熟悉的声音随意地将砂锅放在桌上同入人群，撞到人的女同学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纪清秋将手随意地甩了甩想让痛感少些，听见女生哭她抬头看去问：“被烫的是我，你哭什么？”
　　砂锅被撞翻，锅砸在地上碎了，汤水全都洒在她的手背上。
　　刚出锅的原因，手背上很快起了大片的水泡被烫的热痛感让她有些难受。

　　女生朋友不满:“她都哭了，你为什么不道歉？”
　　池翊带着洛天阳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撑腰:“她哭，关我们屁事。”
　　池翊的声音从她的耳后穿过，她回头看向他，作为死党的其他两人也在一旁帮腔，沈海棠双手抱胸仰着头语气凶凶地:“你和我班长道歉。”

　　“凭什么我们道歉。”女生朋友说。

　　纪清秋忍着痛弯腰捡起地上的饭卡朝她身上擦了擦:“不道歉也行，医药费总得付一下吧。”
　　“赔我五百，中午的饭钱和我的精神损失我就不和你们要了。”

　　女生朋友:“有病吧，就烫伤一下就要五百。”

　　洛天阳:“五百算少得了，而且我朋友被烫的是整个手，面积也不算小。”

　　争论在巡回老师来而止，纪清秋和老师说明情况后向校医室的方向走，“去哪。”池翊追上她的步伐跟在后面问她。

　　“校医室，总不能我手就这么晾着吧。”纪清秋抬手露出手背给他看，手背白如雪，被烫出水泡的周围边缘泛红中间鼓起的水泡变成黄色。
　　“校医室可处理不了这些”池翊顺势抓住她的手看，“你这得去医院，烧伤科。”

　　食堂门口，两个人，他抓着她的手站在那。
　　不少吃完饭出来的学生路过时都在窃语，纪清秋没在意正忙着给班主任发去信息说去医院，林若黎打来电话问她情况让她现在办公室一趟批假条。
　　办公室外，她敲了敲门进去，“要不然老师陪你去吧，可惜了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林若黎边批假条边说，“你来办公室有事？”
　　她问的人是池翊，后者昂着下巴说明来意。
　　的确她单独一个女孩出去的话的确不安全，索性在请假人那栏填上他的名字。

　　去往医院的路上池翊从手机里翻出号码拨打过去：“庄姨，您今儿在急诊吧。”
　　对面说话的内容她听不清，手机玩不了只能默默看着窗外的景色。
　　“那行，等会您帮我处理一下。”池翊拍了拍她的肩膀要她的身份证“身份证啊，××××××××××1115××××。”他看着上面的照片有些稚嫩，应该是初中拍的。

　　池翊领着她轻车熟路去到科室，她见到他电话里所谓的庄姨感觉熟悉。
　　“来啦，什么情况。”庄姨戴上口罩又从玻璃柜中抽取一双医用手套戴在手上。
　　“手烫出泡了，来找您处理。”池翊迈步朝她的办公椅走随后一屁股坐下。

　　“……烫出泡了？面积多大，小水泡在学校处理就行。”庄姨刚打算将口罩摘下，就听见池翊说的，
　　“您先看看她手，满手背都是。”池翊抓着她的手放在庄姨面前“您看看。”
　　庄姨一看还真是，又从隔壁推来护理车开始帮她处理。

　　庄淑琴是名120急救医生，前几年的某天正好在她值班时送来了一名吞药自杀的初中生，后来才知道那名初中生有中度抑郁症。
　　而她当初救下的初中生就是纪清秋，所以当她见到自己的侄子带着她来医院的时候就一眼认出。
　　“池翊，你去把费用缴了顺便去急诊药房去取药。”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大号注射器开始帮她抽吸里面的内容，“顺带把门关上。”

　　等他走后庄淑琴开门见山问起她之前的病情。
　　“好多了，现在不用吃药控制了。”纪清秋看着手背上慢慢缠上的绷带，的确好多至少现在的每天是快乐的。

　　“我侄子在学校没少为难你吧，他就这死脾气之前都挺好的，自打他爸妈走后就变样了。”庄淑琴没过多问她的病情，开始和她聊起池翊打感情牌。

　　“挺好的，他挺帮助我的。”纪清秋回头看向被关紧的门框。

　　池翊缴费拿药的间隙庄淑琴同她说了不少他小时候的事情，最后话题越聊越偏，庄淑琴问她两人是不是在谈恋爱。

　　“没有，我和他只是同桌，而且…”她否认。
　　池翊开门进来打断她两间的谈话:“一语成谶听说过吗。”

　　她不知道池翊听了多少，也不知道他在门口待了多长时间。

　　纪清秋:“庄姨，我和你之间的秘密别说出去，谢谢。”
　　毕竟那个是属于她的秘密。

　　池翊:“什么秘密，说来给我听听。”

　　“行了行了，你两快出去吧，我这等会来病人了。”庄淑琴开始招手赶他们。

　　出医院时时间还早，他看了眼手腕表盘上的时间，“带你去电玩城，去不去？”池翊背对着他的纪清秋忍不住用手机偷拍了一张照片。
　　“你觉得我的手能玩得起？”纪清秋回头看他，又举个手机自恋。

　　池翊一改在医院的神情拉着她的胳膊朝路边的出租车走去:“走啊，帅哥带你去约会。”
　　两人在电玩城一直疯玩到最后一节课下，池翊从路边帮她拦截了一辆车让司机送她回校。

　　纪清秋朝边上坐给他挪位置，见他没上车又问:“你不回学校？”
　　“我一走读生，出都出来了还不如回家待着。”他单手靠在门边，吊儿郎当得。

　　“你是走读生？”纪清秋疑问，
　　走读生，天天晚上上晚自习干嘛。

　　“你不知道我是走读生？”

　　“不知道。”
　　她真不知道，之前下雨天那次她还认为他迟到的。

　　“你也没问我。”池翊将车门关上又从钱包里拿出现金给司机，“到学校记得发信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