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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外出修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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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阴冷潮湿的环境令人十分不适,周围是密不透风的墙,连一扇透气的窗户都没有。
沈瑾瑜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出鲜血,周身还笼罩着浓浓的黑气,张牙舞爪。
仔细看的话,那些黑气是从丹田溢出,并且还在不断地往外释放。
沈瑾瑜竭力地控制住那些黑气。
不消片刻,头顶响起转动的声音,两片环形灰白色玉石组成的法器将黑气尽数吸纳。
咔——
法器身上出现一道细小的裂痕……在灰色包围的地方,显得毫不起眼。
黑气从他身上散去,看着头顶上被黑气包裹,还在转动的法器,沈瑾瑜知道自己可能操之过急,“虽然这次收获的多,不过一次性吸收并转化这些,还是勉强了些。”而且自己体内的灵气还被逆转了一部分…
“师尊,听说您有要事找弟子。”魏羡安站在凌霄殿外。
听见他这弟子的声音,沈瑾瑜迅速将自己整理好,恢复了密室的法阵,从里面走出来。
“进来吧。”
魏羡安推门进去,他的师尊正端庄的坐在桌案边,案上还摆了一局未完成的棋盘。
“师尊有何吩咐。”
沈瑾瑜手执白棋继续这未完之局,“为师这次急着召你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让你做。”
“你带着这个罗盘下山帮为师找到罗盘指引之物,无论是什么东西,都要带回来。”
“记住,不管找没找到一个月后一定要回来。”棋局还在继续,“至于为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比我清楚,不用我多说了吧。”
他接过罗盘微微挑了挑眉,举过头顶,向沈瑾瑜行礼,“弟子明白。”
“好了,等会儿便动身吧。”沈瑾瑜挥手示意没事就可以离开了。
转身离开之前,魏羡安不经意撇到一眼棋盘,白棋必败之局。
看着这个巴掌大的罗盘,他直觉自己拿到了烫手山芋,不过沈瑾瑜居然肯让他下山,而且还严厉警告自己必须一个月之后回来,他有猜过可能是因为陆子渊的事,自己下山之后完全可以不管他,他不是圣母,没有圣母心肠,反正陆子渊不会死,自己可以跑路。
但他总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自己没有待在这里的前九年记忆,不知道沈瑾瑜有没有用什么控制他,在弄明白之前,先按兵不动,免得打草惊蛇。
回到寝居后,他简简单单地收拾了一下,带了些符咒在储物带里。
魏羡安挪开床垫,一把有细微磨损的木剑静静地躺在那里,思考一瞬,还是装进了储物带里,他穿来的这一年里可不是在这里吃白饭的。
毕竟有武力傍身总是好的,就是要在宗门的维持自己没有任何灵力的样子比他每天晚上修炼更累。
——
正午的太阳总是刺眼的,在云雾之上的无尽门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就会直面炎热的阳光。
山门外伫立着三个人。
苏言卷起衣袖,用手当作扇子疯狂地扇风:“咱们宗门为啥修这么高啊,这不得掉层皮。”
“宋师兄,魏师兄怎么还没来!”
“怕是宗主没跟魏师弟说他会和我们一起。”宋逸之漫不经心说着。
齐玉抱着剑站在宋逸之旁边,“再等一刻钟,不来就走。”
“话说这次历练为什么突然提前,居然连我这种新入门的也要一同前去。”新入门的新弟子——苏言——还在和热浪抗争。
“咱们哪里知道宗主心里在想啥,听命行事就是。”宋逸之边说边注意到远处的人影,“诺,人来了。”
魏羡安看见他们三人不奇怪,就算有兜底手段,但谁又会嫌手段多。
“哎呀,魏师弟真让人难等啊。”宋逸之笑眯眯地看着他,“宗主命我们下山历练带着你和苏言小师弟。”
“小师弟老早就到了,你让我们三人一通好等。”
苏言震惊道:“原来我不是历练队伍中的一人吗”
“废话,你这种刚入门,连简单的覆阳术都不会,能下山历练吗?宗主要我和齐玉历练途中保护你们的安全。”宋逸之撇了一眼苏言。
“啊?既然这样,那宗主到底是为什么非要你俩把我和魏师兄带出来啊!”
“都说了不知道,要不你自己去问宗主,我俩为啥要带着你们两个拖油瓶?”
“啊哈哈,算了算了,那就这样吧,不过宋师兄,你可要保护好我啊,”苏言讨好地望着宋逸之。
齐玉目光在魏羡安身上绕了一圈,“人齐了,走吧。”
话音刚落,齐玉就御剑朝云层俯冲直下,瞬间没了身影。
“魏师弟,接着。”话闭,宋逸之扔来几张符咒和一个储物袋,“这是飞行符和一袋灵石,够你这一个月的量。”
苏言看着宋逸之动作,眼巴巴的等着他给自己也拿几张。
宋逸之都站在剑上了,见苏言还呆着原地,不由得催促:“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来。”
“不是,我不用飞行符吗?”
“你当飞行符是什么路边的野草野花吗,哪有那么多。那些是宗主要我转交给魏羡安的。少废话,快上来,等会儿追不上齐玉了。”
见苏言磨磨蹭蹭,终于站上了剑。宋逸之转头对魏羡安说:“往飞行符里注入灵石的灵力就可以,跟上我。”
挺意外的,他这师尊居然没忘记自己没有法力的事。魏羡安拿出一张飞行符,往里注入灵石的灵力,源源不断的灵力进入,符咒泛起金光,这些金光渐渐的在魏羡安的背后聚集,一双透明的羽翼逐渐显现。
感觉身体变的轻盈许多,看着有些距离的宋逸之,魏羡安追了上去。
*
淮阳城位于百兽院管辖地带,两条奔腾的河流流淌在城外,水势湍急。远看,这座建在高山上的城让它们从中间生生断开,形成了极好的地势,易守难攻。
城内人声鼎沸,叫卖声络绎不绝,时不时有华贵的马车穿梭而过,街道两旁是茶楼,酒肆,当铺,作坊,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齐玉四人走在街上,频频引来注目。
“这是百兽宗的弟子又来探查了?”
“这都来来回回多少次了,还没查出来吗?”挎着菜篮的大妈不由得唏嘘。
她旁边的大爷出声阻止:“你可别乱说了,人家百兽宗的人什么能耐,用得着咱们这种小老百姓说话吗?”
尽管是小声议论,苏言还是一句没漏的听到,对于修炼之人,这点耳力还是有的,他略过大爷大妈的目光,观察着这繁华的大街,人来人往,找不出任何有问题的地方。
“这里,百兽宗的人有什么好探查的,再查也啥都没有。根本不像有妖物作怪的样子。”苏言不满地撇撇嘴:“齐师兄,咱们历练来这里到底干什么啊。飞了两个时辰,肚子都快饿扁了,午时为了等你们,我可是连午饭都没吃呢。”
齐玉睨了他一眼,“先去客栈。”
魏羡安默不作声走在队伍最后面。
“小二,来两间房。”
店小二瞅着面前四个身材高挑的男子,“客官要不订四间房吧,咱们客栈刚好还有多余房间。您二位一间,咱们的小房间怕是……”
齐玉不耐烦地直接打断:“不用,就两间。”
店小二咂舌:“行…行吧。这就为你们安排。”
“什么,我们就要两间房吗?”苏言大受震惊。
“别多想,这淮安城的确有古怪,这是为了保护你们两个。”宋逸之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啊,原来这城真的有问题,哈哈哈。那我要跟宋师兄一间。”苏言以迅雷不见掩耳之速跑到了宋逸之旁边。
那就只剩下魏羡安和齐玉……
宋逸之有点为难地看着齐玉:“阿玉,这,能行吗?”
齐玉扫了一眼魏羡安,“无事,就这样。今天先行歇下,其余事明日再说。”
“麻烦齐师兄了。”魏羡安平静,但有点疑惑地接受了安排。难不成自己以前和齐玉有仇?穿来的这一年里也没见过他。
虽然魏羡安自然地接受了两人住一间房的事,但是看见靠墙的一张木床时,他的脚步还是顿住了。倒不是说自己以为两人会睡一张床上,而是……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和已经成碎片的衣服交织在一起,只能说难分难舍。毫无疑问,这里的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并且不久之前才走。
齐玉毫无准备的被这场面震惊到,脸和耳朵憋的通红,看见魏羡安玩味的表情,顿时暴跳如雷,“笑…笑什么…笑…你!”接着逃也似的跑掉。
没想到齐玉居然是这种性格,像一只炸毛的猫咪。估计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他表示理解。
不过,这淮阳城民风竟如此开放,大白天就敢干这种事,他们那边白天都做得少。忽然,一抹奇怪的痕迹吸引了他的注意,拖痕?不,不对,他迅速凑近,是抓痕,非常深,里面还有折掉的半截指甲和一些带血的皮肉……
他猛然掀开被子,瞳孔一缩,下面是一滩暗红色污渍,怀疑是血,但…并没有闻到血腥味,估计是使了什么遮掩气味的法术,避免被发现,应该也只是拖延逃跑时间的。
被褥被掀开的一瞬间,魏羡安感觉到储物带里有东西在动。
罗盘的指针在轻微抖动,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罗盘,说明这附近有沈瑾瑜要找的东西。一路过来没见它有任何反应,居然在这里出现反应。他垂眸凝视着床上的血渍,猜测估计和这血渍有关。
*
齐玉站在门外闷闷道:“魏羡安,小二重新安排了一间房,在走廊的尽头,你记得过去。”实在不想看见那种场面了,简直荒谬。
他想也没想转身离去。
门内徒然透出的一股若有若无的血味让齐玉顿住脚步。还未做猜想,身后的门被打开,魏羡安淡定自若地从里面走出来,“这客房的门用的木头还挺好,我的手刚刚不小心被划了一道口子。”说着,用另一只手按住伤口,不让血液流出,但还是能看见些从缝隙跑出来的。
“齐师兄,咱们走吧,回房歇息,这折腾一下,困死了。”魏羡安打了一个哈欠,颇有些不雅观。
齐玉站的老远看了一眼他的手,并没有说什么。
魏羡安不由得疑惑,难不成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至于离那么远,他又不吃人。
两人走后不久,那间屋就传出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