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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 山城暴雨中的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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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舟蹲在钟楼露台校准风速仪时,忽然听见下方传来吉他的声音。梅雨把校歌碑染成青黑色,那个倚着碑石的少年正把校歌改成蓝调:"雾起雾散八百年呐——"
忽然刮起的横风卷走观测图纸,陆沉舟扑向栏杆的瞬间,看见那人甩开吉他凌空跃起。黑色耳坠在雨帘中划出抛物线,季野踩着湿滑的黄葛树根腾,像极了三峡崖壁间的猿猴。
"天气预报说半小时后锋面过境。"季野把图纸拍在他胸前,指腹残留的拨片压痕蹭到陆沉舟锁骨,"好学生不该在暴雨天摸金属仪器。"
陆沉舟注意到他运动裤上的泥印——正是自己昨天在江滩布置的微型气象站位置。季野突然吹响颈间吊坠,汽笛般的轰鸣声惊起一群白鹭,扑棱棱掠过被雨泡胀的晚钟。
"你动了我的雷诺风速计。"陆沉舟握紧滴水的栏杆。江对岸的来福士大厦在积雨云中明灭,像一艘正在解缆的星际渡轮。
季野笑着倒退进雨幕,白衬衫透出腰侧若隐若现的刺青。直到十年后陆沉舟在敦煌风暴监测站收到加密传真,才看懂那其实是一幅用伤痕拼成的巴渝古水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