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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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借着搜题的由头借来了家人的手机。
装模作样拍了两题，切到大模型联网搜索：【Alpha信息素贴上发情期Omega腺体后情况好转，有什么注意事项。】
后者转了几圈：
“服务器繁忙，请稍后再试。”
阮言：“……”
切到浏览器，再度搜索，搜到的是一堆“分化成Omega高考加分吗”“孩子分化成Alpha是不是从小打多了”“Beta适合报考的专业”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阮言：“……”
也没有她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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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进省第一人民医院abo科线上就诊，挑了一位慈眉善目的女医生头像。
阮言：【您好，我想问Omega发情时腺体被Alpha信息素注入后情况好转，有什么注意事项？】
对面叶医生头顶反复出现正在输入中……
一分钟后。
叶医生：【您好，请问您的性别，年龄及联系方式？】
阮言输入女Alpha，18……
她没有电话号码，她也绝不可能把家人的手机号发过去。
阮言果断截屏，登录为了高考而退网的Q，点开特别关心里的江司燃。
阮言：[截屏]
阮言：【我没有手机号你的是多少？】
对面头顶立刻出现正在输入中。
江司燃：【男Omega，18，188********】
江司燃：【发我的】
阮言：【好】
切回就诊。
叶医生：【好的，请保持联系。】
阮言：【平时有课，尽量发信息。】
叶医生：【可以，请问Alpha有没有咬破您的腺体？】
阮言：【没有。】
叶医生：【那这属于气味标记，您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内对标记您的Alpha信息素产生依赖，这是正常情况。只需要定期补充对方的少量信息素，如果您再度出现发情症状，可及时寻找标记您的Alpha，但如果您并非自愿，请及时就医并报警。】
阮言：“……”
这是标记？她不会要留下案底吧。
切出Q。
阮言打字：【今天你是自愿被……/删除
【对不起我今天好像标记了你我不知道……/删除
阮言沉默。
她盯着聊天背景，是他发在空间里的某乐园夜景照，烟花在空中绽开，远处有灯火辉煌的城堡，近处是黑漆漆看不真切的人影。
右手忍不住往桌上一伸，才意识到，香樟树枝在江司燃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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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言：【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司燃：【还好】
江司燃：【就是有点想你】
此刻，阮言内心的震撼不亚于告诉她有可能要吃牢饭。
阮言一边松了口气，应该是吃不上了，一边另一种情绪立即窜烧上来。
谁？想谁？
江司燃，想我。
……医生果然专业，江司燃现在对她的信息素上瘾了。
阮言还没想好怎么回复这句合理但依然令人心跳加速的消息。
对面甩来一张自拍。
[半张脸埋进毛茸茸的毯子里，香樟树枝就搭在他的唇边和颈侧。]
没有露出眼睛。
红艳艳的唇角柔软地贴在毯子上，灯光打在他的鼻梁，落下阴暗处，整张脸又白又立体。
阮言呼吸一滞。
江司燃：【你的树枝上没有你的信息素】
一句不带标点的陈述句，也没有发来任何表情包，却无端让人觉出一丝委屈。
阮言：【那我下次见你时你带上树枝 我释放一点信息素在上面】
阮言：【可以吗？】
江司燃：【嗯】
没有话题。
阮言专心拍题。
她对完作业答案了，正准备顺便玩会手机再还回去。
对面咻的——又弹出一条信息。
江司燃：【那现在可以见吗】
阮言瞬间皱起眉。
一时间想的不是拒绝，而是使用什么措辞才能让家里人同意且放她一个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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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那端。
江司燃发完那句话后立即把脑袋埋进毯子。
热意冲上头脑，他不停揉搓着树枝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手机一直未震动。
半晌，才懊恼地想起，阮言可能不会答应。
她的家长对她很严厉。
他从小就领教过。
但现在消息已经超出时间限制不能撤回了。
阮言与江司燃都是走读，住在一中附近的同一个小区。
从家里直接跑到对方楼下只需要一分钟。
突然的震动让他虎口发麻，心脏跟着一缩。
大概又是拒绝……
阮言：【下楼。】
江司燃从床上一跃而起，玄关处换鞋，又折回来拿树枝，再去洗手池处照镜子，理头发。
江司燃：“妈我出门一趟。”
对方：“行。”
平时，住在四楼的江司燃也是要等电梯的。
今天他往左边一拐进入楼梯间，三步并做两步就能到达下一层。
隔着单元门他看到了阮言的身影，还穿着白天的那一身衣服。
江司燃平复了一下呼吸，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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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司燃：“你爸爸竟然让你出门？”
借着夜色遮掩，阮言胆子更大，甚至可以抬头直视他。
闻言，阮言看向他处。
她说：“我会撒谎了。”
江司燃沉默。
不知两人想起了什么，这个话题便到此为止了。
阮言：“你现在还好吗？”
江司燃：“……还行。”
阮言：“……医生的截图我发你了，我先给你一点信息素度过今晚吧？”
江司燃应了一声，把树枝递给她。
阮言：“……那你的腺体需要吗？”
江司燃看看她夜色里模糊的脸：“要。”
两人走向小区绿化，在长椅处坐下。
江司燃背过身，露出修长脖颈。
脆弱的腺体暴露给身后的Alpha，它不像白天那样散发诱惑的香气，而是静静的，像是个怀揣着心爱玩具的孩子甜蜜地入睡。
阮言仔细看了看Omega的腺体，再对比着手机上医生的描述。
阮言：“好像不需要再注入了。”
她把手机举给他看。
江司燃：“……是吗？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阮言：“你现在感觉不舒服吗？”
这好像是阮言今晚第三次询问他了。
江司燃：“……嗯。”
身旁人立即紧张起来：“那，是什么感觉，我再问问医生？”
江司燃抓住她的手腕制止。
江司燃：“你先释放信息素在树枝上吧。”
这次，阮言控制地极好，江司燃坐在身边一丝一毫都没有闻到香樟木的气息。
他又讨厌起这无风的夜晚了。
但他看过去，阮言认真地在树枝表面从上到下一点点擦过。
唇角又轻轻翘起来。
江司燃趁阮言干活，看了看手机。
点开新发来的那张截图。
江司燃：“……我不会报警的。”
听到陌生但令人心惊肉跳的关键词，阮言吓得抬起头。
反应过来其文本内容的阮言：“嗯嗯，我相信你……不是、我……谢谢你？”
似乎，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江司燃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他一笑，她也跟着笑，但她不看他，只看手中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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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言递过去盯着他的眼睛：“真没事吗？”
江司燃漂亮的桃花眼对上她的视线，眼神陈恳：“没事，舒服了。”
阮言错开：“好……”
她还是不太能与他对视。
那双眼睛与那个人，她喜欢得让她心尖发烫。
不过，刚刚不还是不舒服的吗，难道Omega的知觉很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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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阮言想着如何解释可能到来的盘问。
回到家里。
阮言：“爸，我回来了。”
对方：“好，那我放心了，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千万不要超过十一点半。”
阮言看见他担忧困倦的眼神，眼睛里的血丝，眼角的皱纹。那无时无刻不紧皱的眉心，如化不开的愁云。
听过了无数次重复的话语，阮言也回复了无数遍。
“好。”
“马上。”
“知道了。”
偶尔，也会来上一句呛人的话。
“你烦不烦！”
但总得来说，她还是听话的，睡觉没有超过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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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言：晚安】
对面头顶出现正在输入中……
隔了一分钟才发来两个字。
【江司燃：晚安】
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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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十七。
阮言放下手机，整理作业收拾好书包，才走到卫生间轻声洗漱。
关了灯，阮言摸黑钻进蚊帐，拉好蚊帐拉链，盖上被子，平躺在床。
回想这一天，好像发生很多事。
像做梦。
一个美妙的又酸苦的梦。
令永远难以忘怀，想必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是甜甜的米酒，酸酸的糖，和苦涩的果。
是夜色般的朦胧。
而她真的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棵巨大的香樟木，结出唯一一颗果实，一只野猫在远处徘徊，盯上青涩的果。直到果实变得浓黑成熟，终于落了下来，不等发芽生根，就被野猫飞速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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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五十五。
家人准时喊阮言起床，赶上早自习。
紧张的早晨让她迅速抛却梦境。
等闲下心思回想起梦的时候，只能记起梦里一丝酸涩的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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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到来。
活力也准时重新注入年轻的身体。
除体育课外，高一高二年级每周会分别占用一周的前后两天，上午的第三节课前往操场。
轮到高三，便只有周三一天是需要做运动的。
全年级每个班每个人都无一例外前往操场进行跑操，以班级为单位在欢乐的音乐中往前跑。
也有因身体原因不能跑操的，跟班主任签假条，站在操场草坪中央，等待学生会的人收假条统计人数。
比如江司燃，因为曾经骨折便请了长期假条，一直到现在都没跑过一步。
阮言跑操的时候偶尔会看向操场中央，他的身高总是让他显得很显眼。
跑得近了，江司燃扫视过来，她便不看了。
跑完操是自由活动，打球，聊天，跑去买水买零食，是前两年大多数人的选择。
而升上高三，带书学习的人数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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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言今天带了二模试卷，双语。
她看了看操场中央的江司燃。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