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倦怠的天才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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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方法是什么？”报上名字后凪诚士郎自然地索取报酬。
“凪君可以将游戏机放在保健室，咲美姐姐会帮着打掩护的。”北千世子做出引领的姿态走动。
那边确实不会被检查，可保健老师也是老师吧？帮学生藏游戏机……
“把老师叫做姐姐，熟人？”凪诚士郎跟着北千世子前往医务室。
“我是咲美姐姐的恋爱顾问哦。”轻飘飘的语气，有违常识的荒谬话语，是旁人听了会认为是在撒谎的吹嘘。
“听上去好厉害。”平静无波的称赞，凪诚士郎淡然接受北千世子给出的不似真实的回答。“难怪你会知道有第二次班级抽查。”
“也算不上厉害吧。就像打游戏，没有攻略地在游戏世界横冲直撞，我不过是摸到一些游戏规律，能打得更好，所以给别人一些建议和帮助而已。”游戏高手也不一定需要知道游戏的运行程序是怎样的。
虽然还不太能体会所谓喜欢的感情，觉得复杂，但看得多了，对如何获取这份情感，北千世子还是有几分头绪的。
“然后互相帮助？”想到刚刚的交换，凪诚士郎瞬间理解，帮小孩子藏游戏机的事肯定没保健老师谈恋爱重要。他的游戏机可以稳稳地藏住了。
“毕竟接下来六年都要在学校度过，想办法让自己过得轻松些也是正常的吧。”北千世子昂起鼻子，有些狡黠的得意。
“保健室很清静，还有床可以躺。保健老师是自己人的话，还可以帮忙带喜欢的零食和饮料，超级方便。”能不被人打扰，安心看书学习。
确保游戏机安全后，聊天积极性下降的凪诚士郎听到关键词后又升起些谈兴。“真好，可以偷懒。”
比起课桌椅，肯定是床睡着更加舒服。熬夜打游戏在课堂上补眠还要注意不被老师发现，被发现后罚站也挺累的。
“国文老师的课讲得像在念经，不想听。”本着提一提，对方不答应也没损失的心态，凪诚士郎理不直气也壮地开口：“千世子帮我请假，我想在保健室休息。”
“逃课到保健室打游戏可不好。”虽然被偶遇的天降打出超高好感度，北千世子还是很有原则的拒绝。“身体真的不舒服才可以在上课时间去保健室。”
请求被拒绝的凪诚士郎也不失望，只是遗憾地加快脚步。
人类为什么要上学？唉，好麻烦。
北千世子饶有兴致地观察凪诚士郎，看上去表情没有丝毫改变，但内心情绪切换得好快，瞬间就不想再说话了，有些任性和自我啊。
天才不一定喜欢在学校上课，因为周围人与自己的差距太大了。
要么不会被理解，被直白地排斥，那个人和我们不一样，是天才，存在的世界是不同的，旁人会这么想然后自动划开距离。要么被给予过多的期待与压力，被迫背上沉重的负担。这是认识到自己是天才的人会有的烦恼。
不自知的天才也不会好受，待在一起学习玩耍，就好像轿车被要求必须和自行车一个速度行驶一样，轿车的引擎会抛锚的。
凪诚士郎是后者吧，就像之前的自己，现在也有相似的地方。
不知道自己是天才，自己能轻松做到的事情，以为其他人也能做到。觉得奇怪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会觉得某些事情非常无聊没意思，完全不打算理解。
那份空白的内心，是因为目前接触到的需要做的事情，都能轻易做到，而又全然不在乎，不去执着追逐所形成的空洞。
沉默寡言，除了天性习惯外，更多的是觉得没有说明的必要。
好特别！好有趣！好喜欢！是和所有接触到的非家人的同龄人都截然不同的在意。
凪君会为游戏而行动，那就将自己的才能用游戏术语来形容，便于对方理解，再表示自己有一个可以舒服打游戏的场所。
愉快地推进对话，喜欢偷懒不是问题，但装病的行为不好，尤其是为了打游戏而装病。狼来了的故事在现实中也存在，真的不舒服的时候老师不相信可就糟糕了。
“凪君不喜欢国文吗？”白发少年表现出无意继续交谈的态度，北千世子主动跟进。“想要逃避讨厌的东西，被喜欢的事物包围也是人之常情。”
头脑聪明的女孩分享自己度过无聊课程的心得。“保持好成绩，主动和老师展示学习进度，然后把教科书的书皮拆下，包住想看的书就行了。”
“就我观察，我们学校绝大部分老师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小长假之前的测试内容和成绩，不少同学的学习进度都超过学校教授的部分，老师们对部分学生超前掌握教学内容的状况接受良好，为了不影响其他学习进度正常的学生，只会当作没看见。
“凪君想的话，也是能办到的吧。”如果只是运动方面远超常人，对学习苦手，明白自己的弱点，没有特别的理由，自然而然地会往自身更擅长的方向努力。
残酷的天赋差距往往不讲道理，倘若有意显露这份才能，凪诚士郎早在年级中出名，被女孩子们扎堆讨论。
不在意运动才能与对学业无欲无求的心态，只代表他两方面都很拿手，或者说不偷懒，认真去做的话就做得到。
国文一点都不有趣，那些只有细小差别的语法，文章中人物的心情，作者想要表达的意图，完全不能理解。花力气去记忆标准答案倒也能办到，可超级麻烦。
为了上课看漫画就这么努力，不划算。凪诚士郎花几秒钟判断出当好学生偷懒的方案不适合自己。
话说，为什么这孩子又知道我能做到？超能力？啊，思考好麻烦，反正与我无关。
正好走到医务室，凪诚士郎动作利落地拿出游戏机递给不明所以的保健老师，在对方下意识收下后，微微鞠躬。“我的游戏机拜托了，午休的时候我会来拿的。”
望着头也不回，直接离开的男孩，保健老师咲美扬扬手中的游戏机，惊奇中不乏调侃：“居然会有小千世子搞不定的孩子？明明我家那位的喜好一猜一个准。”
“他说午休的时候会过来哦。”略微波动后又归零的眼神变化，是觉得麻烦放弃思考了？并不觉得自己失手的北千世子一面解析凪诚士郎的行为，一面接过游戏机，放置到自己留在医务室的置物箱内。“咲美姐姐请帮我准备味道偏甜的饮料，口感软糯味道浓郁的零食，凪君应该喜欢这些。”
“这份游刃有余的态度，看来是我猜错了。”摊手坐回到椅子上，保健老师咲美应承道：“我会帮忙准备的。”
***
午休时间，学校会分发营养午餐，被教导不能浪费的小朋友都会好好地吃完。
北千世子加快用餐速度，争取在最短时间抵达医务室，不曾想凪诚士郎早已脱下鞋子，趴在医务室床上欢快地翘着脚打游戏，看半空的饮料瓶和零食袋，应该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凪君是把营养午餐全分给班上的同学直接过来的吗？只吃这么点零食可撑不到晚饭，而且对身体也不好。”北千世子抽开零食柜，拿出几个小面包递给沉迷游戏的凪诚士郎。
“不用，消化也很麻烦，我吃这些就足够了。”或许是通过游戏回复了社交能量，凪诚士郎又愿意沟通。
“凪君是在向考拉或是树懒学习吗？”北千世子收回小面包，食量小，热量摄入严重不足，还能有那么强的运动素养，尽显天赋的参差。
“是啊，能活得轻松的生物，羡慕。”一局游戏结束，凪诚士郎扭头看向北千世子，脸颊压在枕头上，凸出一块柔软的脸颊肉。“想要像考拉、树懒那样轻松生活。”
“考拉和树懒活得轻松，也只是人类看起来是这样。”看过动物百科的北千世子坐到凪诚士郎身边对他科普。
“考拉每天呆在树上，吃些树叶就能得到生存所需的水和营养，也没有生物会和它们抢桉树叶吃。”
“听起来很轻松很舒服，可实际上桉树叶别说是优质的可食用树叶，内里营养物质的含量不仅极低，又有大量难以消化的结构性物质，还有氯化氢、单宁酸等用于配置防虫剂的剧毒。”
“刚出生的考拉宝宝体内都没有能分解毒素的大肠细菌，需要考拉妈妈用特别的方式传递给小考拉。”
“本身摄入的能量就少，还要花费大量能量解毒并将毒素排出体外，所以考拉每天不得不睡十七到二十个小时。”
“不断中毒然后解毒，也没时间和精力做其他事情，听起来就与轻松无缘吧。”北千世子总结道。
“……OXO”被新知识打破生物滤镜的凪诚士郎露出如同米菲兔的表情。“那树懒呢？它们应该活得很轻松吧。”
“树懒的食谱是好一些，但生活的依旧不算轻松哦。”北千世子继续进行动物科普小课堂。
“低热量的树叶树懒即使吃上一点也需要好几个小时消化，因为肌肉存在特殊的酶，能增加乳酸耐受，可以轻松挂在树上好几个小时，躲避猛禽和蟒蛇的侵袭。”
“树懒背上生活着一种蛾类，这种蛾死后会促进树懒身上的绿藻生长，这些绿藻不仅是树懒的食物，也是树懒的保护色，降低被天敌发现的风险。”
“因为过于安逸的生存环境，树懒察觉危险的能力与反应速度大幅降低，遇到危险逃跑的速度都不会超过0.2米/秒，下树排便都有生命危险，成年野生树懒的意外死亡有一半以上都是下树上厕所的时候发生。”
“上厕所都会有死亡风险也太糟糕了，动物为什么要吃饭喝水上厕所，要是能像植物那样光合作用就好了。”凪诚士郎默默地将考拉和树懒从理想生物名单上划去。
“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要摄取能量维持生命体征。”北千世子思考几秒后回答。
“消耗得越多，需要吃的东西也同比例增加，单一植物摄取到的阳光和水分转化成的能量完全不能满足生物的基本耗能。”
“人类无论是控制身体说话或是自由活动，都会消耗能量，就连思考都会消耗大量的能量，不好好吃饭，人真的是会死的哦。”
“人活着真的好麻烦。”凪诚士郎无力地垂下脑袋，正脸盖上枕头，发出闷闷的声音。“胖达的数量那么少，不会也生活得很不容易吧。”
考拉，树懒，胖达，生活轻松的生物三选一，好歹也中一个，让世界上存在一种生活得轻松的物种，给人一些希望啊。
“自然环境下，胖达数量的减少更多是因为疾病，再加上胖达每一胎通常只会有1到2只幼崽，胖达妈妈因为抚养不易，如果有2只幼崽会主动放弃弱小的一只，其他生物也会捕猎弱小的胖达幼崽，所以野生胖达的数量容易越来越少。”
“胖达繁育基地倒是会在胖达生2胎的时候进行干预，让胖达妈妈交替抚养，分不清哪一只才是选择的较为强壮的一只，让两只幼崽都存活下来。”
“野生状态的成年胖达的战斗力很强，敌对的豺狼都不太敢招惹，是绝对的食物链上层，更被划分了专门的保护区，虽然要花不少时间寻找食物，但生活得应该不算艰难。”
“动物园里被饲养的胖达，食物和水会送到嘴边，住所也有人打扫，为了保证无麻醉状况下开展兽医保健，进行生理指标检测，还会有身体接触，声音刺激，眼神交流，食物奖励等多重互动，建立人与胖达的信任关系，确保其生理与心理健康。”
“动物园的考拉和树懒似乎没有后面的待遇呢，感觉就连食物和住所的优先度都排在胖达后面。”凪诚士郎翻身坐起。“完全是最受宠爱的动物。”
“那可是圆滚滚的，超级可爱又超级强的胖达。”显然非常喜欢胖达的北千世子理所当然地说。“明明拥有力量，可以自己猎食，独自生存下去，但会躺平卖萌的猛兽，得到人们欢心也是当然的。”
“让我卖萌也可以哦，千世子把我当胖达来宠爱吧。”凪诚士郎对上北千世子的视线，突如其来若无其事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平地炸响。
门帘外传来保健医师被呛到的咳嗽声，北千世子却无暇顾及，凪诚士郎还在继续用平淡而无起伏的语气陈述。
“千世子是奇怪的人，会用热烈的目光注视我，好像我是什么珍稀动物似得。”擦拭得铮亮的玻璃倒映凪诚士郎淡然到异常而显出非人感的稚气脸庞。
“不管怎么看我，其实都无所谓的。”白发少年灰色的瞳孔在光线的折射下出灼人的亮光。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但不用我说，千世子就能猜到我在想什么很方便，被照顾的感觉也很好。”凪诚士郎注视着北千世子，就好像危险的野生动物盯梢猎物。
“我想要一辈子被宠爱，轻轻松松地度过一生。”如果能达成这个要求，无论是将我当作珍稀动物或是其他任何生物都可以的哦。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倦怠的天才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