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苍苔满路 ...
-
“以前我想过，我的梦里可以有你，我可以拥有无数女人，却不能做到真正拥有你。我也不能想着禁锢手段将你困住，在你那里，困住的只能是我自己。”
通往山顶高处的石板路上赵梵宫一步步牵着我，山间风袭来凉意也有沉寂也有，他一句句说，我顺着他往上的步伐，认真在听。
“宝儿，你是风雨无阻的云雀，抓不住也留不住，儿时你就想要冲出那片天地，飞往更高处，你的天地里，可以没有赵梵宫。”
“我看似将你困住，可若你想挣脱，轻而易举。”
就在这寂静山间道路上，他搂住我，脸埋在我耳后久久，久到他叹息。
我问他：“严初云找你了是不是？”
他道：“是，她情况不好。”
“你不是要跟我解释么，我听。”
他跟着放开我，双手扶在我腰侧，与我额头相抵。
“她很单纯，纯粹的傻子，受她父亲影响她也被检查出心脏问题，不能激动不能焦虑更不能情绪大起大落。我那次回国想见你，可她找到我，说我是不是有人了，她是做错了什么我要抛弃她，她很激动，发着高烧人说着说着在我面前昏过去。”
“我做不到置之不理，将她送去医院，期间想把一切告诉你，可宝儿你的性子怎么会允许，你会对我生气，我也不能真正将她丢下。”
我默默听着，没有言语。
后来我离开他的怀抱，脚步踏上几级台阶，朝头顶郁郁葱葱遮天蔽日的浓阴仰望。
我想了想，说：“那你打算怎么办，你早晚要跟她分开的。”
他望着我，目光锁定。
我笑了笑，抬手感受吹过我耳际的风：“你喊她云儿，喊得真好听。我连这样都会感受痛苦，又怎么能让你远离我，你也是喜欢她的，只是没有像对我执念这么深罢了。
我转身停住，苦涩道：“若你真正选择她，日复一日，你也会把我忘了的。”
“可能么？”他上来，从背后拥住我，“我以前想过这个问题，可在碰见你跟辜显杨在一起那刻，我的心紧紧揪住告诉我，不可能。”
”宝儿。”他将我的身子面对他，“你先占据了我的心，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他将我搂住，我没有回抱，从他胸膛温暖里望出去，山下树荫摇摆浮动，大风要来了。
“回去看看她吧，起码确定她无碍。”
他松开我，很意外：“你愿意？”
我无奈笑：“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是铁石心肠，要让你真正心无旁骛在我身边，起码你在意的都要好好的吧。”
他垂眸看着我。
我心口有些堵，说：“你这不愿意那也不愿意，你让我左右为难。你都能为此跟她上床，我为何不能为了她的安危短暂放你回去？”
“放？”他吐出这个字。
我有些气笑了，道：“对！你要回来的！不要没有电话没有消息，让我傻呆呆等着你！”
他猝不及防吻上来，圈紧了我的腰，一时没有轻重弄疼了我。我轻呼一声他的舌头钻进来，无奈中我抱着他，山林簌簌，越吻越难分开。
“两日。”他吐息保证，“两日后我回来。”
我思念般望着他。
他瞬间愁苦了面容，脸埋下来：“别这样宝儿，别这样看我，否则我一步都不想离开你。”
我却拍拍他：“先回去，我有些饿了。”
他随即松开：“我让人现在准备。”
话落他掏出电话吩咐下去，我被他牵着又一步步走下山，他时不时回头注意我的步子，风吹来吹乱他额前的碎发。
我心动上前，垫脚亲了口在他脸侧，他微怔片刻笑起来，大风里人站在我面前，宿命般的吸引。
—
回去等不急和他在沙发上，餐食还未送来，他的眸子极深邃，屋外大风呼啸，室内他正认真着神情解我肩处的盘扣。
旗袍他买的，挂在别墅的衣帽间，那么多我随便挑中一件，扣子不好解，他耐着心。
我面带笑意对他，他越发急。
“别笑。”他莫名其妙凶我。
—
他想要将衬衣脱去，我摇头。
“别脱，我想亲手把它弄皱。”
“像我弄坏你一样？”
我见他扬眉，抿唇点头。
—
他的手指抹了抹，在我眼前又伸进他自己嘴里。
窗外一道闪电撕裂，跟着一声炸雷，山雨滂沱。
—
“……你真能要我的命。”
浑浊包裹，那一刻真想就这样在他眼前死去。
—
沐浴完，我和他一起钻进那张大床，床很大被褥非常柔软，像绵绵的云。
—
“他们在找你。”
“你要放我回去？”
“……”他深深凝视我，忽而皱紧了眉头将我揽过去。
他埋在我耳后不说话，许久才道：“我把你送去法国好不好，这里不是长久之地，我不能与你分开，可是你的父母怎么会同意你跟我在一起……宝儿，我怎样才能不顾一切，我想要的只是一个你。”
紧接着片刻不到，我感觉脖颈一片温热。
我震惊了思绪。
我将他松开，他果然湿红了眼睛。
—
“我想你。”他诚恳道。
我说：“我知道。”
“我想要你。”
“你还饿着。”
“我想要你。”他目光灼灼看着。
我没办法不同意，点头：“好。”
—
他道：“我让人把餐食送来，我知道你也没吃。”
我垂眸下去，他弯腰将我抱起来。
“宝儿你好好想想刚才我同你说的。”
“去法国？”
“嗯。”
我被他抱进卧室里，放在了床上。
我与他吻着，他沿着我的脖颈线游移。
—
“慢点慢点，别着急，我又不会去哪里。”
“宝儿别离开我。”
我叹息，反搂着他脖颈把唇送上去。
—
他在我耳边轻轻道：“真好听宝儿，像云雀的声音。”
我唇角上扬，眼眸迷离望出去。
—
两个人同时到，眼眸对望，气息交缠着笑意弥漫。
“我爱你宝儿。”
“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苍苔满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