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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一个世界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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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残雪在脚下被踩踏,碾成一片斑驳的泥泞。
傅斯的餐馆意外地火了起来,吸引了大批雄虫前来,饺子成为了雄虫们争相追捧的美食,餐馆的生意因此异常火爆。
傅斯并不打算靠这家餐馆来赚星币,这不过是一个掩虫耳目的幌子,虫来虫往的喧闹,反而会给他进出地底实验室带来诸多不便。
因此,每天只接待十位顾客,早早地便打烊。
没有雄虫会眼红他的餐馆,他们开店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
真正的花销都来自家中的军雌,那是一笔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产,无论怎么挥霍,都不用担心会花光。
“没有副作用的抑制剂?”实验室的灯光冰冷,伽百列从金属椅上站起,“那需要大量高级雄虫的信息素作为原料,雄虫的信息素有市无价,我们根本拿不到。”
傅斯双手插在兜里,懒散地靠在墙边,闻言挑了挑眉,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我是雄虫,用我的信息素不行吗?”
伽百列几乎想都没想就否决:“不行,批量生产的话,你的信息素远远不够,再说,你是E级,太低了。”
帝国的雄虫不知是故意还是天生,要么是信息素匮乏,要么就是藏着掖着,连安抚自己的雌君和雌侍都力不从心,哪有多余的信息素来生产抑制剂?
傅斯皱了皱眉,眉弓压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难道就没有什么替代品吗?和雄虫信息素效果一样的东西。”
伽百列的手指叩击着桌面,沉思片刻开口:“我们联邦确实有合成信息素。”
“从理论上来说,这是可行的,但实际操作起来难度极大,需要大量的实验数据和样本,而帝国的高级雄虫根本不愿意配合。”
傅斯一听有门路,眼中一亮,立刻走到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用我的信息素,我不是E级,起码是A级。”
伽百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傅斯,他没有追问傅斯为何隐瞒自己的等级。
“你想要的抑制剂对信息素的纯度和质量要求极高,就算你是A级,你能提供那么多样品吗?”
傅斯迎着伽百列的目光,如深海般的眼眸无法窥探其底:“可以,要多少样本?”
伽百列的手指一顿,停在了空中,语气谨慎:“阁下,我必须提醒你,信息素的提取过程不轻松,稍有不慎就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傅斯嘴角微扬,露出无所谓的笑,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只当伽百列的警告是耳旁风:“只要能尽快研制出成果,我不在乎风险。”
联邦的战舰不知何时就会压境而来,按原著中的时间线,最多不过一两个月,他必须为兹伯恩提前做好准备。
“你这么急地想要无副作用的抑制剂,也是为了兹伯恩元帅。”伽百列虽然说的是疑问的话,但他的语气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傅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问道:“注射剂的解药研究得怎么样了?”
“初版已经研究出来了,你可以带回去给兹伯恩元帅试试效果。”伽百列从抽屉里拿出一支装有淡蓝色液体的试管,递到傅斯面前。
傅斯接过试管,放入特制的储存盒中:“其他的药剂解药进行到哪一步了?”
“目前还是遇到了一些瓶颈,正在加紧研究,我们会再尝试几种新的配方,尽量在最短时间内做出第一版解药。”
……
回家途中,傅斯乘坐着飞行器,临时决定在一家花店前停下,挑选了一大捧红玫瑰。
红玫瑰常被视作俗气之物,可他觉得没有比这束花更适合前元帅的了,花瓣似火焰般炽热,他特意叫店员在花束上装饰了雪花,张扬又不失内敛。
懒懒看着玫瑰花,语气里满是八卦的兴奋:“哇哦,你们俩昨天是不是谈恋爱啦?”
它今早可看见了,宿主和元帅一起从主卧走了出来。
“谈恋爱?”傅斯轻嗤一声,修长的手指拢着怀中的玫瑰花,转身迈向飞行器舷梯,语带散漫地说道:“我和兹伯恩是合法伴侣。”
懒懒兴奋地飞来飞去:“宿主,你们俩之前不是一直貌合神离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说说嘛,快说嘛!”
傅斯靠在驾驶舱的座椅上,嘴角翘起:“告诉你啊,也行。”
懒懒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说快说!”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拖长了声音,慢悠悠地说道:“昨天啊,前元帅跟我说,他喜欢我。”
懒懒惊讶地睁大了显示屏上的眼睛:“哇,然后呢?”
“我也喜欢他,所以,我现在正在重新追求他。”
“可是宿主,你之前不是说你不喜欢元帅吗?”
“谁说我不喜欢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他?”傅斯冲它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懒懒马上要一本正经地分析,具体到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分,傅斯曾亲口表示对元帅的不喜欢。
傅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它的嘴。
“宿主,我的嘴只是显示屏,你捂它没用。”
傅斯见状,连忙伸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不许说!把那事给我忘了,我给你买小蛋糕。”
为了封住系统的嘴,他抛出了甜蜜的诱饵。
“我要吃一百个。”懒懒狮子大开口,讨价还价。
傅斯:“一百个?你吃得下?”
懒懒大气地宣称:“我可以吃掉整个世界!”
傅斯无奈地笑了笑,“好吧,我们去买。”
买完懒懒挑的甜品,他不自觉地给兹伯恩带了一个。
那是高高的焦糖泡芙塔,金黄的焦糖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层层叠叠的泡芙看起来好吃极了,就像一栋小城堡。
即便他心里清楚,兹伯恩不会碰它,但还是忍不住买了下来。
懒懒忍不住发声:“宿主,你给元帅选了这么大一份甜品,我都要流口水了,我还没尝过这款圣诞特别版。”
傅斯:“要是他不吃,就给你吃。”
懒懒眨巴着眼,盯着焦糖泡芙塔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挥了挥:“不啦,上次给元帅的蛋糕他都没吃,这个还是留给元帅自己吃吧。”
飞行器穿过云层,朝着傅公馆的方向飞去。
很快到达了庭院,飞行器停稳后,傅斯捧着大束红玫瑰和焦糖泡芙塔,打开舱门,走进傅公馆。
靠近卧室,每一步都带着他惯有的矜贵,当他站在卧室门前时,心跳莫名地加快了节奏。
扑通,扑通。
心跳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这不是他第一次送兹伯恩花,但这一次,他的心境却与上次截然不同。
指节搭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推门而入,内心的波澜如同静谧湖面上泛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令他一时有些恍惚。
傅斯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屋内,前元帅全然未察觉开门的声响。
他双臂紧紧抱着傅斯的枕头,将脸埋在柔软的枕面间,贪婪地嗅着枕头中残留的雄虫信息素。
从前他没有被雄虫安抚过,也从未接触过雄虫的信息素,因此,一直不清楚信息素依赖究竟会达到何种程度,更不知道这种依赖会如此强烈,如此不可抗拒。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那种对信息素的渴望如同上瘾一般,一旦无法满足,便会让他陷入无尽的惶恐与不安。
傅斯迈入房间,将玫瑰花和焦糖泡芙塔放在茶几上。
他没有急于出声,而是缓缓地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等兹伯恩自己发现他。
傅斯单手支着头,姿态慵懒而优雅。
视线从兹伯恩那头略显凌乱的白金渐变蓝长发下移,掠过刚毅分明的下颌轮廓,目光顺着那线条,落在他领口若隐若现的缩骨上。
此刻的前元帅毫无防备地抱着他的枕头,这幅画面难得一见。
傅斯的唇角上扬,抿唇间一声低低的笑声逸出。
兹伯恩像是偷东西被抓现行的窃贼,瞬间僵住,慌乱中一把将枕头扔到一旁,翻身下床,动作狼狈,不小心带倒了床头柜上的纸杯。
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傅斯把家里的玻璃杯全部换成了纸杯。
“慌什么?”傅斯快步向前,想要扶住他。
兹伯恩侧身躲开了,眼睫颤动,低头看着地上摔落的纸杯,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杯子上面。
纸杯在地上滚了两圈,他一个字也不说。
傅斯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他优雅地弯下腰,右手在空中划出一个流畅的弧线,掌心向上,做了一个极为绅士的“请”的手势。
“给你买了花,元帅,赏个脸,瞧一眼?”
兹伯恩稍稍抬首,目光定格在了茶几上。
那里摆放着一捧醒目的大束玫瑰花,旁边搁着一个甜品盒。
红玫瑰,鲜艳得恰似炽烈燃烧的火焰,恰恰是他当元帅时最钟爱的花。
并非因为它常被用来表达爱意,而是因为它象征着无畏的勇气和坚韧的精神,与兹伯恩曾经的信念不谋而合。
当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那束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