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修罗录》梦泪花落

6、智斗太子

　　林氏还在祠堂里和太子抢功德箱，我趁乱溜回内院，从妆奁里翻出一盒特制胭脂——这玩意儿可不是普通化妆品，而是我让春桃从西域商人那儿搞来的"奇痒粉"，涂在皮肤上能让人痒得恨不得扒层皮。

　　我笑眯眯地回到前厅，林氏正气喘吁吁地瘫在太师椅上，嘴里还骂骂咧咧："小贱人，别让我逮到你……"

　　"母亲~"我甜腻腻地凑过去，手里捏着胭脂盒，"您脸上沾了灰，儿媳替您擦擦。"

　　林氏狐疑地瞪我，但碍于太子在场，不好发作，只能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我温柔地蘸了胭脂，轻轻在她脸上拍了拍，顺便"不小心"蹭到她脖子上。
　　三、二、一—— "啊！痒死我了！"林氏猛地跳起来，疯狂抓挠自己的脸，"什么东西！"

　　"母亲怎么了？"我故作惊慌，"是不是被虫子咬了？"

　　"啊啊啊！"林氏已经顾不上形象，直接扒开衣领狂挠，活像只发疯的猴子。

　　太子目瞪口呆："谢老夫人这是……中邪了？" 我无辜地眨眨眼："可能是祖宗显灵，觉得她偷吃供品不敬吧。"

　　林氏痒得满地打滚，最后被丫鬟们七手八脚抬下去泡澡了。

　　谢临舟还在祠堂里研究他的"遗书"，我走过去，笑眯眯地问："世子爷，写什么呢？"

　　他抬头，一脸忧郁："夫人，你说我要是现在上吊，绳子会不会又断？"

　　"……"我深吸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麻绳，"要不试试？"

　　谢临舟眼睛一亮："夫人懂我！"

　　我温柔地帮他把绳子系在房梁上，还贴心地垫了个凳子。他感动得热泪盈眶："夫人真是贤惠。"

　　"应该的。"我微笑，然后一脚踹翻凳子。

　　"嘎吱——"绳子断了。

　　谢临舟摔了个狗啃泥，趴在地上茫然："……又断了？"

　　我蹲下来，拍拍他的脸："世子爷，您命硬，阎王都不敢收，就别折腾了。"

　　他委屈巴巴："可我想死……"

　　"那行。"我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鹤顶红，一口就见效。"

　　他接过瓶子，犹豫了一下："真的？"

　　"骗你是小狗。"

　　他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咂咂嘴："……怎么是蜂蜜水？"

　　我摊手："看吧，连毒药都毒不死你，认命吧。"

　　谢临舟崩溃抱头："啊啊啊！为什么！"

　　沈翊还在花园里研究那支油汪汪的金簪，见我过来，立刻警惕地藏到身后："夫人想抢？"

　　我微笑："沈大人，您脸上还有我的桂花头油呢。"

　　他淡定地抹了一把："现在你也有了。"

　　"……"我深吸一口气，突然伸手去抢簪子，他敏捷地闪开，我俩在花园里你追我赶，活像两只抢食的猫。

　　最后他一个翻身跳上假山，得意地晃了晃簪子："夫人，身手不行啊。"

　　我眯起眼，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弹弓，瞄准——

　　"咻！"

　　一颗小石子精准打中他的手腕，簪子"啪嗒"掉进水池。

　　沈翊："……"

　　我微笑："沈大人，现在谁不行？"

　　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本子："行，我认输。不过……"他翻开本子，"夫人昨晚偷偷去祠堂，是为了找谢家的账册吧？"

　　我笑容一僵。

　　"还有，您锁骨上的莲花烙印，和七年前西域商团贩卖的孩童有关。"他慢悠悠道，"夫人，您瞒的事情不少啊。"

　　我眯起眼："沈大人查得挺细？"

　　他微笑："彼此彼此。"

　　我俩对视三秒，突然同时出手——他抓我手腕，我踹他膝盖，结果双双失去平衡，"扑通"一声栽进水池。

　　"咔嚓——"

　　我刚咬下太子特供的玫瑰酥，密道石门突然在我们身后重重闭合。沈翊手里的火折子猛地一晃，映出墙上斑驳的血手印。

　　"这密道..."我咽下酥皮，"该不会闹鬼吧？"

　　沈翊淡定地抹去嘴角碎屑："夫人怕了？"

　　"怕个鬼！"我一把抢过火折子，"我是怕你待会吓得尿裤子。"话音刚落，脚下突然踩到个圆滚滚的东西——是颗风干的人头！

　　"啊啊啊！"我直接跳到沈翊背上，"有有有死人！"

　　沈翊被我勒得直翻白眼："夫人...松手...要断气了..."

　　"少废话！快走！"我死死扒住他脖子，双腿夹在他腰间，活像只受惊的树懒。

　　沈翊无奈，只好托着我往前走："夫人，您这姿势..."

　　她"闭嘴！专心看路！"

　　火光照亮前方岔路，左边墙上用血画着箭头，右边则堆满白骨。沈翊刚要往左转，我猛地揪住他耳朵："等等！血箭头颜色太新，肯定是陷阱！"

　　沈翊挑眉："夫人懂这个？"

　　"废话！"我压低声音，"我大姐留下的《坑人手册》第三章就写过——'血箭头后必有坑'。"

　　果然，拨开左边通道的藤蔓，地面赫然是伪装过的陷坑。底下竖着的铁刺还串着几具新鲜尸体，看服饰像是太子府的侍卫。

　　沈翊倒吸冷气："夫人英明。"

　　"那是！"我得意地晃腿，"往右走！"

　　刚拐进右边通道，头顶突然传来"咔哒"机括声。沈翊反应极快，抱着我就地一滚——"嗖嗖嗖"三支弩箭擦着发梢钉入地面。

　　"《坑人手册》第五章，"我惊魂未定地念道，"'白骨堆上必藏弩'..."

　　沈翊突然捂住我的嘴。前方隐约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还有嘶哑的哼唱："小娃娃...白又胖...铁钩挂住小脚丫..."

　　我浑身汗毛倒竖，这调子我太熟了——七年前被拐时，人牙子就是唱着这歌把孩子们串成串！

　　"夜修罗。"沈翊指尖凝出薄刃，"躲我身后。"

　　阴影里缓缓爬出个怪物：黑袍下伸出六只枯手，脖子上顶着三个脑袋——左边是谢临渊，右边是厨房张妈，中间那个...

　　"大姐？!"我失声惊呼。中间赫然是我失踪五年的亲姐虞明璃！

　　三个脑袋同时咧嘴笑："小妹，来玩呀~"

　　沈翊突然甩出暗器，"叮"地打落顶部某物。怪物惨叫变形，黑袍下露出机关木架——根本是有人假扮！

　　"装神弄鬼！"我怒从心头起，抄起地上胫骨就冲上去："还我大姐！"

　　混乱中真凶显形——太子府的暗卫首领！这厮边退边狞笑："谢夫人，您姐姐的舌头可嫩了..."

　　"我嫩你祖宗！"一骨头敲碎他膝盖，趁他跪地时，我直接扯开他衣领——锁骨处果然也有莲花烙印！

　　沈翊突然拽我后退："小心！"

　　"轰隆！"暗卫身体突然爆开，毒针四射。沈翊转身把我护在怀里，闷哼一声。

　　"你中针了？"我慌忙检查。

　　"没事。"他笑得勉强，"就是屁股..."

　　我掰开他染血的袍子一看——好家伙！三根毒针整整齐齐扎在左臀上，组成了个等边三角形。

　　"......"

　　"夫人别看了..."沈翊耳尖通红，"拔、拔掉就好..."

　　我憋着笑拔针："侍郎大人，您这屁股...挺对称啊？"

　　正说着，前方突然透出亮光。我们冲出密道，竟站在刑部大牢的厨房里！灶台上真炖着锅燕窝，谢临渊被铁链拴在灶台边当人肉火炉。

　　"二弟？！"我目瞪口呆。

　　谢临渊哭丧着脸："大嫂...快把我脚镣解开...再炖我就熟了..."沈翊突然抽刀架在他脖子上："先解释下，为什么你身上有西域迷魂香？"

　　我这才注意到，谢临渊袖口沾着黄色粉末——正是当年迷晕我的那种！

　　"是太子逼我的！"谢临渊嚎啕大哭，"他拿我养的外室威胁..."

　　话音未落，窗外飞来一箭正中他咽喉。沈翊拉着我扑向角落，只见院墙上蹲满弓箭手，太子摇着折扇微笑："本宫的燕窝，看来要换食材了。"

　　危急时刻，我猛地掀翻滚烫的燕窝锅。"哗啦"一声，热汤淋湿柴堆，浓烟瞬间弥漫。趁乱摸到谢临渊尸体旁，我飞快摘下他腰间玉佩——这玩意能打开谢家密室！

　　"走！"沈翊背起我撞开后窗。箭雨中，他忽然闷哼倒地。

　　"沈翊！"

　　"没事..."他咬牙拔下肩头箭矢，"就是...有点漏风..."

　　我这才发现他后背早已血迹斑斑。昨夜在祠堂，他竟是用身体替我挡了暗箭！

　　"傻子！"我眼眶发热，扯下裙摆给他包扎，"谁要你救！"

　　他虚弱地笑："夫人...头油...蹭我伤口上了...辣..."

　　远处传来追兵声响。我咬牙背起他，踉跄躲进废弃酒窖。黑暗中，沈翊的呼吸越来越弱。

　　"不许睡！"我拍他脸颊，"敢死我就改嫁！"

　　"夫人..."他气若游丝，"其实簪子里的名单..."

　　"闭嘴！等你好了再说！"

　　"不..."他固执地摸出簪子，"用火烤...显影..."

　　我颤抖着点燃火折子。簪身受热后，渐渐浮现字迹——第一个名字赫然是：谢明璃。

　　"大姐...还活着？"

　　沈翊突然剧烈咳嗽，呕出口黑血："夫人...快走..."

　　"放屁！"我扯开他衣襟，毒已蔓延至心口。情急之下，我直接俯身吸出毒血。

　　"你..."沈翊震惊地瞪大眼。

　　"看什么看！"我吐掉毒血，"《坑人手册》最后一章写的——'要命的冤家，往往救命的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