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在西游卖萌求生》功至玉成

38、救我鼠命2

　　耳鼠多谷：“我叫多谷，我们鼠住在绵竹县东南面的无名山，我的老祖宗手里有块瑞鼠黄玉，是老祖宗的老祖宗传下来的。一年前，绵竹县陡降大暴雨，我们住的那座山出现了大灾，将我们的家淹了，祖传的瑞鼠黄玉不见了。

　　两个月后，出去打探瑞鼠黄玉的鼠相继不见了，我再去找时，才发现，瑞鼠黄玉在一个叫范松扬的手里，他在西锦街操控我们鼠表演人类的悲欢离合，被控制的鼠吃不好，都瘦成竹竿了，还经常被打。”

　　柯瀚远：“这个瑞鼠黄玉能控制所有的老鼠？”那个老鼠表演的杂耍，他记忆犹新。

　　耳鼠多谷挠了挠头：“基本上吧，我老祖宗原先也不知道这黄玉可以控制群鼠，但黄玉控制不了我和老祖宗，范松扬贴身藏着黄玉。他已经见过我几次了，现在我一出现，就会发动千军万鼠来抓我，我没办法对鼠下手，只能潜伏在绵竹县，再想办法。

　　我今天见到你们，嗅到了你们身上一丝妖气，且与你们的气息是同源的。我一路观察，各位大王吃饭还给钱，应该是遵循人类规则的妖，想来不是什么恶妖，所以我才想来求求各位大王，救救我们鼠，日后我愿在大王麾下听候差遣。”

　　耳鼠多谷抱着油皮纸，又拜了拜，连带长短不一的胡须飞舞起来。

　　柯瀚远：“孔珵，我觉得可以插手一下，鼠格还是要尊重的。”

　　孔珵：“行啊。”正好一个妖在房间里挺无聊的，正好打发一下时间。

　　柯瀚远：“带我们去找范松扬，我要先看看他是个什么情况。”时刻谨防诈骗，越表现无辜无害，越要警惕。现在都修成大妖了，可不能栽跟头。

　　耳鼠多谷：“多谢大王。”

　　柯瀚远：“喊我柯二郎就行，他，叫孔郎。”

　　耳鼠多谷：“是，柯，柯大王，孔大王。”

　　孔珵笑了一下，将手搭在柯瀚远肩上，对着耳鼠多谷说：“走吧，我带着柯大王，你尽快去。”

　　耳鼠多谷点点头，将手里的猪肉脯包好，然后猛地张大嘴，将包好猪肉脯塞进嘴巴了，有他一鼠高的东西就这样消失在他的身体里。

　　柯瀚远有点惊讶，心想，这应该是啮齿动物独有的空间类神通吧。

　　耳鼠多谷看似娇小可爱，当尾巴如云般虚无缥缈、似有似无，下一瞬，“嗖”的一声就消失在原地，留下一丝残影。

　　一时状态松弛的柯瀚远突然紧张起来，用眼睛还在找耳鼠多谷的踪影，孔珵已经揽上柯瀚远富有弹性且有力的腰肢稍腾空，变换身法跟上耳鼠多谷的步伐。

　　柯瀚远都没来得及喊停。

　　懂得“人情世故”的夜色为他们遮掩行踪，加上无声的步伐，即使被人类瞧见，只会心脏快速且大力怦怦跳，身体僵直，想要大喊，但“鬼影”立刻不见了，又立马噤声不敢喊，生怕被看见。

　　范松扬住在郊外的水涧村里，顾名思义，水涧村在一个地形比较陡峭复杂的地方，山多平地少，因此村里的人更多会来绵竹县讨生活，范松扬就是其中之一。

　　范松扬已经三十了，还没有娶妻，穷是最主要的一方面。因为鼠戏受到热捧，他赚了不少，现在他父母已经在帮他相看了。

　　范松扬用黄玉指挥群鼠们在他的房间守着，若是那只奇怪的鼠闯进来，群鼠们就会“吱吱”叫喊醒他，并攻击对方。想到这就结束了，他安心地将瑞鼠黄玉揣进怀里，被子里，他双手环抱自己，合衣而眠。

　　房间外，隐隐能看到有两个人影映在窗纸上，是柯瀚远和孔珵，但没有引动屋内的“警报”系统，群鼠严格执行范松扬的命令，就是太严格了。

　　耳鼠多谷蹲在柯瀚远的肩上，朝着屋里指了指，示意就是里面。

　　柯瀚远向孔珵示意，两妖带着耳鼠多谷离开范松扬他家的范围，两妖站在草地上。

　　耳鼠多谷两只小手揣在胸口，时而歪头看柯瀚远，时而歪头看孔珵。

　　柯瀚远：“里面的鼠数量有点多，算是耳鼠的亲戚，直接打杀也不太好。”耳鼠多谷立马点点头。柯瀚远继续说：“我不喜伤人，孔珵，你有什么办法吗？”用药迷晕人还是太高级了，他不会啊。

　　孔珵笑了笑说：“我的五色神光无物不刷，只要黄玉在范松扬身上，神光一现就能直接将那黄玉刷走。”

　　柯瀚远：“五色神光！孔雀明王的神通，你居然会！”

　　孔珵：“嗯，便是孔雀明王将我和妹妹诞下。”

　　柯瀚远没想到在这种环境下，被告知了好友那么隆重的身份，他目瞪口呆。他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疑问，他有点不好意思地问：“这么说，孔雀明王是女身？”

　　孔珵面容有些诡异，原本带笑意的他，脸色几乎没有动，像是带戴了面具，柯瀚远也不敢动，就眼珠子左右动了动。

　　过了十几秒后，孔珵才说：“看来你知道得挺多的，若是日后遇到了，称孔雀明王就行。”他的眼睛很幽深，里面似乎装下整个柯瀚远的脸。

　　柯瀚远不明觉厉，有点呆地回答：“蛤，哦，这是应该的，额，那先去取瑞鼠黄玉吧。”耳鼠多谷没觉察到之前的凝滞氛围，他积极应和柯瀚远取黄玉的话。

　　孔珵：“需要稍微施点计，确保黄玉在那凡人手上。”

　　柯瀚远：“嘿，这个容易，到时我们快狠准，到手就跑。”他嘴角一勾，笑了一下，然后对耳鼠多谷伸出手掌，说：“来，击个掌。”

　　耳鼠多谷的两只小手掌轻轻拍过去，说：“啊，是，柯大王。”

　　陷入熟睡的范松扬被“砰”的巨大响声震醒，脑子感觉嗡嗡的，他一秒钟就清醒了，眼睛还看不清什么，坐起，单手伸进怀里握紧瑞鼠黄玉，并拿出来举在大概胸口的高度。

　　范松扬定睛一看：“又是你这只怪鼠！”他的房门被打开了，月光照进来，他的鼠大军正在攻击耳鼠多谷。他狞笑，举起黄玉，他大叫：“给我抓住他。”

　　范松扬老早就分家了，他作为长子，与父母住在一起。范松扬做着鼠戏的活计，他的父母已经习惯了他突然一下一惊一乍的吵闹，也知道他养的一窝鼠，但那些鼠也不用喂，会自己找吃的。

　　所以，范松扬的父母刚刚也被吵闹声吵醒后，只是翻个身，叹口气，又继续睡了。

　　就在耳鼠多谷被群鼠包围，范松扬以为这次能得手的时候，五色华光充斥他的房间，眼睛瞬间模糊，只看到一道红光向他袭来。

　　范松扬：“我的瑞鼠黄玉，快，快还给我。”他手里的黄玉不知为何脱了手，那道红光像是人手般灵活，将他的瑞鼠黄玉抢走了，并送到耳鼠多谷面前。

　　耳鼠多谷看到悬浮在他面前的瑞鼠黄玉，欣喜地环抱在胸前。

　　瑞鼠黄玉是一块五边形带镂空的黄玉，底部是平的，双面都长一样，中间的瑞鼠，眼睛镶嵌了红色宝石，瑞鼠黄玉在被摆弄中，红色宝石会相应发出闪光，像是瑞鼠活了过来。

　　原本在攻击耳鼠多谷的群鼠们突然停了下来，鼠头很一致地转向范松扬的位置，一双双眼睛紧盯范松扬，一道道目光森然。

　　范松扬的恐惧叫声在喉咙里盘旋，瞳孔微缩，眼白占据眼睛一大半。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不要伤人，走吧，带走黄玉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出声的是柯瀚远。

　　耳鼠多谷先后看了一眼，后看了范松扬，暗自下了决定，尾巴又化云，下一瞬，消失不见。

　　留下缥缈的耳鼠多谷几声“吱吱”叫，后一句是喊群鼠回到绵竹县东南面的无名山。

　　群鼠先是在范松扬上蹿下跳，找到了他藏在箱柜、木梁上的银钱，然后如退潮的海水退出他的房间。

　　范松扬：“我的钱。”他踌躇不前，突然他听到父母的叫喊声，他赶忙跑了过去。

　　群鼠离开范松扬的房子又散到他父母的房间、厨房等地方，抢走了银钱和食物。

　　范松扬的父母开始哭嚎，他们认出了是范松扬的老鼠，想拿墙边的木条打杀老鼠，被群鼠阻止了。

　　范松扬的母亲老泪纵横，大声喊：“你们这些畜生，你们这些畜生啊！”

　　邻居们听到了范松扬家那么大的动静，起身拿起刀斧、锄头等等武器，慢慢聚拢过去。

　　脚快一步的郭村民：“这是什么？”他几乎迎面撞上了鼠群大部队，立马心惊肉跳。

　　陶村民：“老鼠！是老鼠。”

　　何村民：“好多老鼠，这是捅了老鼠窝了。”他举着锄头，不敢攻击，心想万一一锄头下去，打死几只，之后千百只来攻击他怎么办。

　　虽然村民都聚了过来，但不敢越鼠池一步。

　　等到鼠群离开，他们才围上范家问情况。一问不得了，范家排鼠戏的老鼠不受控，将他们家的钱财卷走了，简直匪夷所思，好在人没受伤。

　　柯瀚远、孔珵他们现在在绵竹县东南面的无名山。柯瀚远手里拿着上方跳跃着橙红色火焰的白玉莲瓣座台灯，进入一片森林。他们都有夜视能力，之所以照明，是作为一种进入他妖领地的礼貌。

　　无名山地形陡峭险峻，一处人类称其为黑森林的地方，住着很多动物。黑森林，因为树冠密密麻麻聚拢在一起，导致树冠下形成天然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静谧暗处。

　　耳鼠多谷所在的鼠群巢穴就在西北面的一处山坡下为圆心向外辐射。黑森林还有很多其它的动物，若是其它动物狩猎鼠类，若是在山坡外的，鼠群不会去救它，这是鼠群传承下来的规矩，因此，鼠群的规模基本上控制在适度的范围。

　　鼠巢里面有很多个方正的空间，之前遭了洪水，又加固了，当然，这肯定抵挡不了洪水，若是有洪水必然是往高处跑。

　　耳鼠多谷：“老祖宗，我们回来了，瑞鼠黄玉也带回来了”耳鼠将鼠祖宗请了出来，并把今天夜里发生的事一股脑都丢给鼠祖宗。

　　鼠祖宗是一只普通的长寿的黑线姬鼠，不普通的一点是他有三十厘米高，和耳鼠多谷差不多高。鼠祖宗还是年轻鼠的时候，皮毛是深灰色，现在是浅灰色，从人类的视角看，鼠祖宗看着越来越“清秀”。

　　穿着碧色圆领袍的鼠祖宗拱手说道：“多谢两位大王啊，某叫多宝，这瑞鼠黄玉若是落到人类的手里，我们鼠啊，一定会遭灭族大难，好在有两位大王的帮忙，既然多谷说了愿为大王驱使，大王就收留多谷吧，也算是多谷的一番造化了。”

　　他的声音的声调比较高且有些童音加老年音，听起来有点奇怪。

　　柯瀚远：“举手之劳罢了，我做顿好吃的答谢孔珵就行。”他拍拍孔珵的肩膀，对着孔珵咧嘴笑。

　　孔珵挑眉，朝着柯瀚远说：“本该如此。”

　　柯瀚远觉得孔珵的脸靠得有点近了，便松开了孔珵的肩膀。孔珵幽幽看着柯瀚远一瞬，又看向远处，眼神似乎没有聚焦。

　　鼠祖宗多宝与柯瀚远来回劝说，耳鼠多谷一脸期待地看着柯瀚远。最后，多宝：“这……”多宝来回看着两方。

　　鼠祖宗多宝叹了口气说：“那好吧，若是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一定要来找我们。”

　　柯瀚远：“大家都是妖，相互帮一把也在情理之中，女娲娘娘招妖幡能号令群妖，你这瑞鼠黄玉能号令群鼠，也是个厉害的法宝，黄玉要保管好，别再丢了。”

　　鼠祖宗摆摆手说：“哈哈，我这黄玉怎敢跟招妖幡相比，我们存了山货，望两位大王笑纳。”话音刚落，各种种类的鼠从山坡的洞里爬出来，将成堆的五谷、晒干的果实、各种菌菇类，甚至还有金银翡翠珠宝用木盘垫着芭蕉叶送了出来，细数下来，有二十来盘，堆成扁平的圆锥。

　　柯瀚远：“五谷、果实、香菇是山货，这金银珠宝是怎么回事？”他指了指那几盘在烛火的照射下，宝石还能反射出华彩，当然，宝石少一些，更多的是金银。

　　鼠祖宗：“那山里挖的，不就是‘山货’吗？”他用食指扣了扣自己的肩膀，有点奇怪地问道。

　　柯瀚远：“这，也挺有道理的。那你没乱翻吧，若是底下太空了、土地太松动，雨天容易出现灾害。”

　　鼠祖宗多宝炫耀地说：“我们鼠啊，身子小且很会挖地洞，基本上，那片土，原本是什么样，后面就是什么样，就像我们住的山坡，别看它只有几个洞，下面有成百上千的巢穴。”

　　柯瀚远：“这样，我那几两银子和一盘正经山货就行，其它的，下次我们来，你再来招待我们就行。”

　　鼠祖宗多宝没有再劝，与群鼠一起送别柯瀚远和孔珵，耳鼠多谷抱着自己的大尾巴一脸不舍。

　　柯瀚远与孔珵慢慢走回去。柯瀚远准备在路上抓只鸡，回去做个小鸡炖菌菇，啧啧，想想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