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境界]白纯外篇》熠煊

8、第七章 计划

　　所谓的自我，也就是对自己过去的历史所形成的认同感。而「起源」这种东西，经年累月，自生命的源头开始就已经存在，「白纯里绪」这短短十几年的自我，又怎么能与之相争。

　　◇
　　开学第一天，学校因为各项事宜而忙碌着，学生会也不例外。

　　“学长！”
　　学校快要关闭，已经准备离开活动室，却被唐突的呼唤止住脚步。
　　回过头，果然是他。
　　“是干也啊。这么晚了，你还没离开？有什么事吗？”
　　大概能猜到他想问什么。
　　“啊，没有什么特别的。暑假的时候，学长……没发生什么事吧？”
　　黑桐脸上我所喜爱的笑容变作担忧，黑框眼镜后的双眼也探究似的询问着。
　　果然。虽然猜到了，虽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可我还是很高兴被这样关心。
　　“干也觉得我看起来很糟糕吗？”
　　没有正面回答学弟问题的我反问道。
　　“不——不是的，学长看起来很精神。不过，嗯，感觉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欸，被发现了吗？
　　我别过头掩盖似的笑了，不自觉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
　　“能有什么不太一样，大概是暑假过得比较放松吧。”
　　说谎。
　　“……这样啊。”
　　可黑桐明显是相信了，做出一副放松的神情，真是容易被欺骗。
　　“没错，就是这样，谢谢干也的关心。啊，还有，不要在学校逗留太久啊，最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忽略掉学弟疑惑的神色，转过身摆摆手。
　　“那么我先走了。”

　　◇
　　如果想继续存在下去，只能让之前的自我干脆消失在那场事故中，然后成为崭新的白纯里绪，这是最好的选择。
　　意识到这件事情之后的几天，或者说是临近开学的前几天，荒耶宗莲再度找到我。

　　对于荒耶宗莲，我大概是厌恶的。
　　并非指他让我自我觉醒了起源这件事，在这件事上我倒是要感谢他，多亏了他让我才能变得与众不同，以至于拥有可以与两仪式对等的地位。而之所以厌恶他，是他本人给人带来的那种感觉，压抑，沉闷。
　　这一回，摆脱掉初次相遇那种求助的依赖感，感觉更是强烈。
　　那具身体，站在那里，仅仅外表像人形，事实上那内里更像是某种来自异界的存在，普通人可以忽视，可感官稍微敏锐点的人，或是直觉稍微强烈一点的人，就能从那具身体感受到那种格格不入的窒息感。
　　似乎连思维都受到了影响而变得有些迟缓。
　　“……就是这样。”
　　静止的人一字一句将自己的思维传达。
　　“我明白了，这是荒耶先生的希望吗？——不断引导的两仪式，然后破坏她。”
　　受制在巨大的沉闷感中，我还是抓住了重点。
　　“可以这么说。”
　　“然后她会变得和我一样？”
　　“不——，你们是不一样的。即使同为起源觉醒者，你们的起源，和觉醒方式都是不同的。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
　　“……完全相反的？”
　　我没太弄明白他的意思，是说这是不合适的事情吗？
　　“是的。不过请放心，起源并没有高低之分，只存在形式上的不同。”
　　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样，魔术师安慰一般的解释给我。
　　也是，对于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区别，就算是不合适的事情也可以放肆的去做而不需要担心被规矩所束缚。
　　看起来时常被过去的常识和道德感所约束的我，想要在心境上摆脱过去，真正成为强者，还差得远。
　　“原来如此……”
　　“那么，一切都拜托了。”
　　魔术师话语中的真意切实诚恳，微微颔首，就像是签订了一个重要合同后的商人，随后起身，巍峨黑影就这样消失。

　　据荒耶先生所说，两仪式的常态并不是她所展现的全部。
　　从我个人经历而言，大概能理解他所说的“不同”。
　　平时的两仪式，刻意隔绝周围人，但仍把自己融入在常识中，所以并不会引起人们的恶感，最多是让人憧憬于她身上那种凌然出世的气息。然而，有时候的两仪式，会明显地发出生人勿近的信号，好像一靠近就会被立刻进攻一样。
　　因此，之前的我对干也是相当佩服的。
　　也许他也是注意到了并不正常的这一点，才主动接近式的？
　　但那无论如何那都不关我的事了。
　　因为我发现什么样的两仪式都十分的吸引我。

　　特别是眼前这个，站在被我切掉四肢的人棍之前，为自己的双唇沾染上朱红的，异常美丽的shi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