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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绝望的白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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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伤心事吗？听好了啊！”
地虎拍着胸脯刚打完包票，下一秒就卡壳了，抓耳挠腮的，愣是憋不出一个字来。
平时明明每天都很emo，怎么一到要讲正经故事就卡壳？死脑子，快给老子想啊！
他急得直挠头，最后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那个…羊哥晋升天级后，好久没见了，我挺想他的。”
白羊晋升这件事，在地级传得沸沸扬扬的，白蛇当然也听说了，他点了点头，示意地虎继续说。
而地虎却两手一摊，说道：“没了。”
“没了？就这样？”白蛇一脸无语，“从你小子嘴里说出来，怎么一点悲伤的感觉都没有？”
“那要怎么说？”地虎不服气道，“那你示范一个我听听？”
白蛇气得直翻白眼：“现在到底是谁给谁讲故事？怎么变成我教你了？”
“让你教又不肯，我说的你又不满意，”地虎彻底毛了，“你他妈到底要怎么样！？”
眼看地虎就要暴走，地猪突然插话，打断了他，“我这倒是有个现成的糟心事可以说。”
白蛇一听糟心事三个字，刚刚暗下去的眼神又亮了起来，“快说！”
“前两天我看柯南的时候，被一群傻批剧透了凶手是谁！”
“就这？”白蛇瞬间垮下脸来，嫌弃地别过头去，“这也算伤心事？”
“这还不悲伤吗？！”地猪瞪圆了眼睛，“被剧透了谁还想看啊！整本漫画都瞬间没意思了好吗！”
白蛇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群不争气的同事，连个像样的悲惨故事都讲不出来，只能开口引导：
“你们就没有那种，亲身经历的、刻骨铭心的悲惨故事吗？”
“就是那种，让我能好好嘲笑…不是，好好安慰一下你们的那种。”
众人一时陷入沉默。
要说没有伤心事，那肯定是假的。活了这么久，谁还没几件想起来就难受的往事？
但问题是，谁愿意在这种场合把自己的伤口扒开给人看啊？这又不是什么午夜情感电台，治愈你的心灵港湾。
更重要的是，生肖之间早有规定，不得透露个人信息，说得太详细万一违规了怎么办？所以大家才都避重就轻，净扯些有的没的。
白蛇看着眼前沉默的众人，就知道这事儿已经没戏了。就在他绝望的准备离开时，肩膀突然被人轻轻一拍。
回头一看，是黑羊。
“亲身经历我们不能说，但可以给你讲讲别人的。”
说完，黑羊晃了晃手里的《百年孤独》，这本书是他刚从羊哥书房顺来的。
白蛇嗯了一声，表示可以试试。
几分钟后。
黑羊低沉的嗓音，在房间里缓缓响起。
他讲述着一个文明从诞生到毁灭的全过程。那种宿命般的悲伤感，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白蛇一开始还撇着嘴，心里直犯嘀咕。念书能管用？自己游戏场地里那么多书，要真有用自己早去看了，还用等到现在？
可听着听着，他的表情渐渐变了。自己看书和别人讲述，感受竟然完全不一样。
黑羊的声音像是有种魔力，书中的角色一个个在白蛇眼前活了过来。他们带着执念度过一生，却始终不被人理解的命运，像一根细小的刺，慢慢扎进白蛇心里。
“呜呜…这也太惨了…”白蛇眼眶发红，声音都带了哭腔，“为什么听你讲出来，会这么难受啊…”
他难过地抹了把眼泪，下一秒又迫不及待地催促：“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快，再讲点！”
黑羊挑了挑眉，继续往下念。
一本讲完还不够。
黑羊又讲了《悲惨世界》里芳汀卖掉头发的绝望，《活着》里福贵眼睁睁送走所有亲人的麻木，《卖血记》里许三观一路卖血救子的心酸。
一个比一个沉重的故事，像黑色的潮水，把白蛇彻底淹没。
“呜呜…够了够了…”白蛇抽泣着摆手，“我现在难过得要死……”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往门外走。
“太悲伤了…我得去吊会儿…”
众人默默看着他把自己挂上那棵熟悉的树。
“难过成这样，这次总应该行了吧？”地虎小声问。
黑羊灌了一大口水，嗓子都快冒烟了：“但愿吧。”
——
隔天早上，餐厅内。
长桌旁依旧围着那八个人，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怨气。
第二十九次循环，正式开始。
“你他妈！”
地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拳头捏得咔咔响，“你是不是又在耍老子？”
“和我无关啊，我昨天都悲伤到灵魂出窍了！”白蛇顶着哭肿的核桃眼，连忙撇清关系。
“虎领导，这只能说明，他的执念根本不是听故事。”地鼠眯起眼睛，手指轻敲桌面，“本人不才，有个想法。”
“与其一个个试，不如今天把所有法子都过一遍？总有一个能撞上，各位领导觉得呢？”
地鼠的话说得很客气，但语气却不容反驳。
“确实，之前一天试一个太慢了。”黑羊慢悠悠喝了口咖啡，点头同意。
其他人思考几秒，也纷纷表示同意。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白蛇彻底领教了什么是“生肖团队的温暖”，如果这份温暖不是八个人变着法儿折腾他的话，他可能会更感动一点。
10:00
地狗扛着三箱啤酒闯进白蛇房间，然后咣当一下，啤酒箱重重砸在地上。
“执念都是憋出来的！来！一醉解千愁！”
11:00
白蛇抱着酒瓶狂吐不止：“呕！怎么感觉更难受了…”
地狗醉醺醺地拍着他的背，力道重得像在擂鼓：“吐吧吐吧！都吐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13:00
地虎闯进来，把刚酒醒的白蛇从地上捞起来，眼睛亮得吓人，他显然还没放弃那个“蛇不能被吊死”的执念。
“蛇没有脖子是吧？”地虎兴奋地搓着手，“这次老子直接吊你七寸！保准能成！”
“天杀的！你还来？！”
白蛇的七寸瞬间被麻绳勒出红痕。
13:03
白蛇翻着白眼，舌头都吐出来半截了。
“快松开…我看到太奶在冲老子招手了…”
14:00
人蛇抱着一摞笑话书兴冲冲地闯进来。
“别整天愁眉苦脸的了！不开心的时候听难过的事，只会更难过，你需要来点快乐的！”
说完，他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笑话书。
14:30
人蛇被拧成中国结丢出门外。
白蛇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下次不要再拿冷笑话当笑话讲。”
15:00
黑羊推着一小车书走进白蛇房间，书堆得摇摇欲坠。
15:30
地鼠拖着音响和CD进来，手上还拎着一袋子黄澄澄的芒果。
16:00
地猪抱着珍藏的手办和漫画，哐的一下踹裂了白蛇的房门。
16:30
人鼠举着刚画好的画，踮着脚，轻轻敲着已经裂开的门：“白蛇叔叔，我给你画了画。”
——
隔日，第三十次循环。
白蛇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阴沉着脸往自己房间走。
赔钱虎这个蠢猫，刚刚又强行把他埋在土里装死，怎么说都不听。白羊这么精明的人，怎么收了这么个死心眼的徒弟？
“唉。”白蛇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被这群活宝折腾了几十次，他现在只想赶紧找出那个该死的执念。可问题在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执念引发了背后的回响。
要是能联系上天蛇就好了，老师亲手植入后背的回响，他肯定知道破解的方法。
正想着，他已经走到了房门前。
随着吱呀一声，木门缓缓打开。
白蛇看到眼前的场景，瞬间僵在了原地。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