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洗铅华》李宛

198、他人之伤刺痛自己

　　赵欲回国后一身疲惫的进门，把包扔在一边，去换衣服洗漱。过了一会沐谦回来，看见门口的东西，知道赵欲回来了，马上笑着叫，“宝贝，你回来了吗？”没听到回答，进房间看赵欲已经睡下了，就没再说话，把门关上，去厨房整理买回来的东西，准备做菜。
　　晚上八点多赵欲才从房间出来，看见沐谦在客厅坐着看手机，又看一眼时间问，“回来多久了？”
　　“六点多就回来了，不过看你睡着就没叫醒，过来吃饭吧。”沐谦说着起身，赵欲过去桌边坐下，沐谦打量赵欲的脸色说，“看起来憔悴了一些，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嗯。”
　　“辛苦了。”沐谦说着给赵欲夹菜，赵欲抬头看向沐谦，表情有些不对劲，但是没说什么继续吃东西，沐谦马上温和的笑了说，“好啦，不打扰你吃饭，快多吃点。”
　　赵欲看见餐桌上的药盒询问，“你生病了？”
　　“最近心脏不太舒服，去医院看过了，有点心肌炎，不过没有大碍。”
　　“多久了？怎么没告诉我？”
　　沐谦看着赵欲，不知道坦白说好还是隐瞒好，想了一下温和坦陈，“是前几天的事，我找了新承和阿敏陪我去，你不用担心，是我让他们先别告诉你，你不要错怪好人。”
　　“改天要好好谢谢他们。”赵欲头也不太的说，仿佛在压着心中及其汹涌的情绪。
　　“请他们来家里吃饭好了，早说过了有机会要亲自招待。”赵欲听着这些，放下手里的碗筷，沉默了一会不禁低头落泪，赵欲这一哭把沐谦哭懵了，不知所措的轻声询问，“怎么了，宝贝？”抽了纸巾过去帮赵欲擦眼泪，赵欲接过纸自己擦，沐谦马上安抚说，“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你别想得太严重了。”
　　赵欲摇摇头欲言又止，只是安静的擦眼泪，然后自己起身进了浴室，独自调整情绪，在里边待了好一会。赵欲之所以哭一方面是因为爱人生病住院，非但自己没在身边没能照顾，甚至还在照顾别人，心中愧疚翻涌，另一方面是这段时间因江纯的举动，赵欲承受了非常大的心里压力。
　　哭过之后从浴室出来，沐谦在门口等着，轻轻抱了赵欲一下问，“这几天发生什么了？江纯的事你没跟我说实话？”
　　“只是太累了。”
　　沐谦看着赵欲，知道她有隐瞒，但是没追问，只是安抚，“泡个澡，好好睡一觉。”
　　“嗯。”
　　尽管赵欲没说什么，但沐谦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等赵欲睡下后，独自思前想后，给江恒发了消息问，“你知道小纯在纽约的事吗？赵欲去了之后又发生什么了吗？”
　　“跟你没关系。”
　　“赵欲状态不太好，我有些担心，如果你知道什么，拜托你告诉我。”
　　江恒在家靠在沙发上叹口气，不是因为讨厌沐谦所以不想告诉，而是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适合跟沐谦讲的太细，一方面江纯是自己侄女，此番是江家人惹出的事愧对赵欲，加上又有江纯对赵欲的感情纠葛，跟沐谦说怕她介怀。最终回复，“涉及到一点他人隐私，我不是当事人不好说太多。”
　　“我知道了。”
　　“因为江纯给你们带来的麻烦，我代她向赵欲和你道歉。”
　　“既然是别人的事，你不必道歉。”沐谦果断的回拒，她是真的不愿接受江恒的代替道歉，虽然不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但隐约能察觉到赵欲受了委屈，这让沐谦感到不满。
　　第二天一早江恒买了咖啡在赵欲家楼下等着，沐谦和赵欲一起出来，但是看见江恒后停住脚步，给他们朋友之间留些说话空间，江恒诚恳而温和的说，“纽约的事辛苦你了，我没想到会出这么大乱子。”
　　“没事，本来也有我一部分责任。”
　　江恒摇摇头说，“责任不在你，谢谢你过去帮忙。”
　　赵欲有些无奈的叹口气，勉强露出笑容回复，“算了，能亲眼看见小纯平安，我也心安些，不用多说了，咖啡是给我的吗？”
　　江恒露出微微笑意，把咖啡递给赵欲，又看了沐谦一眼说，“两杯。”
　　“自己那杯不拿走？”赵欲故意逗江恒的反问。江恒无语叹气，不想理会，转身上了自己的车摆下手，开车离开。沐谦这才走过去，赵欲提着咖啡跟沐谦上车，把咖啡拿出来问，“喝吗？”
　　“不了。”
　　“对了，你不能咖啡，我居然忘了。”
　　“你也少喝点，本来倒时差就没睡好，今天要早点休息。”沐谦警告似的叮嘱。去艺廊的路上，沐谦发现赵欲坐在副驾驶完全没玩手机，时不时的看着窗外发呆，觉得她还没从江纯的事情中走出来，不禁有些担心，于是找话题的问，“最近工作室有着急的工作吗？”
　　“没有，不过我不在好几天了，要回去梳理下各个项目的进展。”
　　“嗯。”沐谦答应完又主动提起，“过段时间是艺廊营业一周年纪念，有些活动要准备，你来帮我吧，你知道的，我最近身体不好，需要有人帮忙，我也想每天多看看你。”
　　“没问题。”
　　“我们好久没一起工作了。”
　　“是。”
　　沐谦之所以提议让赵欲跟自己一起准备周年活动，是因为不放心她的状态，想放在自己眼皮底下随时看着。未来一周，赵欲都跟沐谦去艺廊工作，偶尔一起讨论周年庆的布展，但是大部分时间各忙各的，有时赵欲只是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外边待着。Melody买了饮料进来，一脸围观小情侣的表情，给赵欲递了咖啡，给沐谦递了果汁，故意开玩笑的说，“这个班上得也是甜起来了。”
　　“我们是合作伙伴，正经同事。”沐谦看向Melody回答。
　　“是吗？”Melody看向赵欲反问。
　　“易小姐说是就是。”
　　“哦吼。”Melody一脸磕到了的表情，准备出去，到门口又故意回头问，“中午用给两位订餐吗？还是你们有自己的Special set？”
　　“订餐。”
　　“好的。”Melody笑盈盈的回复OK的手势，这么多年，Melody也算是两人感情的见证者，从相识到现在共同创业。
　　中午两人在办公室一起吃盒饭，赵欲依旧笑得不多，但还会默默给沐谦剥虾，沐谦时不时打量赵欲一眼，挤出笑容问，“我想约晓晓一起吃饭，顺便邀请她过来参加周年活动，你说哪天合适？”
　　“我问一下她。”赵欲说着打电话给晓晓，问了时间后定今天。
　　晚上一起吃饭，沐谦打招呼问，“可爱小宝怎么没来？”
　　“在外婆家。”晓晓开玩笑的回答，沐谦笑了拉晓晓坐下。餐间晓晓说，“今年是我和何嘉俊结婚五周年，我要认真办一次结婚纪念Party，当时结婚的时候我就想去巴黎，但为了迁就双方长辈没有去成，这次补上，你们会来的哦？”
　　赵欲毫不客套的回答，“你的仪式感太重了。”
　　“这是我生活的乐趣。”
　　“只有何嘉俊会陪着你闹。”
　　“所以我嫁给他了。”晓晓非常自知又自得的回答，故意用全身表现出做作的样子。
　　赵欲被晓晓一系列夸张言语和表情终于说得笑了，沐谦看见赵欲的笑容也侧头笑了，然后跟晓晓说，“你知道吗？她这些天一直没什么笑容，见到你终于是笑出来了，你是赵欲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仙女。”
　　“哦吼，是吗？”晓晓马上看向赵欲问。
　　“是的，的确如此。”赵欲含笑回答，被朋友和爱人哄好了。见完朋友，沐谦还特意买了冰淇淋哄赵欲吃，就是为了小朋友能开心点，赵欲吃了两口又喂沐谦，沐谦笑了躲开，赵欲故意刁难的问，“你嫌弃？”
　　“有一点。”
　　“好吧。”
　　沐谦就是逗一下，回答完又咬了一口冰淇淋，趁自己嘴上沾的都是的时候，亲了赵欲脸颊一口，又帮忙轻轻擦掉，挽着赵欲手臂，带着点感慨的说，“他们居然已经结婚五年了。”赵欲没回话，沐谦拉住赵欲的手十指相扣，“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 赵欲转头看向沐谦，似乎被这句话点醒了，低头看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