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洗铅华》李宛

185、故人遗作重入艺廊

　　下班后赵欲去艺廊接沐谦，进门后工作人员跟赵欲点头打招呼，赵欲回应完往里走，正好沐谦从里边走出来，看见赵欲马上露出亲昵笑容，迎过来自然而然的搭着赵欲的手一起走。两人离开艺廊时，赵欲询问，“我想把崔明的作品放在艺廊，你介意吗？”
　　“不会，当然可以。”沐谦爽快的答应。
　　“我代他谢谢易老师。”
　　沐谦看向赵欲轻声说，“我的荣幸。”
　　开车去附近的餐厅，坐在室外的遮阳伞下，桌上摆了几道轻食，赵欲关心的看向沐谦询问，“公司和艺廊两边跑，会不会很累？”
　　“还好。”
　　“忙不过来跟我说，不要一个人硬撑。”
　　“你会帮我哦？”沐谦看向沐谦故意撒娇的问。
　　赵欲害羞又有点无语的笑了，向后靠在椅子上，故作思考之后说，“会帮，当然会帮，要我做什么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
　　“你人好好。”沐谦甜美的笑着称赞，哄得赵欲一副洋洋自得的小表情，“现在就要你帮忙，忙了一天，手好酸，喂我。”赵欲满脸宠溺的拿叉子舀了一点紫薯泥裹上蔬菜喂到沐谦嘴边，沐谦目不转睛盯着赵欲抿了一口，搞得赵欲不好意思的扭过头不对视，沐谦调皮的摇头晃脑笑着，最后沉下气来说，“好啦，不逗你了。”
　　“真的很讨厌。”赵欲笑着嗔怪一句，“对了，我这两天在帮Garson备展。”
　　“嗯哼。”
　　“虽然不需要准备太多，但是我想给他做到最好。”
　　“是应该用心做，虽然我跟Garson接触不算多，但能感受到他的为人和韧劲儿，是特别好的一个人。”赵欲靠在椅子上看着沐谦稍有沉默，沐谦不解的问，“怎么了？不是我称赞你的朋友你也吃醋吧？”
　　“不是，只是...”赵欲话没说完，歪头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吃东西。或许是提起伽轩，让赵欲想到他曾经病危的那段时光，激起心里对现有生活的珍惜。
　　“有什么不能跟我聊的？”
　　“没什么，找时间一起出去玩几天吧，过年时候说好的，你能抽开身吗？”
　　“现在对我而言，生活比工作重要。”
　　“OK，我来安排。”
　　沐谦眼睛带笑的看着赵欲，满脸的撒娇和甜蜜，然后轻声说，“说你爱我。”
　　“为什么？”赵欲不禁笑了问。
　　“想听，快点。”
　　赵欲故意笑了摇头，带着恶作剧的得意。吃完饭坐了一会之后起身离开，沐谦主动拉住赵欲的手十指紧扣，笑盈盈的看着，赵欲略微倾身在沐谦脸上亲了一下。走到车边，搂着沐谦的腰给开了车门，自己才过去坐在驾驶位。
　　第二天上午赵欲去工作室，把原本挂在自己办公室的崔明的画摘下来，仔细看着，仿佛看到了画家当时挥笔落墨的姿态与神情。亲自小心的包起来封好，崔明的死虽不是赵欲导致的，但她确实因此受到了很深的影响，以前总是风风火火的想着如何把展办好，怎样把新的作品推向大众视野，未曾深思作品与作者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命运关联。把画打包好之后亲自开车送到艺廊，沐谦没在，赵欲把画交给工作人员，对方回复，“易总监已经交代过了。”
　　“好的，谢谢。”赵欲转交完画就离开了。从艺廊出来，抬头望着，从浓绿葱郁的树缝之间看到的是沉重静谧的灰色天空，赵欲一身黑色西装，仿佛在与故人作别。回去的路上又打电话给伽轩问，“什么时候有空？来工作室我们聊聊摄影展呈现效果。”
　　“我看看明天下午请假过去。”
　　“没关系，不用特意请假，周末也可以。”
　　“要你加班不是很过分？”
　　“无所谓，反正平时我也经常周末工作。”
　　“OK，周六下午？”
　　“可以。”
　　周六沐谦陪吴穗逛街，买了两件东西，吴穗随口问，“你们要去哪玩？”
　　“在看，还没定。”
　　“好羡慕。”
　　“要不要请假跟我们去玩几天？”
　　“我没那么不懂事。”
　　“一起这么久了，没那么在意二人世界了。”
　　“以我对赵欲的了解，她绝对不是不在乎的那种人。”
　　“是我误以为她长大了？”沐谦笑了反问。
　　“是比以前成熟了。”吴穗略微想了一下笑了说，“不过还是个任性小可爱，有种反差感，相处久了，才明白你这么一个不惯常把情爱放在心上的人怎么会陷进去。”
　　“为什么？”
　　“赵欲绝顶的美但不完美，不像你曾经交往的那些人，时刻顾忌利益维护体面，把感情当人情世故的一种，总是处理得无懈可击，她的爱很直接，喜欢了会缠着你，伤心了会冷战会争吵，对别人而言是再平常不过的表现，但对你来说是难得的真切吧，傲慢又真诚，反叛又正直，刚好补全你缺失的那部分人格。”
　　沐谦认真的思考吴穗的话，最后不得不含笑认可的点点头，“你说的有些道理，她是这样一个人，不过有时候我会想，好像我让她丢失了一部分的直率开朗。”
　　“那你对人家好点。”
　　“在拼命的想对她好，但有些不知所措，她什么都不缺。”
　　“多哄哄她。”吴穗说着看向旁边的Gleaming珠宝品牌店，“你陪我看看项链，顺便也看看要不要给你的宝贝买点小礼物。”
　　沐谦瞥了一眼店里说，“你知不知道这牌子的主设计师是赵欲前任？”
　　“啊？”吴穗先是吃惊，然后开玩笑的说，“那我不得买爆它？”沐谦被气到翻白眼，吴穗拉着沐谦手臂说，“开玩笑，我们换一家。”
　　“不用，我没那么小气，Gleaming的设计确实做的很出色。”
　　“我姐真大度。”
　　沐谦没说什么，跟在吴穗身边看着柜台里的饰品，吴穗试项链的时候小声念叨，“很漂亮。”又看向沐谦笑了调侃，“你真的不生气？”
　　“不会。”沐谦反驳一句，然后到别处转转，在戒指柜台前停下，想到赵欲，不禁仔细看着里边的款式，店员过来笑着招呼，沐谦选了两款戒指，让店员拿出来，询问可不可以拍照，之后拿手机留下照片。吴穗转身瞥了沐谦一眼，只是淡淡笑了，没有过来打扰。从商场离开时，姐妹两人道别后各自去取车，沐谦给赵欲发消息问，“宝贝在哪？要不要我去找你？”
　　“在工作室和叶伽轩开会，不用管我，晚点家里见。”
　　“既然你不回去，我也去公司了，刚好把下周的汇报材料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