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洗铅华》李*

12、相亲对象是旧相识

　　周六上午赵欲在家喝咖啡，收到秋水姨发来的消息，是推荐的一个名片，让赵欲加好友相亲，赵欲回复答应了，点开名片，发现自己有对方的好友，不禁侧头想了一下，看聊天记录没内容，所以近期应该是没联系。随后收到上次在徐晓晓婚前Party搭讪那个男生发来的消息问，“忙吗？今晚出来喝一杯。”赵欲根本没回消息，过一会对方又发消息说，“赵大小姐真是一点面子不给。”
　　赵欲依旧没搭理，随后自己简单收拾一下出门逛街了。少见的没化妆，戴了一副有色眼镜，赵欲妆容精致的时候是一种惊艳感，素颜时虽没有那么亮眼，但是立体的脸部轮廓和五官依旧非常出彩。在各个精品店转了一圈，没有买多少东西，只是手里提了一个CHANEL的小袋子，逛了好一会才回那个男生的消息，“不好意思，才看见，最近加班，没时间出去玩。”
　　江恒是真的在公司加班，办公室还有另外一个同事在，但是两人各干各的没有交流，甚至同事戴着头戴式耳机，完全屏蔽外界的声音，江恒喝着奶茶看手机，刷了一会手机之后继续忙工作的事。下午四点多从公司离开，回家路上接到舅妈的电话，对方询问，“今天忙什么呢？”
　　“加班。”
　　“休息应该出去见见朋友，给你介绍那个女孩联系了吗？”
　　“嗯。”
　　“怎么样？”
　　“这么不熟，没办法评价。”
　　“多了解一下，我觉得和你特别般配，书香门第的女孩乖巧有内涵，适合你。”
　　江恒不禁无语的笑了，首先长辈说的适合未必是真的适合，其次江恒认识赵欲，知道她根本不是乖巧有内涵的那种人，但嘴上答应，“我会看着办。”
　　“我不烦你了，只叮嘱一句，认真对待。”
　　“好的。”江恒答应完挂了电话，心里大概舒了口气。
　　江恒和赵欲都发现介绍的是认识的人，但都没出声，怕长辈借着两人认识这个由头更加码撮合。这两位尽管不是很熟，但确实认识很多年了，当年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赵欲就读于纽约大学，江恒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两所学校都在纽约曼哈顿区相距不过几公里，加上中国留学生的圈子就那么大，两人又都家境颇为富贵，有交集也不足为奇。当时赵欲刚读研，江恒读大二，双方在感恩节的游行活动上跟朋友们出来玩相识的，见面时有挺多朋友在，所以大家只是相互打了个招呼。活动过后，差不多十几个人又找了家酒吧喝酒聊天，朋友给江恒示意一下赵欲的方向，小声调侃，“跟学姐打个招呼。”
　　“没必要。”
　　“别害羞。”
　　正说着话，赵欲刚好转头看过来，拿着酒杯笑了一下，那时候赵欲就已经很漂亮了，这个回眸调皮动人，朋友一心想搭讪，所以搂着江恒的肩过去说，“学弟想跟你打招呼，不好意思自己过来。”
　　“你好。”赵欲笑着向江恒伸手示意握手。
　　江恒礼貌的搭了一下手说，“你好。”
　　“你们俩一个城市的，以后可以约着搭伴回国。”
　　“需要我陪同吗，学弟？”赵欲看着江恒故意调侃一句。
　　“不用。”江恒假笑一下回答，然后转身走开了。
　　剩下朋友继续在赵欲旁边聊天说，“新课程怎么样，突然跨专业读研，能适应吗？”
　　“OK啊，工商管理比新闻学容易读多了。”赵欲不屑的笑了回答。
　　“为什么转专业？对以后的工作有别的规划？”
　　“想轻松点，做新闻多累。”
　　“倒是，圣诞节有什么安排吗？”
　　“还早，现在确定不了。”
　　在酒吧待到十一点多，大家陆续离开，这次见面两人甚至都没有互相自我介绍，不过同处一个朋友圈，知道对方姓名不是难事。之后再见，是赵欲跟同学去哥大找朋友，同学跟男朋友两人一见面就挽着手臂腻歪，赵欲在一边一脸无奈。一起吃了饭之后，同学提议说，“哎，Allen说一会去打网球，可以给你找个搭子，咱们双打，行吗？”
　　“可以。”赵欲无所谓的答应了。
　　去球场脱了外套，四个人分好队伍之后准备开始打球，赵欲注意到江恒在隔壁场，刚好江恒不小心把球打到赵欲脚下，赵欲略带不爽和傲慢的侧头看着江恒，江恒只是看了赵欲一眼没打招呼，也没道歉，继续打自己那场，那时候两人都更年少气盛一点，没有入社会所以也更加棱角必显。
　　双打这边开球之后正经打了一会，赵欲瞥了江恒一眼，故意一拍把球抡飞，精准的重击江恒胸前，赵欲假惺惺的含笑说，“Sorry。”
　　江恒看出她不是真心道歉，嘲讽似的对赵欲竖大拇指。过一会中场休息，赵欲似乎不太累，去球场上捡起球，独自练习发球，江恒那边也休息了，看向赵欲，然后走到球网旁边说，“我跟你打一场？”
　　“想报仇？”赵欲笑着问。
　　“赢了就是报仇。”
　　“那输了呢？”
　　“当做跟学姐请教。”
　　“你发球。”赵欲走到江恒那场自信的说，赵欲网球打得不错，江恒也不差，两人之间的差距不是特别明显，但最后还是赵欲赢，毫不掩饰得意的笑容。
　　“我输了。”
　　“口头说说就行了吗？败者要有惩罚，你敢应吗？”
　　“OK，你想怎么样？”
　　“我想…”赵欲略微想了一下，故意捉弄的说，“让我往你头上打一球，害怕吗？”
　　“如果去医院，你要出医药费。”
　　“OK，闭眼。”赵欲兴致勃勃的说，一脸调皮小女孩的样子。江恒是个玩得起的人，愿赌服输，听话把眼睛闭上了，赵欲看着江恒忍不住想笑，一副准备恶作剧的样子说，“我数三声，你可别喊出声来，那就太丢人了，一、二、三！”随着话音落下，赵欲用手把球丢在江恒小腿上，江恒有些意外的睁开眼睛，赵欲开心的笑了说，“逗你的。”
　　“无聊。”
　　“江恒，是吧？”
　　“嗯。”
　　“听说你之前在德国学电子工程的，这种脑子坏了我可赔不起。”
　　“要是脑子真好使，就不用退学转到这了。”江恒自嘲的说。
　　“行吧。”赵欲并不在意的应了一声，然后回到自己场边去喝水休息。
　　江恒乖乖的在场地内捡球，扔进场边的购物车框里，毕竟年纪小，虽然孤傲，但还是有几分小孩子的乖巧，经过这次两人算是有正式交集了，不过此后三年都没有太多往来，只能算得上点头之交，偶尔在社交场合碰面过几次，只是打个招呼，也不聊天。
　　直到赵欲要回国之前，跟朋友外出聚餐，江恒也和朋友在餐厅吃饭，坐了一会，主动到赵欲那张桌，绅士的轻拍了椅子背一下，赵欲转头看过去，这时候两人都已经成熟多了，眼神中自带一种柔和稳重，不再像前两次见面那么锐利傲慢，江恒语气温和的说，“快毕业了，要回国了吧？”
　　“嗯。”赵欲答应，起身走开几步，跟江恒到一边说话，“有什么话跟我说？”
　　“祝你毕业快乐前程似锦。”
　　“谢谢。”
　　“没别的事，不打扰你跟朋友吃饭了。”江恒大方得体的说。
　　“也祝你开心的度过三年研究所时光。”
　　“怎么听着有点幸灾乐祸？”
　　“肺腑之言。”
　　“我也谢谢你。”江恒点头回应，明明都是善意，却有点像斗气，简单的聊完几句江恒回了自己那桌。在纽约分别之后的三年，两人都没有任何联系，直到一年前江恒毕业回国，到中港船舶集团入职，搬到了现在住的小区，偶然在小区碰见，才重新有交集，不过也仅限于在小区碰见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