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蝶》神陷烟火间

12、《断蝶·番外：岁岁年年》

　　【腊月二十九·除尘】
　　齐若踮脚擦拭阁楼天窗时，冬日的阳光突然斜照在她睫毛上。夏洁在下方扶着她腰肢，看见光尘中浮动的那根白发，伸手去捉却扑了空。
　　"抓到啦！"齐若突然转身，沾着灰尘的手指在夏洁鼻尖画道白痕，"这是弄脏年画小猫的惩罚。"
　　夏洁望着她毛衣领口露出的锁骨——那里有昨天自己留下的吻痕。她突然把脸埋进对方温暖的颈窝："窗花...要剪蝴蝶图案的。"

　　【除夕夜·守岁】
　　油锅里的春卷滋滋作响时，夏洁突然从背后环住齐若的腰。她总学不会控制力道，围裙带子在齐若腰间勒出浅浅红痕。
　　"别闹，等会儿...呀！"齐若手一抖，年糕掉进锅里溅起油花。夏洁迅速把她拉到身后，手背立刻浮起红点。
　　暖黄灯光下，齐若含着薄荷糖给她涂药膏。夏洁忽然说："原来疼也可以是甜的。"
　　窗外炸开第一朵烟花时，她们在厨房接吻，尝到彼此唇上沾着的红糖年糕味。

　　【初一清晨·拜年】
　　夏洁被窸窣声惊醒，发现齐若正在往她手腕系红绳。晨光里那些陈旧伤疤被编织进中国结，末尾缀着两枚小银铃。
　　"我妈说这样能拴住好运。"齐若耳朵通红，"我偷偷改良了下..."
　　夏洁晃动铃铛，听见里面有细微响动。拆开发现每颗铃铛都藏着字条：
　　「2025年要教夏同学调出更美的蓝」
　　「2030年如果还喜欢我，就去冰岛看极光」

　　美术馆的玻璃幕墙倒映着漫天灯火，将《破茧》系列画作映成流动的星河。夏洁踮脚为齐若调整围巾时，发现她发间沾着纸灯笼的金粉，像那年烛光生日会上未落的余烬。

　　"看那个。"齐若突然指向展厅中央。他们的合作作品《蝶变》旁边，不知何时多出一块空白展板，上面钉着观众们留下的便签——「原来爱真的可以修补裂痕」「谢谢你们让我有勇气出柜」「要岁岁年年」。

　　夜风穿过敞开的露台门，夏洁把冻红的手塞进齐若口袋，触到一团温热。掏出来发现是两个手作陶瓷娃娃：穿白大褂的齐若正给手腕缠绷带的夏洁贴创可贴，另一个夏洁在给拿调色盘的齐若发间别蓝蝴蝶。

　　"陶艺班小朋友偷偷塞给我的。"齐若鼻尖冻得通红，"说这是他们眼中的我们。"

　　最后一盏孔明灯升起时，她们在无人处交换了吻。
　　岁岁年年，碎碎念念，终成缠缠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