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咖啡屋的猫舌男友》陻

2、第二杯 焦糖玛奇朵与猫咪急诊

　　台风警报在入夜后转为暴雨红色预警时，夏油杰正在给咖啡机做深度清洁。三花猫店长突然从猫爬架上竖直尾巴，琉璃色的瞳孔倒映着玻璃门外晃动的白光。
　　“救——命——啊——”
　　闷雷碾过天际的瞬间，卷帘门被拍得哗啦作响。夏油杰握着奶泡勺的手顿了顿，这个拖着长腔的求救声他上周才在淋湿的草莓大福事件里听过。
　　拉开门栓的刹那，浑身滴水的五条悟像棵被台风吹倒的圣诞树栽进来。他怀里裹着便利店雨衣的隆起物正在微弱蠕动，洇开的水渍里混着淡淡的铁锈味。
　　“在停车场捡到的。”白发青年难得收起轻佻神色，掀开雨衣露出巴掌大的三花幼猫。小家伙后腿缠着浸血的绷带，湿漉漉的毛贴在骨瘦如柴的身体上，“兽医诊所全部关门了。”
　　夏油杰转身取下墙面的急救箱，金属托盘落在吧台上发出清响。三花猫店长炸着毛凑近伤员嗅闻，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幼猫颤抖的耳朵。
　　“去把烘干机打开。”他把热毛巾塞给五条悟时，注意到对方右手掌根有新鲜的擦伤，“你摔跤了？”
　　“抱它翻栅栏时滑了一跤。”五条悟蹲在烘干机前调整温度，湿发垂落遮住眉眼，“这家伙躲在报废汽车底盘下面，诱捕了四十分钟呢。”
　　夏油杰剪开缠着草屑的绷带，发现伤口比想象中干净。幼猫在他掌心发出细弱的呼噜声，让他想起母亲生前救治流浪猫时哼的京都童谣。消毒棉球触到伤口的瞬间，背后忽然传来浓缩咖啡的香气。
　　“补充血糖。”五条悟不知何时溜回吧台，正往焦糖玛奇朵上撒可可粉。歪歪扭扭的猫爪拉花浮在奶泡上，倒是和烘干机里蜷缩的小猫神似，“夏油先生刚才的表情，和搅拌蜂蜜松饼面糊时一模一样哦。”
　　暴雨拍打遮雨棚的声响忽然变得遥远，夏油杰看着五条悟被热饮烫红的嘴角。这个人总像颗裹着酸砂外衣的柠檬糖，用轻浮表象包裹着某种近乎天真的执拗。
　　幼猫的体温逐渐回升时，墙上的猫咪挂钟突然发出齿轮卡顿的异响。夏油杰抬头发现时针停在十点零三分，这个每天快三分钟的旧钟表，此刻与手机时间分秒不差。
　　“明天开始要喂营养膏对吧？”五条悟正用镊子夹着棉花球给幼猫清理眼屎，手法笨拙却认真，"“名字就叫'玛奇朵'怎么样？”
　　烘干机嗡嗡作响的暖风里，夏油悄悄把止痛贴塞进急救箱夹层。五条悟右手掌心的擦伤还在渗血，而三花猫店长正把自己最爱的鳕鱼条推向新来的小家伙。
　　玻璃门外暴雨如注，咖啡机蒸汽管发出轻柔的叹息。某个被刻意忽略的事实逐渐清晰：当五条悟存在的时候，这个总是快三分钟的世界，似乎终于学会了校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