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棘手 ...
-
遇见程澄是在林静兮意料之中的事，她有些头晕，事情的发展比她想象的要来的快，面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自如。
程澄跟她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清楚，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办？该怎办？
“小婶，我要怎么办？”偏偏还有人来问她怎么办？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舍不得的他，又不想伤害他们，可是世界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
“程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这种事我也提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还得看你自己。”林静兮无力的说道，私心上她当然希望他们可以分开。可是，这么的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她开不了口。她大概还不知道左弈口中的前女友就是她，巴巴的跑来跟她哭诉。她真的觉得很无力，倘若有一天这份信任被摧毁，她们又该如何自处呢？
“如果现在的这个人是小叔呢？小婶，你会怎么做？”程澄自己这么的有些突兀，可是现在她真的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了。倘若她去找她的那些朋友，她敢肯定她们毫无疑问的叫她离开他，潇洒的离开。可是，她不想，或许她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支持她的人，这样她就可以说服自己挺下去。
“程澄，我和你小叔之间的事，很复杂，也很简单，没那么的多的牵绊。所以你说的事，我遇不到，而他也不会做。”林静兮说道，没有多少情绪，很理智，很确定的态度。让程澄有些愣神，之前，她就有感觉，小叔和小婶之间的并没有外人看上去的那么恩爱，可那也是自己的猜测。如今，小婶这样说是为什么？难道他们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明明是来寻求帮助的，怎么关心起八卦来。
林静兮见她这样子，也惊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怎么就沉不住气了。再怎么也不能急于一时，倘若程澄知觉了什么，不是就把程毅给害了吗？
“程澄，我的意思是，这些事别人没有经历过，无论如何也无法体会的，所以得你自己做决定。我和你小叔这么的多年的感情，应该不会遇到你说的情况的。不过，很多事不能强求还是不要强求，顺其自然吧。”终究还是，没忍住，也许她是该自私一点，她把他放的太远，太久了。不抓住他，他会丢的，她也会受不了。
程澄沉默了，她也想放开他。这几年一直守着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真的很苦。可是一想到，他和别人在一起，她就恨不得杀了自己来的痛快。
“小婶，没了他，我会死的。倘若他真的执意要离开，去找她。那我就去死，死在他面前。”程澄突然看着林静兮坚定地说道，眼里满是决绝。林静兮被她吓得手一僵，被子掉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抓住她的手说道：“程澄，你别做傻事。”
“傻吗？无所谓了，反正也不知头一回了。从我遇见他开始就一直不停地在做傻事，也不在乎再多这么一件。”程澄苦笑的看着她，现在她真的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这么的多年，她连自己输给怎样的一个女人都不知道，真是可悲。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最后还是一场空，她不甘心。她究竟哪点比她好，值得他这样为他不顾一切。
林静兮觉得背脊发凉，没想到程澄是个这么的烈性的女子。倘若她真的做出什么事来，她这一辈子都会不安的。可是，程澄为什么要来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知道，知道你的坚决与不妥协。
与程澄分开后，林静兮恍恍惚惚的去了左弈家，她其实没想过这样贸然去会不会遇到程澄。遇到了怎么办？她现在什么都想不了，就只想去找他。
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本以为他不在，可是迎面扑来的烟味，让她确定，他在。
想来他心里也很烦躁，从程澄的口中，她大约知道，他们谈的不欢而散。脱了鞋，赤着脚走了进去，就看见客厅里一个黑影。她没开灯，走了过去。就见他手里夹着一支烟，坐在啥发生出神。直到她走到他面前，才缓过神来看着她。屋里漆黑一片，也看不到什么，可是他还是固执的看着。
林静兮坐下，伸手拿过那支燃烧了一般的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一股辛辣刺激的味道霸道冲进口腔，呛得她连连咳嗽。左弈赶紧拍着她的被，拿过她手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去倒了一杯水，让她喝。
“有没有好点？没事抽什么烟，呛着多难受。”
“这么难受的味道，你怎么还抽得起劲。”林静兮握着杯子，很是不理解的说道。
室内一片烟雾缭绕，通过从窗帘缝隙缝隙透进来的光线，隐隐约约可见满地的烟蒂。不知道到底抽了多少。
“有时候它是最好的慰藉品，比什么都管用。”左弈笑着揽过她说道。想当初他就是靠着它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它给了他最好的精神寄托。
“左左，以后不要抽烟好不好？我不喜欢这个味道，好难受。”她知道他现在心里很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毕竟，程澄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比她的时间还长，多多少少都是有感情的。无论这种感情是什么，都无法割舍，他不是一个狠心的人。
还是和从前一样，每当她有求于他的时候，就爱叫他左左。叫的他总是没法拒绝，甘愿为她做任何事。想到这左弈心里暖暖的，紧紧搂着她。
“好。”他笑着承诺道，其实除了最初的那段时间，现在他也不怎么抽。左弈放开她，起身去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通通空气。
“今天怎么不来公司？”
“本来原计划就是今天回来的，既然提前胡来，自然是休息一天。”左弈走过来，拥着她。
两人静静地相拥而坐，这种日子总是那么的甜蜜，却又透着悲伤。早知道会是今天这种结果，当初他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答应程澄。倘若她不是程澄，会不会好一点？她就不用这么的为难，他也不用考虑这么的多。如果说真的要辜负一个，对不起一个，那就只能是程澄了。他没办法，因为他放不下她，纵使她千般不是，他也放不下。
“小静，我想辞职。”这是他考虑了一下午的结果，只有先离开才能放开牵绊。
“辞职？”林静兮猛然间想起今天下午程澄说的话，倘若左弈真的在这个时候辞职，程澄会不会不管不顾说完做出什么事来？
“能不能想等一等。下午我见了程澄，她的情绪真的很不稳定，我们不要再刺激她了。”她担忧的说道。
“这样子拖下去对大家都不好，反而越难脱身。”
“在等等，你再找她谈谈，好好谈，好不好？左弈，我真的害怕，要不我先去找程毅谈。”林静兮坐直身子，看着他说道。她这边应该好一点，程毅没什么问题。只是，程家父母知道好好其实并不是他们的亲孙子，该怎么办？程家父母一直待她很好，就像亲生女儿一样疼她。倘若他们知道接受不了怎么办？毕竟他们那么大年纪了，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联起手来，骗了他们这么多年。
可是，她不想这一辈子就这样，以前没有他，她觉得一切都还好。可是现在她真的没办法再这样子下去了。
“怎么谈？他会放手吗？那皓皓要怎么办？你放的下他吗？程家一定不会把他给你的。”左弈提出一连串的问题，现在想来，这些问题真的很难说出口。真要解决起来，很困难。她有婚姻，有家庭，她的事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事，而是两家人的事。是不是他太心急了。
那一刻，林静兮真的很想告诉他，其实皓皓就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她忍住了，怕他知道后会更加冲动。那事情就会更加的麻烦。算了，还是再忍忍吧，总会知道的。
“你喜欢皓皓吗？”林静兮开口问道，之前几次见他对皓皓不冷不热的，倒是皓皓特喜欢黏着他。
“当然喜欢，小家伙长得真可爱。小静，倘若真的可以，我会把他当做我的亲身儿子一样的宠他，疼他。”左弈将她抱进怀里，其实皓皓是谁的儿子不重要。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就好，她爱的，他也爱。
傻瓜，他就是你的亲生儿子。她笑着偎进他的怀里，有他在真好。
知道天色完全暗下来，左弈才恍然记起自己好像有一天都没吃饭了。林静兮简单的做了一点，两人吃过之后，林静兮就走了。从程家接回皓皓，程毅依旧不在家，她将皓皓洗了澡，然后就陪着他在客厅玩。大概是很久没陪他了，他开心的不得了。一会儿堆积木，一会儿玩遥控车，玩的不亦乐乎。小孩子总是特别容易满足，给他一天头，他就开心的忘乎所以。
小时候，她也是这样，无忧无虑的，除了父母去世的半年，那段寄人篱下的日子，让她记忆深刻外，她的童年还是很快乐的。倘若没有养父母，那她现在是怎样的呢？恐怕是被叔叔伯伯虐待到大，然后随便找个人让她嫁了，可能就一辈子呆在那山里了。又或许，她根本就长不大，早早的去见父母了。她一辈子也遇不见左弈，更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除亲情以外的感情。可是，当年她还是伤害了他们，因为哥哥伤害了他们。
因为林静兮从小就失去父母，又在叔叔伯伯的阴影下呆了半年多，所以亲情在她的心目中比什么都重要。这也是当初她为什么执意不和林君兮在一起的原因，他们都是她的亲人，她不能失去。倘若，当初她嫁的人是林君兮的话，那如今她和左弈都无可能。
她想当初她应该是没有放弃，想着还有一天可以和他重逢，所以她选择了等待。当初就算没有程毅，她也会自己一个人把皓皓带大。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