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的青梅》雨雾哇哈哈

5、荆棘暗生

　　黎知岁的指尖触到解剖台边缘的冰霜，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那些暗褐色的喷溅状痕迹在冷光中宛如绽放的曼陀罗。温叙白用镊子夹起玻璃碎片，上面黏着片半透明的蛇蜕。

　　"这是第七次蜕皮。"他将碎片装进证物袋，"韩啸体内应该寄生着变异绦虫，7号样本让宿主与寄生虫形成共生关系。"

　　林榆突然踉跄着扶住铁柜，手臂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黎知岁扯开他的衬衫，发现那些暗红色纹路正在向心脏蔓延，像一张逐渐收紧的网。

　　"还有多久？"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停尸间回荡。

　　温叙白拧开荧光试剂滴在鳞片上："七十二小时。不过..."他突然扯开自己衣领，锁骨处盘踞着同样的纹路，"我撑了七年。"

　　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乔麦跌跌撞撞冲进来，樱桃发圈上的摄像头闪着红光。她满脸泪痕地举起平板："他们给我植入了这个..."

　　屏幕上是实时监控画面，徐敏被绑在星辉实验室的金属椅上，头顶悬着滴答作响的输液瓶。韩啸的指尖划过她颤抖的眼皮："游戏升级了，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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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晨6:15 跨海大桥

　　咸涩的海风卷着林榆的白衬衫，他正在往防弹背心里塞微型追踪器。黎知岁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那道旧伤疤："当年你教我游泳时说过，如果在水下害怕..."

　　"就咬破嘴唇，用疼痛保持清醒。"林榆转身将U盘塞进她内衣暗袋，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想起十六岁那年夏令营。彼时他将防水手电藏在她泳衣里，结果被涨潮困在礁石洞整夜。

　　温叙白调试着电磁脉冲枪，突然说："你父亲出事前给我寄过加密邮件。"他调出全息投影，黎父的虚拟影像在晨雾中浮现："小温，若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知岁已经卷进这场风暴..."

　　海鸥掠过生锈的桥索，黎知岁听见父亲说："7号样本的原始配方刻在老宅紫檀镇纸里，用知岁的生日当密码。"

　　记忆突然闪回：十二岁生日那天，林榆送她的紫檀镇纸不小心摔裂，露出夹层里的金属芯片。当时以为是工艺瑕疵，现在想来早在那时，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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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上午8:47 星辉地下三层

　　消毒水的气味刺痛鼻腔，黎知岁伪装成清洁工潜入实验室。走廊尽头的瞳孔识别器泛着幽蓝冷光，她掏出温叙白给的美瞳——用林榆的虹膜数据复刻。

　　"权限通过。"机械女声响起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乔麦的惊呼。转头看见实习生被韩啸掐着脖子按在墙上，樱桃发圈滚落在地，露出皮下植入的微型芯片。

　　"真遗憾。"韩啸的舌尖擦过乔麦耳垂，"你昨晚的演技比林榆差远了。"他突然扯开西装，胸口皮肤下蠕动着条状凸起，"不过作为新宿主倒是合格。"

　　黎知岁将电磁脉冲枪藏在拖把杆里，强忍恶心靠近。这时广播突然响起林榆的声音："韩顾问，看看你西服内袋。"

　　韩啸摸出张泛黄的照片，表情瞬间扭曲。那是二十年前的医疗事故现场，少年韩啸跪在血泊里，怀中抱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黎知岁认出那眉眼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不可能！"韩啸的瞳孔缩成竖线，"她明明被肢解后..."

　　"被肢解的是替身。"林榆的全息影像出现在通风口，"你妹妹韩玥还活着，在首尔做整容医生。"

　　黎知岁趁机扣动扳机，电磁脉冲波掀翻韩啸的瞬间，乔麦胸前的芯片突然爆炸。气浪将她掀飞撞上标本柜，福尔马林溶液淋了满身，浸泡在其中的畸形胎儿标本睁着黑洞洞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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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午12:33 林氏老宅密室

　　紫檀镇纸在紫外线照射下浮现基因图谱，温叙白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7号样本的原始菌株来自深海热泉，能让人体细胞在极端环境休眠，但会诱发..."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蓝黑色血液。林榆扯开他衣领，发现那些暗红纹路已经爬上喉结："你给自己注射了中和剂？"

　　"总得有人当小白鼠。"温叙白苦笑着调出制药程序，"用知岁的干细胞培养的抗体，成功率..."

　　爆炸声打断他的话，气浪震碎密室的水晶吊灯。韩啸拖着变异的身躯破墙而入，右臂异化成螳螂般的骨刀："真是感人，不过游戏到此为止。"

　　黎知岁举起电磁脉冲枪的瞬间，看见林榆后背的摩斯密码在火光中清晰可辨：.-.. --- ...-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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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傍晚6:19 海边悬崖

　　落日将海面染成血红色，林榆抱着奄奄一息的温叙白靠在礁石上。黎知岁正在给他注射最后的抗体，针管里的金色液体泛着奇异的光泽。

　　"当年你父亲发现菌株能治疗渐冻症。"温叙白每说一个字都在咳血，"但林董把它改造成生物武器..."

　　他的瞳孔开始扩散，最后看向黎知岁："镇纸里的密码...是你和林榆初吻的日期..."

　　潮水漫过脚踝时，林榆突然握住黎知岁的手："还记得高考前夜，我们在天文台看的流星雨吗？"他的体温正在急速下降，"当时我许愿..."

　　"要成为配得上你的男人。"黎知岁吻去他唇角的血渍，"你做到了。"

　　韩啸的嘶吼从悬崖上方传来，变异的躯体在夕阳下投出可怖的阴影。林榆将引爆器塞进她手心，转身冲向那个怪物。在相撞的瞬间，黎知岁看见他回头做出口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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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深夜11:47 应急避难所

　　黎知岁颤抖着打开U盘，全息投影里跳出林榆提前录制的影像。他穿着那件被咖啡泼过的西装，背景是童年住过的老房子。

　　"当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终于有勇气把十年来的回信给你。"他举起厚厚的手写信札，"第一百封本该在求婚时念给你听..."

　　警报声突然炸响，温叙白浑身是血地撞开门："韩啸体内有定位发射器！"他扔过来个冷藏箱，"这是最后两支抗体！"

　　黎知岁握紧注射器，突然发现林榆的信封里夹着婚戒设计图——戒圈内刻着"7.17"，是他们初吻那天的日期。避难所墙壁在重击下开裂，韩啸变形的面孔从裂缝中浮现。

　　"游戏..."他嘶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该..."

　　枪声。

　　韩啸的眉心绽开血花，徐敏举着冒烟的电磁枪站在废墟中，身后跟着国际刑警。黎知岁冲向悬崖边缘，海面上飘着林榆的断镯，内侧刻着她十八岁写的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