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鸣》往耳

42、进度1

　　原零和温梅月说明天可以正常上班，沈且没听他们的交流就先回房间了。
　　原零进来的时候沈且估计在洗澡，他就窝进了被子里。

　　沈且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灰色的睡衣，他的手机在电灯的按钮上，缓缓开口道：“准备睡觉了吗？”
　　原零的心情格外好：“好，睡觉咯！”

　　“噔”的一声，灯关了。
　　沈且翻身进了被褥，原零已经在里头呆挺久，被子也跟着暖和起来。
　　原零拽了拽被子道：“一级暖被王。”
　　沈且拍了拍床：“暖∥床王。”
　　原零笑了：“你的专属暖∥床王。”
　　说着他还拉住了沈且的手：“我是故意说是暖被窝的，想着你一定会接着说暖∥床，结果还真的。”
　　原零拉着他的手往下拽，碰到了自己的大腿。
　　沈且摸到了一点翻卷的布料，中指和食指碰到了原零露出的肌肤。

　　“你穿裙子？”沈且震惊的看着他。
　　“不是你买的吗？”原零突然翻身压到他身上，两条长腿有点无处安放，蓝格子的裙子不算长，垂在沈且的裤子上，“沈哥，你买的我不能穿吗？”
　　沈且整张脸都是红的：“可以穿，但你从哪里拿的？”
　　他想转移话题，转移看原零大腿的注意力。
　　原零乐了：“沈哥，在你的行李箱里搜的，还有啊，你是为什么想买这条裙子的？买给谁的？”
　　沈且心在燃烧，他浑身发热，一句话也说不出。
　　原零压下身去凑近他的心脏，能清晰的听见对方心脏跳动的“砰砰”声。

　　“沈哥，我替你回答吧。”他好似善解人意的说。
　　“你一见到我就觉得我的腿特别长，人特别帅，接触久之后又觉得我很可爱，很适合这些漂亮的小裙子，脑袋一热就买了，当时你还逗我，我脸红的跑走了，现在我不脸红了，你脸红什么？”
　　原零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用手描摹对方的轮廓：“我还以为沈哥是不会害羞的人呢。”
　　沈且闭着双眼，被原零吼了一声“睁开眼”，只好缓缓的睁开，睫毛轻轻颤抖着。
　　原零又笑了：“你还害怕我呢？”
　　沈且不好意思的咬住下唇的一角：“我觉得这是一个优点。”
　　原零抓住他的手，让对方抱住自己的腰：“那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沈且歪了一下头，满是潮红的耳根子更明显了：“你确定？”
　　“嗯，”原零点了点头，“我确定。”

　　……

　　明早原零醒来才6点出头，沈且还在睡。
　　原零撑着床起来，踹了旁边的人一脚，他的力气很大，被踹的人迷迷糊糊的在床下醒来，转而满脸笑意的看着原零。
　　“装什么装？”原零恼羞成怒的问，看起来有点凶。
　　可沈且可不觉得他凶，反而像一只炸毛的黑猫。
　　“我没装。”沈且还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原零别过头去，没有看他，只是命令道：“我饿了，要吃饭！”
　　沈且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好，你几点上班？”
　　原零怒盯着他：“你还知道我要上班！”
　　沈且：“抱歉，那要不要请个假？”
　　“不了，10点就要去，晚上6点来接我。”原零话音刚落，又窝回被子里。
　　沈且“嗯”了一声：“你好好休息。”
　　原零已经眯上眼，沈且见他重新躺下，便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他昨天表现应该还可以吧，他捏了捏鼻梁骨，脑海里全是昨晚的画面，原零那时候身体全是粉红的。
　　好像叫他“老公”了。
　　他赶紧摇了摇头，让自己回到现实。

　　“吃小馄饨吧。”他自言自语着让自己从昨夜的情动中脱离出来。
　　四五十个小馄饨，在滚烫的水中翻滚，要让他联想到昨晚原零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的样子。
　　像极了小馄饨。

　　“笑什么呢？”
　　厨房门扇已知的人似乎观察了许久，沈且一直在发呆，没发觉，声音的传来才让他回过神。
　　他看过去是两个穿着整齐的男人。
　　关澜和洛澜恒。

　　沈且道：“没笑什么。”
　　关澜不屑地笑了一声：“鬼信。”
　　他左顾右盼这个房子的布局：“原零刚刚把我放进来的，你别怀疑。”
　　沈且说：“我没问……”

　　洛澜恒拉着关澜说：“哥哥，我们去沙发等原零就好了。”
　　他似乎直接屏蔽了沈且。
　　关澜扫视了沈且一眼，跟着他走了。

　　沈且有点紧张，刚好馄饨也煮好了，他舀了三小碗放到厨房外的餐桌上。
　　原零也从房间里出来，他的心情已经调整好了，两人对视了一会。
　　他道：“沈哥，好香啊。”
　　沈且满足的扬起一个温暖的笑。

　　关澜看着含情脉脉的两人“咳咳”了两声。
　　原零连忙坐到关澜对面：“老师，这次来有什么事吗？是今天就要去？”
　　关澜瞥了沈且一眼：“……就是关于那片禁区的。”
　　沈且听到有关禁区的消息，动作一顿，有些想过去听得清楚，但他的脚步仿佛有千斤重，让他踌躇不定。
　　原零随关澜着的目光看向立在餐桌旁的沈且，并招呼着他赶紧过来。
　　沈且的脚步才终于卸下那“千斤重的铁球”走了过去。

　　关澜一脸严肃的看着沈且，道：“你不用那么拘束。”
　　沈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关澜的气场确实很强大，每次站到他身边，沈且都会有些无措感，很担心自己的表现不够优异。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他站着没有坐下，目不斜视的看着原零。
　　他有点担忧，不知道是因为禁区的问题，还是他和关澜之间如湖面上的冰般薄的关系的。

　　一会，沈且挺直的身板道：“那关澜先生以后要怎么称呼您？”
　　关澜犹豫了几秒才回答：“叫我本名就好，别加先生。”
　　沈且扶上原零的肩，谦和的说：“麻烦您可以继续讲禁区的事吗？关澜。”

　　关澜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片禁区上次原零告诉我检测不到东西，我今天凌晨和澜恒潜进去了。”
　　洛澜恒接话：“那里有一个地下室，但是很昏暗，光也不敢打太亮，没有看清进去的人输入的密码。”
　　原零并没有抱怨关澜没有做到两人的约定，而是问：“几个人啊？对面。”
　　关澜说：“当时就一个人，我觉得他的背影很眼熟……”
　　他陷入回忆，没几秒就脱口而出：“张树钰？”
　　原零听到这个名字，身体瞬间冷了一个度，沈且扶着他的肩，能感受到他刚刚轻颤了一下。
　　张树钰？那个粘人小孩。
　　他越觉得不是刚好关澜在场，他打算问个清楚。
　　原零开口：“老师，张树钰他有兄弟吗？你有没有他的正面照呀？”
　　关澜有求必应，他掏出手机，从之前的工作名单表中放大了张树钰的工作人员信息，里面有一张证件照，他把手机给原零，一边说：“没听过他有兄弟，但他背景可不像是只有独生子的人，说不定有私生弟弟妹妹呢，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证件照可以吗？”
　　原零双手接过：“谢谢老师。”
　　原零半捧着，尽量在自己能看清的基础上，确保身后的人也能看清，他说：“沈哥，你觉得像吗？”
　　“那个太呆了。”沈且毫不修饰地说出了他对“张树钰”的形象。
　　哪怕这两个人的外貌一模一样，上次见到那个明显就与这个的眼神不同。
　　一个天真稚嫩，一个眼里藏刀。

　　原零之前很少去第七研究所，对第七研究所的张树钰的社交状况并不了解，他再次问关澜。
　　“老师，你有见过他与别人一起上下班吗？关系挺亲密的来着。”
　　关澜记忆里是有的，但他们并没有那么亲密。
　　他说：“有，是沈且他们医院的一个医生，姓费来着，但不亲密，反而像是在走形式。”
　　洛澜恒倒是不知道，他听得一头雾水，仿佛早就被“踢出了群聊”，他问原零：“原零哥，你之前是有见过什么人吗？”
　　原零先点头回应了关澜，再转头对洛澜恒道：“之前去买柠檬水，见到费医生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费医生起初叫他‘小袭’，后面这个男人又自称自己是张树钰，但那个男人看着挺呆的，不像证件照这个那么精明……”
　　洛澜恒仔细的听着：“沈连会知道吗？”

　　关澜突然反应过来，自从搞定原零的系统之后，他与沈连确实疏远了许多，很多重要的信息都没有与他分享，他总是把“不告诉沈连”的情况归结于自己已经辞职了，但很多时候，比如上次原零和洛澜恒擅自计划将十级空间的事隐晦的分享给沈连一样。
　　他大概是病了，竟然觉得沈连在做戏。

　　“怎么了，老师？”坐在他对面原零觉得关澜的脸色不太对。
　　“问问沈连吧。”关澜似乎有些疲惫了，“我是说关于‘小袭’这个人，让他去试探一下张临羡。”
　　他又补充道：“张临羡是张树钰的父亲，我辞职后就没有再接触第七研究所了，上班时也只是规规矩矩的，对很多上层的利益不太明白，沈连接触的比较多。”
　　原零点了点头：“要让沈哥去问吗？他两兄弟比较好开口。”

　　沈且同意了，他看着有些晕乎的关澜，问：“你要吃馄饨吗？或者吃颗糖。”
　　关澜睁开眼，洛澜恒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开了封，喂到关澜嘴边。
　　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洛澜恒谢了沈且的好意：“不用了，谢谢，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事手机联系。”
　　说着，他就用第二空间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