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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沈且的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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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重回安静。
沈且对自己的身份有了新的认识,原零再想下一步要怎么走。
沈彻已经无言了,竟然放他们离开。
这也是原零和沈且想不到的。
在苦恼中,两人默契地将话题拉回到沈彻身上,一起窝在沈且的床上。
夜晚月亮是温柔的繁星,也是温柔的。
只有他们对沈彻的罪行给予了残酷的“刑罚”。
原零说:“他不会要巡球蹲牢吧。”
“巡宙吧,还有未新星。”
原零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笑:“你好狠。”
“他应得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零单眼皮已经直打架了,沈且才说:“睡觉了。”
语罢,便转了个身,不讲话。
原零看着他有些落寞的后背,心里泛起苦涩。
几分钟过去,原本应该更加困倦的原零还睁着大眼,他低声叫了沈且一声,不过对方没动静。
原零也没想到沈且能一秒入睡。
他自言自语着:好吧,沈哥,其实我也喜欢你,希望你之前说的话都算数。
他侧躺着,抱住背着他的沈且。
生命的意义,太过于深奥了,但是我知道,我的生命有了沈且才更加完整。
他用额头抵着他的背,轻声地说:“我爱你。”
眼角滑落了一滴,不知道来源于什么的泪。
是困倦还是感动?
“你还没睡?”沈且的声音突然响起。
原零立马松开手退了几个身位:“突然就睡不着了。”
沈且转过身,一脸不满足的笑:“睡不着就表白啊?”
“不然呢?”原零抬起头,“反正我说的是实话。”
“原零,我说的也是实话。”
沈且表面云淡风轻,其实整个身子都在发烫。
下一秒,原零快速钻进他的怀里,又抱住他的腰:“沈哥,你好烫啊,我烫不烫?”
说着,他握着沈且的手,环上自己的腰。
“不烫,凉的。”沈且搂得更紧,“贴我近一点就烫了。”
“好。”他又往里缩。
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沈且亲吻了他的额头,如蜻蜓点水,温柔的不行。
”晚安。”
“晚安,我睡得着了,因为我变暖了,是不是?”原零问。
“是的。”沈且擦开他额前的头发,“谢谢你,让我认识我自己。”
“嗯,”原零点了点头,“下一步也一起走吧。”
“好,不管你怎么选。”沈且的神情像是要溢出水来。
“不管你怎么选。”原零声音已经很低浅了。
他们交颈而眠,呼吸交错,耳边是爱人的心跳。
两人夜里都晚睡,醒来就没那么早,之后才去往市场买了中午要做的食材。
回家后已经日上三竿。
原零边起菜边说:“沈哥,你上次睡那么久是什么时候啊?”
沈且笑着眉眼弯弯,气色很好:“我吗?估计是被打晕的时候吧。”
原零一脸不可置信:“沈哥还被打过啊?!”
“和盛聊打过一次架,他‘轻轻’的两拳给我干晕了。”沈且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被揍的好像不是自己。
“盛医生吗?他看起来是个好人。”原零将洗好的白菜放进干净的盆里,“看来我要改观了。”
沈且点了点头,手拿过盆:“咱们离他远点。”
原零却摇头,道:“沈哥,你之前是不是和他关系不好啊?说实话……”
他又补充道:“还有沈哥,我为什么觉得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表现的很明显吗?”
沈且靠近他,双手碰上对方的肩:“我当年恐同,但他就是同性恋,那天和他聊天说了不该说的话,就打起来了……”
沈且咬了咬唇,艰难的开口:“说他别强迫别人,这样子得来的温存是不长久的。”
“啊?!盛医生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
原零感慨着真不能以貌取人。
“脱下白大褂,秒变肌肉男,二拳干回家,住院一周半。”沈且扶着额头做了一首打油诗,“唉,那时候真给我打吐血了,后来他说欠我的,所以那天跟我检查的时候就套了你的话,就知道我们两情相悦啦。”
原零不敢相信:“你不是恐同吗?”
“之前的事就别再提了,”沈且仰头看着天花板,“我之前就是个老古董,封建的要死,其实什么性别不爱性别的,爱才是最重要的。”
他又正视原零:“我要炒菜了,你可以出去休息一下。”
原零听觉他的话:“你愿意跟我讲这些,我很开心,但我想知道的更多,沈且你别对我有所隐瞒,你之前的想法我不在一,反正我们连种族都跨了,还怕性别吗?”
“我知道,我晚上再跟你说。”
话音一落,沈且迅速开火炒菜。
原零回到客厅,他害怕沈且对他有隐瞒,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情绪啊。
他心里骂自己:胆小鬼。
晚上七点钟原零就溜进了沈且的房间,刚上床躺着,正想着要怎么编织语言,还没想好两句,正主就早上门了。
“说吧,我也是练过的。”原零抬起手,手腕转动了两圈:“估计比盛医生还狠。”
“当然说实话。”沈且让他上床,细讲。
原零照听了。
沈且开了两声,开始道:“在我的印象里,自己小的时候我除了爷爷,谁也没见过。大概到了七岁时才迈入校园,不到半年又申请休学,实则都在家学习,常年跟‘古董’在一起,我也慢慢变得‘古董’起来,盛聊是我在初中奥数竞赛认识的,他身边总有一大堆人围着,而我永远孤零零一个。”沈且叹了一口气,“但他主动来跟我打招呼的,还分享了一包饼干给我,这是我第一次吃零食,竞赛结束后,他舅舅来接他,他们很亲近,跟我和爷爷一点都不一样。什么时候是我恐同的开始呢?那天孟聊生日他邀请我一起去,盛聊的舅舅和他男朋友也在,他舅舅那个男朋友一见面就对我说,‘是小聊的朋友吗?有没有考虑谈个恋爱?简直是我们那个圈子的天莱呐。’
“后面我才知道他们是同性恋,说的圈子,也就是gay圈。”沈且的眼神暗淡下来,“当时我对他舅舅这个男朋友感到厌恶,他冒犯到我了,盛聊看出了我的心思,就让他舅舅把他的男朋友领走,他跟我聊了很多,他说他不知道我恐同,他也跟我承认了他也是同性恋,我不敢相信,后来就跟他疏远了一段时间,等到高中我们刚好同班,又被安排成同桌,我们必然还是有隔阂的,一个下午他给我塞了一个纸条,他写道‘因为我喜欢的那个人是同性恋,所以他才是同性恋,如果你因为这个词想疏远我,我可以直接说我喜欢了那个人的名字,就不再说自己是因为同性恋了’,我觉得他的话有一定道理。”
“他很想跟我修复关系,但我心理还是有些排斥他,慢慢地盛聊一直都很正常,并没有另人不适的行为,然后我告诉我自己孟聊喜欢的对象不是你,你可以大胆的跟他玩。”
原零听得入戏:“然后呢?”
“过几天后我们又行影不离,大学选志愿的时候是我先选了医学,后面他也跟着选,我甚至还怀疑我的直觉是错的,他说‘选医学了,以后他生病我才可以帮他’,我才放下心来,后来我们都当上了医生。”
沈且低沉的笑了:“我才知道他是个大变态,他囚//禁别人,我劝他,他不听,后面越吵越凶,不知道触碰到他什么的底线,他就揍我,又说‘我喜欢他,就是喜欢’。可我从来没有批判过他,说他的喜欢不好,他大脑就自动转化出来,好像就是我不赞成他的喜欢,认为他的喜欢是有病,认为我是在歧视他。出院后他先向我道歉,他写了手写信,我没理他。十天半个月,我烦了,才在表面与他和好,内心里还是难以接受他打了我的事实,不过他的医术方面确实值赞扬。”
沈且讲着自己的故事,大脑里的这些情节再重复放映。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