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相接那一线》两亿路人

30、第 30 章

　　(三十)

　　陈晓军把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跟周融广讲了一遍，还第一次跟周融广提到工作上的事情，那么一堆巧合也让周融广听得生出一肚子疑问：“这家伙到底是做什么的？你认定他跟那个瘦侯有勾结？”
　　“不是认定，只是怀疑啦！我还没找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目前只知道他一直通过某种途径介入我们的项目。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我撞见。”
　　“这就是你跟踪他的理由？”周融广问。
　　“是呀！可是就知道他们有联系，也没发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哎呀！你不早说，我以为你就想知道他跟小许有没有见面，有没有通电话，谁想你要知道这么多！明天我叫另外一些人帮你查细致些。”周融广拍着胸脯，主动要求帮忙。
　　“我看算了！不用再跟了，查出来又能怎样？!”陈晓军却改变主意了：“我提醒过总监了，后来陈桥项目也顺利签下来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过去就过去了，不要这么兴师动众的。”
　　“噢！”
　　“另外帮我个忙，把你的DV给我用几天”
　　“你自己不是有么？”
　　“我要多角度拍摄！”
　　“拍什么？”
　　“要用这个做个戒指。”陈晓军拿出那截黑漆漆的钢管说：“我要把过程拍下来，免得做得太漂亮，被诬陷是外面买的！”
　　“嫁给你多悲哀啊！就送这么个破铜烂铁！”周融广嘴上说着，还是翻箱倒柜把DV找出来给他。
　　话说，陈桥项目虽然没有给陈晓军许佳宁专门开办庆功宴，但是两人的名声却不胫而走。除了磋商时间创造的记录，低价格高水平等闪亮点外，差点被围攻的事情也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演变为传奇。于是，陈桥项目不仅被董事会作为案例和榜样时常提及，两人的名字也传到股东们的耳朵里。然后，盛传股东点名要求两人参加八月底的国际投资洽谈会。
　　高音兴奋地跟许佳宁传达这个好消息。可许佳宁却无动于衷，一副淡然的样子。
　　高音很不满意地追问：“你到底想什么呢？说不定回来就升职加薪了呢！”
　　“能不能先升职加薪再去呀？”许佳宁吃着饭，满不在乎地反问道。
　　“总之就是被重视的意思啦！”高音又要开始打击许佳宁的神经大条，却发现陈晓军走到餐桌旁：“这里没人坐哦？”
　　“是呀！是呀！一起坐吧！”高音欢乐地腾出大片位置给陈晓军并说到：“我刚跟小许讲，股东点名要你们去参加投洽会呢！”
　　“噢！有什么好处？”
　　“喔！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么现实？！一个要升职加薪一个要好处！领导关怀懂不懂懂不懂？”
　　“说不准就是去坐台！”许佳宁看着乱兴奋的高音，微笑着说。
　　“哦，也是哦！”高音这才想到，参加会议除了听报告还有这么一个岗位，就是坐在固定的摊位上做企业宣传。
　　果然不出所料，三天会议里，两人被派去做企业宣传，散发企业简介。
　　两人一身正装，笔挺地坐在企业宣传版前聊天。
　　“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患难与共？一起出差天天加班一起被追打还一起坐这里发呆？”陈晓军问。
　　“富贵同享就好了，我可不要总是跟你一起患难！真不知道你是衰还是我衰？”
　　“两人一样衰！”
　　企业宣传的效果怎样无从了解，两人的名气倒是与日俱增。因为企业内刊、网站新闻、内部通讯等全部刊登了两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姿势极像移动公司宣传广告上的客服人员。
　　会后回公司的许佳宁惊讶地发现，走到哪里有有似曾相识但又叫不上名字的人冲她点头微笑，甚至拉着她说东说西。
　　她跟高音抱怨说：“哎呀！好尴尬，我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连姓什么都没想起来！”
　　“你红了啦！当红炸子鸡当红炸子鸡”
　　“唉！我是小虾米啊！红了我就悲剧了！”
　　果然不出所料，红了以后两人的额外工作量明显增加，经常要出席一些奇奇怪怪的接待或宴会。这让习惯天天回家看书追美剧的许佳宁十分不爽。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日常工作还是照做，分外交派的事情也要做。
　　幸好两人手头就一个不紧不慢，已经在部门内来来回回捣腾了几个月的EN项目。
　　这天，许佳宁看着EN项目的材料，拿了几张纸准备抄下数据。突然她把目光落在了纸上：“怎么这纸这么薄？”她拿公司的A4纸张跟EN项目材料纸张一对比，原来EN项目的材料全部是70g普通纸张，而公司采购的A4全部是80g打印纸，似乎颜色也更白些。
　　“奇怪！这材料怎么像是别的地方送过来的？”
　　虽然陈桥项目已经圆满结束，但是徐况平的出现让许佳宁仍心存疑虑，隐约觉得高层内部关系复杂，保密工作或有疏漏，十分担心牵扯其中。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许佳宁坐上陈晓军的车出席，陪同总监一起出席控股子公司的周年庆晚宴。
　　“我今天发现NE材料的纸质变薄了。”许佳宁也没想好说这有什么用，但是就觉得这么一个事实应该告诉陈晓军。
　　“那然后呢？”陈晓军开着车，听到许佳宁莫名其妙抱怨起纸张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能不是我们公司打印出来的，从外面拿回来的，或者在外面打印的。这很少见嘛！”许佳宁把可能的情况罗列了一下，只强调少见，心中有些担心陈晓军说她少见多怪。
　　“噢！”不料陈晓军也很在意，陷入沉思：“可是转了这么多手！”
　　“嗯？”许佳宁问：“也就我们、总监还有侯董看过吧？！”
　　“哦。是呀！但是我们也不能说侯董或总监把材料拿出去啦！”陈晓军这么说着，其实心里只是想到侯董。
　　“嗯。我也就这么随便说说，没别的意思。侯董很可怜，总监对大家都这么好！”许佳宁每次想到不好的后果难免同情心泛滥，又觉得这么猜疑别人不太厚道。
　　“可怜？！”陈晓军放慢车速，看了许佳宁一眼。
　　“是呀！他大儿子是智障，小儿子在国外，据说天天花天酒地，一缺钱就找他要，不给就要跟他断绝关系。两个人都像无底洞一样，让他不得不省吃俭用光。”
　　“啊！没听说过啊！看他每天都挺乐呵的！”陈晓军想象不到整天乐呵呵的侯董居然是这样的家庭状况。
　　“大概他也不想让大家知道吧。”
　　但是，陈晓军更肯定了自己的推断，侯董应该是需要用钱，徐况平给了好处就得到他想要的资料或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