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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药罐老皇帝X腹黑小皇后6 ...

  •   威严的喝声从殿外传来。夏延宁扶着福安公公站在暖阁门口,苍白的手指死死扣着门框。他看着铜镜里映出的画面——苏绵绵杏色的心衣滑落肩头,夏如轶玄色蟒袍的广袖笼罩在她身上,两人发丝纠缠在一起,像泼墨画里交颈的鸳鸯。

      “父皇……”夏如轶的声音戛然而止。苏绵绵感觉到钳制自己的力道骤然松懈,少年太子的手掌在她腰间僵住,滚烫的体温透过单薄衣料传来,却已没了方才的疯狂。

      苏绵绵慌忙拢住散开的衣襟,夏如轶则踉跄后退,药性让他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夏延宁缓步上前,龙袍下摆在青砖上拖出沙沙轻响,像毒蛇游过枯叶。每一步都让苏绵绵心惊。此刻夏如轶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分明翻涌着更可怕的东西。

      “陛下……”苏绵绵的惊呼还没出口,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夏延宁将她打横抱起,他的手指冰凉如玉,与太子滚烫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

      “去查。”皇帝的声音冰冷,仿佛没有情绪。

      福安公公领命退下。

      ——

      汤泉殿。

      “哗啦——”

      夏延宁面无表情将怀中的苏绵绵抛入池中。

      温暖的池水瞬间吞没了苏绵绵。苏绵绵挣扎着浮出水面,呛得眼眶发红。池水刚及腰深,她踉跄着抓着汉白玉池壁轻轻咳嗽,杏色宫装吸饱了水,像层层花瓣在水面绽开。

      夏延宁缓缓蹲下,龙袍下摆浸在池水中。
      他伸出手掐住苏绵绵下巴。

      “你就这般欢喜他?”

      “臣妾冤枉!”苏绵绵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太子中药之事……”

      “我知道不是你。”夏延宁自嘲般笑了笑,“可那又如何?刚刚为什么不求救?明明宫人都守在殿外。还是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苏绵绵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回应。

      夏延宁手指忍不住用力,苏绵绵的下巴逐渐被他掐出红痕。

      “回答我。”

      苏绵绵很委屈。她也没想到,明明是等她当上太后以后才会和夏如轶斗得你死我活,现在剧情已经偏成这样了。

      “陛下……若是被宫人瞧见太子与当今皇后苟且,不管真相如何,他们会怎么想?”她顿了顿,“其实他们怎么想也不重要,陛下呢,陛下您会怎么想?”

      她想,夏延宁肯定会护住太子,将她舍弃。

      太子夏如轶作为皇权最后的血脉,他们二人的丑闻如果必须有人担下罪名——而她这个姜家送来的皇后,就是最合适的弃子。

      夏延宁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突然理解了她的委屈与不安。他叹了口气,松开她。

      “姜织,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我的皇后啊。”

      只有她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啊。

      先帝早逝时他尚且年幼,他的母后为保皇嗣,哄他与宫人诞下太子。那女子生产后血崩而亡,而他从此缠绵病榻。所有人都围着健康的太子转,仿佛他这具破败身躯存在的意义,就只是传递血脉的工具。
      直到姜织入宫。

      他对姜织,有一部分是对小孩子的宠溺,毕竟姜织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小上那么几岁,所以他对姜织的情愫,还是很陌生的。

      可他愿意被这陌生的情愫左右,愿意亲近姜织。他喜欢姜织气到跳脚又不敢明着发作的样子,他喜欢姜织在夏如轶面前对他表现的虚情假意,一切都是这么新鲜又有意思。

      而他破败的身子又时刻提醒他不能过分亲近她,他没办法陪她走太远。他知道她喜欢夏如轶,也许自己能把她当小辈对待?去他的!

      姜织,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人,他的皇后。

      所以看着她与太子二人相拥,根本不想忍了。

      没错,他就是嫉妒。

      思绪翻涌间,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不一会儿又咳血了。

      “陛下!”苏绵绵慌忙去扶他摇晃的身躯。

      想不明白,他也不想想了。

      他突然将她拽进怀里。苏绵绵湿透的衣料与他紧贴在一起,他低头将她吻住,二人唇齿间还带着血腥气。这个吻凶狠得像是在确认所有权,掌心贴在她后腰的力道几乎要揉碎骨头。

      苏绵绵僵在他怀中,耳边只剩下彼此错乱的呼吸。她想起话本里写的“色若春晓”,此刻帝王苍白的脸上竟真浮现几分血色,连常年泛青的唇都染上嫣红。

      苏绵绵心跳如雷,她看着夏延宁心想:完了。完蛋了。

      夏延宁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神情不再阴郁。他看着神色僵硬的苏绵绵,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耳朵,又飞快在她唇边轻啄了下。“记住了,你是我一个人的。”

      苏绵绵脸颊通红,她克制住了自己想捂脸的冲动。她就说,和林唯清长得一样的人,果然都是不可控因素。

      ——

      子时的更漏声刚过,东宫寝殿的沉香还未燃尽。夏如轶体内的药力并未有全部消散,他昏沉沉躺在锦绣堆里。恍惚间有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眉间,带着梨花香的发丝扫过脖颈。

      “殿下……”少女的嗓音像浸了蜜的雪水,“您身上好烫……”

      夏如轶猛然睁眼。月光透过纱帐,照见女子褪至肘间的藕荷色心衣。

      “滚开……”他咬牙去推,手掌却陷入女子柔软的腰肢。

      “臣女帮您……”女子喘息着去扯他玉带,红唇吻过他的喉结,让他的“来人”二字淹没在唇间。

      床纱帐如水般滑落,遮住二人交叠的身影。

      ——

      寅时三刻,姜家祠堂的青铜兽炉吐出袅袅青烟。

      林晚跪在冰凉的青砖上,看着姜榆用剪刀慢条斯理地修剪烛芯。

      “啪——”

      当侍女手中的家法棍砸在脊背上,林晚痛得蜷缩起来。姜榆冷眼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谁准你动太子的?”

      “相爷明鉴,”"她额头抵地,“是太子强拽我……”

      家法棍再次狠狠砸下,素纱衣顿时渗出血痕。姜榆的声音比地板还冷:“还嘴硬,老夫牺牲亲生女儿换来的棋局,差点毁在你手里。”

      林晚伏于地面半晌,突然抬头盯着他。“父亲这是心疼姐姐了?”

      她眼中闪着讥诮的光,索性装也懒得装了。“若姐姐知道我的存在,你猜当初她还会甘愿进宫吗?”

      她作为姜榆的私生女,仍是记名为林太傅义女,出生至今未能认祖归宗。姜织进宫不过三日,姜榆就舍得拿家法伺候她。

      “住口!”姜榆夺过家法棍呼啸着劈下。林晚硬生生受着,嘴角却噙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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