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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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倾舟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他只觉得林凭这傻逼疯了。
他竟然主动去跟那怪物握手！
然而让宋倾舟没想到的是，门前这两只一模一样的怪物，在听到林凭的声音后，居然同时伸出爪子，虚虚地搭在了林凭的手上。
灼热的刺痛感再次袭来，林凭闷哼一声，强忍着扯出一个微笑：“张珂，我叫林凭，是你的新治疗师。”
他说完，只觉得左手传来一阵钝痛。
林凭稍稍低头，看见自己左手的小拇指缓缓断裂。
不知道是哪个字刺激到了面前的怪物，林凭的小拇指被她硬生生拽了下来。
他疼得龇牙咧嘴，语气却不变：“我会尽全力帮助你……你刚刚在求助吗？”
宋倾舟站在后面，这诡异的一幕让他心惊胆战。
谁说林凭没职业道德啊？
这可太有了，自己快死了还得给鬼做咨询。
宋倾舟从没有这么后悔过。这林凭说不准早疯了，他不该那么相信那份资料的。
“你大爷的！”孟新在外面干着急，“你拿我当人吗？这门是铁的我砸个屁啊？！”
“先别吵。”林凭冷声道。
孟新虽然不清楚状况，却罕见地顺应了林凭，及时噤声——
“嗬……嗬、我……眼……”
蓬头垢面的怪物抬起两只枯爪，将头发扒开，露出一张瘦削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窝里开始留下血泪。
怪物又开始往后退，直接撞到了门上。
林凭稳声道：“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可以尝试相信我，张珂。”
“……妈……？”
“是，”他没有再靠近怪物，面上挂着友善的微笑，语气柔和，“你想休息了吗？那我带你回你的房间？”
两只怪物同时迟疑地点了下头。
与此同时，林凭耳边忽然响起“滴——”的一声。
他神色微凛。
宋倾舟没想到这鬼东西真能跟人沟通。
他拖着步子走到林凭身边，看到对方神色严肃，不由得问：“它说什么呢？”
林凭正色低声道：“听不懂。”
宋倾舟：“……”
如果不是现在情况不妙，他绝对会跟林凭动手的。
打不打得过另说。
正两厢对峙，怪物忽的张大着嘴巴，再次试图发出声音来：“……你的、给……”
几乎是转瞬之间，怪物张开爪子，林凭猛的搂上宋倾舟的脖颈，带着他往前扑倒，两人一同淹进了血海里！
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咚”的一声闷响，宋倾舟的头撞在了贴门上，他下意识张嘴呼吸，肺里却猛的呛进了一大口泥沙！
林凭喘着气将人拎起来，趁着怪物转身的工夫，迅速打开了房间的门。
血水顷刻涌出，孟新直接将林凭和宋倾舟拽出来，随后自己冲了进去。
李和光搀扶着两个人，关切询问：“没事吧？”
“还活着，”林凭摆摆手，还有心思开玩笑，“这金贵少爷快不行了。”
宋倾舟险些去见阎王，此时缓过来后，立马瞪了林凭一眼。
“她刚才说‘把你的眼睛给我’。”林凭没理会宋倾舟的怒火，径自说道。
李和光飞速思考：“她是张珂吗？”
林凭哑声：“绝对是。”
“一模一样的四个张珂？这也太……”李和光本觉得诡异，却又想起这里是无限游戏，“也行，能理解。”
林凭想说这不是张珂的本体，但实在懒得张口，只是平复着呼吸，靠在墙边闭目休息了一会儿。
没到两分钟，孟新从房间里出来了。
她手里的短刀上还沾着血，滴滴答答落到地面上。
“和我们房间里的一样，刺中它的心脏后就会直接消散。”
孟新走到他们身边，一同在墙根底下坐下了。
“怎么说它是张珂？”孟新扭头看着林凭。
林凭缓缓睁眼：“我们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
孟新迟疑了一下：“当然，在那个幻觉城市里……”
她说着，慢慢睁大了眼。
“当时张珂第一次看见你，就想要用手指戳你的眼睛。”
林凭点头：“要不是你反应快，我恐怕已经瞎了。”
“这……”孟新回想着进入副本后的一系列幻视，飞速思考着，“她对别人的眼睛有什么执念么……执念会是副本核心吗？”
“有没有可能是别人的目光让她不舒服？”李和光推测，“是不是被人偷窥？而且她有精神分裂，也可能是长期被偷窥导致的心理疾病。”
宋倾舟没跟他们一起猜测，只闭着眼倚在墙边，虚弱得不成样子。
李和光看向林凭：“你觉得呢？”
“有可能……嘶，”林凭轻轻抽气，稍微看了下自己的伤势，“疼死我了……”
“可惜没理没据——精神疾病的病因多种多样，你是怎么推测出来的？”
李和光噎了一下：“猜的。”
林凭点点头，疼得闭上了眼：“原来是胡扯……那你挺有想象力。”
李和光：“。”
“现在猜这个还是太早了，我们甚至没有接触过她。”林凭费力地撑着墙壁站起来，“比起这些，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救我一命？”
“还有宋大娇花，”他瞥了一眼地上的人，“看起来快没气儿了。”
孟新这才想起来这两人的伤势，她简单察看了一番，觉得没有生命危险：“既没医院也没药品，这点儿小伤，要不忍忍呢？”
林凭还没提出什么意见，宋倾舟先开口了。
他气若游丝，脸色白得吓人：“忍到死吗？”
孟新：“……不至于吧。”
“其实只要活着离开这个副本，不管有什么伤都会痊愈的。”
宋倾舟硬生生气笑了：“如果我们要在这里待一个月再出去的话，我应该不用离开副本就能痊愈。”
孟新：“。”
“别逗他了新姐，”李和光从她的房间跑出来，怀里抱着纱布和酒精，“你们去清洗一下伤口，我给你们稍微包扎一下吧。”
孟新翻了个白眼：“我没逗他们啊，我真觉得是小伤。”
“谢谢二位行侠仗义医者仁心——”林凭搀扶着宋倾舟起身，吊儿郎当地说，“娇花说回头给你们二位当牛做马。”
他话音刚落，就被宋倾舟没好气地推开了。
林凭险些没站稳，撕扯到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看他健朗得很，别管他了。”林凭回头朝李和光挤眉弄眼。
“快滚！”孟新抱着胳膊，不耐烦地催促。
林凭从善如流，回头后突然反应过来：“那个……小眼镜呢？”
宋倾舟已经走进屋里，正见小眼镜在床上睡得安稳，而“张珂”似乎刚刚出现，就趴在他的身上，正张大了嘴，朝着小眼镜的脸狠狠咬了下去！
“我操！！”
小眼镜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他一脚把怪物踹翻，然后慌乱地戴上眼镜下床狂奔。
怪物的利爪已经落到了他的眼前，小眼镜脸上出现一道长长的血痕，眼镜已然被捏碎，他扶着稀烂的镜框，神色惊恐地跑到了宋倾舟的身后。
“大哥！救救我！”
小眼镜的哭嚎震天动地，宋倾舟本就难受，被他这么一扯，更是险些上西天——好在孟新反应迅速，立刻上前，利落地将怪物杀掉了。
“女神女神！谢谢姐谢谢！！”小眼镜腿还软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孟新面前，然后又拽着孟新的裤子，挣扎起身，“我爱你大姐！”
孟新：“……”
她额角青筋暴跳，忍着怒气把小眼镜踹到了一边。
林凭在一旁见状忍笑，直到接收到了孟新的视线，才慢悠悠放下嘴角，露出一副想正事的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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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一行人连觉都没睡好，就被负责人带着前往病房区。
秦立刚显然也受到了那怪物的攻击，整个人身上的戾气更重。
他的左眼鲜血淋漓，用一块纱布草草地包裹了起来。
秦立刚在经过林凭身边时阴郁地看了他两眼，最后视线落到林凭绑着纱布的左手上，脸色才变得有几分古怪。
林凭不甚在意，抬手展示了一下：“小拇指断了。”
秦立刚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林凭倒是难得好脾气：“别担心，过了这个副本都会痊愈的，你不用当一辈子独眼大侠。”
秦立刚：“……”
他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朝林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径自挤到队伍最前面去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病房区。
负责人护士给每个实习生安排了相应的工作，林凭大致扫了一眼，基本上就是照看一些轻症的患者。
“我可以去重症区工作吗？”林凭忽然出声询问，“我有过经验。”
负责人正好是一直照料张珂的李护士，她闻言皱了皱眉，干脆地拒绝了：“不可以，我们这边也是有规定的。”
林凭蹙眉：“那能不能通过重症患者的病例档案学习一下——”
“不可以，”李护士严肃道，“要保护患者隐私的，只有相应的主治医师才可以查看。”
“哦……”林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主治医师可以查看。”
李护士迟疑了一下，不放心地看了林凭两眼：“你们不用太心急，也不要做违反规定的事，慢慢学习，以后会有机会的。”
……
众人无法，只得老老实实开始实习。
一周的时间一晃而过。
孟新百无聊赖地坐在咨询台前，心底的烦躁感挥之不去。
在一个副本里花费这么长的时间，还毫无进展，简直——
“你干什么去？”
孟新一抬眼，就看到林凭从病房里出来，正往重症区的方向走去。
她立刻起身，跟上林凭。
宽阔的走廊上，来往的医护人员神色专注。
林凭装模作样地扣好白大褂的扣子，正了正胸前的工作卡。
然后丝滑地混入人群中，径自朝着重症区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去翻翻张珂的档案。”林凭云淡风轻地说。
他看了孟新一眼：“你跟我一起去？”
“我早去过了，工作卡没有权限，进不了重症区，哪怕跟在NPC后面溜进去，也只会给你呈现一片空白的走廊。”
“‘空白’？”林凭没忍住笑了，“没加载出来吗？”
孟新懒得理他。
林凭继续笑：“那你有没有试着跟在主治医师身后进去？”
“去哪认识张珂的主治医生？连那个李护士都不常见，更别提……”
“我就是。”林凭打断孟新的话。
“……”孟新一言难尽地看着林凭，“你得癔症了？”
她忽的想起什么：“我看那小眼镜已经快彻底把自己当实习生了，你小心点儿吧，这里如果跟你的职业场景太像，我怕你也迷失……”
林凭在重症区的安全门前停下刷卡，“滴”的一声，安全门缓缓打开。
孟新的话音陡然截断：“？”
“我的天赋解锁了。”
林凭一边说着，调出自己的信息面板，展示到孟新面前：
天赋：「暗示」已解锁
触发机制：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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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效果：成功
孟新愣在了原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