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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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宋倾舟和孟新都愣住了。
他们没往这个方向想。
孟新登时有些毛骨悚然。
“另外，我很好奇，”林凭抬起眼皮，笑意吟吟地看着李和光，“你为什么可以比其他玩家提前五秒脱离？”
林凭三人的目光齐唰唰落在李和光的身上。
“我……”她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正纠结要不要说，就听到大厅中央传来了李护士的声音：
“请大家往中间靠一下。”
几人对视一眼，先将这事暂时放下了。
孟新拽着林凭和宋倾舟绕到了小李身后，十多个实习学生围成一个圈，李护士站在中间。
病人张珂已经被带离了大厅，但她的状态算不上好——玩家们面前的幻视幻听更严重了。
林凭尽量忽略眼前飞过的血盆大口以及耳边的嗡鸣声，专心听护士说话。
小李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语气委婉：“没料到会在大家来参观她的时候出现这些情况，这一段时间明明有好转的。”
孟新听到护士的话不由得逐渐皱起眉。她凉声开口：“什么叫——‘参观她’？”
“什么？”小李突然被打断，有些愣住了。
根据他们的推测，虽然张珂的身份大概率是boss，但孟新见到这种情景还是有点气愤：“她得了神经病就没有人权、可以被这么多人围起来参观了吗？”
“不是啊……可能我用词不当……”护士懵了，下意识后退两步。
“这不是神经病，老大，”林凭及时开口，拽了拽孟新的衣角，“精神分裂症状严重的患者一般都对外部漠不关心，别说大家围着她看，哪怕大家脱光了在她面前学猴子跳舞，她可能也不会给你一个眼神的。”
孟新：“啊……是吗？”
“是，我见过。”
林凭补充，“通常情况下，本专业的学生们经过学校和医院审批后，才会被允许参观学习，如果患者的认知清晰，也会取得患者本人同意的。”
小李护士点头如捣蒜：“对，刚刚另一个躁狂症患者你们也看到了，他没发病，也很乐意跟你们分享这些。”
孟新“呵呵”笑了两声，朝着小李道歉：“不好意思。”
她压低声音在林凭耳边说道：“主要无限游戏里的精神病院都挺恶心的，心理医生没医德还像变态，总虐待患者，搞得他们都没人权。”
“我都对这个群体有刻板印象了，看见心理医生就烦——”
“况且，这里可不是现实，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林凭点点头：“可目前来看，这个医院很符合现实。”
“不过你说的情况的确不能排除……至于精神科医生这个群体，”林凭干巴巴笑了两声，“我要不要再介绍一下我的职业？”
孟新：“……”
正低声说着，小李护士继续道：“各位前两周的观察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两周，大家需要在本院常驻。实习期间，请大家一定牢记最基本的原则，”
“一是尊重病人隐私，杜绝歧视、嘲笑、虐待；二是注意保护好自己，与患者保持距离、不要背对患者，避免受到来自病人的伤害。”
“如果遇到其他问题，各位也可以及时寻求我们的帮助。没问题的话，我会带大家前往实习住宿区，相应的工作服已经准备好了，大家明天就可以开始工作。”
混杂其中的玩家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十多个人在小李的带领下走到了住宿区。
医院的环境干净整洁，灯光充足，走廊里弥散着消毒水的味道，有不少病人在自由走动，用新奇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三人跟在队伍的末尾，孟新在分析小李所说的那两条原则：“这大概也算规则怪谈？按之前的经验来说，打破一下这种规则，就会有大量的线索冒出来。
宋倾舟：“那我们今晚就试试？”
林凭打了个响指。
他敛着眉眼，轻轻笑了：“也不一定，护士提到的那两条原则我在实习的时候听过无数遍。”
孟新：“……”
她的思路一下子断了。
孟新微微蹙眉，有些烦躁：“啧，那现在还是没有突破口？这效率太低了。”
说话间，小李已经把众人带到了宿舍区。
医院给大家统一安排的四人寝房间，房间干净整洁，采光也不错，屋子里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只不过在玩家们的视角里，整座医院还有着各种幻觉。
林凭看着房间墙角处渗着黏稠的黑水，光滑的瓷砖墙上挂着一串串左右摇晃的眼睛。
甚至窗外明朗的天气也被幻视覆盖了一半，温暖的阳光和阴郁黑云交错显现，看起来割裂极了。
他有些疲累地捏捏眉心，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也离精神分裂不远了。
当务之急……所谓的「门」会是什么呢？张珂大概率是关键NPC，他们需要打败她吗？怎么才算打败她？
“我跟你住一起。”宋倾舟的声音在林凭耳边响起，骤然打断了他此刻的思绪。
“嗯？”林凭回过神来，“可以。”
房间由实习生们自由分配，玩家们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选择的屋子都离得比较近。
现如今还剩下八个玩家。
以那个寸头刚哥为首的一批玩家，在方才的幻觉城市中已经折损了三个人，此刻还剩两女三男。
两个女生自然和孟新一个房间，林凭宋倾舟和另外两个男玩家住在一起，寸头刚哥则是单独和实习生NPC住到了一间屋子里。
他似乎很不满意，嘟囔了两句后恶狠狠地往林凭的方向瞪了一眼：“你们两个怂货！看以后我还管不管你们！”
林凭稍稍往旁边挪了一下位置，露出躲在他身后的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很瘦小，戴着副眼镜，头发乱糟糟的，刘海长得挡住了眼睛。
小眼镜哆嗦着说道：“对不起刚哥、刚哥你别生我气，我不敢……不敢和NPC一个屋……”
另一个男人一直一言不发，戴着副墨镜，像是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一样。
秦立刚冷冷地“哼”了一声，径自走到隔壁房间里去了。
小眼镜这才松了一口气，偷偷瞥了林凭一眼，露出一个忐忑的笑：“哥们儿，你们刚才在城市里都没折损，真厉害啊。”
“……”林凭扬起一边眉梢。
他勾了勾唇角，谦虚道：“我们不厉害，是孟新一带二。每次都轻松把我们救出来，我们一条命都没丢。”
“那个红头发女的？小眼镜咽了咽口水，“真、真的啊？”
假的。他俩一进游戏就开始送。
林凭保持微笑。
见林凭一副诚挚的模样，小眼镜搓了搓手：“那我能去跟她住吗？”
林凭：“？”
他就算有十个脑子都想不到小眼镜会问出这种话。
林凭眯了眯眼：“你想死吗？”
小眼镜“呵呵”两声，视线在林凭和宋倾舟的身上来回扫视，语气殷勤：“开个玩笑嘛……我是想加入你们。”
宋倾舟没理他，径自进屋了。
林凭轻嗤一声，也转身跟上。
“感觉有人要出事了。”宋倾舟稍微压低了声音，侧眸往小眼镜和墨镜男的方向看了一眼。
“什么？”
林凭没反应过来，就被紧随其后的小眼镜打断了。
“哎？怎么不理人呢？万一你们也用的上我呢？这个boss看起来可不好对付……”
墨镜男走在最后面，听见己方队友想要投靠别人也毫无反应，直接躺到靠门的床位上，蒙上被子睡觉了。
林凭不由得多看了墨镜男两眼。
“你朋友一直都这样？”林凭抬抬下巴，随口问到。
小眼镜“嗐”了一声：“跟他不熟，也不说话也不理人，跟自闭儿似的。”
他说完看了眼林凭的脸色，继续套近乎：“说不定他有抑郁症呢，你不是心理医生吗？你给他看看呗？”
林凭哼笑一声，没理他。
小眼镜看林凭这态度，撇了撇嘴自觉没趣，又把主意打到了宋倾舟身上。
宋倾舟挑了个靠窗的床位，他坐在床边，随手拉开旁边的衣柜，翻出了医护工作服和一套比较日常的衣服。
衣服上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应当是干净的。宋倾舟直接脱掉身上的睡袍，换上这一套衣服。
他是在睡觉前被卷入游戏的，穿着睡袍行动起来实在不方便。
小眼镜溜达到他的身边，林凭也慢悠悠看了过来。
宋倾舟系扣子的手一顿，掀起眼皮看了小眼镜一眼：“……有事？”
“没、没……”小眼镜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男人。
宋倾舟长得不错，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垂落，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朦胧。
他垂着头，在睡袍的衣兜里翻找着什么，然后掏出了一只金色的蝴蝶流苏耳坠。
他偏头戴到右边的耳朵上，语气毫无波澜：“没事就滚。”
然而小眼镜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宋倾舟，还咽了咽口水：“嘿嘿……哥们儿你长得真不错，像女人似的……你看我怎么样？要不要跟了我——”
虽然他的视角里还会有幻觉出现，可不知道为什么，宋倾舟整个人身上都没有那些恶心的幻觉，小眼镜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连脚踝都纤细瘦弱，仿佛轻轻一握就能……
“呃！”小眼镜一个激灵，正对上宋倾舟的目光。
宋倾舟一只手掐住了小眼镜的脖子，面无表情地慢慢收紧力道。
小眼镜没想到这男人看着弱不禁风，手上的力气倒是不小，自己竟然有些难以挣脱。
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我夸您呢，别……”
小眼镜慢慢睁大了眼睛。
宋倾舟没打算听完他的话，自顾自加大了力道。
小眼镜双手扒着宋倾舟的胳膊，竭力想要呼吸，却完全挣脱不开——
这男人是真的要杀了他！
至于吗？！
宋倾舟眼中尽是冷漠，仿佛掐死他不过是顺手的事儿。
林凭抱着胳膊，懒散地靠在宋倾舟对面的床架边上，将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
小眼镜被掐得满脸涨紫，眼球都凸了出来，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反抗都力气都快没有了。
可这个宋倾舟全程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反而只有冷漠……
林凭挑起一边眉梢。
普通人杀人会是这种反应么？
林凭走上前，轻轻拍了下宋倾舟的胳膊：“差不多得了，你真要杀了他么。”
宋倾舟抬眼，对上林凭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赶忙放开小眼镜，眸子里瞬间染上了一层无措：“我……我……这是怎么了……”
小眼镜骤然脱力，摔倒蜷缩在地面上，捂着自己的喉咙大口大口地呼吸，半晌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宋倾舟的瞳色浅淡，眸中带着慌乱看人时，颇有几分无辜的意味。
可惜林凭不吃这套。
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宋倾舟，半晌轻轻笑了。
宋倾舟的后背浸出一层薄薄的细汗，他绷着身子，观察着林凭的神色。
这样一来，他能看出什么吗？
和宋倾舟不同，林凭的长相偏俊朗，不笑时颇具攻击性。
往日跟人插科打诨惯了，会让人感觉他是个普通的开朗男人，看起来相当好相处。
只有仔细观察过才会发现，这人笑意从不达眼底，背后好似总有一层深意似的——
来自林凭的压迫感如影随形，宋倾舟有些紧张，撑着床的手掌用力，指尖慢慢泛白。
整个屋子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小眼镜细微的呻.吟声。
“那个……”
正当宋倾舟准备说些什么时，一道凄厉的惨叫霎时间贯穿了整层楼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