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春芳歇遇刺 ...
-
殷珣喝着酒,注意力也放在了二人身上。
殷漳:“哈哈,我可记得某只小醉猫闹人的样子呢!”
这句说的低,只有二人能听到,司徒悦嗔了殷漳一眼,不答了。
她拿起太子带来的点心,小小咬了一口吃了,道:“果然好吃,谢谢太子哥哥。”
太子听她说喜欢,笑意更甚,他眼中的宠溺做不得假。
二人的亲密落在别人眼中反应各不同,魏婉沉着脸,刘雪岚盯着玉佩失神,二皇子喝着茶神色莫变,林千语微微笑着,其他人嘴角也挂着得体的笑意。
殷珣喝完了一壶酒,跟宫女又讨了一壶自顾喝着,没甚表情。
“皇后到!”
太子忙收了笑,转身向走进来的皇后行礼,其他人也连忙起身,跟着行礼。
皇后来了,宴席正式开始。
皇后道:“都别干坐着,有谁想献艺!”
能在皇后面前献艺,千载难逢的机会,多少人苦练技艺十年只为在贵人前一鸣惊人。
下面顿时躁动起来,家世地位略低的不敢随意冒头,左看右看没人应,她可要应了。
皇后往司徒悦那边看了看,见司徒悦低着头,没有献艺的意思,正欲问问,右席的一位样貌出众的姑娘站了起来,禀道:“臣女愿舞一曲为皇后娘娘助兴!”
皇后一看,是她的侄女魏婉,便应了:“允!”
魏婉缓缓走到中央,转头对殷漳道:“太子殿下,能否为我抚琴?”
“……”
让太子给她抚琴,场上这么多贵女有几个敢的?
司徒悦眉头微微挑起,有找事的?
都知道她和太子马上就要借位伉俪,此举已是挑衅。
司徒悦看向太子,所有人都看向了太子。
殷漳怔了一下,而后让人摆琴,竟同意了。
这下,司徒悦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今日这宴席甚是无聊。
优雅的琴声缓缓流淌,魏婉在场中翩翩起舞,一会儿如蝴蝶般轻盈,一会儿如仙女般身姿飘逸,她舞姿出众,获得了在场所有人的赞赏。
太子的琴更好,太子文才武略什么都不差,抚琴更是皇宫中无人能出其右。
二人配合默契,郎有才妾有貌,当真是郎才女貌。
一舞结束,众人沉浸其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真好!”
一个喝彩声突兀响起,发出声音的又是殷珣,此时众人才如梦方醒地跟着夸赞起来“太子的琴弹的真好,魏姑娘跳得真棒……”
表演完,皇后又有意无意地看向司徒悦,似是希望她能一展才艺,让大家知道她多才多艺。
偏司徒悦坐得稳稳当当,一点要表演的意思都没有。
不是她不想,而是不会,琴棋书画,她哪个都不会,舞枪弄棒她倒是在行,这个场合是万万不妥的。
太后的一举一动,全场人都看在眼里,不免对司徒悦产生了不好的猜想,莫不是这位南羌的堂堂郡主什么都不会吧?那可笑死人了。
太子赶紧替司徒悦解围,“是我不好,儿时悦儿练琴,我总是拉着她出宫玩,因此耽误了她学琴。”
太子话一出,众人哪还想司徒悦什么都不会的事,都在惊讶,太子小时候跟淑宁郡主关系如此好,简直是两小无猜,亲密无间,青梅竹马啊。
皇后笑道:“既是这样,那你该罚!”
太子也笑道:“是是,儿臣该罚!”
皇后想了想道:“那就罚你把她教会,如何?”
太子当即站起身,笑呵呵道:“遵命,母后!”
“儿臣和三弟也想跟着太子学琴,今日见大哥弹琴如此风雅,着实羡慕,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
没想到,说此话的竟是二皇子,他跑来凑热闹,还把自酌自乐的三皇子也划拉上了。
刘雪岚见状,也赶快出声:“皇后娘娘,臣女琴艺不佳,早听说太子琴技了得,能否也能跟着太子学琴?”
魏婉更不甘心,太子去教司徒悦弹琴,也忙出声:“臣女也是。”
下面又有几位想学琴的,都站起来请求道。
镇国公的嫡女李嫣努了努嘴,笑声道:“琴有什么好学的,哪有骑马射箭好玩!”没有跟着凑热闹。
皇后的本意是给太子和司徒悦创造独处的机会,没想到成了大型求学现场,一阵无奈只好同意,“好,那就五日入宫一次,跟太子学琴吧。”
太后金口一出,殷珣远远的冷冷的瞟了二皇子一眼,酒也没心情喝了,默默出了殿。
无缘无故多了个琴要学,司徒悦嘴里发苦,救命啊,天知道她多么讨厌弹琴。
真要每日学琴练琴,还不如杀了她。
“好热闹啊,臣来迟了!”
一位打扮得十分贵气,气质出众的女子入了殿来,“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道:“免礼,瑶儿,你来了,快入席吧!”
此人是当今圣上亲弟镜王之女,惠郡主殷瑶。
惠郡主来了后,大家都跟她攀谈交际去了,司徒悦这边好歹清静了一会儿。
太子跟她举杯,司徒悦也举杯,二人同时饮下,别人看着是情意绵绵,只有司徒悦自己觉得好累。
可能是刚才太子为魏婉抚琴,让她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魏婉和太子的关系,司徒悦早就知道,想必皇帝下旨封她为太子妃的同时还会下另一道旨,封魏婉太子侧妃。
太子是魏婉的表哥,二人关系有多好,司徒悦能猜到一二。
看似对自己体贴备至的太子哥哥,心里有其他女人,就算心里没有,也不能一生一世只对着她一个人,总要为了各种原因娶其他女人。
娶也罢,不娶也罢,都不是司徒悦真正在意的,她想要的是,能不能有那么一天,远离皇权,远离从出生起就背负的责任,一走了之,做一个江湖游客。
宴会进入尾声,太子被魏婉缠着,司徒悦自己待得无聊就跟皇后说了一声出去透透气。
她是打算先走的,但这宴会毕竟是为她举办的,犹豫半天没好意思开口,只说要更衣就出来了。
皇宫很大,司徒悦曾经在此生活了三年,认识路,便只带着婢女温情逛了起来。
谁知,逛着逛着,走丢了。
夜晚的皇宫跟白日里大不一样,一不小心就走错了路,前面光线越发昏暗,司徒悦不大肯定自己走到了哪里,一抬头,只见前面有一个非常大的宫殿,很陌生。
她走近看了看匾额上的字:铅华宫。
铅华宫里黑漆漆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温情拉了主子一把:“郡主,还是往回走吧?”
宫里总有一些闹鬼的传闻,再说这座皇宫里不得好死的人太多了,实在渗人。
司徒悦刚要转身,只听“吱嘎”一声,铅华宫的门开了,主仆二人吓了一跳。
“……”
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定睛一看,有点眼熟,这不是……三皇子吗!
司徒悦惊讶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三皇子冷冷看了过来。
司徒悦立马闭嘴,她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此时的三皇子心情肯定非常差!
还是不要惹他为好,司徒悦立马拉着温情转身就跑。
殷珣看着二人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走远后,司徒悦才感觉自己不那么紧张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武功不差,为什么每次见到三皇子都是有点怕的感觉。
“主子,”温情一边给司徒悦整理衣裙一边道“我知道铅华宫是哪里了,三皇子的母妃月贵人就被关在铅华宫里。”
原来如此,所以,殷珣才会出现在铅华宫。
“据说,三皇子并非皇帝亲生,而是月贵人和侍卫私通的孽种。”
“……”
司徒悦惊讶道:“传闻可真?”
温情道:“都这么说,皇帝也默认了的,你没看三皇子的处境吗?才十多岁就被移出了宫,连个封号都没有,哪个皇子出宫建府没有封号的。而且据说三皇子府邸非常小,根本没达到皇子的规格。”
司徒悦道:“既然不是亲生的,皇帝怎么不秘密处置了他。”
温情道:“那就不知道了,皇帝至今都没给他派过差事,前几日他跟着李应去剿匪,还被皇帝训斥了呢。”
司徒悦恍然道:“啊!原来那天皇帝骂他,是为着这事。”
温情:“什么?”
司徒悦:“没什么,赶快回去吧,出来很久了。”
二人又绕了很久才找到回去的路,
一场宫宴下来,司徒悦觉得虽然自己就是坐那吃吃喝喝了,但吃也没吃饱,喝也没喝好,还浑身疼,真是受罪。
刚回到府里,宫中又送了东西来,有皇后送的一把古琴和一些琴谱,还有太子送的青梅酒和点心果脯。
司徒悦让人把皇后送的收了起来,太子送的只拣了几样留下,剩下的全分给了下人。
当晚,司徒悦给父王母后写信,说明盛荣朝皇帝要给她和太子赐婚的事,然后交给人送去南羌。
司徒悦虽为南羌的郡主,但嫁给太子不算正经和亲,所以流程简单,按照正常程序嫁娶就可以了。
至于父王母后会为她准备多少嫁妆,司徒悦不太上心,肯定体面就是了,这场两国联姻,她一概做不了主。
第二日,司徒悦去春芳歇赴宴。
春芳歇作为盛京城最大的酒楼,占地庞大,共有三层,包间几十间,装修豪华,进出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
司徒悦带着婢女温情走到二楼靠里一间包厢门口,刚推开门,突然听到头顶上一个有一声细微的声音,接着洒下一片白色粉末。
司徒悦心道:“不好!”
迅速后仰躲避,一把匕首擦着她脖颈划过,差点抹了脖子!
接着上面、左、右各冲出一名黑衣杀手朝她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