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也的妹妹有多辛苦这件事》逗逗doudou

14、第 14 章

　　“首领，太宰干部已经失联两周，可以确认叛逃了。”
　　五大干部的位置空出一个，森鸥外拒绝了部下“召开五大干部会议进行改选”的提议，表示把那个位置空着就好。
　　空着就好……吗？这就是追求最优解的组织的奴隶就Mimic事件的所作所为对自己的惩罚吗，他要以此来提醒自己，他曾亲手逼走了一位得力的年轻干部吗。
　　为了不动用中也而失误逼走了太宰吗，并不是。“失误”这个词绝不会出现在森鸥外的词典里，那么这一开始就是他的目的之一。
　　不过也是，就说太宰从贫民窟捡回来立即收作直属部下的芥川，只有太宰在一天芥川就并非忠于Mafia——答应给芥川生存的意义的是太宰又不是森鸥外。
　　太宰的锋芒实在太过耀眼，而且智多近妖，会成为森鸥外的计划中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吧。

　　其他人也不是没想过要套你的话，但即便在红叶那边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一切都表明那天你去时太宰和织田作的尸体已经不见踪影，之后你什么也没做就回到了总部大楼——第二天还发了高烧。
　　这也是你异能的结果，为了不让首领起疑而修改了一点点事实。至于发烧，那是真的，因为第一次用异能反应稍微大了点。
　　他们连你是异能者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往这方面想，也只有中也事后问了一句：“你帮混蛋太宰了？”
　　“嗯~”你吸着面条含糊地回答，“这样你就不用和他搭档了啊，多好。”
　　毫无诚意但是理直气壮。
　　中也一口水喷在桌上，觉得自己那么乖一个妹妹怎么被教成这样了。
　　“混、蛋、太、宰！”

　　港口Mafia在确认太宰叛逃后也并未采取措施，也许是因为森鸥外面对那个与他极其相似的孩子还是心软了，总之给你省了不少麻烦。
　　原本的上司跑了，你和芥川被首领挥挥手塞给中也，对此你还挺开心，只有芥川在随后的任务中通过更为狠厉的手段无声地表达了不满。
　　起初芥川还是叫“中原先生”，但是每天听你“中也中也”地叫，没多久就也把称呼改为“中也先生”。
　　中也大概是干部中最没有架子的一位，也有可能是在过去三年和太宰的斗智斗勇中免疫了各类奇怪的称呼，所以大手一挥就随芥川怎么叫了。
　　差不多的时间，织田作也联系上你表示自己的伤已经没有问题了，道谢后拜托你帮忙安排离开。
　　于是你将提前准备好的足够他们回归普通人社会的假身份和车票送去：“我会等着看你的小说哦。”

　　中也在远离市中心的地方买下一幢不大的独栋别墅，地下室改成了酒窖，一楼是卧室、衣帽间等重要的房间，二楼则划出大块的地方当书房，只留下一间客房。
　　但你们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在宿舍里，默契地都没提起那处房子有什么用。
　　一个月后的晚上，陌生的号码打入你的私人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太宰惨兮兮的声音：“桃奈快来捞我一下~”
　　“……太宰你不会又投河了吧？”你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这是我前上司我前上司，把到了嘴边差点骂出来的话吞下去，“你在哪？”
　　“呜哇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吗，是出了意外啊意外~”太宰报出一个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镭钵街。
　　他跑到那里去干什么？！
　　“中也，我出去一下。”你收起手机去拿他的机车钥匙，对上他询问的目光，“是太宰啦，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嘁。”中也一听到太宰的名字就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从保险柜里拿出手枪装满子弹递给你，“快去快回。”

　　太宰的体术在□□只能算中等，没有攻击型的异能，叛逃后甚至连枪都没有，洗白过往所需的某些东西也的确很为难他了。
　　二十分钟后，你在镭钵街的一处角落找到了靠在墙边的太宰。他左腿弯曲膝盖撑住下巴，右腿伸直出去，地上有一小滩干涸的血迹延伸到远处。
　　大概是被不长眼的Mafia下层成员袭击了，以为自己抓住前干部可以去向首领邀功的傻子。
　　“嗨~桃奈，好久不见啦。”太宰高兴地朝你挥挥手，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也不知是怎么带着伤躲到这种角落来的。
　　“啊啊，太宰，这三更半夜地让我上哪找能收你的医院去！”你长长地叹了口气蹲下检查他腿上的伤，是刀伤，幸好太宰躲避及时没有伤得太严重。
　　“幸好不是枪伤。人间失格真的很麻烦啊，我也不能用异能给你治，果然应该不管你的。”
　　这样说着，你还是用力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弄上机车的后座。
　　机车发动的声音将还在附近徘徊的黑衣人引来，你毫不犹豫地开了枪，车一下就冲出去。
　　别人做这种事得戴个面罩防止被认出，你倒好，真实相貌就是最大的假面，没人会把你和Mafia最神秘的蒙面人联系在一起。

　　带着太宰骑中也的车有些费劲。好不容易把他带回偏僻的别墅，他扶着门框一点也不见外地问：“桃奈，客房在哪里？”
　　太、宰、治！！！
　　你再次默念这是上司……不对前上司，不能打，从储藏室里拿出急救箱递过去，目送他自己慢慢地挪向沙发。
　　在室内明亮的灯光下才发现太宰换了一件沙色的风衣，大概是他为了庆祝自己告别黑暗吧——其实这种事于他也谈不上庆祝，可能性更大的原因是织田作就总是穿着这种颜色的外套，目睹织田作一次死亡的太宰只是想学着织田作的样子投身光明。
　　以前那件他总是披着的黑衣是森鸥外在他正式加入Mafia时送的礼物，估计不是烧了就是扔进海里了。
　　即便表情轻松语气轻浮，连衣服都已经换了，太宰鸢色的眼底依然是一片虚无。短短两个月他变了许多，褪去青稚，连焊死在脸上的笑容都更加虚假了。
　　明明有黑暗的过去，明明恐惧被光明灼伤，还是因为织田作掏心的话语就义无反顾地去了啊，太宰。

　　“太宰你随意，不能进的房门都上了锁，我回去了。”你将思绪收回走向大门，走了几步又转回去，“要是敢撬锁就没有下次了，自己在路边待着吧。”
　　“哎~桃奈不好奇我现在做什么嘛？”
　　说不好奇是假，只是他不说你也不想问，见他主动说了你索性去柜子里找出两瓶矿泉水在沙发另一侧坐下：“不好奇，不过你要是想说我不介意听。”
　　“哎呀哎呀桃奈还真是无情啊~特务科的种田长官和安吾给我安排的，在地下待两年然后去武装侦探社。”太宰依然带着毫无破绽的微笑，不过在说到“武装侦探社”时以往深不见底的眼中稍微透进一丝光亮。
　　笑容还没维持住三秒就因为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沾了血的棉球直接扔在地上。
　　你因为他的举动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心里却微微松了口气：痛觉本就比常人敏感的太宰如果真的连疼都不再在你面前显露出来，那才是出大问题了。
　　不知道织田作还有没有机会回到横滨……不，那太危险了。
　　“武装侦探社？”你的笑声转为一声很轻的叹息，“这才两个月你就弄成这样，要你做的事会不会太难了？”
　　“我可是要去当个好人的~”太宰又扬起一个微笑，“连可爱的桃奈小姐都让我去当个好人，我当然要为此努力啊~”
　　“太、宰、先、生。”你听到这样的称呼脸都黑了几个度，只好用同样转了几个弯的“先生”回他，“明明其实你自己也是那样希望的吧，不承认也没用。”
　　“诶？被发现了嘛~”
　　认识三年多了，可没听说过有谁能逼太宰做他不愿意的事啊，所以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等到太宰自己消过毒包扎好你才发现他脚踝也有些红肿，大概其实已经没法动弹了，但你不问他都没打算说。
　　“行了行了你就睡沙发上。”你把冰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冰袋，只好十分心痛地拿了两个排了很久队才买到的限定冰淇淋给他冰敷。再想想他以前的小学生行为，特意叮嘱道：“认真敷着啊，你要是想吃我另外给你拿。”
　　“才不要吃这个，有蟹肉罐头吗？”
　　你在他头顶用力一敲，从柜子里翻出一包饼干和一桶方便面：“别挑，没有蟹肉，不然别吃。”
　　太宰满脸不情愿地接过饼干后你便去厨房烧热水泡面，等到十分钟后端着面出来他已经沉沉睡去，拆了封的饼干只少了两片，也不知是多久没有安稳地睡过了。
　　虽然是被Mafia袭击，但一定是有其他事情才会跑到镭钵街去。而且他以往执行任务都那么招摇，据你所知仅仅是被记录在案的案件就涉及了一千多起，何况还有善后及时没有被发现的……
　　总之太宰长期位居警局通缉令前三位，脱离了Mafia的保护恐怕路上随便碰上个人都会选择报警。
　　看样子等他醒来连路都走不了，你只好硬着头皮给中也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晚不回去了。
　　“我要是回去了太宰得死在这里吧。”
　　实际上这就是中也放弃了在总部大楼旁边购置公寓而选在偏僻位置的原因——方便收留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