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野》童林不晚

25、检讨书

　　许星辰抱着新买的游戏机蹲在公寓楼下，给同学发消息：【我好像被赶出家门了】

　　同学秒回：【活该！谁让你发你哥的接吻照！】

　　许星辰撇撇嘴，抬头看向自家阳台——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但隐约能看见两个身影在晃动。少年突然灵机一动，拨通了祁野的医院座机。

　　"您好，这里是血液科。"接电话的是护士。

　　"姐姐好！"许星辰捏着鼻子，"我是医学院实习生，想请教祁医生一个病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突然传来祁野微哑的声音："许星辰。"

　　"野哥！我错了！"少年立刻认怂，"但你能不能告诉我哥，我期中考试年级第二！"

　　"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许星辰正沮丧着，手机突然震动。祁野发来条短信：【自己和你哥说。PS：买完游戏机记得买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许星辰哀嚎一声，正要回复，突然被人从背后拎住衣领。

　　"许、星、辰。"

　　少年僵硬地转头，看见自家哥哥冷着脸站在身后，领口还留着可疑的红痕。祁野站在旁边，手里拎着两杯奶茶，一脸无辜地冲他眨眨眼。

　　"哥......"许星辰干笑，"你听我解释......"

　　许沐阳拎着弟弟往家走："回家写检讨。"

　　"写多少字？"

　　"写到我知道你错哪为止。"

　　祁野把奶茶塞进许星辰手里，小声说："草莓味的，贿赂下你哥。"

　　少年眼睛一亮："野哥最好了！"

　　许沐阳回头瞪了祁野一眼："你也是，写检讨。"

　　祁野挑眉："多少字？"

　　"写到......"许沐阳耳尖微红，"写到我不想亲你为止。"

　　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许星辰突然觉得，被赶出家门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许星辰的检讨写了三行就卡壳了。

　　少年咬着笔帽，偷瞄沙发上腻歪的两人。

　　"哥..."许星辰弱弱举手，"'不该传播不实影像资料'后面怎么写？"

　　许沐阳头也不抬："加一句'尤其是拍得这么丑的'。"

　　祁野闷笑着咬他耳朵："我觉得拍得挺好。"

　　许星辰突然福至心灵，唰唰写下：【深刻认识到错误，以后一定用专业设备拍摄，保证构图光线完美，必要时可提供多角度素材】

　　"写完了！"少年蹦起来把检讨拍在茶几上，"我去煮泡面！"

　　许沐阳拿起纸扫了一眼，额角青筋直跳："许星辰！"

　　祁野抢过检讨书，笑得肩膀直抖："有前途。"他掏出手机对着检讨拍照，"发给我们科室小护士学习下。"

　　"你敢！"

　　许沐阳去抢手机，却被祁野顺势压倒在沙发上。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错，谁都没注意厨房方向传来"咔嚓"一声——

　　许星辰举着单反，镜头反光板明晃晃地亮着："这张绝对能卖钱！"

　　"删了！"

　　"不要！"少年兔子似的窜进卧室反锁上门，"我要当传家宝！"

　　祁野把脸埋在许沐阳颈窝里笑："你弟这摄影天赋..."

　　"随你。"许沐阳没好气地捏他后颈，"上梁不正下梁歪。"

　　窗外最后一丝霞光消失时，卧室门悄悄开了条缝。许星辰鬼鬼祟祟地递出张存储卡："野哥...能换套真题吗？"

　　许沐阳一把夺过存储卡折断。

　　少年哀嚎声中，祁野变魔术似的从沙发垫下摸出盒崭新的游戏卡带："早给你备好了。"

　　许星辰欢呼着扑过来，被许沐阳拎着衣领按在餐桌前："先背完这页单词。"

　　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挨挨挤挤的像棵分叉的树。祁野突然用德语说了句什么，许沐阳踹他一脚。

　　"他说啥？"许星辰好奇地探头。

　　"他说——"许沐阳耳根微红，"再偷拍就送你住校。"

　　月光爬上窗台时，许星辰抱着游戏卡带睡着了。祁野轻轻关上台灯，在黑暗中准确吻住许沐阳的唇。

　　"其实德语说的是..."

　　"闭嘴。"

　　夜风拂过窗帘，那页只写了三行的检讨被吹到地上，月光照亮最后一行小字：【其实我最想拍的，是你们看对方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