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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郑女其姝 ...
许平钧经传唤进入太极殿时,朝堂上正为着淮阴叛贼之事吵得不可开交。
他不疾不徐地走进堂内,单膝跪下行了礼。
皇帝被吵的头疼,一手按着眉间。抬眼一看,仿佛得了救命稻草一般:“许卿来了。怎得议事到了现在你才来啊?”
“回禀陛下,臣受命提了淮南监察使审讯,这才来迟。望陛下恕罪。”声音朗朗,听得人安心。
“是了是了。那爱卿审的如何?”
“那观察使一口咬定,是受了叛贼吴裘的贿赂,才一直瞒而不报。”
谢雪臣闻言一顿。心道不对:观察使被贿赂,难道每年下派的监察御史、转运使一众官员也都要被贿赂一遍?屯兵屯粮不是小动静,怎么可能就让他盘踞数年之久?
堂上只余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人站出来打破疑点。
谢雪臣突然出列,到许平钧身旁跪下行礼,朗声奏道:“陛下!吴裘豢养私兵、盘踞一方,朝廷却丝毫不知,只怕早有逆党包庇啊!”他俯身叩首,话语掷地有声,“臣求请陛下肃清余孽,整顿朝纲!”
堂上倏然一静,霍临川着重看向文官队伍中有无异样,只见那些老油条个个装得气定神闲,唯有微微俯首的郑尚书长久地闭了一会眼,被他灵敏地捕捉到。
见无人出声,皇帝缓缓开口道:“谢卿,淮阴可是大梁咽喉要道,每日船只往来何止上百?若是论‘牵扯’,只怕整个朝堂都不干净了。”
谢雪臣起身,还要再进言:“陛下……”
皇帝又出声打断他:“这样吧,谢卿方从淮阴回来,朕就允你辅助大理寺继续审讯,有了进展再来上报。就这样,退朝吧。”
龙座旁的公公一甩拂尘,长声唱道“退——朝——”而皇帝等不及大臣行礼便落荒而逃了。
傍晚时分,霍临川照例在茶楼等着和谢雪臣碰头。
他手指轻点着桌子,引得杯中茶水波纹轻荡,心里打鼓:谢雪臣为着卜夏的事已经不怎么理睬他了,回了京城,各回各家更是一句话都不多说。他小心翼翼让人传信,可是人家究竟会不会赴约他都心里没底……
他忽然甩了甩头,拍拍脸颊,安慰自己道:“他会来的!为了正事,他会来的!”
不多时,他终于等到了那个白衣身影。
霍临川倏地站起,反把谢雪臣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过来阅兵。”谢雪臣语气冷冷,自顾自坐下了。
霍临川挠了挠头,憨笑着放了心:他还是理我的。迅速又坐下,给谢雪臣倒茶。又小心翼翼开口道:“我以为你还在跟我置气,不愿过来了。”
谢雪臣抿了一口茶,头也不抬地刀了他一眼,道:“将军竟觉得我是如此小气之人?”
霍临川忙摆手:“额没有没有……”
谢雪臣盯着他,意味深长道:“那是觉得我不肯释怀,为人不够通透?”
霍临川头又摆得飞起:“那更是没有的事……”
谢雪臣也不逗他了,低眉看着茶水道:“我不过是觉得,他不该落得这样的结局。”
卜夏其人,一身的才学完全配得上他的傲气,却要因着这样的傲气一落千丈,被磋磨得不成样子。偏他最后又死得惊心动魄,只能是勉强与他的追求相称。
而这样的人,最后也不会被更多的人记得,就像从来不曾来过这个世上一般。
谢雪臣轻声叹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何苦怪你,又何苦怪我。”
霍临川自知嘴笨,依旧伸手拉住谢雪臣的手,习惯性用他自己的温度安慰。
谢雪臣回神收了手,整理面上表情,问道:“今日朝堂上你可看出些什么了?”
霍临川道:“是郑尚书。我下朝之后派人打听了一圈,竟真叫我打听出郑氏十年前一桩旧闻。”
————
大理寺狱之内,许平钧再度进了吴裘的牢房。
犯人坐在草席上,半靠着墙,大理寺卿则缓步走近,在小桌旁坐下。
吴裘见他孤身前来,竟没带上文书,哼地一声扯开嘴角:“外人都道大理寺狱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大人竟拖到如今还不对我用刑逼供?”
“你的叛贼之罪已是板上钉钉,我费力刑讯逼供又是为何?”许平钧神色平静,自给自己倒了水,“如今满朝文武都在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背后,究竟有什么势力在给你撑伞。”
吴裘眯了眯眼,道:“大人屏退了旁人来见我,总不会是揣着答案问问题吧?”
许平钧举杯,眼皮都不抬一下:“这答案何须人多想?能瞒过京城让你在淮阴为所欲为,不过是某一族世家。我只是过来提醒你,莫要太过天真,死到临头还要嘴硬,只是无谓坚持。”
吴裘闻言,摊了摊手,带着腕上铁链叮叮当当地响:“呵呵,我受人之惠,却要反过来拖人下水,便宜你们做什么?”
许平钧却轻笑一声,道:“你是草莽出身,江湖规矩义字当头,这我知道。只是你们的结盟,当真是‘义’字当头么?”
吴裘一时沉默,神色犹豫:“你这是何意?”
许平钧抓住这一丝犹豫,继续攻心:“世家,富商,草寇,三方结义,各司其职。你以为你掌控漕运要害,护送走私的角色当真无可替代?待有日东窗事发,你觉得最先被踢出局的,会是谁?有兵有粮,能以叛贼之名被推出去挡刀的,又会是谁?”
吴裘避开许平钧的眼神,埋首不语,若有所思。
许平钧也没有继续追问,起身离开。
另一边的女牢,谢雪臣由狱卒领着,来到关着吴裘家眷的牢房。
借着小窗,房中吴裘的夫人在小几后端坐着。她年岁不过二十六七,卸了釵环、锦缎,却是面容姣好,只有眼尾细纹显出一点憔悴。
谢雪臣进了门,端正行了个礼:“郑小姐。”
郑女听到了这许久未听过的称呼,神色一动,抬眼看他。
谢雪臣缓步走近,面对着她坐在小几对面,开口道:“在下今日过来不为审讯,只是想向小姐求证一些陈年旧事。”
郑女心知他既能知晓自己身份,那再多作隐瞒也是无用。于是抬首看着谢雪臣,轻声道:“我给大人,讲个故事吧。”
谢雪臣顿首,道:“洗耳恭听。”
郑女仰头望着小窗照进牢房内的阳光,仿若在看十年前“楼外楼”窗外的淮水之象。
那楼下的舟船熙熙攘攘,她一手支颐,懒懒地扫视,带着少女的百无聊赖。突然对上了船上一个男子的灼热眼神。
她一愣,那男子也发现自己被她看见,遥遥行了一礼。
她向屋内的小鬟一招手:“阿芷,你过来看!”
“怎么了小姐?”名为阿芷的小鬟噔噔地跑来,同她一样俯在窗台上。往郑女所指的方向看去,见到那目光直往她们这望来的那个身着靛色衣衫的男子。
“你可看得清他长什么样?”
阿芷上下左右挪了挪脑袋,撇着嘴回道:“小姐,他离得这么远,又有日头照着,阿芷我就是再长一双眼睛也看不清啊!”
“诶诶,他下船了!”郑女见那男子上了岸,抓着阿芷大力晃了晃。
“他会不会要过来啊?”
“诶他好像真的往楼里来了!快快,你去门口等着,帮我把把关!”
“是,小姐!”
二人迅速离了窗台。郑女理了理衣裳,恢复端坐,还倒了茶抿了一口。只是这心口没来由的砰砰地跳,眼睛也不自觉要透过屏风往门口瞟。
阿芷站在门口候着,待看清了来人,竟不由得失望地“啊”了一声。
这个样貌……跟京城的公子哥儿真是没法比。
那男子生得魁梧,却穿了一身文人衣衫,看上去不伦不类。他看了眼屏风后面的影子,又转头向阿芷行了个礼,轻声道:“麻烦姑娘通传一声,在下想求见你家小姐。”
“咳咳,我家小姐岂是你想见就能见?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阿芷抬头也避不开这高大男子,于是把头偏向一边,表示不屑。
那男子心道奇怪,抱着手臂,道:“咦,你这姑娘好生无礼,竟然不拿正眼看人?难不成你家小姐也是个没拘束的?”
阿芷气得跳脚,回头往屋里吼道:“小姐,他脸长得方,嘴巴又大,说话还像个登徒子!”
男子抽出一手,摆出阻拦之势:“姑娘可不能以貌取人。如果我是个状元郎,你还会如此待我?”
阿芷已经气得说不出话,而她家小姐却自己回了话。
“那可不一定。哪怕你是皇帝,是神仙哥儿,只要我不想见,你再怎么求都是痴人说梦!”
男子抬眼一看,屋内那山水屏风后边转过来一个女子:身着绯色罗裳,金钗斜插云鬓;眉如柳叶眼似杏,一点朱唇显娇憨。她见了男子的样貌,却不显得奇怪。丹唇轻启,声若银铃:
“你既说本小姐没拘束,那便不要遵这许多虚礼了。公子请坐吧。”
原本该在昨天就咔咔一顿敲,结果被一整天的倒霉和连停三次的电整得头痛欲裂[化了]
接下来一章可能还得再等五天,但之后应该就没什么别的事绊住了。敬请谅解。
谢谢观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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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郑女其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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