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占有》愿为愿

2、毕业

　　节假日,大排档外面坐着吃饭的人自增不减.
　　“好,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又是你大儿子的电话,嘴都咧天上去了.”何本源端着杯子,仰头一口闷,烈酒下肚,心里痛快了许多,这婚拖了三年都没离,早点把离婚证办了,他也就不想这事儿了.
　　季运义原本今天也下早班,都快到家了接到好友的电话喊他出来聚聚,季运义也是医生,他跟何本源是在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
　　“怎么,你家那小子快高考了吧,操心?”
　　一提到何本源的儿子,何本源的话简直如滔滔江水,讲不完,说不尽,何本源说:“我操心也白操心,不是学习的料,我能怎么办,快高考的人了,跟没事人似的,我看他书包里的书,新的就像开学刚发的,上次开家长会我都不想去,刚刚陈云带了个客人来家里,他骂人家算个毛,说是什么狗皮膏药,这还算是好听的,没法说,老季,我跟你说,他要是有你儿子一半好,不说一半,十分之一,我这头上都不会长一根白头发,陈云说我不上心,我要不上心,他班上同学一个星期都见不到我儿子几回.”
　　何本源十分羡慕季运义,听说他大儿子在北京中医药大学上学.
　　“唉,能跑能跳能说话就是好孩子.”季运义叹口气说,脸上的笑容减淡.
　　“不说这些,喝酒喝酒,”何本源怕季运义多想,把话题往工作上带.
　　何本源热的满头大汗, “都晚上了,还这么热.”
　　季运义夹了一颗花生在嘴里嚼了又嚼, 看着像是有心事,还是特别突然的那种,“都六月了,肯定热啊,上次来这吃饭儿是五月吧,还没这么热.”
　　“出来的急,下次订个位置.”
　　倒不是陈云非要来对何昇进行一番说教,何昇是他的儿子,她这个当母亲的怎么会不想回来看看儿子.
　　何昇小时候调皮又贪玩,打架违纪请家长那是常事,陈云手机里有许多他小时候调皮捣蛋的照片.
　　何昇被从客厅传来的声音吵醒,他知道陈云来了.
　　陈云门都不敲,直接开门进入何昇的房间,拉开窗帘.
　　刺眼的阳光瞬间铺满何昇睡着的床,何昇紧闭着眼,把被子拉起来盖在脸上.
　　“起床,昨天晚上几点睡的?这个点了还在睡,我带你出去买几件衣服,还有你这头发也该剪剪,快点起来.”陈云十分热衷给何昇买衣服,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打扮好看点,当何昇惹陈云生气的时候,陈云看着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何昇自动屏蔽陈云的声音,她想怎么说怎么说,他睡他的,下午出去不行吗,非要挑上午的时间.
　　十分钟后,何昇从床上一跃而起,陈云在客厅叫了他两三遍,想睡都睡不着.
　　何昇起床洗漱完,走到客厅把擦脸的洗脸巾扔垃圾桶里, “去哪儿.”
　　陈云一副社会精英的装扮,过肩的长发,飒的很,何昇不想跟陈云一起,走在她旁边像被包养的小白脸.
　　陈云换上高跟鞋. “去买两件衣服.”
　　“不想去.”何昇有一堆陈云从各个地方给他买的衣服.
　　“走啊,妈妈专门回来看我宝贝儿子的,走走走.”陈云今天不管怎么着都会把何昇叫出去的.
　　何昇嘴上说着不想去,还是回房间换了条裤子.
　　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陈云去开车.
　　何昇没睡醒,跟在后面慢慢走,上了车,何昇看见一个车上放着一个礼品袋, “这什么?”何昇拿走放在旁边的位置上.
　　“送你的香水.”陈云回头看一眼,何昇不说陈云都忘记了.
　　“香水?”何昇拿起来晃了晃,什么啊这是,陈云老是送她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不要,不会是你买包配的货吧,你留着自己用.”
　　陈云:“这是男士香水,我不用.”
　　“你不用你给我,我不要,你送别人去.”何昇对这种香喷喷的东西不感兴趣.
　　陈云心里咕叨何昇跟他爸待久了真是没品位, “你好好看看这什么牌子,花我不少钱呢.”
　　“哦.”反正收着也不亏,何昇把盒子拆开,拿出香水喷在手上,闻了闻还算可以吧.
　　陈云觉得跟何昇一起出来买东西挺舒服的,何昇不挑,陈云说买哪套衣服何昇都说行,陈云能按照自己的喜好给何昇打扮.
　　因为何昇想快点买完回去,陈云说买什么就买什么呗,何昇看着都差不多,他要是提意见,指不定要逛到什时候去,陈云恨不得把他未来一年的衣服都给买了.
　　从商场出来,到停车的位置有几步路,陈云撑着伞,一点点太阳都不能晒到,何昇走在伞外.
　　买完东西又陪陈云去吃饭,晚上八点多,何昇提着大包小包,按电梯的手都没有,何昇手里提着,怀里抱着,即使仰着头袋子的开口都能挨着下巴.
　　何昇进了门松手,袋子歪倒在地上,何本源可能是还没回来,客厅的灯关着.
　　三天假期还剩一天,何昇明天不会再出门了,陈云告诉何昇半个月后他们还会见面的.
　　高考陈云肯定会回来的.
　　没几分钟,何本源到家,看见地上大大小小的袋子,捡起来靠着墙边摆放整齐,不用想就知道是陈云给何昇买的.
　　何昇洗完澡,想到陈云说很快她就回来了,因为高考的事情.
　　“一天,两天,三天……”何昇掰着手指算还有几天高考,还有十几天,这么快,怪不得陈云说没几天她就要回来.
　　那个被何昇从微信里删除的男生又加了何昇,何昇没管他,他就给何昇发短信,说的都是一些为什么要分手能不能见面谈的话.
　　从周习说的话来看,那男生是个标准的同性恋,何昇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甚至凑进看了又看,难道自己长的很像同性恋吗,让这 个标准的同性恋念念不忘.
　　何昇还是觉得自己和正常的人看着没什么区别,长的也不像喜欢男的.
　　到底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同性恋没有让何昇纠结多久,这一点都不重要,不过何昇倒是想起来了昨天在路边看到的人.
　　何昇照完镜子,去客厅瞧见何本源坐在沙发上剥橙子吃,何昇问:“你没吃饭?”
　　何本源掰了一瓣橙子, “今天忙,还没顾得吃,累.”
　　何昇跟何本源的相处大多时候都是平静的,有话就说,没话就不说,不像父子,像合租的室友.
　　“你,唉,”何本源看着何昇欲言又止,“你下次说话注意点,这离考试也近了,你自己稍微上点心.”
　　何昇从何本源这儿听的心灵鸡汤比从陈云那儿多的多,何昇嘴上答应说知道了,实际上根本没放在心里,何本源就是嘴上说说,他什么样何本源心里不清楚吗.
　　“那你要点东西吃吗?”何昇低着头看手机,他有两个电话号码,给那个男生的是小号,那个小号何昇不打算用了.
　　“不用,我自己做点,你搞你的去.”何本源说.
　　冰箱里东西齐全,最上面一层放着速食品,给何昇买的,何本源有时候会没时间做饭,但一些人能吃的东西何昇当然会做,就看他想不想弄了.
　　陈云之前雇了一个阿姨在家里做饭,后来何昇读初中了,就在学校吃饭了,何昇再大点,生活的事就更不用陈云跟何本源管了.
　　“好.”何昇回了自己房间.
　　何昇睡在床上给陈云打电话.
　　“喂,高考完我要去你那儿玩,考完就去.”何昇下达命令.
　　“听得懂外国人说话吗你?”陈云临时有事,正在去机场的路上,“行啊,把你朋友叫上,我请客.”
　　“谢谢妈.”何昇也不是不会说好话.
　　陈云本想再提一嘴高考的事,想想还是算了,不行,陈云还是想说一下,但她又不想通过满足孩子条件来给他提要求,陈云巴不得何昇多出去看看,"你多看看书."
　　“会学的会学的,你不用说了,挂了再见.”
　　何昇心里舒服了,他把手机扣在床上.
　　想学习的想法突然袭来,何昇从床上下来坐在书桌前,把书包里的书全拿出来.
　　先看哪本书呢,语文吧,语文背背应该挺好拿分的,可是这么多要背的文言文中只抽几句出来考.
　　何昇又把语文书放下.
　　看看英语单词吧,写作文不是要写单词吗.
　　何昇从第一单元翻到最后一单元,每个单词都在对他说“你好”,像是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学习就是容易使人犯困,何昇越看越困,眼皮打架.
　　何昇从来都不是为难自己的性子,睡吧睡吧,明天再看.
　　何昇爬上床,关了灯睡觉,从翻开书到睡着没超过十五分钟.
　　放在墙角的那堆袋子到一个星期后才消失.
　　高考的前两天陈云回来了.
　　陈云是个仪式感十足的人,要不是她穿不来旗袍,她肯定会吧旗袍穿身上.
　　大门外围的全是等待孩子出来的家长.
　　陈云与何本源各站在一边.
　　何昇手里拿着文具袋,可算是考完了,终于能跟他的高中生活说再见了,最后一场考生物的时候,何昇还欣赏了一会儿窗外美 景.
　　何昇出来的不晚也不早,走出校门,何昇看见了他妆容精致的妈妈.
　　“考的怎么样.”陈云一点也不怕刚考完试就说这种话影响何昇心情,把手里的蓝色绣球花递给何昇.
　　“丑死了,你拿着,你拿着.”何昇满脸都写着拒绝,这么大一束花让他怎么拿, “别给我,你自己拿着,我不是说了不要买花吗.”
　　“快拿着,我拍两张照片.”陈云硬生生把花往何昇怀里塞.
　　何昇双手往后面背,他看见何本源手里也拿着花,往他这边走,花就在路边花店买的,这两天高考,花店清一色的全是这种花.
　　“毕业快乐.”何本源笑着说.
　　“同乐同乐.”何昇拍拍何本源的肩.
　　最后,何昇手里拿着两束不同色的花在考场外站在何本源和陈云的中间拍下一张合照.
　　合照拍完后,陈云又单独给何昇拍了几张照片.
　　何昇坐的陈云的车回去,陈云的助理在开车,何昇跟陈云坐在后面简单聊了下出国玩的事,国外不少地方何昇都去过了,他这次不想待那么久,等高考成绩出来他就回来.
　　晚上,何昇看见了他妈发的朋友圈,想把他妈的手机拿来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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