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情敌》奶油冬瓜

5、第 5 章

　　林墨回头诧异地瞥了他一眼。

　　顾言辞后知后觉尴尬耸了耸肩，往椅背上一靠，后仰着闭了眼。太阳晒得头皮发烫，一靠着，舒服得犯困。

　　“言辞。”林墨开口。

　　顾言辞闭着眼应了一声：“嗯？”

　　不知道是谁又进了球，场下爆发出一阵欢呼。

　　林墨顿了顿，像是斟酌了很久，才道：“阿湛，他跟咱们不一样。”

　　话音落了好一会儿，旁边却久久没了回应。

　　林墨偏头一看，发现顾言辞呼吸沉稳。

　　竟睡着了。

　　顾言辞自己也没觉得，歇了一下，就听到林墨在旁边喊了声：“给。”

　　再睁开眼。

　　沈湛正站在他们面前，接过了水瓶：“谢了。”

　　他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口。

　　短袖被卷起了一截，露出结实的肱二头肌。握着水瓶的手骨节分明，青筋因剧烈运动明显突起，汗水沿着干净的下颚线滑落，顺着喉结滚下，在白色运动服上晕出一片湿痕。

　　片刻后，他放下瓶子，低喘了一口气。

　　拧紧瓶盖，顺手把水递回给林墨。

　　短发早已被汗水打湿，发尾贴着额角，湿漉漉地垂着水。整张脸白净得发亮，眼神也像刚洗过似的，带着一层晃眼的湿光。

　　顾言辞撑着手肘，半眯着眼看过去，越看越心烦。

　　沈湛像是察觉了，偏头扫了他一眼。

　　顾言辞穿着剪裁利落的白T，皮肤却比衣服还白得晃眼，微微泛着粉气。身体后仰着，俯视过去，腰线窄得几乎一捞就能扣进怀里。头发被晒得发湿，露出一小撮锋利的美人尖。

　　眼半眯着，下巴微挑，整个人懒洋洋的，像只晒太阳的白猫。

　　沈湛愣了一下。

　　两人对视了一瞬，又很快别开。

　　“沈湛！”球场上有人喊。

　　他回过身去。

　　顾言辞才慢吞吞地睁开眼，目光落在沈湛背上，神色里透着点烦躁。

　　又打了半场，顾言辞感觉太阳越来越烫。

　　林墨刚好回头，他条件反射地换了张脸，笑了笑。

　　结果林墨脸色突然变了，眼睛睁大：“你怎么了？”

　　顾言辞愣了一下，低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手臂和手背的皮肤全红了，起了一大片疹子，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一紧。

　　“我靠。”

　　他拉起袖子一看，里面也红了一片。

　　林墨也慌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言辞抿了下唇，半拍才反应过来——

　　他紫外线过敏。

　　平时都不晒太阳，今天是怕沈湛跟林墨走太近，才坐这儿守着当咸鱼干儿，结果坐着坐着就给忘了。

　　林墨还盯着他脸看。

　　顾言辞突然意识到什么，脸一变，抬手捂住了脸，转身就走。

　　顾小少爷最在意的就是这张脸。更何况是在林墨面前出丑，他本来就因为沈湛的事够焦虑了。

　　现在肯定红得像猪头，一想就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

　　说什么也得赶紧撤，颜面要紧。

　　结果刚迈两步，脚下一滑，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

　　幸好旁边有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才没摔成。

　　可脚踝处却传来剧痛，疼得他眼前一黑。

　　他咬着牙，捂着脸，一瘸一拐地往下走，姿势别扭得像只瘸鹤，却走得飞快。

　　林墨急了：“顾言辞！你去哪儿啊！”

　　刚喊完，他又是一拐，整个人“啪”地一声摔了个屁墩，结结实实砸在地上，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林墨赶紧跑过来，蹲下身：“你走那么急干嘛？摔到哪了？”

　　顾言辞低着头，脸还捂着，烦躁得不行：“我没事，你别管我。”

　　“都摔这样了还没事？”

　　“真的。”他咬牙，语速飞快，“就过敏……一会儿就好了。”

　　话刚说完，耳边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顾言辞头顶一暗，一道人影蹲到他面前。

　　“怎么了？”沈湛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点喘，好像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林墨慌忙解释：“他、他……不是，他起疹子……不对，刚刚又摔了……”

　　她说着就伸手去扯顾言辞的胳膊：“言辞，你转过来，我看看！”

　　顾言辞被一拽，下意识往前一闪。

　　没多想，整个人一头扎进了前面的阴影里。

　　沈湛正半蹲着，没防备，被他扑了个正着，身体一歪，俩人一起摔坐在地。

　　气氛顿时静了半秒。

　　沈湛垂眼看了看埋在自己怀里的顾言辞，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起来。”

　　顾言辞撞上去的时候，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结实又烫。胸膛轻轻起伏，传来沈湛压着耐心的低哑声音，才反应过来是什么地方。

　　贴得太近了。

　　沈湛身上是刚运动完的温度，汗气混着热气一股股蹭在他脸上，又湿又黏。他皱了皱眉，却也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沐浴露味，不浓不冲，甚至有点清凉。

　　他他妈的当然知道该起来！

　　但林墨就在旁边，周围还围着人。

　　这时候松开，不等于当场社死？

　　血气直冲脑门，他牙一咬，索性顺势环住沈湛的腰，低声道：“不要。”

　　他整个人趴着，根本意识不到这动作有多诡异。

　　沈湛却像被当众处刑，脸黑得不行。手搭上他肩膀，嫌恶地想推开，动作却顿住了。

　　他这角度刚好看到顾言辞手臂和脖颈，那副养尊处优的好皮肤，红得跟开水烫了似的。他皱着眉，甚至不敢用力，生怕一搓就搓下一层皮。

　　犹豫了一下，他从背后拎开顾言辞的领口，往里瞥了一眼。

　　里面倒还没起疹子，红得没那么严重。

　　沈湛松了口气，低声问：“你紫外线过敏？”

　　顾言辞趴在他胸口，闷闷地“嗯”了一声。

　　沈湛语气不太好：“我宿舍有药，氯雷他定，还有药膏。”

　　顾言辞没吭声。

　　沈湛皱眉：“那你起来。”

　　没反应。

　　球场那边又在催：“沈湛！快来啊！”

　　沈湛头也不抬，冲那边喊了句：“你们先打！”

　　林墨正想说话，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接起来：“喂？……现在？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后，她看了看顾言辞，又看了看沈湛，语气急促：“学生会那边临时叫我过去，有点事要处理。”

　　她犹豫了一下：“言辞他……你能先看着他吗？”

　　沈湛扫了眼还赖在他怀里的顾言辞，面无表情：“行。”

　　林墨点点头，快步离开。

　　顾言辞等了一会儿，确认她走远了，才松了手，顺势把沈湛往外一推。

　　他皱着眉扫了圈周围，冲着那群围观的学生不耐烦地吼了一句：“看什么看？”

　　围观的学生渐渐散开，场面终于清净了。

　　沈湛站起身，朝他伸出手。

　　顾言辞连看都没看，直接一把甩开：“起开。”

　　说完就猛地站起来。

　　刚撑到一半，大概是晒太久，血往脑门一冲，眼前一黑，身体一歪，加上脚崴，差点直接栽地上。

　　沈湛反应极快，捞了一把。

　　顾言辞刚缓过来，发现对方的手正搂在他腰上，整个人一炸，抬手把他推开：“干什么你？”

　　他一把推开沈湛，自己又踉跄了两步。

　　沈湛被他推得后退半步，低垂视线却扫过他刚才扶着的位置——

　　果然很细。

　　他别开视线，语气平淡：“不是说去我寝室？”

　　顾言辞皱着眉，想到自己这副鬼样子也拖不得，声音里带着点烦躁：“那你还不快带路？”

　　沈湛扫了他一眼：“你确定还能走？”

　　顾言辞冷哼：“废话。”

　　脚刚落地，脚踝猛地一抽，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嘶……啊！”

　　沈湛看着他一瘸一拐地往前冲，像只抽筋的鸭子，实在看不下去，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抬手就架住了他胳膊。

　　顾言辞疼得脸都皱了：“你轻点！轻点！啊啊啊——”

　　沈湛语气嫌弃：“你能别叫吗？”

　　连拖带拽地把人扶到寝室楼下，他终于忍无可忍。

　　话都没说，直接蹲下身，抬手扣住他腿弯，把人一把背了起来。

　　顾言辞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扑在他背上，直到被放进宿舍时还有点发懵。

　　沈湛径直走去洗了把脸、冲了手，回来一边掰药，一边把水杯放到他面前。

　　“吃了。”

　　顾言辞接过来，刚把药吞下去，沈湛又把药膏递过来：“擦上。”

　　顾言辞皱着眉看他一眼，忍不住低头扯了扯衣服：“……我能不能先洗个澡？”

　　他浑身黏腻，整个人像包在一层湿塑料里，难受得快炸了。

　　沈湛愣了一下：“哦。”

　　他转身朝厕所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折回到衣柜里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再度走向洗手间。

　　刚到门口，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转身回来：“我扶你过去。”

　　顾言辞看着他这一连串动作，眉梢微挑，总觉得他有点莫名紧张。

　　难不成厕所里藏了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

　　可他扫了眼洗脸台，除了沈湛替他准备的洗发水沐浴露，还有他室友的瓶瓶罐罐和剃须用，并无异样。

　　沈湛还是不太放心：“你自己行吗？”

　　顾言辞一边脱衣服，一边翻白眼：“不然你要帮我？”

　　衣摆一掀，毫无遮掩的腰线露了出来，肤色白得刺眼，骨架窄削，线条清晰。

　　沈湛迅速迅速侧过脸，抬手替他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