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后真千金彻底发疯》昕辞语随

9、姐妹同心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沈皖苓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将最后一份文件签好名字。张明远被捕已经过去两周，但公司的混乱才刚刚开始。

　　"又一封辞职信。"沈乔欣推门而入，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这次是财务部的陈总监。"

　　沈皖苓叹了口气，这是本周第五位提出辞职的高管。"还是因为那件事？"

　　"还能因为什么？"沈乔欣坐到对面的椅子上，疲惫地捏了捏鼻梁，"他们害怕被牵连进张明远的案子。毕竟，谁能想到公司里有这么多人与他有秘密往来。"

　　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顾北辰端着三杯咖啡走了进来。"休息一下吧，两位女强人。从早上六点工作到现在，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沈皖苓感激地接过咖啡，温热透过杯壁传递到她的指尖。这两周来，如果没有顾北辰的支持，她可能早就崩溃了。警方调查、股东质询、媒体追问...张明远虽然入狱，但他留下的烂摊子足以压垮任何人。

　　"北辰，那份名单分析得怎么样了？"沈皖苓啜了一口咖啡，苦涩中带着一丝甜味，就像她现在的生活——危机解除，但余波未平。

　　顾北辰打开平板电脑："根据周海天手机里的资料，公司内部与张明远有直接或间接联系的高管共有17人，其中9人已经主动辞职，剩下的8人中..."他滑动屏幕，"有3个是关键部门的负责人，贸然开除会影响公司运营。"

　　"那就暂时留用，但要加强监督。"沈乔欣果断地说，"我提议成立一个特别审计小组，由李秘书直接领导，定期检查这些部门的工作。"

　　沈皖苓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林姨今天怎么没来？她昨天说要带小雨来公司熟悉环境。"

　　"她早上发信息说临时有事。"沈乔欣皱了皱眉，"听起来很匆忙，没说具体原因。"

　　顾北辰若有所思："自从张明远被捕后，林董事长就有些...不对劲。你们注意到了吗？她经常心不在焉，有时接完电话脸色就变了。"

　　沈皖苓正想回应，办公室电话突然响起。她按下免提键，李秘书紧张的声音传来："沈总，不好了！刚刚收到消息，周海天在拘留所死了！"

　　三人同时僵住。沈皖苓最先反应过来："怎么死的？"

　　"初步判定是自杀，但..."李秘书压低声音，"警方发现了一些疑点，想请你们过去协助调查。"

　　挂断电话，办公室陷入诡异的沉默。沈乔欣最先打破沉默："自杀？周海天那种人？他宁可出卖所有人也要活命，怎么可能自杀！"

　　"除非有人不让他开口。"顾北辰的声音冷得像冰，"还记得张明远提到的'[e-mail]'吗？我查过这个邮箱，它属于一个叫'黑洞'的国际财团，专门通过非常手段吞并家族企业。"

　　沈皖苓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她打开保险柜，取出母亲留下的日记和资料。这些天忙于公司事务，她还没有仔细研究全部内容。现在，她快速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一个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日记本封底内侧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凸起。

　　"这是什么？"她用指甲轻轻撬开，一张微型存储卡掉了出来。

　　顾北辰立刻拿来笔记本电脑，插入存储卡。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加密文件夹，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试试你母亲的生日？"沈乔欣建议。

　　沈皖苓输入几个可能的组合，都不正确。正当她准备放弃时，顾北辰突然说："试试'影子'的拼音。"

　　令人惊讶的是，密码正确了。文件夹里是一系列扫描文件和录音，最新的一份日期是苏婉遇害前一天。

　　"这是..."沈皖苓点开录音文件，母亲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

　　"如果听到这段录音，说明我已经遭遇不测。张明远只是'黑洞'在亚洲的代理人，真正的危险来自海外。他们计划在十年内吞并亚洲主要家族企业，沈氏只是第一个目标。关键证据藏在瑞士苏黎世银行，保险箱编号..."

　　录音突然中断，只剩下刺耳的杂音。

　　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沈皖苓的手微微发抖："妈妈早就知道...她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

　　沈乔欣握住她的手："看来张明远说的不全是谎言。这个'黑洞组织'确实存在，而且比我们想象的更庞大、更危险。"

　　顾北辰快速搜索相关资料："网上几乎没有'黑洞'的公开信息，但有几个金融论坛提到过这个名称——一个神秘的国际投资者集团，专门瞄准家族企业，通过制造内部矛盾、财务危机等手段低价收购。"

　　"就像他们对沈家做的那样。"沈皖苓喃喃道，"分裂家族，制造丑闻，趁虚而入..."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李伯匆匆走了进来，脸色异常凝重："小姐们，刚刚收到消息，林董事长乘坐的航班在起飞一小时后失去了联系！"

　　"什么航班？她要去哪里？"沈乔欣猛地站起来。

　　"瑞士，苏黎世。"李伯的回答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正是苏婉录音中提到的地点。

　　沈氏集团顶楼会议室，所有核心高管齐聚一堂。沈皖苓站在投影屏前，冷静地分析着公司现状。过去72小时发生的事太多——周海天的离奇死亡、母亲录音的发现、林凤芝的突然失踪...但她必须保持镇定，公司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稳定的领导。

　　"各位，"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但沈氏集团的根基依然稳固。我们拥有优秀的团队、健康的现金流和明确的发展战略。"

　　她点击遥控器，屏幕切换到一组数据图表："'新青年社区'项目进展顺利，预计提前三个月完工；东南亚合资公司上季度盈利增长27%；我们刚刚获得了国家科技园区的开发权..."

　　沈乔欣接过话题："关于人事变动，董事会已经通过决议，由我暂时接任林董事长的职位，与沈皖苓共同领导公司。"她环视在场所有人，"在这特殊时期，我们更需要团结一致。任何人有疑问或建议，随时可以找我们直接沟通。"

　　会议结束后，沈皖苓和沈乔欣回到办公室，终于可以卸下坚强的面具。沈皖苓瘫坐在沙发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我们真的能行吗？"她轻声问，"公司、林姨、那个'黑洞组织'...一切都在失控。"

　　沈乔欣坐到她身边，出乎意料地握住她的手："记得小时候吗？每次我闯祸，都是你帮我背黑锅。"

　　沈皖苓惊讶地看着她："你记得？"

　　"当然记得。"沈乔欣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只是当时太骄傲，不肯承认罢了。现在想想，我们明明是姐妹，却浪费了这么多年互相敌视。"

　　沈皖苓心头一暖。这些天来，沈乔欣的变化有目共睹——从高傲的大小姐变成了可靠的合作伙伴，甚至开始展露温情的一面。

　　"现在弥补还不晚。"沈皖苓微笑着捏了捏她的手，"至少我们知道了，面对真正的敌人时，我们可以信任彼此。"

　　沈乔欣点点头，神情变得严肃："关于林姨的失踪，我有一个想法。她会不会是去苏黎世找那个保险箱了？"

　　"很有可能。"顾北辰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我刚查到林董事长的航班信息。她用化名订的票，目的地确实是苏黎世。更奇怪的是..."他调出一张照片，"她在登机前见了这个人。"

　　照片中，林凤芝在机场咖啡厅与一个戴墨镜的男子交谈，男子手中拿着一个熟悉的文件袋——与苏婉留下的那种一模一样。

　　"那是...妈妈的日记？"沈皖苓凑近屏幕，"林姨为什么要带走它？那个男人是谁？"

　　顾北辰放大照片："看不清脸，但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的左手腕上有一个很小的纹身，像是...一个黑洞的简笔画。"

　　三人同时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林凤芝可能主动联系了"黑洞组织"的人！

　　"我们必须去瑞士。"沈皖苓果断决定，"如果林姨有危险..."

　　"太冒险了。"顾北辰反对，"我们对这个组织几乎一无所知。至少应该先等警方调查..."

　　"警方？"沈乔欣冷笑，"周海天死在警方看守下，你觉得这是巧合吗？这个组织的渗透力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

　　正当争论激烈时，李伯敲门进来："小姐们，老爷请你们立刻回老宅，说有要事相商。"

　　沈老爷子坐在书房的老位置，但气色比前几天好了许多。看到两个孙女进来，他示意她们坐下，然后直奔主题："我知道林凤芝去了哪里，也知道为什么。"

　　沈皖苓和沈乔欣惊讶地对视一眼。老爷子继续道："昨晚我收到她的一封加密邮件。她发现'黑洞组织'正在策划针对亚洲多家豪门企业的并购行动，沈氏只是第一个目标。苏黎世银行的那个保险箱里，有能证明这一切的证据。"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要独自冒险？"沈皖苓不解地问。

　　老爷子叹了口气："因为她想保护你们，也想...赎罪。二十年前，她无意中帮助张明远害死了你们的母亲，这个愧疚一直折磨着她。"

　　沈乔欣敏锐地注意到一个细节："爷爷，您似乎对这个'黑洞组织'很了解？"

　　老爷子沉默片刻，然后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从轮椅下拿出一个老式录音机，按下播放键。苏婉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的内容更加惊人：

　　"凤芝不知道全部真相。'黑洞'选中沈氏不仅因为我们的财富，还因为我曾经是他们的一员。年轻时我被招募加入，以为那只是个精英商业联盟。直到他们要我利用职务之便窃取沈氏核心技术，我才意识到这是个犯罪组织。我假装配合，实际上收集证据...现在他们发现了，我和孩子都有危险。如果听到这段录音，请保护皖苓，她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录音到此结束。沈皖苓脸色苍白："妈妈是...这个组织的一员？而我身上有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

　　老爷子沉重地点头："这就是为什么当年我把你送到孤儿院，用假身份保护你。我以为危险已经过去，没想到他们从未放弃。"

　　"那现在怎么办？"沈乔欣问道，"我们不能坐等林姨冒险。"

　　老爷子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机票："我已经安排好了。皖苓和顾北辰明天飞苏黎世，乔欣留在国内主持大局。李伯会联络他在瑞士的老朋友提供帮助。"

　　沈皖苓接过机票，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爷爷，如果...如果我不是爸爸的女儿，而是这个组织的什么人..."

　　"傻孩子，"老爷子罕见地露出慈爱的笑容，"血缘从来不是家庭的全部。无论你的身世如何，你都是我的孙女，沈家的一员。"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沈皖苓心中最后的枷锁。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她扑进爷爷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沈乔欣也红了眼眶，轻轻抱住他们。

　　窗外，夕阳将沈家老宅染成金色。风暴即将再次来临，但这一次，沈家姐妹已经做好了并肩作战的准备。

　　苏黎世班霍夫大街上，沈皖苓和顾北辰伪装成普通游客，远远观察着瑞士信贷银行的大门。这座古老的建筑看起来平静如常，但谁也不知道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

　　"李伯的朋友发来消息，"顾北辰低声说，"林凤芝昨天确实来过这里，但离开时被两辆车尾随。他们最后出现在郊区的一栋别墅附近。"

　　沈皖苓心跳加速："那我们更应该快点拿到保险箱里的东西。"

　　"别急，"顾北辰按住她的手，"银行五点关门，我们还有时间制定计划。这个组织已经杀死了周海天，不会对林董事长手软。"

　　沈皖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从得知母亲与"黑洞组织"的关联后，她的情绪一直处于崩溃边缘。现在站在异国街头，肩负着拯救家人和解开身世之谜的双重压力，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看那边，"顾北辰突然指向银行侧门，"那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从侧门走出，警惕地环顾四周后快步离开。尽管他戴着帽子和墨镜，但沈皖苓还是注意到了他左手腕上的纹身——一个微小的黑洞图案。

　　"是照片中那个人！"她惊呼，"跟上他！"

　　两人保持安全距离尾随男子穿过几条街道，最后来到一家僻静的咖啡馆。男子进去后直接走向角落的一张桌子，那里已经坐着一个人——当那人转头时，沈皖苓差点叫出声来——是林凤芝！她看起来疲惫但安然无恙。

　　沈皖苓正要冲进去，顾北辰一把拉住她："等等，太冒险了。我们先观察一下。"

　　透过橱窗，他们看到林凤芝和男子交谈甚欢，丝毫没有胁迫的迹象。更令人惊讶的是，林凤芝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男子，正是苏婉的日记！

　　"她在干什么？"沈皖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林姨背叛了我们？"

　　就在这时，林凤芝的目光扫过窗外，与沈皖苓四目相对。她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对男子说了什么，男子立刻警觉地站起来。

　　"跑！"顾北辰拉着沈皖苓转身冲进小巷。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两人拼命奔跑，拐过几个弯后终于甩掉了追兵。

　　躲在一家小旅馆的门厅里，沈皖苓气喘吁吁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姨为什么会..."

　　"我不知道，"顾北辰同样困惑，"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们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包括林董事长。"

　　沈皖苓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弹出：【今晚8点，苏黎世湖老码头。单独来，事关你身世。——一个朋友】

　　"这是谁发的？"顾北辰检查发件人，但号码被隐藏了。

　　"不知道，但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了。"沈皖苓坚定地说，"我必须去。"

　　夜幕降临，沈皖苓独自来到约定的老码头。湖面波光粼粼，远处阿尔卑斯山的轮廓若隐若现。她警惕地观察四周，手紧紧握着手包里的防身喷雾。

　　"沈小姐。"一个低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沈皖苓转身，看到一个陌生的亚洲女性，约五十多岁，穿着考究的黑色套装。"你是谁？"她后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

　　"你可以叫我陈女士，"女人微笑着，"我是你母亲在'黑洞组织'时的导师，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沈皖苓心跳加速："你认识我母亲？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陈女士的表情变得哀伤："苏婉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她发现组织高层的真实目的后，决心揭露他们。但她的行动被发现了..."她递过一个信封，"这是她留在我这里的，说如果有一天你来找真相，就交给你。"

　　沈皖苓接过信封，手指微微发抖。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几束强光照向码头。陈女士脸色大变："他们找到我了！快走，沈小姐，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林凤芝！"

　　她转身就跑，但为时已晚。三辆黑色SUV急刹在码头边，数名持枪男子跳下车。沈皖苓本能地躲到一堆木箱后面，眼睁睁看着陈女士被按倒在地。

　　"终于抓到你了，叛徒。"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沈皖苓从缝隙中看到，说话的正是白天那个手腕有纹身的男子。

　　陈女士挣扎着喊道："沈皖苓，保险箱密码是你母亲的钢琴曲！记住，你不是..."

　　一声闷响打断了她的喊声。沈皖苓捂住嘴，强忍尖叫的冲动。她看着陈女士被拖上车，鲜血在码头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痕迹。

　　车辆离开后，沈皖苓瘫坐在地上，颤抖着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老照片和一封信。照片上，年轻的苏婉与陈女士站在一起，背景是一个奇怪的标志——黑洞图案下写着"普罗米修斯计划"。而信中的内容，让沈皖苓的世界彻底颠覆：

　　"亲爱的皖苓，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请原谅我一直隐瞒真相——你不是我和沈岩的亲生女儿。你是'普罗米修斯计划'的产物，一个基因优化实验的成果。这就是'黑洞组织'一直想要你的原因..."

　　信纸从沈皖苓手中滑落，夜风吹拂着它飘向漆黑的湖面。她呆呆地望着湖水，感到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她是谁？她从哪来？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远处传来顾北辰焦急的呼唤声，但沈皖苓已经听不见了。她唯一能听到的，是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