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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大修) ...
“小姐您看这块,色泽上乘,触感细腻,是块不可多得的珍品啊!”
“您再看这块,乃是在温泉山下埋藏了七七四十九日,手感温润,质地那是绝无仅有。”
“还有这块,乃是和光大师亲手开过光的,传说只要拿着这块玉,便能心想事成,逢凶化吉……”
眼前摆着一桌子玉石,掌柜的在一旁说得天花乱坠,小灵也忍不住跟着点头。
“小姐,这些个玉石感觉都挺好的,咱们要选哪块啊?还是都买回去?”
许韵心里烦闷,本来就没有心思挑东西。
奈何这掌柜的热情之至,非要把铺子里新到的玉石全给她介绍一遍。
想起那人在花月楼里寻乐,自己却在这巴巴地给他挑生辰礼,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目光落在中间架子上,许韵随手指了下:“要那块青墨玉佩。”
本想着再多给他挑点东西,算了,有块玉佩就不错了。
掌柜的两眼一亮,乐呵呵地让小二将玉佩包好:“小姐真是好眼光,这都没仔细看过,第一眼就挑中我这的镇店之宝。这块青墨玉那可是上等的好货,听闻是从我爷爷那辈……”
“小灵,给钱。”
洋洋洒洒一大段话就这样被打断,掌柜的也不恼,笑盈盈地接过一袋碎银子:“贵人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伸手接过装着玉佩的锦盒,小灵一边招呼着车夫,一边问道:“小姐等会还想去哪里逛逛?”
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许韵抿了下唇,哪里还有闲心去瞎逛。
“回府吧。”
“好嘞!”
还未来得及动身,一道玄色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瞧见来人,许韵默默垂下眼。
这衣裳下摆,怎么还缺了个口?
男子为了喜欢的姑娘争风吃醋乃是常事,只是一想到,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裴熠身上,许韵还是一时无法相信。
那姑娘虽然长得是很好看,风情万种,一颦一笑最是勾人,裴熠为她大打出手也不是不可能。
“阿韵。”一声轻呼,扰乱了她的胡思乱想。
许韵佯装无事地点了下头:“好巧。”
男子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蛛丝马迹来。
许韵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错开他的视线:“怎么了?”
裴熠张了下唇,欲言又止,指尖也不安地蜷曲着:“无事。”
看见她手中的锦盒,身后又是一家玉器坊,不知想到什么,裴熠轻轻笑了笑,“阿韵来买什么?”
许韵反应迅速,立马将盒子扔给小灵:“父亲的玉佩坏了,我专程来给他买一块。若没什么事,我先回了。”
说完,也不听他回应,转身搭上车夫的手臂,推开车门坐了进去。
“小灵,我们回府吧。”
她刚坐稳,车门猛地从外面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径直坐到了对面。
马车外小灵和白星俱是一愣,站在原地四目相对,谁也不敢开口。
发现马车没有动静,裴熠敲了下车厢:“回旬国公府。”
车夫听到吩咐,也不敢多问,直接驾着马车往回赶。
除了刚刚那句话,马车内十分安静,只剩下两个人浅显的呼吸声。
许韵没想到他就这般跟了上来,手指揪着帕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裴熠悄悄挪了下身子,望向她: “我和她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许韵茫然地回望过去:“什么?”
许是有些着急,他的声音有些慌乱:“花月楼,我去是为了调查稽胡人的事情,不是去寻欢作乐。”
“你看见我了?”
裴熠讪讪点头,慢吞吞道:“瞧见了你的马车。”
“为什么要跟我解释呢?”许韵垂下眼,无所谓地笑了笑,“其实,就算你是去……那也很正常,哪个男子不是这样。”
说到后面,她俏皮地眨了下眼睛:“你放心,我定然不会向裴叔告状的。”
双手被猛地抓住,不过刹那间,男子便闪到了她身前。
手腕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他一只手撑在她身旁,整个人挡在她身前,两人隔着一寸的距离。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鼻尖萦绕着男子身上清冽的松木气息。
太近了。
许韵不安地扭动了下手腕,“你这是干嘛?”
裴熠定定地描着她的眼,见她眼中没有一丝血色和红肿,才微微松了下手劲。
少女身上的味道,犹如春日花蜜的香甜,毫无遗漏地,全部冲入他的脑海。
他闭了下眼,掩住眸中暗变的情愫,声音听着有些不悦:“我不会碰别人,我想你记住。”
迫于现在的姿势十分尴尬,许韵也没有心思和他争论,她不是都答应了,不会去找裴叔告状吗?
许韵乖乖地点了下头:“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这人抓她的力气,怎么一次比一次更重了。
少女微蹙着眉,裴熠怔了瞬,果断地松开,坐回了原位。
自此,马车内陷入沉默。
许韵总觉得,这路程似乎比来时慢了不少。
她轻咳了声,转移话题道:“你有查到什么吗?”
稽胡人和赵允有关,倘若抓到这个把柄,说不定就能将赵允彻底拉下太子的位置。
只是有关朝堂要事,许韵也只是随口这么一问,没打算从他口中真的打听到什么。
“查到了稽胡人的头目,与他接头的人正在调查,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揪出背后之人。”
他顿了一下,特意加重了最后一句:“不过这人,恐怕跟太子殿下脱不开关系。”
许韵没想到他会毫不犹豫地告诉自己,甚至,连幕后真凶都说了出来。
“这些内幕,告诉旁人没关系吗?”
裴熠笑了笑:“阿韵怎可能是旁人。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离太子殿下远一些。”
“说不定稽胡恶贼利用了殿下,你与他走得太近,恐怕会引来无端的祸事。”
许韵面上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心中不由觉得好笑。
她求之不得。
“小姐,我们到了。”
马车慢悠悠地停下,许韵掀帘看了下窗外,“我让车夫送你回侯府吧。”
谁知她才刚说完,裴熠已经推门下了马车。
他伸出手心,朝她递了过来:“下来。”
许韵下意识环顾了下四周,还好没有人。
犹豫了小会,她深吸了口气。
不就是扶她下个马车,两人清清白白,有什么不可的:许韵,你可不能像前世那般古板迂腐。
指尖搭上掌心的那刻,裴熠也不自觉地呆住了。
他微微虚拢着手指,指尖轻轻触碰到她的肌肤。
待她下了马车,他立即收回了手,仿佛没事人一般,神色淡淡:“我还有事要处理,等会自行回去。”
许韵知道他忙着调查稽胡人的事情,也没再多话:“注意安全,一定要把亲兵带在身边。”
“好。”
说完,许韵没再多停留,转身进了府。
裴熠目睹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不见,才堪堪收回目光。
他细细摩挲了下手指,朝白星吩咐道:“去看看事情办得如何。”
*
一切都按照裴熠所预料地那般发展。
仇一明在左梨的配合下,欲偷偷乘坐走货的镖局逃回稽胡,不料却被白星带人拿下。
一间残败荒芜的院子中,男子身穿黑色劲装,斜靠在石桌旁,慢条斯理地解着手腕上的银具护腕。
门外沉重有序的脚步声响起,还夹带着金属相碰的叮当声,在整条巷子中回荡。
木门腐败不堪,轻轻一推便摔倒在地,分成了两半。
一队官兵穿着轻装,手执长剑,围成几圈出现在门前。
领头人抬手打了个手势,官兵分成好几队人,纷纷进入屋中搜查,剩下的将院中之人团团包围。
白星从侍卫手中拿出一幅卷轴,对上那幅银面,抱起双臂。
“左梨?太子殿下的暗卫?”
左梨悠悠站起身子,眼神中毫无波动,好似旁人都是空气一般,随手取下脸上的面具。
少年肤色白皙,棱角分明,有着一种雌雄莫辨的美貌。
如果遮掉半边脸的话,倒也算个美人。
只可惜左边脸上有一块梨形印记,像是被铁烙上去一般,细看有些狰狞可怖。
搜查的官兵上前来报:“并未发现第二人。”
白星瞅了左梨一眼,又看了眼画像,确认是本人无疑。
下令拆下他身上所有的利器,二话不说将人拿下押去了暗牢。
另一边,别看那稽胡人长得一副人高马大的模样,却是个禁不住刑的。
只动用了两道刑便招架不住,将一切事情都招供了。
人名叫仇一明,是稽胡安排在淮安一带的头目。
前不久和京城的内线取得联系,奉命杀掉淮安县令全家。再买通旬国公手下一个早有异心的下属,制造出旬国公残害同僚,勾结贼敌的假象。
谁知计划泄露,被许相旬手下的暗卫提前控制,所有谋划功亏一篑。
身份暴露,他四面楚歌,不断遭到京城官兵的追杀,无法返回稽胡,更不敢和自己人联系。
于是仇一明冒险进京,妄图要挟京城的内线送他回稽胡。可是最后行踪暴露,在回程路上被官兵抓获。
一切都和裴熠调查的事实一样,只是有一点,他却死活不肯改口。
“老子已经说了很多遍,京城我知道的内线只有那个叫梨郎的小白脸,至于背后还有什么人我不知道!”
仇一明不是傻子,赵允和稽胡的关系牵连甚广,事关于两国相争的输赢。
他在稽胡还有一大家子人,不可能无脑地将幕后最大的操作者全盘拖出。
至于能不能撇开嫌疑,那就是那人的本事了。
而牢房另一边的情况,却要棘手许多。
看着弱不禁风的一张脸,骨头却硬得很,死活不肯开口。
纤细的双手被高高绑在木桩上,身上鞭痕遍布,血肉粘连着衣襟。
他半拉着眼,置若罔闻,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
一道玄黑衣袍映入眼帘,他斜斜扫过一眼,有些疲惫地闭上双眼,不想搭理来人。
“值得么?”
裴熠屏退了所有狱卒,搬了把椅子端坐在他面前。
他举起长鞭,表情漠然地抬起他的下颚:“你看看,你在这里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你的那位殿下,可曾出现过?”
裴熠轻叹了声,眼神怜悯至极,语气惋惜道:“并没有,他连样子都没有装一下。”
就在左梨关入暗牢之后不久,赵允主动褪去衣冠,在金鸾大殿负罪跪了一天一夜。
他声称自己有眼无珠,引狼入室,将稽胡的奸细收在麾下,识人不清,这才让他们里应外合,差点酿成大错。
赵允自诩万死难辞其咎,只求皇帝看在左梨跟随他十年,期间为他出生入死,屡次冒死相救的份上,留给左梨一个全尸。
裴熠的声音轻缓有度,毫无情绪起伏。
就像在讲述一个毫不相关的故事一样,寂静的牢房中只余他悠然自若的声音。
故事完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一样的沉寂。
左梨慢慢地睁开双眼,掀起眼皮掠过眼前的男子,嗤笑了声: “早听闻世子是温文冠玉的君子,如今亲眼得见,原也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罢了。”
如此咄咄逼人、杀人诛心,万不该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闻言,裴熠并没有太大的表情,似乎毫不在意他的评价。
他笑了笑,神情更加悲悯起来,仿佛对面是一个久别重逢的可怜故人。
他微微靠近,嘴里耐心地引诱着:“何苦呢?为他承担下所有的罪责,你能得到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回报的。”
左梨重重咳嗽了几声,奄奄一息,用着最后的力气开口。
“总有一个人,别说任何回应,你只会恨自己能力不够,可以为他做的不多。”
他苦涩地勾起一边嘴角,语气中带着病态的满足: “区区一条命,他喜欢,我就送他。”
这回裴熠没有再开口,他放下手中的鞭子,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人。
从眉眼到鼻梁,再从喉咙到脖颈间,反复打量了几圈。
“你是女的?”
男子声音疑惑,神色却十分平静,不见一丝诧异。
不知听到什么,左梨抬眸,终于正眼看了他一下。
随后,他无力地拉下脑袋,不屑地笑了笑:“那又如何?”
“真是深情。”
裴熠缓缓站起身子,从桌上拿出她说出的供词。
‘从小便是稽胡暗中培养的奸细,从奴隶场被太子救下,趁此机会接近,以救命之恩相携,留在太子身边当了暗卫。’
“绝意如此吗?”
左梨不做回答,微微皱了下眉,似乎厌倦了和他这样你来我往的试探。
“就算这样,他也从此和那个位置无缘了。”
天子心,深不可测,一个有着污点的皇子,怎么可能做天下的储君。
就算赵允能。
也要问过他,同不同意。
裴熠耐心告磬,不准备和她再虚与委蛇下去,召来狱卒将她带下去处理。
行至牢门口时,身后的女子忽然开口说了话。
这一次,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再说话时,和先前有着明显不同的音色。
“不管他是什么样子。未来的天子也好,平民百姓也罢,左梨都无悔。”
眼前恍惚浮现出他们第一次相见时的样子。
那时的她刚刚六岁,被人贩子卖入奴隶场。
因为不老实,左边脸上被通红的铁烙下了一个印记。
日子久了疤痕淡去,只剩下浅浅的一个梨形,奴隶场的主人便随意给她取名左梨。
她遇到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认出来她的女儿身份。
女孩让她一定要装成男孩子,这样活下去的机会才会更多一些。
最初她不明白,可是后来她懂了。
那女孩有一天被一个富家公子看中,点名把她挑出了奴隶场。
左梨一开始有些生气,明明她也可以这样轻松地被带离这个地方。
可那女孩并未离开那座牢笼。
因为次日清早,左梨在马厩中发现了她的尸身。
身上未着一缕,全身遍布着青紫红肿的伤痕,身体早已凉透。
她脱下自己薄薄的一层外衣为她披上,尽量维持着女孩最后的体面。
从那以后,她从未在人前透露过自己的性别,压低着声音,从此活成了一个男子的模样。
就连赵允,她也从未告知过。
她害怕在他眼中看到任何怜悯异样的情绪,更害怕,什么都看不到。
裴熠步子停顿了一息,继续打了个手势,并未回头。
*
几日前,东宫书房内,男子看着手中暗卫送来的密报,神色不明。
下一瞬,他毫不犹豫地点燃信封,将那张白纸烧成了一堆灰烬,“就按他说的做吧。”
淮安一事本是他为了拉拢旬国公所设计的一场谋划。
既能除去那些蠹虫,又能卖许相旬一个天大的人情。
没曾想,这一切竟然被有心之人先一步制止,坏了他的大事。
现在他也陷入局中,若那裴熠继续调查下去,难免不会牵扯出他。
为今之计,只能舍弃一些无关紧要的棋子。
赵允疲倦地闭上双眼,拧了拧眉心。
纵使心中有一丝不舍,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否则沾上勾结敌国的罪名,他的一切都完了,万万不是遭到父皇斥责那般简单。
“属下愿意一人承担所有罪责,殿下毫不知情,只需将一切推到属下身上便可,其余的事情皆会安排妥当。”
“为殿下赴死,左梨无悔。”
十多年的相识陪伴,不过几行黑字,最后,化为一捧齑粉。
被带出奴隶场的那一刻,赵允给了她一条命。
如今。
左梨扬起头,轻轻笑了笑。
殿下,这条命,还给你了。
此章已修[害羞]喜欢的话求求收藏呀
www是很好的左梨宝宝,拿得起放得下(挺喜欢这个角色的,就是篇幅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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