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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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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的后?”方樾笑了一下,“她肚子里是前夫的孩子,就算再生,轮得到你?”
钟毓像个复读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真不是有意要碰他的。
她夹腿捂住下身,方樾眼神淡淡的,腾出一只手解皮带。
钟毓看他不动手,改上刑具了,像被掐住脖子的尖叫玩具,啊啊地想跑远,“孩子干爸爸……”
不对。
“孩子爸爸,没有妈妈就没有宝宝。”钟毓反应过来。
她真的后悔,不该碰/处/男的身子,双手合十不停向前拜,“方医生,方樾,我真的知道错了……“
秦溪看不下去,把她往自己这边扯,皱眉说:“你为难她干什么。”
她像根拔河绳一样,被两人抻面条似的扯来扯去,有点疼,但这种暂时焦灼无暇顾及其他的气氛令人安心。
下一秒,钟毓立刻叫起来。
他把皮带抽出来,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扭头将秦溪拖到沙发上,又费了一番力气,把沙发上不停挣扎的瘸子双手并在头顶,捆住。
钟毓急得跳脚,这回连哭都不敢了。
方樾用纸巾帮她擦了擦汗,转身去房间里拿她落下的包,然后牵着她到餐桌旁。
知道这可能是断头饭,钟毓小鸟啄食,想拖到他出门上班。
早杀头晚杀头都是个死,她没出息,想着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秦溪躺在沙发上骂,他充耳不闻,给她夹菜,中途拿起手机打电话:“主任……对,大清早打扰您了,是我爱人的好消息。”
“晚点我带他到医院复查……现在家里亲属都很激动……”
他说了很多话,钟毓被他双眼盯着,只听见他挂断前请了半天假。
这下她彻底老实了,三两下把餐盘里的食物扒干净,冲他挤出个乖觉的笑。
才放下筷子,方樾就抓住她手腕,把人重新带回沙发旁,将包包挂在她身上。
钟毓以为他要用包链铰自己,吓得眼泪直流,冲上去将人抱住,黏得死死的,不给他动手的机会。
方樾摸她脑袋,“小毓,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
跟这句话一起下来的,还有方樾的眼泪。
没想过他会哭,钟毓一下慌了,几分愧疚在心里翻腾,为了保命,安慰他:“我们没发生实质性关系。”
不知道方樾有没有听进去,她脸上、脖子里全都是他的眼泪。
小溪一样。
他哭了一会儿,声音悲恸:“我以为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全毁了。”
他哭得好伤心,但钟毓觉得自己罪不至死,小心殷勤地帮他把擦眼泪,还要辩解,突然被他打横抱起。
方樾坐在茶几上,让她背对着自己,抱小孩一样一只手勒住她腰。
钟毓的腿被抬起,踩在秦溪的弟弟身上。
他收回手,打开家长监控页面,说:“动。”
钟毓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忍着害怕和羞意在上面踩来踩去。
“方樾你是不是有病啊?偷窥癖犯了,有瘾是吧?”秦溪觉得羞辱,眼尾红了,用力咬牙到颊边肉都开始抖。
他一边骂,一边忍。
更脏更恶毒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钟毓的脚趾忽然蜷了蜷。
他脑子一片空白,嘴巴忘了出声,下意识闭上眼,不敢再去看钟毓雪白的脚。
钟毓脚趾抠弟。
数次之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太变态了,太羞耻了。
“你打我好了……”她胡乱拍打抠拽腰际的那只手,就算她沾了人家身子,那也不是她勾的啊!
又坚持了几秒,钟毓实在受不了了,双腿乱蹬,身体翻过去要爬开。
她一用力,秦溪就受罪,他又痛又爽,控制不住音调。
乱成一团的时候,方樾手机终于收到提示:[小天才提醒您,您的孩子正在进行剧烈运动。]
他打开外放,音量调到最大,童稚可爱的机械音在客厅响起:[爸爸妈妈救命啊,宝宝有生命危险。]
方樾没再强迫她踩弟,掐着她的下巴,把昨晚的记录滑给她看,流着眼泪说:“你听见了吗,咱们的宝宝在叫救命呢。”
他问秦溪:“宝宝以后叫你爸爸,你好意思答应吗?你只顾着爽,万一捅到它的头。”
方樾不是感性的人,很少掉眼泪,但今天不知道为何泪水止不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觉得生气,被全世界最重要的家人欺骗,好无助好愤怒,眼泪不自觉地涌出来。
“都说了没做没做!”秦溪爽过之后只剩下羞愧,一肚子的脏话憋了又憋,住嘴了。
他难堪地把头转向沙发扶手,“没到那一步!”
方樾又看钟毓。
她已经被震撼到失语,抓着头发在茶几上鸭子坐,她的手腕再次被方樾抓住。
他说:“我说你学。”
他一字一顿:“爸爸妈妈,宝宝好痛,救救宝宝。”
钟毓:“……”
算了,学就学吧,不用挨打了就行。
她一字一句跟读,方樾又问她体会到宝宝的无助没有。
钟毓捂着肚子,眼睫微垂,给肥肉宝宝道歉,他听完之后又如法炮制,要秦溪发誓。
“你发誓,从今以后,未经方樾爸爸的允许,不能随便进入宝宝的家,伤害宝宝一根毫毛。”
“嘴不可以,手也不可以。”
秦溪脸红,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畜生行径,但仍咬着唇不肯说,他又羞又恼,觉得荒唐。
方樾盯着他,眼睛一瞬不错。
气氛变得焦灼,钟毓再也受不了了,决定当和事佬和稀泥劝劝他。
说了得了,又不少块肉。
这时,方樾的手机响了,他没关免提,接通后,客服亲切的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家长您好,这边是小天才风控中心。”
“昨晚接收到宝贝手表的异常反馈,特意打电话过来了解情况,宝贝身体还好吗?”
方樾的视线在钟毓肚子上转了一圈,擦干眼泪:“我不确定。”
“是这样的,家长。”客服问:“孩子昨晚的运动是出于自愿吗?”
钟毓摇头!
是秦溪那个/处/男主动勾的。
这边没回应,客服又说:“因为有的宝贝大半夜写不完作业,会被体罚,所以咱们想确认清楚,毕竟体罚不可取,家长您说呢?”
方樾点头:“我不是那种。”
客服表示肯定,确定宝贝没问题之后,又说了些官方套话,将电话挂断。
他将目光转向体罚宝贝的两个罪魁祸首,问秦溪:“你还是执意不说?”
“你去死吧方樾!”他骂完继续扭头面壁,飞快地把那个傻逼誓词说了一遍,咬牙切齿说:“我不是向你低头,我是为了宝宝。”
钟毓松了口气。
正要为逃过一劫开心,方樾上前把秦溪松开,说:“你们俩身上味道好大,衣服好脏,快点去洗澡。”
他看了看表,对秦溪说:“你速度快点,主任和老教授们都在医院等着呢。”
生殖科的医生们都担心他现在的状态是昙花一现,现成的案例,既想继续观察观察,又想彻底把他治好。
他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
“那我呢?”钟毓弱弱开口。
方樾忽然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一触即离。
秦溪刚坐正,双眼瞪大,抄起茶几上的东西就往他身上砸:“你有病?”
“都是一家人,你都爬床了,我有什么不能做。”方樾舔了舔唇,又在她嘴上咬了一下。
钟毓倒没秦溪那么气愤。
她主动抱住对方手臂,仰头看他:“你不生气了吧?”
唉。
她也是真的不该,住在别人家里,还把人家老公那个了。
“要不我还是搬出去吧……”
现在秦溪的病好了,夫夫两个不用守活寡,她在中间夹着实在不合适。
“我说过,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方樾看着她,有些不解,“是刚才吓到你了吗?”
钟毓的肩膀被揽住,他低头说:“我刚才就是觉得挺伤心的,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注意身体,非要跟秦溪待在一起。”
蕾蕾更乐意听秦溪讲故事。
钟毓不顾自己是个孕妇,也跟他厮混。
“我就是觉得自己被背叛了,明明是咱们先认识的。”他温温吞吞的解释。
这一下子,弄得钟毓挺愧疚。
以前上学那会儿她朋友少,下了课连一起去小卖部和厕所的搭子都没有,形单影只好久,终于处到一个,但人家人缘好,很快又跟她散了。
他又躲过一个秦溪扔过来的重物,把钟毓推到房间里,“是我最近对你的关心不够。”
钟毓接过他找好的换洗衣服,往浴室里面走,她身上黏黏的,确实应该洗洗。
她解扣子,发现方樾没有出去的意思,于是停了动作赶人。
“让我看看好吗。”方樾捉住她的手,目光蜻蜓点水扫了下早就想查看的地方,“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如果肿了,需要涂药的。”
钟毓反应过来,推他出去,“都说了没事!”
他有点受伤,在门边站了一会儿,还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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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洗完出来,看见房间没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羞愧,但照镜子的时候忍不住美滋滋捧脸欣赏。
也许适当的运动真的令人容光焕发,她昨晚没怎么睡好,这会儿却粉面含春。
伸手摸了摸腺体,这次没之前被元衡咬过后那么肿,可能跟秦溪不行有关。
没什么不舒服,她随意想了两秒,把乱七八糟的事抛到脑后。
没挨打就挺高兴。
于是她下午又开开心心去上班。
上班摸鱼的时候,发现方樾把她还有秦溪拉了个三人小群,让他们以后有什么事在这里交流。
他希望家里没有隐瞒。
做这些事的时候,秦溪正在之前的房间里接受检查。
方樾在生殖科的另一块地方忙前忙后,给钟毓预约明天的各项检查,心不在焉地听着来自同事的恭喜。
他忧心忡忡,给钟毓开了一堆对孕妇有益的补剂。
早上的事虽然面上揭过去了,方樾心里始终埋着根刺。
去拿药的时候路过B超室,看见一个熟悉身影,秦溪妈妈搀着一个大肚子孕妇往里走。
等她出来时,和方樾目光撞上。
他上前:“婆婆。”
后者不喜欢这个男媳妇,老不高兴,皱着眉,“嗯,我陪秦溪表姐来做产检,你有事就去忙吧。”
秦溪和他整天不是吵就是打,秦母担心儿子因为瘸腿吃亏,前些年掺和在这两人里面没少受气,后来索性丢开手不管了。
她正要走,方樾却将人叫住,邀请她晚上来家里吃个家宴,“您把公公也叫上,晚上我父母也会出席。”
尽管不大高兴,秦母还是点头。
之后方樾找常去的酒店下了订单,让厨师上门,制备一桌隆重的家宴。
等钟毓下午下班回家,发现家里被特意布置过,到处都做了童趣和漂亮的装饰,饭桌上摆满大菜。
沙发左右两边各坐着一对中年夫妻,疏离又尴尬地寒暄着。
她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她,方樾和秦溪把她夹在中间,说:“这是钟毓。”
方樾:“方家长孙女的妈妈。”
秦溪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也不甘落后:“秦家长孙女的妈妈,咱们家的大功臣。”
秦家父母震惊:“溪儿,你行啦?!快让爸妈瞧瞧!”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差点/纵/欲把宝宝打掉的人有什么资格抢?”方樾把人挤到一边,继续说。
方母虎目圆睁:“方樾!你说什么呢?!找了个男媳妇不够,你还要干什么?”
大家一边说话一边落座,钟毓被安置在上座,尴尬得冷汗直冒肚子痛。
没几秒四人又异口同声:“什么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