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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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没有橡胶手套和皮肤接触时的阻滞感了，摸上去时声音黏腻腻。
“还……还没好吗？到底还要多久。”
钟毓肚子从冰冰凉，被他搓得热乎乎，有种回到小时候，偷穿她妈减肥腰带的错觉。
“要是有台家用的机器就好了。”方樾语气遗憾，光有耦合剂没什么用，把耳朵贴在她肚皮上，“那样说不定能听见宝宝的声音。”
好、好脏啊。
钟毓扭来扭去，肚子上的东西都没有擦掉。
方樾起身，他半边脸都是乳化之后的啫喱，头发上、鼻梁上，连眼睫毛都打缕了，像像只从灰泥地里打滚的脏兮兮小狗。
还容易让人产生些不好联想。
她慌慌张张抽纸去擦，被方樾按住手腕，“你搬去我那里住吧，我是医生，照顾你更方便。”
他此生应该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宝宝，钟毓是他的好朋友，有那样一个不靠谱的老公，当妈的已经被带坏了，宝宝不能再养歪了。
宝宝还小，被赵钧的劣质基因污染是没得选。
但如果出生后就接受有益的熏陶，远离垃圾，应该会长成优秀的乖小孩。
“不要。”钟毓战胜了对大房子的渴望，“我在这里……你也可以来看我。”
她提出备用方案，笑得勉强。
不知道押金和房租能不能退，等他走了，她就联系赵钧过来帮忙搬家。
她脸上笑意柔顺，心里却想，要不还是回乡下老家避避风头。
十月怀胎，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到时候她去哪弄个宝宝出来给他交代，回老家爸妈最多就是骂她几顿。
她看着方樾拿毛巾，凑过来将她肚子一点一点擦干净，然后用余下干燥的地方给自己擦脸。
“我最近排班很满，可能没那么多时间。”还要照顾秦溪，他这几天回家时，身上总带着香味。
方樾精力有限，选择先顾着她这边。
“正好你也喜欢秦溪，住在一起方便我照顾。”方樾的目光在她手机上转了一圈，皱眉说：“你不会还想着在这里偷偷跟赵钧密会。”
钟毓说当然不是，忸忸怩怩说怕打扰到他们二人世界。
方樾让她把手机解锁，从联系人里找出赵钧的微信，把人删除，又去翻她的动账消息，把总数加出来。
她想把手机抢回来却不敢，急得干瞪眼，“你干嘛呀。”
“怎么一有和他沾边的事，你就这么凶。”方樾用自己的手机，把钱给赵钧转回去。
他有赵钧的微信，钟毓不舒服的时候，对方偶尔会发微信问他，对话内容全是以“我老婆”起头的，看了碍眼。
“以后缺钱跟我说。”方樾苦口婆心：“老跟他搅在一起，对你不好。”
他目光隐晦落在钟毓肚子上。
勾引孕妇做那种事。
不要脸。
就那么饥渴吗？
方樾不爱强迫人，习惯温温柔柔的把事办成，钟毓在心里劝自己，没关系的，反正搬家都搬习惯了。
跟元衡住一起也没脱层皮……
即便如此，被方樾牵着走进他家别墅的时候，还是因为压力过载掉了几滴眼泪。
房子里灯光大亮，秦溪操纵轮椅在前厅那块转来转去，表情焦躁，听见开门声立刻冲过去，“方樾，你最好是真的有重要事情宣布，大晚上不让人睡觉……”
他工作了一天，又在画室待到晚上，困得不行，硬是被方樾几十个电话震醒，逼着起床。
秦溪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随手抓起玄关柜子上的摆件，紧接着看到被牵着进门的钟毓。
“钟小姐？”
钟毓看见他手上的重物，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下意识躲了一下，然后挥了挥空着的那只手打招呼，“你好……”
她的手被按在轮椅扶手上，方樾牵着她把秦溪推到客厅，“小毓以后在我们家住，开不开心？”
秦溪阴沉，脾气又坏，但是他对钟毓态度不错，两人正好做个伴，每天可以说说话。
她万分不自在的坐下，迎着秦溪探究的目光，舔了舔唇，“会不会太打扰你们？三个人住还是太挤了。”
她暗自期待秦溪拒绝，他也是这家的主人，有否决权。
后者反而笑起来，“欢迎之至。”
希望破灭，她脸色灰败，反而方樾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两只手穿过秦溪腋下，把正和她说话的人从轮椅拖到沙发上。
秦溪挣脱不开，忍无可忍终于大骂：“你脑子被门夹了？大半夜的又犯什么病。”
捡起被一拳打歪的眼镜，方樾把他的裤腿挽起来，看向钟毓，“你是不是怕我照顾不好你，才总是犹豫？”
他目光凝在她脸上，伸手按住秦溪两条瘸腿。
那两条腿上有手术留下的狰狞疤痕，因为无法走路，得不到锻炼，肌肉有些许萎缩。
但是还好。
没有钟毓想象中可怕，并不是排包下面插了两根竹签的那种畸形，只是略瘦一些，跟正常人无异。
她松了口气，放心的将眼睛全部睁开。
秦溪气疯了，瘸腿之于他，是绝对不能给别人看的隐私部位，这会儿突然被扒开，畸形自卑之处，明晃晃展示在别人面前。
更别说这个别人是钟毓，他对她有点意思。
“方樾！！你给我滚开！滚啊！！”秦溪向来苍白的脸，红得快要滴血，怨毒的目光像要盯进他皮肉里去。
“他就是这样，脾气不好。”方樾大度，并不往心里去，把被对方揪皱的衣领抚平，捏着秦溪的小腿肚，自言自语，“这几天没管你，萎缩了。”
望着暴怒的秦溪，他温温吞吞的笑，“除了我，没人会全心全意对你的。”
钟毓看得呆住，嘴巴微微张开。
“你也一样。”下一秒，方樾望向她，“你看，我技术很好的，外面的护工和医生都没有我这样的耐心。”
“等你后期行动不便，腿水肿的时候，我能帮你缓解很多不适，你相信我。”
钟毓转开脸，脑子里轰轰的，看见秦溪扬起的拳头马上要落在他身上，抖着声说：“我信！我信！不用再证明了，我相信你！”
她相信得很及时，一场互殴消弭于无形。
这太怪了。
她实在不想在客厅再待了，顶着秦溪羞愤的目光，磕磕巴巴地说：“我想休息了……”
扭开脸，回避掉秦溪仿佛是带了点求助意味的目光，她在心中默念。
她只是个外人，不好插手他们情侣之间的家务事，把私密空间还给他们比较好。
“你们慢慢聊。”她硬着头皮起身。
方樾皱眉，想了想，将秦溪撇下。
她肚子里还有一个，谁轻谁重，不用多想。他站起来，送钟毓回房，不太满意房间里的装饰，“床太小了，先将就一晚，明天我找人来重新设计。”
钟毓一个激灵。
“不用了，其实这挺不错的，很童趣，宝宝也喜欢呢。”她小声争辩，第一次脑筋动得这么快，用肚子上的肥肉当挡箭牌。
楼下这个房间如果重新装修，那她就得住到方樾旁边去。
她不想。
钟毓心虚，后退两步进房，握住门把手关门，“宝宝也累了，跟叔叔说再见呢。”
她已经彻底接受肚子上这坨肉，挥手赶人。
“是干爸爸。”方樾说。
关上门，反锁。她倒在床上滚了一圈，紧接着又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钟毓在网上搜索，孕妇的肚子是几个月大起来的来着？
她把床上的小枕头塞到裙子里，用双手捧着，仔细思考，肥肉宝宝长到这么大要吃多少外卖。
想着想着，钟毓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阿姨敲门喊她吃早饭，她把捂了一宿变得温热的枕头拿出来。
刚出房间，碰到同样往餐厅去的秦溪，他西装笔挺，又恢复了以往在艺术馆时高高在上的模样。
秦溪目不斜视，对她的态度不如从前友善，开着轮椅超到她前面。
餐厅的长桌变成圆桌，上面摆好几个人的早餐，这会儿方樾倒是不逼他们俩喝汤了。
因为改喝牛奶了。
“你们俩都要多补钙。”方樾把煎得香香的鱼排推到她面前，“多吃点，你太瘦了。”
新换的餐桌比原来的高，跟秦溪的轮椅不太适配，吃饭时有些费力，手腕总是撞到桌面。
他昨天在钟毓面前丢了脸，这会儿没胃口，把餐具放下，手肘又撞到一旁的木制宝宝餐椅。
他气不顺，问：“你折腾什么？蕾蕾又没来，你把这个椅子摆出来干什么？”
再说，蕾蕾都大了，是小学生了，这玩意早就进了杂物间，现在又被翻出来。
“你脑子被门夹了？”秦溪问。
方樾表情柔和，笑容能淌出蜜，手自然地落在钟毓肚子上，“是给小毓的宝宝准备的。”
钟毓一哆嗦。
餐桌旁不是久摸的地方，他抬起手，迎着秦溪震惊的目光，说：“我想把房子格局变一下，除了宝宝房，还想再多弄一间活动室出来。”
秦溪的目光在他和钟毓身上扫来扫去，“什么宝宝？谁的？”
想了想，方樾觉得空间不太够，“我名下有套别墅，原本打算用来当婚房的，一直没住人，不如把那边装修一下，搬过去住。”
“等孩子生下来，我们一家四口还住在这里的话，太局促了。”
钟毓惊愕，忽然吃不下了，“我生完还留在这里干嘛？”
好好一顿早饭，除了他，钟毓和秦溪都很倒胃口。
秦溪一直在骂，骂他神经病，有病就赶紧去医院治，“傻逼一个。”
他计划得那么远，钟毓快吓死了，等那两个出门上班之后，她从沙发上爬起来，让阿姨做一锅炸鸡。
她其实是很注重自己身材的，吃放纵餐的时候，都很少选择这类食物。
但是现在顾不上了。
钟毓浑浑噩噩吃完，躺在沙发上让阿姨帮忙拿健胃消食片。
好不容易缓过来，阿姨把装好的饭盒放到茶几上，“钟小姐，方医生说你怀孕了，要多走动走动，以后由你给他和秦总送饭。”
钟毓领了任务，拿着车钥匙出门，其实她不是很想见方樾。
车开到医院停车场，在自动竿前面犹豫好久，直到被后车的喇叭声滴醒。
方樾看完上午最后一个患者，站在门边，远远的看见一个纤瘦身影，等人走到面前，温暖的手心贴上她的手腕。
他带着她往里走，忽然停住，认真看她的眼，“我现在觉得自己特别特别幸福。”
好朋友、即将到来的宝宝，还有恋人，都陪在身边，其乐融融。
“你喜欢花园里种什么植物？还是全部做硬化？这样比较好打理。”方樾这次没看他那些该死的育儿护理书，一边问她，一边跟设计师讨论。
钟毓好崩溃，吐了口气，咬牙笑道：“先吃饭吧。”
“种葡萄好还是蔷薇好？可以在花架下搭秋千……”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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