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名的事》 深い森

2、第二章

　　“莎扬，我在楼下等你，不用着急。”艾力温柔地声音从手机听筒传到顾莎扬的耳朵里，她的心也甜极了蜜晕了。
　　她快速地梳洗打扮，只是脸上施着那些可以丑化她的粉黛。
　　艾力喜欢清新如栀子花样儿的她。
　　她也喜欢这样的自己，实际上真实的自己是比栀子花更能让人沉沦的。
　　“叔叔阿姨我去上学了。”顾莎扬礼貌地身餐桌吃早餐的两位中年男女道别。
　　礼貌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對中年男女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他们也逐渐地把顾莎扬当成了隐形人看待，要不是膝下无子，他们早就就将她赶出去了吧!
　　而顾莎扬真正的养父母在去年前往西藏的途中，出了车祸而当场双双身亡。顾莎扬这颗烫手大山芋也不得不甩給那两位教师的唯一妹妹抚养，原因就是看这一家没有孩子。
　　顾莎扬也没有将这两个的人当亲人看待，所以她没必要让他们利用自己向别人炫耀。
　　顾莎扬是那种自立自强的孩子。
　　她读书的同時时也在外兼职，她要为自己赚足学和生活费。她不想靠色相去让那个人替她负担这些。
　　那个所谓的叔叔，早就对她心怀不轨了。要不是他妻子将他看得严，也许她早就，早就……
　　算了，不要想那些烦恼，艾力还在等她呢!
　　此时艾力正坐在单车后座上，如湖泊般沉静地眼眸一直盯着顾莎扬所住的那个楼层。精致地面容，樱红地薄唇也勾起一丝发自内心地笑容。
　　顾莎扬的脸微微地红了一些，她觉得艾力比她还美，同时她也发觉了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了艾力。
　　“艾力，让你等我还真有点过意不去。”顾莎扬变成了大家所见到的顾莎扬，开始伪装自己了。
　　艾力回过神将目光投向了自己面前的顾莎扬。
　　今天的顾莎扬，如同过去一样，如同栀子花般地清新。
　　他捧起顾莎扬的脸，在她额头处留下一个吻。
　　他闻到了如栀子花样儿地清香。
　　“艾力你好像很喜欢我。”顾莎扬举起右手揉着艾力亲吻过的地方，笑嘻嘻地说道。
　　“嗯，因为莎扬很好。”他腼腆地微微垂首，沉静地眸子盯着顾莎扬，也有了粼粼地波光。
　　顾莎扬小小地愣了一下，然后潇洒地把艾力拉开，自己跨上了后座，“艾力，比起勾引我，上学来得重要些吧!”她故作轻松地拍拍单车主座，“车夫，赶紧地。”
　　艾力却一动不动，“除非莎扬你坐这里。”他指了指前面的车杠，“要不我不走。”他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
　　“可是……”顾莎扬犹豫着，那可是恋人的专座呀!她和艾力又不是情侣关系。
　　“那我不走了，我不怕。”艾力干脆将车头上挂着的锁拿下来，打开，蹲下身准备把自行车锁上。
　　顾莎扬吃惊极了，她完全不能想象艾力会有这么孩子气地行为，“好了，我坐还不行嘛!”她可不想让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因为这件小事而白白浪费了。虽然她自己不去听课也能拿上高分，但她不想浪费每一滴滴汗水而换来的钱。她在打工时期可是明白了大人们的艰辛，也深刻体会到那时大人们的辛苦了。
　　艾力开心地笑了，眼眸里也全是快乐的光芒，“早知如此，当时为什么还要嘴硬。”他稳好自行车后，示意顾莎扬坐上来。
　　顾莎扬坐在前面甜蜜地笑了，她觉得此刻，自己和艾力恋爱了。
　　“以前你坐后面都不抱我，现在换我抱你行了吧!”艾力的声音，轻轻地飘进顾莎扬地耳朵里。
　　顾莎扬抬头看着艾力精致地脸和温柔地笑，脸颊也在不知不觉中，烫了起来。
　　“乱讲!”她支支吾吾地敷衍了一句，赶紧将头转向前面。
　　艾力眼眸里的笑意更深了。此时的顾莎扬，在他眼里，好像变成了那朵粉红色的玫瑰，让他忍不住想去亲吻她。
　　他好像越来越喜欢顾莎扬了，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能看到她，那个真实的她。
　　暖风柔柔地，空气湿湿地，心也开始悸动着。
　　顾莎扬幸福地迎着微风，脸上绽放出梔子花样儿地笑容。
　　*
　　“褚琴!”顾莎扬看到校门口的褚琴，立即唤住了她。
　　褚琴在回着看到顾莎扬的剎那，心好像被大捶猛烈地敲打了一下。
　　她居然坐在那个位置!艾力居然允许她坐在那个位置!
　　褚琴狠狠地将手握紧。她嫉妒，更怨恨。
　　明明三个人都是好朋友，为什么……为什么艾力對顾莎扬要那么特别。
　　她咬着下唇，提醒自己要镇静，不要让艾力和顾莎扬看出端倪。
　　“琴琴~”顾莎扬下了车的第一反应就是挽住褚琴的手臂，摇啊摇。
　　褚琴埋怨地看了一眼在后面的艾力，努力对顾莎扬露出宠溺的笑，“又怎么了？”
　　“想你啊!”顾莎扬实话实说。
　　“有那么想？”褚琴问着，又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艾力，“人家艾力都没想，你想什么。”她故意将音量提高了一些。
　　顾莎扬稍稍愣了一下神，随即又恢复了过来，“想啊!艾力还问我你双休在干什么呢!”
　　褚琴心里升起一股兴奋的感觉，“真有吗？你又怎么回答的？”她故作平静地问道。
　　“我说你平时都会去上舞蹈课、礼仪课等等。”顾莎扬实在不能做到如数家珍，“反正都是好的。”
　　褚琴微笑了，“莎扬你也去报几个课外班吧!”
　　顾莎扬摇了摇头，“算了，我就是学正科都脑袋疼，要是再让手脚疼，我怎么活下来。”
　　“莎扬你别兀自抱怨了。”这时在后面的艾力，也实在忍不住上前搭话了。因为刚才的顾莎扬撒娇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还有一点点愤世疾俗的味道。
　　顾莎扬不好意思地看了艾力一眼，“艾力你别说，我还真抱怨。”她凑近艾力，“人家琴琴是学什么像什么，学什么都轻而易举，哪儿像我这木脑袋。”
　　“莎扬你别老夸我。”褚琴觉得好笑之余又看了一下艾力。
　　“我没夸你，事实就是事实，我能将事实造假吗？”顾莎扬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一个劲儿地把艾力往褚琴身边挤。
　　“莎扬，各有各的好，你只是没发现自己的优点。”艾力不着痕迹地又把顾莎扬重新拉回到中间，隔离了他与褚琴，却让自己和顾莎扬更近了。
　　褚琴忍住心中的妒火，“是啊!莎扬你开朗活泼，很多人喜欢你呢!”
　　“其中也有我哦莎扬。”艾力见缝插針，伺机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以及对褚琴委婉地拒绝。
　　“哎呀!”顾莎扬大叫一声，消除了那种尴尬，“都别拿我开涮，我够白的了，再洗都成透明的了。”
　　“呵呵!”艾力笑了起来，令他本来就已红够迷人的脸，多了一种柔和，“莎扬的优点。”
　　顾莎扬不说话，只是有些咬牙切齿而已。
　　“艾力，你不要再勾引那些无知的少女好不好？”顾莎扬嫉妒地看着艾力美丽的面容，“你这长相，让我们这些名副其实的美少女如何在此世界苟且偷生哦!”她感叹着，失落着。
　　褚琴只是在一旁赞同地点点头，因为艾力的美丽是沒有人能否定的，用“玉人”来形容他都还不够。
　　混血儿特有的漂亮。他的眼睛是紫黑的，深得让人有种几乎是黑色的错觉。他的头发是亚麻色的，不囂张，亦不黯然。明眸皓齿，红唇铜肤。
　　“可是我还是很‘男性’的。”艾力有意戏弄顾莎扬。
　　顾莎扬看了一下艾力古铜色的皮肤，眼睛再往下移，“的确。”她说出此话时，一点儿不觉得脸红，倒是让褚琴和艾力窘迫起来。
　　艾力还是最快恢复过来了，眼神也别具深意，“好什么，最觉我得莎扬最好，好莎扬陪我共近早餐吧!”他不由分说地拉着顾莎扬就往校外走，却把褚琴扔在了一边。
　　“艾力你想让我不合格吗？我要上课!”顾莎扬很心疼自己的血汗赚来的学费。
　　艾力笑嘻嘻答道：“合格，最合格了!”最合格成为他的妻子了，不二人选哦!
　　顾莎扬好像听懂了艾此话隐藏的深意般，哆嗦了一上，有些胆怯地看着一脸坚定的艾力，想问出那个问题却又不敢问。
　　艾力又笑了，笑得亦真亦幻，笑得亦苦亦甜。
　　他明白，像顾莎扬这样的女子，不会如同他期待的那般，轻易表达自己的意愿。只是，他希望在他离开之前，能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不可否认，自己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
　　即使她戴上重重面具，即使他走向她內心的路阻碍万千，他也愿意去搏一次。
　　命运啊!就让他赢了这一次吧!爱神啊!就让他拥有这一份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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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扬，吃。”艾力把比萨推到顾莎扬面前，示意她赶紧吃。
　　顾莎扬没理他，只是一味地喝着雪泡。
　　“莎扬，喝多了不好。”艾力有些心疼地看着顾莎扬失神的模样。
　　“我又不是饮料，喝血啊？”顾莎扬有些好笑地看着担心着她的艾力，“很好喝。”
　　“……？”
　　“雪碧加牛奶，这就是雪泡。因为是苹果口味的关系，所以酸酸地，甜甜的，还有些气鼓鼓地。”顾莎扬搅拌了一下，无礼艾力的笑声，“你看这厚厚一层的泡泡，是快乐的、纯洁的。”
　　艾力的心，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快乐的，纯洁的？什么意思？
　　“莎扬你有什么心事吗？”艾力还是问了出来。
　　顾莎扬微微怔了一下，莞尔一笑，“心事就是……”她故意卖了个关子，在看到艾力迫切的眼神后，又道：“学习问题。”接着就是一阵悠声扬的笑声。
　　艾力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顾莎扬是在刻意隐瞒。她有心事，但她就是不告诉他。
　　顾莎扬没有忽略掉艾力的情绪，也有了些愧疚，“如果我告诉你，别为我抱不平和悲哀。”
　　艾力莫名其妙地看着顾莎扬，但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得到承诺的顾莎扬娓娓道来：“我的出生，便注定了要见证死亡，是生日更是母亲的祭日。那个才怀了我八个月的母亲，是因失血过多而死亡的。而我，本该连同她的份活着的人，却受到了另一个至亲的冷落。”顾莎扬舔舔干涩的唇，再看看艾力疼惜的眼神，“我的父亲是那么爱他的妻子。其实，说什么孩子是夫妻爱情的结晶，我却是他口中的禍苗子，被打这种事是少不了的，一个失去爱人的男人，每天都得看到令爱人至死的那个人，如果连一丝怨恨也没有的话，那就叫冷血了。后来，他也死了。”顾莎扬吸着雪泡，直到见底后，又让服务员再上了一杯。
　　艾力颤抖地问道：“怎么……死的？”
　　顾莎扬谢过服务员后，道：“酒精中毒，他每天喝那么多，总有一天会出事。”说完又继续喝起雪泡，半杯下肚后，她才提起了精神，“我和奶奶相依为命，过了两年奶奶也离我而去了。”顾莎扬听到艾力的吸气声，知道了他的惊愕，“还有更绝的，我十岁进了孤儿院，十一岁就被一对夫妇领养，都是教师，对我很好。我初二那年，大概下学期吧，两人也双双进了天堂。我不是很像克星？不管谁和我有过于亲密的关系，都死了。”顾莎扬自嘲著，眼睛望向窗外的远方。
　　此时此刻艾力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他本不想让顾莎扬回忆伤心往事的。
　　顾莎扬看出了艾力深深的自责，安慰他，“没事，诉说出来也好，现在是那女教师的妹妹照顾我，我欠他们的，所以出来打工赚钱，就算再苦再累我也要亲自减少他们的压力，因为……”顾莎扬说到这时，有些犹豫了。她该告诉艾力吗？
　　“莎扬，你说，相信我。”艾力看出顾莎扬的犹豫，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了她力量。
　　顾莎扬就好像真的被赋予了力量，吞了吞口水，“那个所谓的叔叔说‘用身体来偿还吧’，他是禽兽。”顾莎扬证据里带了丝阴冷。
　　艾力吃惊地看著顾莎扬，甚至想要去揍扁那个妄想污辱顾莎扬的混蛋。但他稳了稳心神，等待顾莎扬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还好他那凶恶的妻子把他看得可紧了，所以他只能用那种目光来看我，就是所谓的‘意淫’。”顾莎扬说得轻松，却不知艾力听得沉重。
　　“莎扬……”艾力的嗓子，因为难受而变得沙哑，“有我，以后别怕。”艾力说得坚定而又有责任。
　　那一瞬间，顾莎扬被感动得快流泪了。
　　她能相信他吗？艾力是她生命中的宿命吗？奶奶，面前这个男孩是不是莎扬的宿命呢？还是，他是莎扬的劫数？
　　艾力因得不到顾莎扬的回复而开始惊慌，“我真的会保护你，不让你哭不让你受伤，我……”他最终鼓起勇气，“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顾莎扬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他说的是一辈子，两个人偕手的那种吗？还是一辈子的朋友？
　　艾力或许是看清了顾莎扬的疑惑，决定说出困扰已久的话：“我喜欢你，我想以后自己会很爱你，我怕在你爱上我之前你会属于别人，所以我想在你还没属于别人之前先属于喜欢你的我。我会好好照顾你。”
　　顾莎扬没有否定，因为她也喜欢艾力啊!可是，这样的自己怎么能配得上完美的他，别害了他啊!但是，她的的确确需要一个肩膀一个依靠一个……家啊!
　　“可以试着交往吗？”艾力觉得还是主动好一些。
　　顾莎扬没有开口，但却点了头。
　　艾力开心地笑了，笑得明媚如阳光，美丽如极光。他站起来，郑重其事地亲吻了顾莎扬的额头，语气戏谑：“你那次哭得很幽默，像小狗。”
　　啊？顾莎扬有点糊涂了，但她也很快地想起了是那一次。
　　“你跟踪我。”阴气沉沉地声音。
　　“没有啊!”假装无辜的艾力搅拌着咖啡。
　　“隐君子。”顾莎扬咬牙切齿。
　　“路过而已，路过!”艾力极其强调那两个字，“隐君子别乱用。”
　　“路过？你就是一个隐君子。”顾莎扬狠狠地磨牙。
　　“是隐君子。”艾力话音一落，吻也落了一个在顾莎扬的唇上。
　　“大色狼。”顾莎扬无力地向后靠，好让自己缓过气。
　　“莎扬你在引诱我。”艾力色眯眯地看着后靠的顾莎扬。
　　“我躲你还来不及。”是啊!她可不想二次吻也让他在同一天夺走。
　　“你这姿势分明就是想要个热吻，满足你。”还没等顾莎扬反应过来，艾力上前一把捧住惊慌失措地顾莎扬的脸，忘情地吻着。
　　吻，是最能衍生情感的。吻，是最容易让感情升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