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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子安(二合一) ...


  •   午后的空气热的发粘,蝉鸣像老式电脑主机一样嗡嗡作响。
      客厅里,五条悟毫无形象地摊在空调出风口正下方,冰棒嚼得咔咔响。家入硝子缩在角落的软垫上发呆,手指蠢蠢欲动的摩挲着烟盒。夏油杰心不在焉地翻着快被磨烂的漫画书页。

      “无聊死了啊——”五条悟抓起靠枕扔过去。
      夏油杰头都懒得抬,手臂像长了眼睛一样向后一捞:“老实点,悟。”

      五条悟撇撇嘴,视线转向角落:“硝子,实在忍不住就去楼上卧室开窗抽呗,我们俩给你放哨。”
      家入硝子冲他方向翻了个极具嘲讽意味的白眼:“呵呵。”

      冷笑声就是她唯一的回答。慢悠悠的暑假时光里,她其实抽得并不狠,只是这该死的瘾头时不时就拱上来挠心挠肺。

      她忘不了上回的血泪教训。那次也是这般百无聊赖,她鬼使神差在客厅茶几上点了根细长的女士烟。
      银色的火机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指尖利落地挽了个漂亮的花,可还没品尝到尼古丁的慰藉,美和女士就像嗅到猫薄荷的猫一样,用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厨房“弹射”而出!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香烟被狠狠掐灭在烟灰缸里,家入硝子的表情堪称经典。

      接下来,就是忧心忡忡的妈妈牌长篇健康讲座。小林女士攥着硝子的手,语重心长地从对牙齿泛黄、加快掉发、皮肤老化谈到肺病、癌症、心血管疾病……
      家入硝子听得头晕眼花,更要命的是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竟然全程摆出一副乖巧认真脸在旁边围观!还不时故作懂事地点点头,甚至看准时机精准补刀,添油加醋地帮腔两句“是啊是啊阿姨说得对”、“吸烟真的害人害己”。
      ——那副落井下石的嘴脸,家入硝子现在想起来拳头还是硬的。

      夏油杰讪讪一笑,刚要再说点什么挽回女同期的心,手机却疯一样震动起来。
      离得最近的五条悟长臂一伸,顺手就捞了过来,手腕一抖,“啪”地甩开翻盖,利落按下了免提键。

      下一秒,夜蛾正道怒气值爆表的吼声差点掀翻天花板:“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又把硝子给我拐哪去了?!!!”
      五条悟对这种怒吼免疫效果点满,死猪不怕开水烫:“嘁~这么久了才打来,夜蛾老师装什么生气?明明就是默许的吧。老师最近是要进军演艺圈吗,老子劝你还是算了啦,到时候没粉丝你又要掉小珍珠了。”

      “悟,别这么说嘛。” 夏油杰立刻加入战场,故作认真地眨眼,“我们可以当夜蛾老师的忠实粉丝啊!应援棒!刷数据!打call!”
      “杰,老子到时候会多出点钱买水军网暴他的,让黑粉来得更猛烈些吧!”
      “哈哈哈哈哈——!” “噗嗤!” 两人目光一碰,瞬间笑得东倒西歪,捂着肚子在地上滚作一团。

      “五——条——悟!”夜蛾的咆哮震得手机嗡嗡响,“再废话一句试试!我现在就想办法空投你到富士山火山口冷静冷静!”

      五条悟委屈脸,声音夹得能滴水:“嘤…偏心!为什么只骂老子?杰刚才也笑得很大声啊!夜蛾你不公平!偏心眼长偏了!”
      “放心!为师一定让夏油陪你一起去!保证你俩在火山熔浆里也能相亲相爱!”

      夏油杰适时对着五条悟挤眉弄眼,表达拉他下水的愤怒。
      家入硝子眼神里充满了对智障儿童的终极怜悯,扎心锐评:“两个人渣。”

      “咳咳……”夜蛾强行压抑怒火的深呼吸声,清了清嗓子,“没工夫跟你扯淡。有新任务,你们把硝子先送回来后,立刻动身前往八泽村。”

      五条悟舔掉化水的冰棍,语气懒洋洋地能气死人:“唉?可老子还在度甜甜的假期呢……这么热的天,不是什么杂鱼任务都值得老子亲自出门的吧?要是些阿猫阿狗级别的,就别送上来浪费老子的青春了。”

      夜蛾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伴随着手机接收文件的提示音,说道:“资料发你了。八泽村紧邻河道,去年遭了水灾,有不少人落水之后就神秘失踪了。前些日子‘窗’的人发现了件邪门的事——那些‘失踪’的人,她们居然自己回来了!”
      “她们跟人偶一样僵硬,眼神直勾勾的像撒了癔症,没过几天就开始发狂杀人——只杀自己家的人——杀完人就往山上冲。这么回来的‘活死人’,隔一阵子就冒出一个。”

      夏油杰注意到夜蛾正道的用词,眉头拧成了川字:“全是‘她们’吗?”

      “不是,”夜蛾正道否定,“男女都有,只不过绝大部分都是女孩子就这么称呼了,怎么了?”
      “没什么,您继续。”

      夜蛾接着说:“山里也很古怪。那座山现在被化不开的白雾包裹着,冲上山的人全部都在雾里消失不见的。”

      “那座山很有名吗,往常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也算小有名气吧,听说子安山上有一座很灵的地藏庙,有孩子的父母路过那里都会特意上山为自己的孩子祈福。”

      电话“嘟”一声挂断。
      夏油杰习惯性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跳跃,想先查查八泽村的地理位置和附近可能流传的地方怪谈传说。

      咒灵,本就是人类扭曲情绪与执念的实体化,而偏僻闭塞、迷信传说扎根的村落,向来是滋生这类怪谈型诅咒的温床,比如他曾经收服的裂口女、夢魔……

      “啧…”搜索结果让夏油杰烦躁地轻哼了一声。地图上压根搜不到“八泽村”这个地名。
      关于“子安山”的信息倒是有一些,却是和旅游、祈福相关的零碎内容。而那个“无名村”根本找不到记录,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夏油杰严重怀疑,“八泽”这个名字,只是“窗”为了任务指派而临时取了一个。

      就在这时,厨房的推拉门传来极其细微的一声“吱呀”。夏油杰眼角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了门缝后母亲的脸——担忧浓得化不开,却死死压在一种坚忍的平静下。她站在那里多久了?

      小林美和调整面部表情进来,特意挑高眉毛,嘴角带笑,端着西瓜进来,轻快的说:“很巧,关于子安山我知道些哦。你们听说过赛之河源的传说吗?”

      ——相传,那些比父母早逝的孩童因未能尽孝,被视为有罪。他们的灵魂会被带到赛之河原,被迫在河岸边堆叠石塔,赎还孝道。然而每当石塔即将完成时,便会有恶鬼出现将其摧毁,令永远徘徊在痛苦与遗憾之中。
      地藏菩萨不忍见这些孩子受苦,便化身为他们的守护者,出现在河原之上。他安慰这些灵魂,并对他们说:“把我当作你们在黄泉路上的父母吧。”

      “所以日本民间自古就有「子安地藏」守护婴孩的习俗,到了江户川时代又发生了变化。”
      小林美和告诉他们,江户中期的某村落为平息疫病,将活婴封入地藏像底座,传说中形成了「以命换命」的契约。

      “哇塞!伯母你也太博学了吧!杰,还不快跟你妈妈好好学一学!”
      夏油杰推开那张快要贴到自己脸上的俊脸,问出了更关键的问题:“妈,子安山你也调查过吗,那你知道八泽村在哪吗?”

      “你忘了去年你整理书架时翻到的机票了?那是最后一趟,我当然印象深刻了。”

      五条悟眨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她:“伯母对奇闻异事,鬼怪传说感兴趣吗?”

      小林美和美和潇洒的一甩头发:“女人至死18岁嘛,谁规定当了妈妈就不能有点自己的爱好了?看到那一书架的模型了吗……”她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客厅靠墙的博物架,上面罢了各种书、摆件和特摄模型,“我到现在还能分辨出平成系和昭和系20几个不同的奥特曼呢,当时收集的时候可费劲了”

      五条悟:“!!!”
      夏油杰:“……”
      家入硝子:“哇哦~”

      白发猫猫激动地弹起来:“那老…我考考你!”
      小林美和双手抱胸,下巴微扬,气场十足:“放马过来!随便你考!”

      夏油杰有些心累,他眼疾手快,一手薅住五条悟的衣角,一手坚定按下自家妈妈的手指:“你们两个,别闹了。”

      “好啦好啦,瞧把你能的。”小林美和瘪瘪嘴,优雅的甩开儿子的手指,正色道:“虽然当初去的目的没有达成,但也知道些故事。你说的八泽村我没有听过,但维持那座庙的都是山背面的村民。那里交通不便,子安山将村与公路隔开,前去的话会比较辛苦。”

      “什么子安不子安的?”努力压抑着不满的男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客厅里的四人齐刷刷转头,夏油城应该是刚刚在阳台浇花回来,声音硬邦邦的,愤愤不平地质问:“什么学校,这种听着就邪门的任务也派学生去做?还一次两个?那些领薪水的老师是干什么的!”

      夏油城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学生还要出这种危险的外勤,在他朴素的认知里,这简直超出了理解的范畴!
      他儿子夏油杰才多大?十八!硝子?也是个小姑娘!边上那个白毛小子,虽然看着最不像学生,但也明显未满二十!警察学校的毕业生也没这么早出外勤的吧?
      他实在无法接受,为什么一个学校会让自己的学生参与这种听着就诡异危险的任务!难道大人们都死绝了吗?!

      夏油城语重心长的劝道:“我都打听好了,你们学校是五年制的对吧。出来年纪差不多……”他沉吟地想了想招生简章,“我都打听好了,地方的警察学校高中或中专毕业就能报考,你读完咒专就安安分分考学院当警察,既符合你助人为乐的英雄目标,还离家近、待遇好,多好!”

      夏油杰觉得今天太热了,可能是空调过滤网很久没有清理,制冷效果太差的缘故,导致空气像吸饱水的海绵一样沉闷,否则他怎么会喘不上气来。
      他低声跟妈妈说了一声,和五条悟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推开房门,闷热中带着樟脑丸和除螨包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将两个各自的背包敞开,里面整齐码放好洗好的衣物,侧袋塞了压缩饼干和水,洗漱包和药品包放在最上面,拉上了拉链。

      又帮五条悟调整了一下包里的东西,强硬的把这家伙鬼鬼祟祟,但超级明显的亮黄色皮卡丘玩偶抽出来。
      ——玩偶憨态可掬的圆脸可怜巴巴地挤在包口,明显超载了。
      “不可以带着个!”
      “哇啊——怎么可以!”五条悟不依,一秒泫然欲泣,控诉道,“这可是我们皮卡丘联盟的圣物,而且你忍心老子辜负伯母热烈的爱吗?”

      夏油杰面无表情:“……”
      他好脾气的摸了摸熊孩子的头:“这个太大了,你塞了这个别的就塞不在了,回头让给你妈妈寄过来。”

      两人收拾利索下楼时,发现家入硝子已经收拾好东西在等了。

      客厅里,小林美和焦虑的地转来转去,一会儿问他们要不要多带点水和好吃的,听说那边的村民都是喝生水;一会儿问他们住宿怎么安排,那边应该没有酒店或民宿;一会儿又抱怨他们两个走就算了,怎么把她的亲亲硝子也带走了。
      她捏捏家入硝子的脸,有些遗憾地说:“还说要把你喂到一百一十多斤呢,可惜还差五斤……要不你住到开学吧,你一个人回学校有什么好玩的?”

      家入硝子有些小怨念的看了她一眼,她完美的九十斤出头的体重啊!是她一顿水煮沙拉一顿水煮鸡胸肉“刮”来的结果,结果一个月秒回解放前\(`Δ’)/

      她忙转移话题,求生欲极强地说:“阿姨,夏油才需要增重呢!”
      天知道他大夏天的在家,偶尔实在吃不下打营养针,为了不被发现,现在都是偷偷往能被短袖袖子遮住的偏咯吱窝的地方扎(虽然五条悟建议他打屁股上,他可以帮忙)。

      “哎呀,是啊!小杰要多吃点饭,下次回来再这么瘦,我就只能请你老师来家里坐坐,和他探讨一下你的学校生活了!”美和女士磨牙威胁。

      “对了对了,小杰。你的御守我放在书包内兜了,你别弄丢了!你走的太急,我还没来得及去祈福,你回头抽时间自己去哈!别忘了!记住了吗?”
      “知道啦,妈。”夏油杰声音放软。

      “真是的,山里不方便拖行李箱,我买的除湿包先让硝子装着吧。”
      “西瓜刚刚切好的呢,我拿盒子装着你们路上吃吧,还有小悟爱吃的甜品,冰箱里还有点。”
      “还有……”

      “行了,外边那人等了好久了。”夏油城板着脸,一言不发地将那个印着旧龙猫图案的巨大宝宝水壶,有些笨拙的踮起脚,挂在了夏油杰脖子上。
      壶里加了冰,凉得夏油杰胸口一缩。

      男人抽搐着嘴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要做事就好好做,认真做!多救点人是好样的,你自己能顾好你自己!”
      “那些工资别动不动往家打,我们家还没穷到让儿子养!”
      他能看出那对花瓶不便宜,不想儿子在朋友面前低了一等,就说,“你们互相照顾好,吃饭多吃点,别病歪歪的回来。”

      “……嗯。”夏油杰捏紧了背包带子,一个音节喉咙都有点发哑,“人家都等着呢,我先走了。”
      小林美和也没再多说,送三人出了门。

      五条悟早等在楼梯口,单肩挎着他的大包,冲着楼下喊:“硝——子——!快点!”

      灰扑扑的高专商务车停在门口,硝子迅速钻进最后排角落。

      五条悟往第二排挤,把靠窗的位置留给了夏油杰——他可以帮他睡觉的时候挡挡阳光直射。

      车子启动,驶离夏油宅门口,暖乎乎的太阳照的人脸疼。

      五条悟眯着眼睛睡不着,翘着的脚丫子还点着前面的座椅,他小心瞄了一两眼挚友,“去年寒假也是这样,他还没改变主意?”

      夏油杰靠在窗边,挺直的脊背塌下来,他无奈但欣慰的说:“比去年好多了,至少没让我‘滚’。”

      “是是是,”五条悟撇撇嘴,夸张地夹着嗓子活灵活现地学去年夏油城的咆哮。
      “咒术师?!我看你是疯了!”
      “高专?邪教窝点!死了烂山沟里都没人知道!”
      “滚!你给我滚!”

      最后一句夹得太过用力,尖利的尾音像只被掐了脖子的老母鸡,收紧腰腹,脖子用力前倾的模样,又像个喉咙里卡了一口浓痰的老妪在破口大骂。
      夏油杰那点强装的平静被这破锣嗓子瞬间击溃,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家入硝子在后面感慨:“果然,你比夜蛾老师跟适合进演艺圈。”
      五条悟捧住脸,害羞地扭了扭:“老子知道老子很好看啦。”
      硝子半月眼,没忍住扯着嘴角补刀:“……适合进去了当谐星。”

      “硝——子——!”
      五条公主夹着嗓子娇嗔。

      斑驳的阳光流过车窗,在两人刻意制造的插科打诨中,夏油杰心里的酸和涩像被阳光晒掉了一点边缘,不再那么坚硬的梗在那。
      他放松下来,带着点探索欲和分享欲,聊起了那个对他而言既熟悉又复杂的父亲。

      “他是个一自己说‘爱’就觉得有点羞涩和丢脸的人,所以从来没说过‘我爱你’‘对不起’之类的话,大概是……嗯……类似于一想开口就忍不住先脚趾扣地?我近些年才大概明白了点……你知道的,类似的话……有的时候越亲密越不好张口。”

      夏油杰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父亲,就说:“他是个矛盾的人,古板、守旧、大男子主义还有点刻板印象,但他还是尊重我妈妈的意愿,让她保留自己的姓氏。”

      五条悟听得眉头扭成了麻花,一脸匪夷所思道:“他说让你考警察唉!这种职业不也在普通人眼里很危险吗?研二酱那次要是我们没有及时赶到,他就被炸飞了吧,这跟当咒术师有什么区别?当咒术师至少还要一级棒的硝子和特级棒的老子陪你!”

      家入硝子无奈地觑了他一眼,“白痴,这怎么说都是不一样的吧?”
      “哪里不一样?”

      夏油杰的目光落在自己搭在腿上的、带着薄茧的手背上:“我还记得小时候摔破膝盖学自行车,他不骂,第二天直接拆了辅助轮逼我继续骑。他觉得男子汉得流血,得担责任,但是悟……”
      他望着白发少年那双清澈璀璨又格外懵懂的眼睛,说:“但前提是……那血流在光天化日下,责任是他能理解的。比如警察、消防员……危险、死了,至少有人知道你是谁,能装进棺材,埋进土里,墓碑上刻清楚名字。”

      他的声音轻了些,带着一种深切的无奈:“咒术师不一样。悄无声息死在某个角落……有的时候尸体还要被废物利用……这种结局……” 他顿了顿,高速路的光线在他脸上明灭跳动,“光是想到这个,就够压垮他们了。”

      “他们只是,害怕。”
      “害怕……以他们根本理解不了的方式失去我。”

      城市的霓虹如同奔腾的彩色河流,彻底淹没了车窗,将车里与外面喧嚣的世界隔绝开来。车厢内只剩下空调单调、持续的嗡鸣,像一声拉长了的、沉重的叹息。

      这时,五条悟忽然鼓了脸这时,猛地凑近夏油杰,眼睛瞪得溜圆,用清亮得没有丝毫犹疑的声音大声喊道:
      “老——子——爱——你!”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

      夏油杰被吓得一激灵,在他头发上的手一抖,差点戳进他眼睛里面,他心跳如擂鼓,有点害怕和迟疑,声线微微发抖:“……什、什么?”

      “老子爱你!听清没?爱你!爱——你!”五条悟又吼了两遍,像个不服输的小孩在宣战,“他不是打死都不说吗?他不说老子说!一天说十遍!一百遍!说到你耳朵起茧!说到你认准了!迟早有一天老子,能在他手里把你骗走!”

      “把我骗走干什么?”
      夏油杰哭笑不得,卡着的一口气松下的同时,心底最深处的角落,又有些隐秘而可耻的失落。
      真温柔啊,悟。
      这念头轻得像羽毛,却又沉甸甸地落下。

      五条悟歪头,那双纯净的蓝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电视里说要警惕黄毛,我要给他上一课,告诉他,白毛也不是好惹的!”

      夏油杰戳破他的老师梦:“省省吧,我妈妈已经补全「爱」的板块了,倒是你可以来我家。”
      五条悟哼哼两声:“老子就要说——爱你爱得超级大~就像苍在大爆发~”

      他说着说着唱起来,唱得起兴,扭身去抓家入硝子,“来,硝子,和老子一起嗨起来!”

      “敬谢不敏!”家入硝子淡定关掉录音,“倾情表白这种事你一个人做就够了。”
      五条悟象征性的哀叹一声,抓住夏油杰的手掌团成拳头,放在嘴下当麦:
      “wu~oo~爱你爱得超级大~~~”
      “就像苍在大爆发~”
      “锁死锁死锁死~~去世界尽头晒太阳啦啦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子安(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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