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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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已经来了好些人，唐徵带着白静夜先去了餐具区，拿起一个餐盘递给他：“你口味怎么样？食堂有几道菜口味比较重，不确定能不能吃可以问我。”
白静夜看了一圈，市局餐厅规模不小，窗口的食物看着也很是可口，等眼神转回来，才看到唐徵正看着自己，这才抬手接过餐盘，笑着点头：“那就多谢唐警官了。”
唐徵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些啰嗦，自己拿起餐盘带着白静夜走到了窗口打饭。
窗口打菜的阿姨认识他，见他来，热情地打招呼：“呦唐队啊，今天一个人啊？小王没来？”
唐徵熟稔地接过话头：“今天带朋友来吃咱们食堂，苏姨，今天有什么推荐到菜系？”
苏姨举着打饭勺，一探头看到了唐徵身后的白静夜，一道光鲜亮丽又温和的笑容霎时映进了苏阿姨的眼睛，白静夜又毫不自知地加了剂量——他笑眯眯地把餐盘递了过去：“苏姨好，不知道苏姨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苏姨顿时满眼怜爱之心，被清冽干净的两声“苏姨”喊得心花怒放，半个巴掌大的勺子“唰”地舀进了面前的红烧肉里，给白静夜添了满满一格的红烧肉，又加了一勺胡萝卜炒土豆丝，还吆喝着：“今天红烧肉好吃，荤素搭配更好，小伙子多吃点，不够再来，苏姨给你添！”
旁边目睹一切的唐徵不由得佩服起白静夜这仿佛与生俱来的亲和力，从他认识这个人开始，所有见到他的人，都主动或被动被他的容貌或人格魅力所吸引，几乎没有人能逃离，简直是行走的“社交王子”。
王子与民同行，走过一个个打饭窗口，刚走了一半，餐盘上就已经堆成小山堆了。
“王子...呸，那什么，这道辣子鸡丁尤其辣，是湖南那边买回来的辣椒，很辣，可乐他们每次都是辣的一脸鼻涕。”
白静夜耳朵动了一下，就当没听见前面的称呼，自觉路过了辣子鸡丁，他看看唐徵的餐盘，问道：“叫我静夜就可以。”
“这没有唐警官喜欢吃的吗？”
唐徵看了一眼自己打的菜，一勺土豆丝，几块煎的焦黄的嫩豆腐，一勺凉拌牛肉，一个鸡腿俩个鸡蛋，伶仃的几块菠萝咕噜肉和米饭，乍一看跟减脂餐似的。
他摸摸鼻翼，撒谎不打草稿：“我？我是吃什么都行，不挑食。”
“哎，唐徵，今儿不啃你那白面包啦？你丫胃口忒难伺候，对了，你们那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我听说沈局上午那会儿还找你呢？”
二队一个老熟人见到唐徵，端着餐盘就过来了，嘴没个把门的一顿输出。
唐徴：“……”
唐徵脸上的笑意顿时虚假起来，他眼神示意，对方接到信号，看了一眼唐徵身边的白静夜，虽然不明白自己哪句话有问题，但是好歹是跟唐徵并肩共事过的，主动乐呵打招呼，错开了话题。
“哎呦，这位是？”
“朋友。”
白静夜点头问好，对方摆摆手，笑道：“你好，欢迎来我们食堂品尝啊，我看那边有位置，你们先去，我去打个饭。”
送走同事，唐徵带着白静夜跟着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两人相对而坐。
唐徵放下餐盘，拿起筷子，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提前告诉了白静夜：“刘志死了。”
“谁？”
“刘志，原本联系杜岱青要领养小狗的人。”
白静夜有几分惊讶：“他怎么死的？”
唐徵观察着他的神色，继续说道：“他跟杜岱青一样，也是被铁栅栏穿胸而死，我们怀疑跟杜岱青案有关联，因此接下来还可能会再找你问些问题。”
白静夜没有再询问，只是顺从地点点头，随后夹起一块菠萝：“宁队推荐的果然没错，这道菜确实不错。”
唐徵挑眉一笑，从善如流地顺着他的话题开口：“你应该喜欢这种口感的菜。”
白静夜不由得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唐徵不假思索地回答：“第一次碰见你，是在一家高档西餐厅，杜岱青案那次，是在索菲亚餐厅，还有上次在车里蹭你的饭——你的口味应该更偏向西式吧。”
“啊。”白静夜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声音清冽且温柔，“不愧是刑警队长，唐警官记忆力惊人。”
唐徵扬起嘴角。
“我在英国读的大学，对西方食物接受良好。”
唐徴点点头，内心却想起之前他家母上大人去欧洲旅行，一个月后回来瘦了四斤。
他看看白静夜的瘦削而流畅的脖颈，儒雅的用餐气质，似乎这不是在食堂，而是在西欧大陆某个城堡中，心道，有点瘦，还是得多吃中餐才长肉。
......
下午老陈他们回来吃完饭后，立刻被唐徵喊进了会议室，安排任务，王可乐去查看拷贝的小区的监控，唐徵和老陈去询问刘志的家人朋友。
等把所有信息汇总给唐徵，天色已经渐晚，夏季傍晚，暑气渐消，王可乐拿着手机在办公区喊：“隔壁街老王小炒，谁要一起点？”
“我！来个炒饭！”
“好嘞，还有吗？”
“我要个面，跟之前一样。”
“我要个馄饨。”
小滑头如同蜜蜂一般在每个工位上徘徊一会儿，然后飘然到另一个人位置上，等把几个同事的一块加上，施施然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才发现趴在桌上的李继承。
他走过去戳戳李继承：“继承吃饭了吗？我们正在点外卖，要不要给你带一份？”
李继承悠悠转醒，脸上压红了一片，最近整个刑侦支队连轴转，起得早睡得晚，都熬红了眼，逮着机会他就要补一会儿觉。
听见王可乐的询问，他摇摇头：“不用了王哥，六点半我要回去参加个聚会。”
王可乐看看手机右上角，好心地递过去给他看：“可是现在已经七点十七了。”
李继承“唰”地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几点？！”
说完不等王可乐回答，不可置信地拿起自己的手机，看到他哥已经给他接连发了十几条信息，问他到哪了，但顾及他工作特殊，愣是一个电话没打。
李继承脸色顿时耷拉下来，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拿着手机就往外跑，只留下一句话飘回来：“王哥我先走了！”
王可乐啧啧感叹，又专注点外卖去了，末了在下单前还是敲开了唐徵的门。
“进。”
王可乐探出半个头：“唐哥，吃了没？我们正点外卖呢，老王小炒那家，给你带一份不？”
唐徵正敲着键盘梳理下午整理的线索，闻言头也不抬：“不用，你们吃，我吃面包就行。”
王可乐眼睛提溜一转，笑嘻嘻道：“老王家新增了几道小炒，我给你带一份了啊哥。”说完也不等唐徵回应，“啪”给他关上了门。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唐徵那个号称他们支队最金贵的胃是废了不少功夫才养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当年那事儿后遗症太大，唐徵本人的心理阴影面积更是足以覆盖整个嘉江市。
不能吃垃圾食品，不能吃刺激性食物，过于软糯香腻口感的食物不能吃，更不能跟他们一样吃泡面外卖。
王可乐脑补出唐徴像苦行僧一样，天天苦哈哈地吃那几样毫无滋味的菜，心里极为担心他唐哥哪天想不开跳了。
还是改善一下伙食比较好，王可乐在“老王小炒”家挑了两道清淡的菜，又加了个盐焗鸡腿和一个卤蛋，才下单付款，然后趴办公区窗户那儿盯着市局大门口，等着外卖小哥的降临。
办公室里，唐徵随手给王可乐发了个红包，又专注到眼前的屏幕上来。
1.刘志是被多人谋杀，与杜岱青案的关联很大，但目前尚未从刘志的亲朋那里得到更多的线索。
2.根据监控显示，今天凌晨两点四十五，幸园小区有一辆汽车在刘志居住的3号楼停留过，十分钟后驶离，刘志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被绑住装进车里，离开小区。
3.车子内起码有两人，由于小区老旧，很多监控都已经失修坏掉，仅有靠近小区门口的两个监控拍到模糊的车牌号，徐世杰已经联系车管所协助。（车牌疑似伪造或盗窃）
4.根据痕检员对刘志陈尸地勘察，现场疑似使用过两个折叠梯，是把刘志抬上栅栏的辅助工具，但现场有明显的破坏痕迹，无法得出更多有效信息。
5.刘志家门锁有被撬痕迹。
唐徵看着电脑上的文字，在脑子里快速过着各种细节点，看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叩叩叩。”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唐徵揉了揉眉心，喊道：“进。”
向北年拎着一份外卖走进来，整个人看着也是憔悴的不行，把饭往唐徵桌子上一扔，仿佛没了骨头般摊到了沙发上，声音有气无力：“你的饭，小滑头让给你的。”
“谢了。”唐徵关了电脑，把桌子上的资料收拾到一边，开始拆自己的外卖，见向北年如此有气无力，好奇问道：“你干什么去了？看着跟被吸干了似的。”
向北年叹气如山倒，呈大字形躺在沙发上：“搞舆情控制啊，要不是赵寓汇报去了，哪用得着我上，然后又和于主任一起被沈局叫去挨骂。”
一般情况下，向北年这位内勤总管，在唐徴跟赵寓在外面跑断腿时，还能端着一杯龙井安坐在办公室里，不过内勤也不是好干的，一坐坐一天，向北年时常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就会因为腰椎压力增大而变得弯腰驼背，潇洒不再，因此私下有时间就约唐徵去他小姨家开的健身房——唐徵那张充了五年的卡就是被他以七五折的优惠忽悠办的。
唐徵往后一靠，边拆外卖边问：“发视频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爷，剩下的于主任他们就能搞定了。今天有什么收获没有？刘志是怎么死的？我看舆情都是说他是以和杜岱青同样的方式死的。”
“尸检结果还没出来，但不出意外，应该是谋杀，而且至少两个以上的人。”
“什么？！”向北年猛地坐了起来，一脸惊异。
唐徵放下吃了两口的筷子，拿起一旁下午的会议记录递给他，又埋头吃自己的饭。
向北年翻看着，喃喃自语：“被人绑起来按到铁栅栏上。”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又问：“可是很奇怪啊，杜岱青刚刚以这种方式死亡，跟这件案子有直接关系的刘志紧跟着就以同样的方式死了，有人是想给杜岱青报仇？”
唐徵闻言，停下筷子，思量片刻，说：“很大的可能性，等明天尸检报告出来。”
向北年又摊到沙发上：“怪可怜的。”
“你以后少说话。”
“关我…”话说一半，向北年想起自己那天和他以及赵寓在办公室说的话，抿着唇，伸手在自己嘴上拉了拉，眼神示意自己闭嘴。
唐徵吃完收拾好垃圾，活动了一下脖子，看时间快九点了，他看向还躺着的人，拿起外套说：“要睡回去睡。”
向北年瞥了一眼他那个架势，只能认命地起身：“走喽，回去睡觉喽。”
“哎，等一下，今天还早啊，你不会是要去约会吧？跟那个谁……”向北年突然八卦起来，戏谑地撞撞唐徴的肩膀，“什么进展什么进展？”
唐徴“啧”了一声，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腕，说：“最近健身卡有点生锈了，走，练练去。”
“靠。”向北年灵活地躲开唐徴的追捕，先他一步走下楼梯：
“朕要回去睡觉了，拜拜了您！”
唐徴满意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哼着小曲儿走出了行政楼。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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