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酒染柒

2、近距离接触

　　教导主任带着两人来到了高三所在的教学楼——共勉楼。教学楼总共三层，办公区域在第三层。
　　穿过大厅和安静的楼层来到教师办公室，教导主任敲了敲门后推门进去，“呐，王老师郭老师，你们的学生我给你们带来了。”
　　程辞天和温嫒站在一众老师面前也是随意的样子，而老师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其他老师甚至只是看了眼后便转过头做其他事了。
　　王老师王力是程辞天所在班级五班的班主任，一个地中海老头。
　　郭老师郭湘是温嫒所在班级一班的班主任，一个艳丽漂亮的中年女人。她每天打扮的光鲜艳丽的，一点也不像四十岁的样子。
　　王力瞅着程辞天那无所事事的样子抱着茶杯摇摇头，郭湘倒是拿起两面旗帜展示：“迟到的事先放一放。”她将这两面旗帜放到两人手中，“你们昨天做的不错，我为你们骄傲。”
　　“但是！”她转眼间面露严肃之色，“迟到是不对的，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了。”
　　虽然她从高一说到高三温嫒也没做出改变。
　　王力看着那面刻着程辞天三个字的金黄色旗帜脸色才稍稍好了一点，抱着茶杯继续喝茶。
　　教导主任气也撒了人也骂了，也不揪着这件事一直说了，拿起相机摆弄起来。
　　“待会王老师和郭老师为他们两个拍张照片挂在墙栏上，让大家也多学习学习。同学之间要互帮互助，这次他们也确实值得表扬。”
　　郭湘涂的红艳艳的嘴巴咧起来，“好的。”珍惜的摸着温嫒的那面旗帜。
　　其他老师纷纷露出羡慕的神色，班级里多一分荣耀那作为那班的一份子面上就多一层光。虽然温嫒和程辞天都不听话，但他们学习好啊，还是年级前二和前三的那种。
　　其中最开心的人莫过于王力了，程辞天逃课打架顶嘴样样精通，就算有学习光环也令他头疼不已。但现在，程辞天好不容易干了一件好事，让他在其他老师面前长长面子，能不开心，能不容光焕发么。
　　温嫒和程辞天被迫拉去拍照，两人站在假山石旁边被一个劲的使唤：“笑笑，对了。程辞天眼睛睁开别眯着，温嫒不要假笑，真心实意一点，对对对……”
　　相机里，温嫒扎着高马尾，浓眉大眼，优秀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唇峰，配上她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明媚又漂亮。
　　程辞天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照做，两人势均力敌的脸蛋配在一起让郭湘越拍越满意，不自觉得就多拍了些。
　　等他俩笑的脸都要抽筋了这才收工，温嫒小声吐槽：“累死了。”
　　不料程辞天听见了，还回她：“同感。”
　　温嫒：“……”
　　又没对他说话。
　　郭湘拍完照片，两人就各回各的班级。一班在右侧，五班在左侧，两班隔的距离也不远，程辞天进去前还看了一眼板着脸的温嫒，莫名的笑出声。
　　温嫒回到教室时同学们在嬉戏打闹，看到温嫒身后跟着一脸严肃的郭湘时大家立马低头背课文。
　　温嫒找到自己的座位拉开椅子坐下，然后撑着头开始看书。
　　郭湘没多逗留，巡视一圈就走了。她这一走班级里顿时炸开了锅，说话的说话，嬉闹的嬉闹。
　　温嫒身后的人迫不及待的凑上前问道：“温姐温姐，昨天你真的去警局了？”
　　温嫒从课桌里拿出一本漫画书说道：“真的。”
　　身后的人吹捧的说：“听说那个女生差点被那啥了，要不是你及时出手就完蛋了，温姐你可太牛了！”
　　温嫒笑着听她说，这时有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孩拨开众人，一只手搭在温嫒的肩上，一脸自豪的说道：“那是，我家小嫒可是出了名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温嫒仰视着露千千惊讶的说道：“你今天怎么来学校了？好几天都没见你人影了。”
　　露千千摸了摸被扎着的大波浪，惬意的说道：“这么久不见我的大宝贝突然想了呗！”
　　温嫒锤了她腰窝一下，翻了个白眼道：“可吹吧。”她还想说什么就被周围的人打断问昨天晚上的事。
　　温嫒有点没耐心了，耷拉下嘴角沉气，声音带着浮躁：“我救了她所以被表扬了好了没了，大家散了吧。”
　　大家见此也不多问了，温嫒的脾气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习以为常就好。
　　“啧啧啧，”露千千看着不耐烦的温嫒明知故问的打趣道：“火气这么大。”
　　温嫒给了她一个眼神自行体会，露千千抱着她调皮的对她挤眉弄眼。
　　“叮铃铃～”
　　下课铃响了，露千千从她的桌仓里拿出一个热乎的手抓饼：“呐，给你买的，老记家的，还热乎着呢，怎么样？我称心吧！”
　　温嫒接过手抓饼哼笑一下，宠溺的说道：“称心称心。”
　　她和露千千的相同之处就是喜欢朴实的小日子，尝试各种吃的，好玩儿的东西。
　　有时候温嫒也会觉得自己和露千千的交情不像是闺蜜，更像是母女。露千千调皮精怪，每次她想要夸奖的时候温嫒都觉得自己在宠溺孩子似的。
　　“你和程辞天怎么搞一块去了？”露千千嘴里塞的鼓囊囊的也不忘说话。
　　“什么？”温嫒无语的看着露千千，“吃完再说，你急着投胎啊。”
　　露千千急急忙忙的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说道：“我说你碰见程辞天了是吧？”
　　“是啊，怎么了？”
　　“那他是不是非常帅！我之前就说过他帅得惨绝人寰！”露千千犯花痴的蹭着手抓饼的包装袋，仿佛手里的手抓饼就是程辞天本人一样。
　　温嫒抬头细想了一下，不确定的点头，“长得还可以。”
　　“什么呀，他长得人神共愤好不好，那么帅，那么有个性～”露千千反驳道。
　　温嫒扶额，“之前怎么没见你对程辞天感兴趣呢？”想了想说道：“你是不是和李昊分了。”
　　虽然是疑问句但她问的很肯定，露千千很平淡的回答：“是啊，昨天分的，他太无耻了。一边聊着我一边还在手机里聊别的小姐姐。”
　　温嫒听完心里谋划着晚上放学在校门口堵着李昊揍一顿，露千千看出来她的想法摆了摆手说道：“你不用找他麻烦。”
　　不等温嫒问其原因就自答道：“昨天我偷偷拿他手机给那个小姐姐发了条信息说他是个渣男，那个小姐姐知道后很生气。我以为只是分手就没事了，结果我听他们班同学说李昊出去喝酒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顿，今天都没来学校。”
　　温嫒挑眉，“被打了？”
　　“是啊，听说被打的挺严重都住院了。”露千千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说道：“活该，谁让他不知满足拈花惹草的。”
　　温嫒也赞同她的说法：“是挺活该。”
　　“哎？等等，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程辞天感兴趣的呢。”温嫒慢了半拍才想起最初的问题。
　　“我……”
　　“温姐”
　　露千千刚想说话门口就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叫温嫒。
　　叫温嫒的女生正是昨天被救的那位，温嫒和露千千探头望去，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女生紧张的将东西轻放在温嫒手上，“我的谢礼，请你收下。”
　　自她们两个进来后班门口还有两个偷摸往里瞧的两个男生，露千千不用细看都知道是谁，“王盛安，楚宴你俩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王盛安尴尬的摸着后脑勺讪讪的走进来笑着，楚宴笑嘻嘻的说道：“那不是温姐和程哥助人为乐我们好奇嘛，我们问程哥他也不说，我们就只能看看你这边啥情况了呗！”
　　这就是温嫒为什么会问露千千为什么会对程辞天感兴趣的原因了，露千千和程辞天的好哥们——楚宴、王盛安相识，交情也不错。温嫒也因为露千千的原因和他们也算是认识，但程辞天这人懒得社交，所以与露千千和温嫒也没那么熟，今天露千千反常的说起程辞天的好话确实让人不解。
　　露千千插着腰回道：“你们程哥不好问话我们小嫒就好说话啊！”
　　楚宴和王盛安腆着脸凑到跟前打哈哈，露千千则是像个女王一样指指点点。
　　在他们三个说的正火热的时候那个女生踌躇了半晌后终于说话：“那个温姐，昨天真是谢谢你。”
　　温嫒还没说拒绝的话楚宴已经从她手里接过东西，就在他要打开看的时候被温嫒一把夺过，“送你的？”
　　楚宴笑嘻嘻的说：“好奇，嘿嘿。”
　　温嫒看着羞红脸颊的女生瞪楚宴，露千千见状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楚宴顿时噤了声。
　　温嫒的声音无波无澜：“谢谢你的好意，但没必要破费。”
　　“我……”
　　“你的东西拿回去。”
　　说话人声音不大，是程辞天，他手上拿着同样一个精美的礼盒。
　　他将东西搁置在桌子上，很自然地坐在温嫒的座位上，“还你。”
　　那个女生不解的问道：“是不喜欢吗？”
　　“我用不着，”程辞天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缺。”
　　王盛安在一旁拱火：“难道是人家的心意太便宜了？”
　　程辞天瞪他，王盛安立马噤声不嘴瓢了。
　　女生抿着嘴唇：“这……我……”她不知道什么情况，又转身对温嫒说：“昨天姐姐的衣服我忘记还了，姐姐昨晚很冷吧，真的很对不起！”
　　温嫒还以为什么呢，不在意地挥手，“没关系，你喜欢就拿去。”
　　“姐姐就收下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温嫒本身就不喜欢麻烦，又不想推来推去的，索性收下，“那我收下吧。”
　　女生长舒口气，“那你……”转头看向程辞天。
　　程辞天好半天才说：“我不收怎么办？”
　　王盛安立马跳出来打哈哈：“他说着玩儿呢，怎么不收了。”
　　那女生：“不收也没关系。”
　　“噗嗤！”
　　温嫒瞥他，程辞天笑道：“骗你的，我收下了。”他将东西放到温嫒的课桌里，“你回去吧。”
　　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温嫒居高临下地看坐在她位置上不挪动的程辞天，“坐的舒服吗？”
　　程辞天双手抱臂语气懒散：“还行，就是太靠前了。”
　　“起来。”
　　“你怎么这么小气！”程辞天控诉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不讲道理的人。
　　之前怎么不觉得温嫒很小气？
　　但温嫒长得真的很漂亮，皮肤吹弹可破，他的手指尖不自觉地动了动。意识到心里的念头，程辞天尴尬地咳了两声，又吸吸鼻子，结果吸进去一大口香香的空气。
　　心想她身上原来这么香吗。
　　然后，他的耳朵尖不受控的微微泛红了。
　　但下一秒。
　　“啊！”程辞天痛苦的叫了一声。
　　温嫒揪着他的耳朵往上提，“起不起来？”
　　微妙的气氛消失殆尽，程辞天气呼呼地揉着耳朵：“你怎么这么凶啊，生理期来了？”
　　温嫒更加用力，笑意之下是她想刀人的心，“再贫嘴就不光是耳朵疼了。”
　　程辞天站起来，温嫒立马成了被居高临下看着的人。
　　她170，程辞天比她还要高多厘米。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温嫒说。
　　程辞天撸了把头发，“人长脸不就是看的么，你也可以看我啊。”
　　温嫒一言不发，瞥见一旁看戏的三人，她说：“没事干就回家，在这儿看什么戏。”
　　楚宴低头忍着笑，王盛安和露千千在眼神交流。
　　程辞天要走，温嫒拉住他，他说：“不是你让我们走的吗？”低头看那只葱葱玉手：“现在拉住我几个意思？”
　　温嫒掏出桌仓里的东西扔到程辞天怀里，“你的东西拿回去，我这不是收容所。”
　　程辞天撇嘴，转而把东西又扔到楚宴怀里，“送你了。”
　　温嫒小声吐槽：“那女生瞎眼了给你送东西。”
　　程辞天听到了，看她。可温嫒却不看他，低头看自己的漫画书，仿佛刚才的话是自己幻听。
　　程辞天也不打算追究，三人出了教室。
　　回到五班，王盛安问他：“怎么样？”
　　程辞天：“什么？”
　　“就温姐呀！”王盛安急着说：“我觉得她和你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种话程辞天听过无数遍，但还是头一次深思熟虑起来。
　　王盛安见有戏，继续说：“我可是知道她家的实力的，如果你以后要谈恋爱你爸妈肯定一眼看中她！”
　　程辞天抬头，面前是笑得灿烂的娃娃脸，“滚。”
　　“切，不识好人心。”
　　程辞天撑着脑袋说：“她有资本，不需要我爸妈看得上。”
　　王盛安小声嘟囔：“所以我才说是为你啊。”
　　程辞天才反应过来，诧异道：“你是说她看不上我？”
　　楚宴、王盛安：点头如捣蒜。
　　“呵！程辞天冷笑，“咱们认识么？”
　　王盛安和楚宴对视：他急了。
　　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