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种》装比王sy

5、天衣无缝

　　陆荀彦嘴角擒着笑，眼角微微下垂，俨然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但刑霈原看得很清楚，那眼底的得意，分明是猎手欣赏猎物的兴味。
　　刑霈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晨间的沙哑，“昨晚，你对我下药了？”
　　“嗯。”干脆利落的坦诚。
　　刑霈原面色复杂，“在哪里？”
　　“那枚胸针上，不过吸入后需要加上酒的催化。”
　　片刻的沉默后，刑霈原低笑出声。
　　修长的手指抚过凌乱的床单，最后停在陆荀彦敞开的衣领处，轻轻一勾。
　　“原来陆总看上的，”他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对方轻昂的脸颊上，“不只是EMF啊。”
　　陆荀彦瞥了一眼那人滑落至腰间的被角，忽然伸出手向上扯了扯，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对方腰腹，“你不也是吗？”
　　陆荀彦突然发力将人按回枕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男人，“更换负责人，监控我，拿酒暗示我，这桩桩件件你要怎么解释呢，嗯？”
　　晨光透过纱帘，在男人冷白的侧脸投下细碎的金影，刑霈原眯起眼，终于看清了这张人畜无害面孔下的獠牙。
　　他猛地扣住陆荀彦手腕反压到头顶，听着对方猝不及防的抽气声，笑意渐深，“反正项目最后也会交到你手上，换成你只会更方便，监控你是因为我需要看看是否招待周到，至于酒，只是我的个人爱好。”
　　男人的解释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陆荀彦眯着眼带着上位者的尊贵，语气中略带嘲讽，“昨天的剂量并不会让你完全昏迷，你回应我的时候，脑子可算不上糊涂。”
　　“呵，既然陆总说我看上了你，理由呢？”
　　陆荀彦挣了挣，意识到力量悬殊，随即便卸了力道，眼底像浮着层薄冰，“我们给你的投资额不够，哪怕加上其他企业给的，也不够。”
　　被识破的刑霈原并不否认，他勾起嘴角安静地听着这位小陆总的话。
　　“在昨天的投资额上，再加上一倍，才能堵住你的窟窿，能帮你的，只有我，正如你所说，我拥有投资额的完全决定权，即使股东们反对，陆荀邈也会用他主理人的权利压下去。”
　　刑霈原放开了陆荀彦的手，轻轻帮他揉着压出的红印，“所以陆总早就知道，我约你是为了投资额的事？”
　　“是。”
　　空气骤然凝固，刑霈原眯起眼，审视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陆总倒是坦率，那我倒也想问问，您看上我哪里了？需要，让您用出这么下作的手段。”
　　“脸，还有，”陆荀彦抬手，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男人锋利的颌线，嗓音裹着危险的暧昧，“这副身体，很明显，昨天我们配合的天衣无缝。”
　　准备好的筹码派上了用场，刑霈原并不意外，只是，“这种关系要一直维持下去吗？当然了，我没有意见。”
　　“那就到，我说停为止。”陆荀彦抽出手起身拿过床柱的领带，“我该走了，希望你的地方隐秘些，我可不想今天就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刑霈原“嗤”笑了一声，“敢做不敢当啊，陆总，放心吧，我会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公司的，就算在CMO被看到了，别人也只会以为是我们的人。”
　　“嗯，”陆荀彦整理着外套的褶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是真能接受男人，还是。。。。。。”目光意有所指地下移，“单纯为了生意，把身体当筹码？”
　　刑霈原懒散地靠着床头，“商人，不谈感情。”
　　陆荀彦的手蓦地一顿，眼底那层浮冰般的笑意彻底冻结，他嗓音压得极低，“所以，如果今天坐在这儿的是别人，你也会用同样的手段？”他猛地攥住刑霈原的衣领，“说，这种事，你干过几次？”
　　刑霈原挑眉，这反应是什么意思？他低笑着扣住陆荀彦的手腕，“陆总这是。。。。。吃醋了？”
　　“回答我。”陆荀彦纹丝不动，目光如刀。
　　刑霈原望进他眼底，却看不清他的情绪，“除了姜堰，只有你。”
　　漫长的对视后，陆荀彦倏地松开手，转身时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你夫人死得真是时候。”
　　房门关上的刹那，刑霈原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这人，疯了吧。
　　“欢迎回家，陆先生。”温柔的女声从在入口处响起，“已为您调节至偏好环境——温度23℃，湿度45%，负离子浓度提升至海滨水平。”
　　冷白色的光线从天花板边缘流淌而下，勾勒出整个挑高空间，银灰色的液态金属墙面流动着数据光纹——那是最高级别的信号屏蔽和安保系统。
　　只是在这么一个科技冷光包围的环境里，一株被封闭在圆柱形生态舱内的白玫瑰，却突兀地摆在玄关处。
　　客厅传来新闻播报声，一个慵懒富有磁性的男声从里面传来，“哟，终于舍得回来了？”
　　修长的身影缓步走来，1米9的模特骨架包裹在剪裁精良的衬衫下，随着步伐隐约可见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
　　陆荀邈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烟，他漫不经心地半倚在玄关墙上，烟头明明灭灭，“在邢霈原那边过的夜？”
　　“嗯。”陆荀彦换过鞋，瞥了一眼陆荀邈手中的烟，“不要在我家抽烟。”
　　“哦呦，弟弟长大啦，开始分你家我家了。”他故意深吸一口烟，朝天花板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
　　“你来做什么。”陆荀彦并不准备在家耽搁太久，冲个澡他就准备回公司了。
　　“再次确认你是否要和邢霈原发展关系。”
　　陆荀彦转头看向这个从来不会干涉他决定的男人，“除了他利用我加大投资额和杀妻嫌疑，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陆荀彦！”陆荀邈猛地直起身，烟灰簌簌落下，“你说的可真轻松啊！”他声音陡然提高，“利用你再加上杀人嫌疑，这两点还不够你离他远远的吗？”
　　见弟弟依然无动于衷，他压低声音警告道，“如果父亲知道了，你觉得你还能在CMO待着吗？”
　　“我不会让他发现的。”
　　“你以为你是谁？”陆荀邈冷笑，“你在CMO的一举一动，他比谁都清楚！为了一个男人，你要违背我们的约定吗？你别忘了——”
　　“我知道，你不用提醒我”陆荀彦打断他的话，面色愈发冷淡，“但是CMO和邢霈原，我一个都不会放弃。”
　　兄弟俩在玄关对峙，空气仿佛凝固，陆荀邈长叹一声，将烟头狠狠踩灭在脚底下，“随你。”
　　他抓起外套走向门口，在擦肩而过时突然低声道，“需要帮忙就找我。”
　　浴室里，热水冲刷着疲惫的身体。。。。。。
　　陆荀彦站在雾气朦胧的镜子前，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左眉骨上那道浅色疤痕，十年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回——父亲暴怒的面容，飞来的杯子，以及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滑落的场景。
　　陆氏家族，A国第一财阀，军官世家，从陆泰安，也就是兄弟两人的爷爷那一辈，才开始转型做金融商贸，但是军事化的家风就从未改变过，“家族名誉”四个字，是刻在每个陆家人骨子里的戒律。
　　可惜，陆家这一代最出色的两个继承人，都注定要违背祖训。
　　办公厅笼罩在晨光里，将邢霈原的轮廓镀上一层淡金色，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最高的那座大厦上。
　　“脸，还有，这副身体。”男人戏谑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
　　陆荀彦那样的人他什么得不到？他怎么可能因为一副身体就同意增加投资额，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是他没想到的。
　　“你夫人死得真是时候。”
　　那种语气，不像是嫉妒，更像是。。。。。。
　　【25号别栋请求通话，防护网已开启。】
　　指腹摁下。
　　【邢总，查过了，截止到K1-103项目合作前，您和陆荀彦没有任何公开或私下的交集记录，包括校友记录、社交活动、商业往来。】
　　邢霈原盯着远处，眸色渐深。
　　【这件事先停掉，把调查痕迹清理干净。】
　　【通讯已结束，防护网关闭。】
　　邢霈原转身拿起桌上的K1-103项目企划书，无论陆荀彦藏着什么秘密，现在都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K1-103的量子加密生产线下周就要试运行，这个节骨眼上，他只需要确保投资额到位。
　　姜氏生科总部，六十三岁的姜怀琮端坐在真皮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古巴雪茄，另一只手有节奏地轻叩檀木桌面，对面坐着A国药理中枢局的副局长姜文。
　　“EMF这季度又抢走了我们5%的市场份额，”姜怀琮声音低沉，将市场报告推过桌面，“K1-103的勘测数据比预期的还要好，再这样下去......"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就不只是钱的事情了。”
　　姜文拿过那份报告，扫了两眼，“他们的微辐成像系统专利已经获批，只要弦振正式宣告他们的产品成为新的领域标杆，”他欲言又止，“市值会一夜暴涨。”
　　“呵。”姜怀琮突然笑了，眼角挤出几道深刻的皱纹，“陆荀邈两兄弟真是找了个好帮手。”
　　沉默在办公室里蔓延，良久，姜怀琮缓缓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突然转身，脸上挂着商人特有的圆滑笑容，“可是如果，他们是抄袭的呢？”
　　“什么？”
　　“我是说，如果他们的产品和其他公司的未推出的产品有30%以上的技术重叠呢？”
　　在A国，只要产品之间的技术重叠成分超过30%，那么举证成功后，被告的那一家便会涉嫌“抄袭”的罪名，一旦诉讼成功，这家公司就算完了。
　　“你能拿到他们的数据？”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距离泛亚的SAR医疗先进奖颁布会还有半年时间，我们得加快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