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庆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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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全校老师批改高一的试卷，以至于全校学生的课都改为大扫除，整个校园都沸腾了。
“不是吧，我们第一天来大扫除？”周易和陈欲隔了两个过道，他对陈欲用嘴型和手比划了比划。
陈欲单挑着眉点了点头，表示yes。
除了陈欲和池焰淋，其他人都在打扫卫生。陈欲在周易旁边聊天，池焰淋在墙角玩手机。
“先听我说同学们，上午念的前十名里前五个过来我这。”
陈欲先是怔愣了一下，又看向崔意庭，这才开口道：“没事，我去帮你探情况。”
“谢。”
随后，池焰淋，蒋雯，陈欲，魏然和林若萍跟着李哲来到办公室。陈欲心说这人这么喜欢发消息，也不见他话有多少，屏幕上对方的话都是两三行，而池焰淋，超不过五个字。
五个人在办公室站成一排，池焰淋这才把手机关机。
“主任，那我先去忙了。”李哲把人带过来就准备离开。
“你们这……按名次站的？”严修看着李哲出了门，手放下笔，看着他们五个说。
严修是他们这届高一的主任，出了名的阴，每年都会找每一届的前五整幺蛾子，贴吧也有很多人说他不是个东西、不配当老师。
“主任，您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们还要打扫卫生。”
陈欲歪着头看着池焰淋，一脸不可思议，旁边这位这么不怕死？
一是看他这么不给严修面子，二是他压根不打扫卫生。
心说我可去你的吧，还打扫卫生，我看你是清理手机。
严修笑了笑，扶着下巴说：“你是池焰淋？”
“嗯。”
严修扫过每个人的脸，说：“知道我把你们五个叫过来干嘛吗？”
林若萍抿了抿嘴唇，说道：“不知道。”
林若萍长相甜美，怀疑她是化妆，但她脸上没有任何化妆痕迹，齐刘海衬得她的脸很小。至于性格，就不是那么甜妹了。
“上午考的卷子，先把你们五个批出来了，很厉害嘛，名次没变，甚至还比中考分高很多。”他指着林若萍又接上：“你名次后面那位叫崔意庭的也是，只是看他分数不像你们升的多就没把他叫过来。”
指着池焰淋往后：“723.5，719，718.5，712.5，698。”
分数一出，三班班主任赵禾连咳两声，冲严修说：“行啊，学校从哪挖来的五个神仙，年级前五分数间隔那么小？”
“那我要说这五个都是理科呢？”
赵禾一听，深吸一口气，嘟囔着：“不得了。”
陈欲将手背在身后，用他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没好气地说：“严主任，您想说什么啊，我腿麻了。”
“那什么，以后三年我会时不时找你们的，跟我出省或者到别的学校。”朝桌子上的照片努了努嘴，说道：“这些就是跟我出去过的人，结果太令我失望，回到本校之后成绩都不是特别理想了啊。”
其他三个人都在看着照片，满脸疑惑，只有陈欲和池焰淋直直盯着严修。陈欲似乎能看到严修的嘴角在上扬，但办公室拉着窗帘，特别暗。
“你们走吧。”
几个人前后走出了办公室室。
陈欲上前拍了拍魏然的肩，说：“刚才他说的叫我们跟他去干什么？”
“竞赛或者联考吧，不然也没别的了。”
“行。”
陈欲走在魏然身旁，紧接着又纳闷地问：“对了魏然，等卷子全批出来，我们理科前十都在一个班的话，再加上35个人，不就是竞赛班？”
“对呀，至于他说要找的前五，不知道崔意庭能不能进来。”
“难怪贴吧说他不是人，理科前45都在这了，后面的……”
“我进去了，拜拜。”
“好。”
陈欲看着前方，时不时会瞥一眼池焰淋，他简直就是个手机迷，路上还有一些聊八卦的女生拿手机偷拍，他们两个只有两米的距离。
陈欲闷头拿出手机，点开拍照界面。
心说要不模仿一下嘻嘻。
——
后果就是被传到贴吧。
崔意庭将双手搭在陈欲肩膀上，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陈欲：“严主任说以后找前五参加竞赛，你加加油吧。”
崔意庭：“？”
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的心碎了。
崔意庭的哭戏，陈欲正看着起劲，见周易一脸茫然、紧皱眉头地走过来。
“怎么了？这眼神。”
“您看看贴吧呢。”
说着，陈欲掏出手机，周易去崔意庭那探情况。
“……”
贴吧：
［第947楼］：震惊了老铁们！高一新生陈欲偷拍池焰淋！［图片］
［第948楼］：卧槽？
［第949楼］：直接转发呀！吃到大瓜了~
……
他喜不喜欢看贴吧？如果他看到了怎么办？怎么跟他解释？怎么面对他？陈欲想了一万种可能。这时的他可能一抬头就会对上上万种眼神。
刚开学呢，还没军训呢……
“怎么样？”周易甩着抹布走到陈欲面前。
陈欲：“想死。”
周易：“不发帖解释一下？我都信以为真了。”
陈欲：“解释有用么？现在的人会信么？”
周易：“哦，也是。”
16：29
理（1）最先分好班，他们不用调整，前45直接就可以进班。
重要的就要看李哲怎么排座位了。
理（1）在六楼，一到五楼四个班，六楼三个班，剩下那一间空教室桌子混乱，蓝色窗帘，前窗的拉着，后窗的敞开，黑板还有学长学姐留下的毕业留言，空气里夹杂着干涩的尘味。
分好了座位，陈欲一个人溜到那间空教室。这间教室在走廊西头的尽头，桌子很脏，太阳像一张被揉破的锡纸，从窗户照进来，斜斜地铺在桌子的一角。椅子七零八落，倒在地上的，四脚朝天的。
陈欲被一个发着光的东西吸引注意。
是钥匙，反光。
证明这里并非彻底死去，只是被世界按下了暂停键。
陈欲拿着这把钥匙怔愣了一会儿，抬头的那一瞬间，将钥匙放进了口袋。
走到班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人已经熟到开始开玩笑了。
*
前十五自己选座位，陈欲和周易商量好选倒数第二排，个子高、看得远还可以开小差。
魏然177，他不喜欢在最前面，太近仰头很累，也不想在最后面，看不太清，只好坐在第四排，崔意庭等林若萍选好座位才能选，见魏然闷着头，朝魏然这里笑着过来。
魏然趴在桌子上，听到椅子挪动声才抬起头，说：“你坐我旁边？”
崔意庭：“怎么啦？“
魏然：“为什么要坐我这里，不去找陈欲他们吗？”
崔意庭：“他俩坐一起，我也没认识的人。”
魏然：“嗯。”
池焰淋第一个坐到位置上的，他选了最后一排，在陈欲斜后角，陈欲不是很想靠近他，一是怕像之前那个贱骨头一样被打残，二是那天那个事很尴尬。他在开学前就想好了挑这个位置，没想到池焰淋要坐最后一排靠窗。
陈欲心说方便玩手机呗。
*
陈欲甩了甩刚洗完手的水，冲周易问：“你们刚说什么呢？”
周易把微信定位界面摆在陈欲面前。
“？你要跟我开酒店？”
这话一出，陈欲能隐隐约约听到池焰淋“哼”了一声。
“开什么酒店啊开酒店，裴玉衡刚加了我们所有人的微信，你不在，然后发了定位，说放学去庆祝。”
“裴玉衡谁？”
池焰淋又哼出了声。
陈欲忍不了直接上去掐着池焰淋的脖子，问：“我去你的笑啥，没完了？”
全班安静。
这个季节温度还是很高，陈欲的指节像被烈日烤透的烙铁，贴上池焰淋的皮肤，便激起一层细密的灼烫，汗水顺着他的掌心滚落到喉结处，再到锁骨处。
“松开。”
陈欲微微收紧虎口，察觉不对劲，这才松开手送了他一个白眼，又接着问周易。
“化学课代表，就那个名次在我后面的。”说着，旁边出现了一个人，正是裴玉衡。
“陈欲，加个微信，定位发你。”
“奥好。”
*
由于人非常多，裴玉衡订了间大包厢，陈欲和周易来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只差蒋雯，池焰淋和魏然。
班长林若萍按住旋转玻璃，抬手把菜单啪地翻开，“水煮鱼，黑鱼两斤半，麻辣。”她边说边用指甲在价格栏上划一道。
“别别别，上次吃水煮鱼我嘴麻到第二天早上。”
整个包厢的人大笑起来。
“哎，你们谁要炒田螺？”
“me！”
周易看了眼菜单，拍拍陈欲的肩说：“欲哥，紫菜包饭和辣子鸡丁要么？”
“好啊。”
转身冲将要出去上厕所的林若萍喊：“班长，紫菜包饭和辣子鸡丁也勾上！”
辣子鸡、酸菜鱼、番茄牛腩、糖醋里脊、红烧猪蹄、干煸藕丝，干锅花菜、蒜蓉空心菜、芹菜虾仁炒饭，蛋黄焗南瓜、窝窝头，紫菜包饭，水果拼盘。
裴玉衡提着一箱啤酒走进来。
刹那安静。
下一秒，全班沸腾，爆发出欢呼，像是认识了好多年的亲朋好友——
“卧槽！裴玉衡你偷了酒厂的保险柜？！”
“去你的，今天灌不醉你们不行！”
“快快快，杯子别用，直接对瓶吹！”
“好！”一群人围在桌子前异口同声的吆喝。
崔意庭上门口望了几眼，又回到桌子前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再等等嘛，还有几个人没到呢。”
“啊，池哥还没来吗？”
陈欲坐在位置上，将头慢慢靠近周易，低声说道：“他们是都认识吗？都喊这种称呼了。”
“呃，可能是习惯？”周易说完抿着嘴看向陈欲亮着屏幕的手机，说：“你不是有那谁的好友么？”
“有也不发。”
“行，你行，多等会吧。”
陈欲从来到这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崔意庭更是一直拿着手机不放。
崔意庭：什么时候来？
崔意庭：到哪了？
崔意庭：我去接你吧。
魏然：快了。
“我出去下。”崔意庭冲陈欲说。
陈欲听见崔意庭有走出门的那一刻，说了句“对不起”。
谁能让崔意庭说对不起？魏然？女生？陈欲想着。
池焰淋身着一身黑色衬衣，上面有英文字母和花纹，戴着黑色棒球帽和黑色口罩，左耳上是一个白色的无线耳机。
“哇！”一整个包厢的男声换成了女声。
“来晚了。”
陈欲盯着他看了片刻，才被他这句话叫回了神。
一抬眼便对上池焰淋的眼神。
惊悸、颤眸和眸闪惶避。
陈欲掐着手不敢直视他。头顶的灯照在他的手上，骨节分明，手上被他掐的一个印一个印。
陈欲刚才那心不在焉的劲儿瞬间褪去。余光察觉到池焰淋一直在盯着自己，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他掏出手机，手迅速点开周易的聊天框。
欲皇大帝：别聊了，过来帮我挡一下池焰淋。
周易：为啥？
欲皇大帝：你管我。
他不知道池焰淋是否能看到内容。
看到又能怎样呢？
周易拿着酒坐到陈欲身旁，彻彻底底挡住了池焰淋的视线，这才呼出一口气。
——崔意庭、魏然和蒋雯。
“日，终于到齐了。”有人冲他们指了指剩下的位置，示意他们随便挑。
裴玉衡把瓶子往空中一抛，瓶子旋转着划出琥珀色的弧线，被林若萍双手接住，瓶口“啵”地一声，像香槟的礼炮。
“开学第一天，恭喜我们分到一起！”
“第一杯敬班主任！”有人喊。
“第二杯敬成功进入竞赛班！”
“第三杯敬——”话没说完，被女生们集体打断：“未来三年谁也不许离开！”
说这话的时候，有的人的眼神盯着陈欲和池焰淋，脸色泛红。
“欲哥，你要不抬抬头呢？”
“知道。”
“长得帅的就是厉害！骂你自恋还不行，因为确确实实帅。”
“我认命了。”
陈欲“呵”了一声，用筷子夹起一个紫菜包饭就往嘴里炫。
“欲哥你别光吃啊，喝点呗，还有池哥崔哥。”
崔意庭看魏然喝的挺多，想着送他回家就摆了摆手。
裴玉衡又看向陈欲和池焰淋。
两人一直跟他大眼瞪小眼不如赶紧喝几杯。
陈欲连着喝了三杯，池焰淋喝了三杯半，整个包厢就他俩站着喝，其他好像要看他俩谁喝的多似的。
而周易只配在俩人之间的缝隙里……
他们两个酒量还可以，三杯半都还没醉，池焰淋见他要喝完这两瓶，垂着眼越过周易，将陈欲手里的杯子夺了过来，倒在地上。
贴吧那件事，他们班有的人已经知道了，从池焰淋放下自己杯子的那一刻，有人就已经开始录起视频。
“喝够了没？”池焰淋说。
“没！喝！够！”
“行。”
既然还想喝，池焰淋干脆把自己的椅子挪到了陈欲旁边，让周易去他那里坐。
“喝。”
陈欲刚倒满一杯，池焰淋就撒一杯。
“你倒一杯我撒一杯，来吧。”
“滚吧。”
陈欲放弃挣扎，准备开吃就看到满桌子的人都在举着手机。
“干嘛？贴吧？”
这些人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果然。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庆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