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阙错》蜂蜜椰子汁

5、墨染冰绡

　　隆冬的雪粒敲打在御书房的琉璃瓦上，祁砚将朱砂笔重重顿在奏折末端，墨迹在宣纸上洇开狰狞的花。案头的铜漏已过子时，他揉了揉眉心，忽然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沉水香——那是沈昭妤惯用的香。
　　“祁大人好雅兴。”纱幔后转出一道窈窕身影。沈昭妤着一袭月白寝衣，外披玄狐裘，乌发松松挽着，几缕发丝垂落在颈间，更衬得肌肤胜雪。她赤足踩过青砖，足踝上的银铃发出细碎声响，“批阅奏折到深夜，可是在为太子妃的嫁妆清单烦心？”
　　祁砚握笔的手骤然收紧。自从沈昭妤成为太子妃，他刻意避着不见，却总在深夜被记忆纠缠。此刻见她这般肆意闯入，冷意瞬间爬上眉梢：“沈姑娘如今是太子妃，该懂得后宫不得干政。”
　　“干政？”沈昭妤轻笑，指尖划过书架上的《盐铁论》，“我不过是来给大人送宵夜。”她掀开食盒，露出一盅参汤，“特意让膳房管事照着大人的口味熬的，放了七分苦。”
　　祁砚望着那盅参汤，喉结动了动。沈昭妤总能精准戳中他的软肋，明知这是她的把戏，他却无法抗拒。“出去。”他别开脸，声音却比平日多了几分沙哑。
　　“祁砚，你在怕什么？”沈昭妤突然欺身上前，狐裘滑落，月白寝衣下的曲线若隐若现。她跨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怕自己动了心，还是怕对不起陛下？”她的唇擦过他的耳垂，“又或者......怕太子知道，他的太子妃，此刻正坐在别人腿上？”
　　祁砚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却被她顺势压在书案上。砚台倾倒，朱砂泼洒在沈昭妤雪白的衣襟上，宛如一朵妖冶的红梅。“放肆！”他怒喝，却在看到她眼尾泛红的模样时，心尖一颤。
　　沈昭妤伸手解开他的衣襟，指尖划过他冷白的肌肤：“祁砚，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硬心肠。”她俯身含住他的耳垂，舌尖轻轻舔舐，“那日在书房，你明明也想要......”
　　祁砚的理智在她的撩拨下分崩离析。他翻身将她压在书案上，撕扯她寝衣的动作带着几分失控。沈昭妤却笑得越发肆意，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与窗外的风雪声交织成靡靡之音。
　　“你赢了。”祁砚咬着她的脖颈，声音带着压抑的情欲，“沈昭妤，你究竟要什么？”
　　“我要你。”沈昭妤缠住他的腰，在他唇上辗转厮磨，“要你为我心动，为我失控，为我......”她的话被祁砚的吻堵住，两人的喘息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愈发粗重。
　　雪越下越大，将御书房的烛火映得朦胧。祁砚望着沈昭妤潮红的脸庞，突然想起初见时她遗落的披帛，想起她在寿宴上狡黠的眼神。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已经陷了进去，只是不愿承认。
　　“祁砚......”沈昭妤的声音带着蛊惑，“别压抑自己。”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脊背，留下一道红痕。祁砚低吼一声，彻底沉沦在她的温柔乡里。
　　不知过了多久，祁砚抱着沈昭妤躺在铺满奏折的地上，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内心翻涌着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他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可看着沈昭妤安然沉睡的模样，竟舍不得推开她。
　　“你这妖精。”他轻声呢喃，伸手将她散落在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沈昭妤睫毛颤动，在他掌心蹭了蹭，露出满足的笑意。
　　窗外的雪渐渐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祁砚穿好衣服，望着满地狼藉，心中五味杂陈。他俯身抱起沈昭妤，将她放在软榻上，替她盖好被子。
　　“祁砚，你要走了？”沈昭妤突然睁开眼睛，眼神清澈得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祁砚别开脸：“你该回东宫了。”
　　沈昭妤坐起身，任由被子滑落，露出满身的吻痕：“就这样走了？连句温存的话都没有？”她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祁砚，你比太子无趣多了。”
　　祁砚握紧拳头，转身要走，却被沈昭妤从背后抱住。“别走。”她将脸贴在他背上，“再陪我一会儿。”
　　祁砚僵在原地，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将她拥入怀中。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沦陷在这场名为“情”的劫数里，而始作俑者，正是怀中这个如妖精般勾人魂魄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