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它不照沟渠》久酒安

28、第 28 章

　　“好厉害！”四个人围着郑渠看着他打代码构件他们作品的模型。
　　“还好，我一个人的时候也找不着方向。”郑渠言简意赅。
　　“不不不，你只是缺少经验而已，论技术都没你好。”队长扶了扶眼镜，他们队伍去年参加过一次这个比赛，但是有几个老队友高考结束离开了，就剩他们几个人了。
　　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选中的队友要么看他们没有高三的学长学姐带不愿意来，要么是已经有自己的队伍了。
　　没想到吃饭也可以捡到一个队友！几个人发自内心感谢那家快餐店。
　　“好了，最基础的框架雏形好了，后面其他的东西再加就行。”郑渠说。
　　“好厉害！”几个人围着郑渠夸，郑渠沉默点头，然后低头看手机——没有任何新消息。
　　他想回学校了，但是这几个队友都是从学校请了假出来做参赛作品，郑渠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回去。
　　这几天秦明月都没有发消息，郑渠有一次悄悄溜回去看秦明月上课，差点被教导主任抓住为什么不上课，最后郑渠用自己的参赛证糊弄过去。
　　后面郑渠就顾不上回去了，大家做这个比赛模型很上心，一开始依赖郑渠的快速熟练建模、数据分析能力，他们很快就确定了后续的能力，大家后面顾不上和郑渠不熟悉了，开始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争吵起来，郑渠的话被迫多起来了。
　　但是郑渠反驳也会经常省略自己的思考步骤，大家经常性地要缓一会儿才能顺着思路吵下去，郑渠为了能够条理清晰地把自己的思路讲出来，白天费尽心思，等回过神的时候自己一整个周都没回学校，又到了放假的时候。
　　他这一周像做梦一样，翻自己的通话记录，班主任好像打电话问过，但是自己用比赛好像请了这一周的假。
　　秦明月没再发任何消息，郑渠周六在家休息，拿着手机忐忑地给秦明月打电话，听见秦明月的声音的时候有些紧张。
　　秦明月，“喂？”
　　郑渠捏紧手机，“我这周找到了自己的队友，他们很有经验，我学到了很多。”
　　“恭喜！”秦明月声音里的惊喜不似作伪，“比赛加油，我看决赛的时候好像答辩是公开的，到时候你要是进决赛了，我们几个朋友买票来现场给你加油。”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拿这种事骗你。”秦明月在电话另一头轻笑。
　　郑渠给秦明月讲自己和队友的发生的事情，顺便吐槽他们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秦明月说，“你以后去参加别的比赛，就会发现更多的厉害的人，总会有人能够跟上你的思路的，放宽心，我去写作业了，下周见。”
　　挂了电话，秦明月开始写作业，郑渠很厉害，就算成绩不是第一名，但是也让人无法忽视的厉害，那是学习成绩之外的厉害，秦明月模仿不来，但是不努力就会被狠狠甩在后面的。
　　那个时候还说什么在高处等他，不要输得太难看才是真的。
　　郑渠被挂了电话，有一点茫然，但是很快队友的电话就过来了——月底交初赛的作品，比赛一个月交一次作品，每次作品都是不一样的，最后学期末的时候就是决赛答辩。
　　为了进入决赛让秦明月过来看比赛，郑渠决定更加努力一点，好多朋友来看比赛，那个场面，郑渠想想就感觉很幸福。

　　郑渠之后没再请这么长的假了，但是毕竟是跨校组队，郑渠干脆晚自习早两节课回去和队友讨论，周克有一次来找郑渠，看见郑渠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看一些什么互联网和经济相关的书籍，就不明觉厉，感觉幸好自己拒绝了蹭奖。
　　不然就郑渠这个上心的程度，现在了厉害的队友还这么忙，那要是带几个纯粹的门外汉不得忙死。
　　就算忙着拓展课外知识——这个比赛含金量蛮高，对于选手的综合素质要求也高。郑渠在期中考试的时候还是拿了第一，秦明月掉到第三去了，不过她自己倒是不在乎，因为成绩嘛，有起伏很正常。
　　这个月郑渠的队伍进了比赛四强，选了个日子大家一起聚餐庆祝。
　　周克在迎新晚会上弹了个钢琴大出风头，聚餐时候碰见同一个学校的，还被要了联系方式，几个人开始打趣周克频繁上校园表白墙的事情。周敏如一个人吃菜走神。
　　不过可能是有些飘了，周克居然说要尝尝酒的味道，刘洋也跃跃欲试，被秦明月强制镇压，最后折中买了果酒，但是没想到的是，周克和刘洋喝了一点果酒就开始有了醉意，对喝酒最感兴趣的先醉了。感谢被郑天佑灌过酒，郑渠酒量不错——何况只是一点果酒。
　　于是周克在醉酒中被迫给管家打电话来接，几个女生留下来陪晕乎乎的周克等管家，郑渠先送刘洋回去。
　　大概对于的酒量感到心虚，周克顶着一张酡红的脸安静坐在秦明月的旁边，期间秦明月要去洗手间，周克居然跟着起身要跟在秦明月身后，姜乐和周敏如按下他，周克还红了眼眶。
　　“我没想哭来着。”周克哽咽着小声说。
　　“不跟醉鬼讲道理。”周敏如按捺住想说话的姜乐。
　　周克其实没失去意识，就是很多行动不受自己控制——比如走不出直线和跟着秦明月。
　　秦明月从洗手间回来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周克看秦明月没回到自己身边，立刻跑到她身边问，“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
　　等到秦明月点头，他才像个小孩儿一样坐下。
　　“为什么好像有两个你？”周克盯着秦明月问。
　　秦明月心里念叨着不和酒鬼计较，放下正在和郑渠发消息的手机——郑渠要疯了，刘洋在车上吐了，那味道，郑渠不想回忆第二遍。
　　“因为你醉了。”
　　“我为什么会醉？”
　　“因为你喝多了。”
　　“我为什么会喝多？你却没喝多。”
　　“不，我也喝多了，只是你不知道,”秦明月一本正经道，“所以我现在不想说话，你的问题我明天回答你好不好——如果明天你还问的话。”
　　“好吧。”周克闭嘴了。

　　“周敏如，你有没有觉得......”姜乐若有所思。
　　“我暑假的时候就给你说了啊，”周敏如惊讶，“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姜乐尴尬闭嘴——她确实是现在才反应过来。

　　没一会儿，周克又问，“你为什么这么好看？长得好像我一个朋友。”
　　“谢谢你夸我好看，我可能就是你的那个朋友。”秦明月叹气。
　　“不可能，她今天肯定跟......”肯定跟郑渠离开了。
　　“少爷！你这是怎么？”管家急匆匆赶来。
　　“你好，周克他非要喝果酒就这样了。”秦明月一言难尽。
　　管家道谢后本想扶着周克离开，谁知道周克自然牵住管家的手，对秦明月说，“阿姨再见，谢谢阿姨，管家爷爷来接我了。“说完他迈着乱七八糟的步伐和哭笑不得的管家离开了。
　　“谢谢阿姨哈哈哈哈。”周敏如和姜乐笑成一团。
　　“我们来赌一下吧，”周敏如对姜乐说，“我们赌明天周克还有记忆没，赌注一顿食堂午餐。”
　　姜乐先一步道，“好，我赌没有。”就算有也一定会装作没有记忆了，只要周克装的好，自己就能赢。
　　“好吧，那我赌没有。”周敏如耸肩。

　　周克离开后，三个人决定一起逛会儿再各自回家。姜乐问秦明月，“你看出来没啊，周克和郑渠好像都喜欢你诶，明月，你有没有喜欢的啊。”
　　周敏如也盯着秦明月等待她的回答，秦明月立刻回答，“大概有一点感觉，周克是一个月前感觉到的，但是多喜欢还是只是待久了有点感觉说不准，所以只要他不说穿就还是朋友。郑渠，郑渠不好说，太复杂了，和他的事情有一点复杂，我自己也理不清。”
　　“至于我自己的想法，”秦明月笑了，“我实话实说吧，我和他们都不可能，事实上，以前小的时候没想过，长大一点再去想这个问题后，我觉得，还是一个人过最好。”
　　“周克做朋友最好，郑渠复杂，我没想过他会去思考喜欢这种感情，当然，要是做不成朋友也没关系，那就算了。”
　　周敏如有些意外，秦明月不期望恋爱，也不期待和谁共度余生，她站在最热闹的地方，却只想孤身一人。朋友的距离对秦明月来说刚刚好。
　　“可是你明明之前对之前就是更好更上心一点，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喜欢郑渠所以这样。”姜乐不服气。秦明月对他们这些朋友是真心的，姜乐知道，所以她不服气秦明月对哪个朋友更上心和特别。
　　“啊，没办法嘛，当时也有想放弃来着，这不没成功吗，”秦明月坦白，“正在慢慢尝试放弃，不会一直特别对待的啦。”
　　但是，她希望最后看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郑渠，她希望站在在灯火阑珊处，看见郑渠一个人，自由自在地行在走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