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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花想容(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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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大城市,人多繁华,远飞家乡小镇可比。
花珏心中早有向往,她女扮男装偷跑出家,便是想在这里做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
拿着皱巴巴的京城街道图,她一边啃着白面馒头一边寻找准备租赁的店铺,在穿过两条街找错三间店之后,她找到了一间空店铺。
夜幕低垂,屋檐下的空灯笼被夜风吹动,轻轻摇曳。
她左右望了望,因着她迷失了太久,此刻街道上已无人走动,安静异常。
她有些发怵,吹了火折子推门而入。
火苗熄灭,有人捂住了她的嘴,顿时,一股药味入鼻,她闻出来了,这是迷药。
她家中做的就是药材生意,想迷晕她?她立马手脚一松,她憋气装晕。
歹人不动。
她憋着气悄悄睁开一只眼,身后歹人竟真的还在捂着她的嘴,就好像知道她在装晕刻意延长了时间。
不好,不妙......她憋不住了......
意识朦朦胧胧,过了不知多久,她迷迷糊糊爬起,揉揉眼,四下一望,疑惑挠脸。
四方的顶宽大的寝殿,价值不菲的陈设,她能看出来这里很华丽,但认不出这是哪。
总不能是皇宫吧?
她笑了,怎么可能?
看看床后,翻翻桌椅衣柜,弹弹花瓶,她出门发现这会是白天,视野好,所以她看见了小桥看见了流水,看见了奢靡的庭院。
司空文珠踏进朝阳殿时,里头空无一人。
她神经一跳立马派人去找,悄悄地找,断不能惊动皇帝。
“文珠小姐,您这样做会影响剧情走向的......”
小程没有语气,但缓慢的语速显示了它的迟疑。
“这叫效率。等着皇帝自己纳妃,不如我帮他一把,省的他有事没事来我宫里。”
花珏是剧情中李谨之出宫遇到的女子,在设定上她是路痴,迷路时无意间撞到了李谨之,其纯真务实的性格让他一见钟情,纳为后妃后甚至允许花珏出宫做生意,而花珏也是剧情前期对她这个皇后造成最大威胁的存在。
她没遇到过路痴,也不信这短短几步路还能让人迷路,是白花是绿茶,她倒要探探究竟。
这里很大,一间寝殿可能比花珏整个家都大,她找到大门发现推不开后便到处走,没想到出路没寻到,却让她寻到了厨房。
她想生火做些吃的,但这里无米无面,空得很,她猜食物可能在某个仓库里,便又出去找仓库。
一出厨房,她找不到方向了。
左边是哪?右边是哪?怎么这么多柱子?刚才她是从这个门进来的吗?
“她在这!快来人!”
突然一声吼吓了她一跳,转头她便看见了几个身穿铁甲的人气势汹汹朝她走来,她想问这里是哪,还没开口便被反扭了手臂押进了寝殿。
寝殿内坐了个气度不凡,浓颜又华丽的女子,她一眼便被那似狐般的眼型吸引,还有眼下泪痣,加上若有似无的厌烦,简直就是画中神。
这女子身旁还有个侍女,花珏悄悄打量了一眼,看起来也是优雅温婉。
如此气质的两人,难道是她们绑架的自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观察皇后的同时,司空文珠也在观察她。
女扮男装的脸不加一丝修饰,自然朴素又瑰丽,更重要的是,花珏年纪不大,脸颊饱满,看着极其清秀出尘。
低头捏脸捏手指,她摆上皇后的架子,面无表情注视花珏。
“那个......你们是谁?”
“我是皇后,她是我的婢女坞桃。”
上座的女子利落得介绍了自己,但落到花珏耳中,她膝盖一软,差点站不住脚。
她还是不死心,咬咬牙,问:“我不信,你怎么、怎么能冒充皇后娘娘......而且,皇后娘娘抓我做什么......”
“你没见过我,我便也宽恕你不知不行礼的罪,至于抓你来......”
花珏又开始忐忑:“民女,没做过坏事,是良民......”
皇后突轻笑一声:“好良民,那本宫让你这个良民做后妃,怎么样?”
“后、后妃?”
“是啊,你离家不是想出人头地吗?做后妃的话,地位可比商人高哦。”
花珏觉得不太对,她迟疑:“可是、可是太突然了......而且民女听说入宫了就不能出去了......民女......”
“这样吧,你做妃子,本宫给你在宫外寻一个铺子,你还可以开药材铺,只是要用别人的身份经商,如何?”
“啊?还能如此偷天换日?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这样吧,在宫中本宫给你换个名字,珏字可不好,嗯......云想衣裳花想容,你就叫花想容。”
在剧情中,花想容也对皇帝痴情,她还会因为懂药而迅速怀上龙嗣,成为后宫第一个生下孩子的女人,也是因为如此,她总有意无意挑衅皇后的地位,而身为皇后的司空文珠便开始了自我内耗,一边顾影自怜一边为了挽回皇帝而更加卖力帮助他的事业。
躺在太师椅上,司空文珠盯着镂窗思考。
今日一见花想容,她有些不得劲,这女子被她几句话就唬住了,甚至懵懵懂懂地就听了她的安排,开始学习宫规,甚至向她报出了家中大小事务,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十分容易搞定的女子。
职场上这样唯唯诺诺的女孩很多,她们大多没什么社会经验,会乖乖服从上级的安排,而这样的人,会在以后找她麻烦?甚至抢她地位?
几天后,花想容又被召到了皇后跟前。
站在皇后跟前,她手足无措不敢看皇后的眼。
“不行礼的话,会被陛下怪罪的。”
对对,她差点忘记了。
“民女见过皇后娘娘。”
磕磕绊绊行礼,皇后不发话她也没有抬头,这样的规矩她还是知晓的。
“这样还行,抬头来。”
她抬起头,只见那双魅惑人心的眼俯下,用扇面抬起了她的下巴,左右打量。
“晚上侍寝不要化浓妆,你的脸淡妆好看。”
“是。”
“见过陛下的画像了吗?”
画像......她脸一热,羞怯答:“见过了。”
司空文珠挑眉:“这就喜欢上了?”
“嘿嘿,画像上的人气宇轩昂,面若冠玉,我在家乡从未见过这样面容俊美的男子。”
说罢,她羞涩笑笑。
“既然如此,本宫便教你一些侍寝的规矩,免得你冲撞陛下。”
说到侍寝,她的脸又蹭一下火热,想听又不敢听。
“耳朵凑过来。”
她乖乖上前,听皇后教导。
“陛下他......”
身着轻纱,跪坐在床榻间,花想容的脸从黄昏时分一直红到了夜间。
她稀里糊涂来了京城,稀里糊涂入了宫,又稀里糊涂做了后妃,皇后娘娘说,陛下喜欢美人,她是个美人,所以她要入宫做妃子,侍奉陛下。
虽然有点不太对,但既然是皇后娘娘说的,那她就要遵命。
双手捂脸,马上就要见到陛下,马上就要侍奉陛下了,可她这么热这么红的脸,怎么是好啊?
李谨之今天又吃了闭门羹。
最近皇后感染了风寒,成天闭门不出,他连着两天去都碰上皇后在休息,连特意准备的汤羹都没送出去,他是又失落又担心。
回到寝宫,他一连三叹气,忽然,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幽香浅浅入鼻。
抬头一看,床帏飘动,一个朦胧的身影若隐若现,看那身形,分明是个女子。
莫不是皇后病体初愈与他玩了起来,故意将他赶走实则偷偷来了他身边,要给他一个惊喜?
他心头一热,快步上前,迫不及待掀开床帏。
并非他所期待的艳丽牡丹,而是一朵他没见过的清雅白兰。
是个没见过的女子,青丝披散,双手交叠,羞涩的红晕从脖颈一直染上了侧脸,她双目低垂又因他动作粗鲁而闭上了眼,可那眼睫微颤,双唇轻抿,只一眼便是楚楚动人。
他滚了滚喉咙,喃喃问:“你是......何人......”
陌生女子睁开眼,抬起头,直视他的眼:“我、我是皇后娘娘安排来......来侍奉陛下的......皇后娘娘染了风寒,就、就......”
大胆,毫无规矩,可说着说着又羞怯红脸,可爱至极。
捂着心口,那种一眼动心的感觉又来了。
皇后竟然担心无人侍奉他,而挑选了一块璞玉给他,他又心痛又感动。
他对皇后的心意天地可鉴,但这璞玉既然是皇后的心意,他也不能辜负。
轻咳一声,他淡淡问:“等了朕多久?”
女子摆手摇头伸出手指:“没有很久,就一会会......”
连慌张都这么可爱,李谨之抿住别过头,深深呼吸,道:“朕知道了,朕去沐浴更衣,你且等等。”
走出两步,他突然想起还未问名。
“你叫什么?”
“我叫花想容。”
猛吸了口气,他捂着心口仰起头,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花想容......”
他品味着这个名字直到自己满身淡雅清香,低头嗅一嗅,和白兰似的姑娘很配。
他无声勾唇,拂退了宫人后背着手缓缓回了内寝。
无人。
他眨眨眼,又愣了愣,忽一声响动又拉回了他的思绪,转身,一个娇小人影撞上了胸膛。
花想容抱着笔墨,撞到他之后不害怕也不行礼,而是仰起头,天真问:“陛下,你可不可以写信给我爹娘,就说我嫁给陛下做后妃了。”
李谨之一愣,问:“为何写这样的信?”
她将笔墨摊在桌上,道:“我是偷偷跑出家,准备做生意的,皇后娘娘答应给我间铺子,我思来想去,觉得不告诉爹娘就自己嫁人太不孝顺了,所以想请您写信,给我爹娘报平安。”
她竟有如此胆气偷跑出家,跑出来还是为了证明自己,真是朵坚强的白兰,令人欣赏。
“写信,不怕你爹娘知道了,来捉你回去?”
她抬起头注视,又微微睁大眼,迷糊中带了丝心虚:“那、那陛下别让我爹娘捉我回去,我懂药,会治病,我可以做大夫......”
他本是玩笑话,谁敢来捉皇帝的妃子?
可她似乎信了,回答得如此天真淳朴,丝毫没有对皇帝的惧怕,有的只是少女平凡的期待。
如此纯真可爱,他如何能不满足?如何能让人将她捉了去?
他只想把人呵护在手掌心。
“好,朕会写信,也会盖皇帝印章,你莫怕。”
花想容放心松了口气,但放心过后她余光见他靠近,下意识低头,烫红了脸。
搓着手,她低声:“陛下,我、我有些紧张害怕......”
李谨之了然,所有女子第一次都是紧张的,皇后也是如此,他不怪罪她,安慰道:“放宽心,朕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知道怎么侍寝吗?”
她点点头,耳朵尖尖也开始泛红:“知道的,就是、就是......”
女子的羞怯真是世间最好的情药。
脊背忽然有些痒,李谨之抿了抿唇,坐在床沿握紧拳,沉声:“朕明白,朕不看你,你大胆些。”
先前皇后蒙了他的眼后便大胆奔放,想来不被注视,女子们或许可以不那么拘谨。
只是遗憾,看不见她令人心动的怯了。
解下衣带,他主动蒙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