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瘦》析木ma

41、第41章

　　前蛮为了夺取中原政权，且不说与汉人打了多少次，仅仅是与后蛮之间的大规模战争就不下十几次，在草原纷争下还有如此大的实力与中原作战，不光有强大的军事实力，先明的领袖也必不可少。

　　先帝一把长刀挺进中原，扫清一切阻碍，上天入地，再找出一位如此勇猛的人实属不易。抢夺政权带来的灾难不能忘记，但以此再次挑起战争到最后也会变成后人批斗的对象。

　　先帝治理中原十年有余，没有苛捐杂税，没有民族歧视，战事平息后都向好的方向走着。铁骑踏过的城池又重新建了起来，战后烧过的平原再次生长起来，风车也转了起来，淅沥的水声仿佛在安慰人们，过去的战火由它来抚平，和平的守护需要人啊。

　　遗落在废墟中人的灵魂啊，循着水声去找寻自己，告诉仍有生息的人啊，守护好自己的家园吧。

　　先帝深知自己刀下的生灵太多，面对后蛮的次次挑衅也尽力保持着和平。勇猛的他究竟为何突然倒下，常离不清楚缘由。

　　常离每年与皇帝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常离并不清楚父皇心里是如何想的。但有一点不会错，他想要的是和平，来赎自己的罪。

　　“就算是为了路边的野草长得更茂盛些，也请您允许我违背您的命令。”

　　常离走出封禁他的小院，为了再有这样的安宁奔波着。

　　……

　　京城在即，谢朗山的人会在外郊接应他们。

　　徐粟骑了一天马，浑身酸痛，坐也坐不住，就靠着树站着。常离绑好马也跟他一起站着。

　　“马上到了，身体不用受累了。”常离手上还拿着粗布包着的馒头。已经被风吹得又干又硬。

　　徐粟看见馒头就没有什么胃口，说：“不用了，累了没胃口。”这话好像有些不太对，他又说：“我不饿，殿下吃吧。”

　　“累了就休息吧。”常离走进火堆，把馒头烤了烤。“饭还是要吃的，先将就。”

　　“殿下一直都是这么待人的吗？”

　　“怎么了，很奇怪吗？”

　　他偷偷笑着。

　　“很奇怪。”

　　“那你也先将就着，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来做这些事了。”

　　徐粟一直没说，他身上的毒一月只会发作一次，那一晚过后就没什么事了。

　　啃完干涩的馒头，两人躺在地上眯着眼睛休息。常离闭着眼却无法入睡，转身想看看他睡了没。但徐粟背对着他，手臂枕着脑袋。

　　常离猜他没有睡。话已经想好了，却突然不知道如何称呼他。于是常离又开始想另一个问题，没想出结果还是开口了。

　　“徐粟，你颈后的是灵琼的标记吗？”

　　常离指的是他身上的纹身。

　　“嗯。”

　　那是他做了随身侍卫才刻的。

　　“殿下别多想，没什么寓意，只是一个象征罢了。”

　　“怎么没在别人身上看过？”

　　徐粟被盯得有些发怵，他转过去对常离说：“当然是我比较厉害，本来就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是这样啊……”常离挺起身，“让我看看。”

　　徐粟早就感到一种不好的预感。

　　“殿下不是早就看过吗。”

　　“上次没仔细看。”

　　“就是普通的纹身，没什么好看的。”徐粟又转过身，说，“殿下休息吧。”

　　常离还是有些失望的，徐粟最近总是违背自己的意愿，逐渐没有把他这个殿下放在眼里，以前就有这样的迹象，现在更是了。是因为自己身上没有权力吗？常离一口气想了很多，但他并不确定。

　　“我这么没有威严吗？”常离自我怀疑。

　　天一亮两人就启程了，走了一会儿果然遇上了谢朗山的人。

　　常离正与谢朗山身边的副官商讨着什么，那副官像是有意离他远远的，徐粟也不好过去，只好独自站在一边。好不容易讲完了，那副官却直接离开了。

　　“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

　　“等回了皇宫再打招呼吧。”

　　徐粟的小声嘀咕被常离听到了。

　　“行……”

　　“我们也走吧。”常离迅速跨上马背。

　　“怎么不一起走？”不是接应吗，怎么也要护送殿下安全抵达京城吧。

　　“回去再说。”

　　是很重要的事吗，所以不能告诉我。徐粟心想。

　　京城的繁华果然令人惊叹，在草原沙漠呆久了，徐粟忍不住惊叹。

　　“我先进宫，你就在此处等我，很快就回。”常离留下两句就匆匆走了。

　　“好。”

　　京城的事务还是常离熟些，徐粟也不敢擅自行动，便坐在酒馆前等着。坐着无聊脑海里就想些有的没的。

　　“‘回去再说’？到哪才算回去？都到宫门了，还不算吗？”徐粟酒都喝饱了还不见常离回来，他心里和不如意，特别是那件事之后。

　　“不会出事了吧？”徐粟一激灵，他纠结是不是圈套。

　　【皇宫】

　　“老奴见过五殿下。”

　　“公公有礼了。”

　　常离很久不见掌印太监，看起来没什么大区别，就是圆润了不少。看来这段时间在宫里过得不错。

　　“公公也没想到我会回来吧。”常离丝毫不遮掩。

　　“殿下这是哪里的话，莫要怪罪老奴了。老奴整日挂念着殿下，诶？怎么不见宁王殿下？”太监的反应丝毫不慌，但是很滑稽。

　　“谋害皇室可是死罪，装什么傻。”

　　“殿下说这话可有意思了，谁来定罪？殿下不用在这气老奴，老奴年纪大了，还请殿下多担待。”

　　“年纪大了？”常离猛地拽过他的衣领，“胆子也挺大。”

　　“你以为你真的能当上皇帝？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何必折腾？”常离若不是为了平息混乱，定不愿意看见他。“当初父皇任用你时我就应该反对，留你到现在就是个祸端。”

　　那太监语气如常：“殿下谈什么‘当初’，先帝任用汉人，殿下难道不是第一个支持的吗？哈哈哈……”

　　“你也配称‘汉人’？地上乱窜的□□罢。”常离松手，那太监一把摔在了地上。

　　“哈哈，五殿下也是个聪明人，气也撒完了，该说的说完了，那就谈些别的吧。殿下也立冠了，该有一块封地了。不如，老奴担保……”

　　“你拿什么担保？”

　　“当然是老奴手中的玉玺了。”

　　“那得看你拿不拿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