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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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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粟想啊想啊,也没想出来该拿什么回报。
“算了,以后想到再说。”徐粟茶喝了半盏,没想到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如果让他去杀仇人他大概做得到,不过也不大可能。
想不到就不想了。徐粟打算出去溜达溜达,昨晚睡得沉,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
那是因为香点的太浓了。
才走了没几步,耳朵又热闹起来了。
两个小孩围在树下,吵吵着什么。眼看就快哭出来了,旁边的老婆婆说着方言,弓着腰顺着两小孩的背,好像没什么作用,急的脚步不稳。是啊,她不懂,小孩子为什么吵起来了,为什么劝不动。
徐粟上前问了两句才勉强明白,原来是小孙子的风筝挂树上了,取不下来,才有了这样一番局面。
这徐粟在行,别说爬树,就是飞檐走壁也不在话下。三步两步上了树,却在解线这一步上耽误了。徐粟一面安慰小孩,一面研究怎么解。
“小伙子,快下来吧,可别摔着了呀!”
老婆婆说的方言,徐粟半猜半蒙,回应道:“放心,马上就好。”
就在他解开前一秒,然后跳下去就大功告成的时候。在不对的时间不对的地点遇见了不对的人。
常离站在不远处,他深栗色的外袍很显眼。
最近怎么总是遇到他?徐粟不解。
“爬那么高做什么?”
“没什么,捡个风筝而已。”
难道不明显吗。徐粟心想。他难道像喜欢在树上乱窜的人吗。
“那就赶紧下来吧。”
“知道了,殿下。”
正下呢,却突然不知道如何下脚。徐粟突然十分窘迫,他想找一个好点的姿势下来。就是看起来不会太难看的姿势,动作不会太大的姿势。没时间想太多,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最后是以什么姿势下来的。
徐粟掸了掸外袍上的灰尘,说道:“殿下,真是抱歉,让你看到我如此难堪的样子。”他一直想在常离面前做一个端庄,明达,温润的读书人的,但是……无伤大雅,过几天应该就忘了吧。徐粟这么想想虽然没什么用,但起码能安慰自己。
“无事,看不大清楚。”常离自顾自走进徐粟的屋子。
徐粟把风筝还给孩子,那婆婆却突然跪向五殿下,还是说着方言:“愚人有罪啊,请殿下宽恕!惊扰了殿下,是愚人的过错……”
常离回了头,“莫在意,孩子玩闹而已。快起来吧。”
老婆婆是这里的下人,有两个孙子往返不方便照顾就一起带上山了。常离并没有意见,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徐粟搀了一把老婆婆,就随常离去了。
“殿下有什么事吗?怎么不提前告知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
“不需要你准备什么。不用你那么正式。就算像刚才那样也无所谓。”
“呃……是吗。”徐粟可不想。
比起常离的寝宫,徐粟这里更是简陋。当然,两者之间本来就没有可比性。当初布置的时候也没想到要多布置一处,所以只有常离的寝宫像模像样的。除了生活必需,几乎没有其他设施了。像字画,花瓶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
常离此行来只有一个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徐粟随他一起住。其实他大可以传句话就是了。但是多走走总是好的,常离这么想。
“住得可还习惯?比起外面是简陋些……”
“不不不,挺好的,不简陋,当然不简陋。”
“是吗,如果不习惯的话就搬过去和我一起住吧。”
“……”
“这样也方便,不用走这么远的路来找你了。”
“啊,也对。又要麻烦殿下了。”
徐粟不知不觉又走了一个“狡猾”的陷阱。果然,他是真的不擅长交流,也不会拒绝,常离算是明白了。徐粟知不知道,又持什么样的态度,常离并不在乎,他只要一个好的结果,就够了。
微风轻轻的吹,吹走了少年的思绪,吹散了少年脸上的迷茫与愁容,过去的都会消逝在时间里,藏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隐匿在曾经流过的泪中。
天上地下孰轻孰重,读书闲游孰轻孰重,常离并不纠结,抚风听琴亦或齐肩并游,也是一件十分值得做的事。万物的包围与抚摸是它的回馈。
所以,皇位对常离而言,就和湖面上飘着的花瓣一样轻飘飘的。
这一天他们喝了几盏茶,说了多少话,又或是就此各自离去,回忆不起,时间也记不清了。往事忆起,喜悦变得平淡,平淡变得模糊,而悲痛的却难以忘却,甚至让泪再次翻涌。
【皇宫】
高墙依旧,流水依旧,皇宫这座巨大的机器依然运作着。到哪一天会分崩离析不为人知。
敏锐的宫人也开始察觉到了异常,他们的只言片语显赫地预示着。等高墙褪去了鲜红,屋檐褪去了棱角,砖缝长出了新芽,真相便呼之欲出了。
历史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只有身在局中的迷途者焦急着,在自然披露前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剧。
此时的朝廷可谓乱得像一锅粥,权势大的早早下了赌注,只剩无权无势的可怜的人无地自容。宫门紧闭,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无法插手。就像一个巨大的戏台子,所有曲折离奇,宏大惊骇的故事都在这里生烟。
一举一动,一花一草都极易拉扯人的情绪。有的人如痴如醉,有的人渴望逃脱,迷药一般。但是……真正的戏剧才刚刚开始。
屋檐下的铃声躁动,天空却一望无际的空,抬头什么也看不到,免不得让人失望。
在宫内的一间平平无奇的小房子里,几人严肃地攀谈着。
“四殿下,此时时机未到,切莫冲动啊!”说话的人看着装应是一位尚书。
“再拖下去怕是会耽误出手的机会,此时不动又待何时。先发制人方能把握全局。”四殿下眉头紧锁,他等了太久已经等不下去了。
“殿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三皇子那边的详情尚不可知,更何况宁王和五皇子呢,殿下!”那位尚书大人说的上气不接下气,也不敢放高语气。
“宁王有什么好管的,我就不信他有只手遮天的本领,要是有,父皇怎么不封他为太子……还有那皇弟……”
“殿下,还是再观察观察吧,殿下只需静候佳音,不必动气,反倒伤了身体。”
“别让我失望,不然……”
“殿下放心。臣一定会会将皇位双手奉上的。”
这样的对话重复了很多遍,但是并没有任何结果。
四殿下的支持者明面上有几位尚书,三殿下手握一部分军权,宁王那边的人很多都没表态,比如年纪轻轻就官拜将军的谢朗山。五殿下又有何作为没有人知道。还有司礼监的人,自从皇帝驾崩后愈加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