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被小夫郎强制了》四月闲人

21、姑爷亲到了

　　唯独，对不起顾小晖。
　　他本是局外人，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生生被牵扯入局。
　　他不敢问顾小晖是否愿意，也不敢问顾小晖真正的需求。他在赌。
　　本以为这是一场必输的局，没想到顾小晖竟然对他说，“我希望你欢喜自在，往后余生皆顺遂。”
　　他也能欢喜自在，余生顺遂？
　　陆瑾瑜也是血肉之躯，他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也在鲜活的跳动。
　　在这一刻，见证了他人的幸福之后，他也会想，老天，能不能也给我一点，一点幸福就好。
　　老天答应了。
　　他得到了。
　　虽然知道顾小晖的话多半不可信，陆瑾瑜在这一刻，还是信了。
　　一个带着酒香的唇吻了上来，一贯自持的陆瑾瑜就连嘴巴都是清冽的，跟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顾小晖爱惨了这个味道，他像是一个进了金山的流浪汉，迫不及待又不得章法。
　　两人沉浸在这场盛大的欢愉之中，不可自拔。
　　突然，一阵喧天的锣鼓打破了这场旖旎。陆瑾瑜从迷乱中被拉回，猛地推开想要得寸进尺的顾小晖，神色懊恼。
　　眼看就要取得最终胜利，被打断的顾小晖恨的不行，语气自然不善，“外面吵什么吵？”
　　桑云和小四在外面驾车，不知道马车里面发生的事情。听到顾小晖的问话，小四回道，“姑爷，前面路堵了，我们要不要绕路？”
　　桑云显然比小四见的世面广一些，“是花魁游行，看样子还要好一会儿。”
　　“花魁”两个字，瞬间使得车厢温度下降，几息间就从燥热变成了绝对零度。
　　顾小晖暗道糟糕。这话茬什么时候提不行，偏偏这个时候撞上来。这是要他老命，割他肾来的！
　　好不容易撬开的一个口子，一下子关上了。
　　“绕路绕路。”顾小晖哪里还有什么功夫看花魁游行，满心都是想着怎么解释才能让陆瑾瑜消气。
　　偏偏陆瑾瑜在这时候回过神，“慢着。”
　　姑爷和少爷，一个让绕路，一个不让动，听谁的？
　　这个问题在桑云和小四那里，就不能算选择题。当少爷开口那一刻，答案就只有一个。
　　小四扬起的马鞭轻轻落下。
　　陆瑾瑜淡定的语气传出，“既然碰到了，便看看吧。”仔细听能听得出里面的气恼。
　　“好的，少爷。”小四把马车停在一边。
　　顾小晖是真急了，恨不给陆瑾瑜跪下求原谅，“闹腾腾的，有什么好看的。君卿，咱们还是先回府，免得有不长眼的碰到到你。”
　　陆瑾瑜不为所动。
　　顾小晖继续恳求，“好瑾瑜，我今日饮酒太多，有些头疼。”
　　陆瑾瑜斜了他一眼，波澜无惊。
　　顾小晖阅人无数，突然从这一眼得了灵感，“君卿，你这是吃醋了？”
　　猜中了？！
　　陆瑾瑜恼羞成怒，顾小晖哈哈大笑。
　　桑云和小四听到里面的动静，莫名其妙。
　　直到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出，“回府。”
　　顾小晖等了这么久，终于尝到这么一点儿甜头，味道好的让他欲罢不能。
　　如果任由这么误会下去，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岂不白费，那不是他顾小晖的作风。
　　“瑾瑜？君卿，卿卿，你莫生气。我好好跟你说。”
　　陆瑾瑜懊恼刚才被顾小晖的花言巧语欺骗，也生气自己不坚定。不欲搭理顾小晖。
　　顾小晖拿出十二分耐心，用尽全部真诚，“瑾瑜，我发誓，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若有半句虚言，此生事事不顺，郁闷难舒。”
　　陆瑾瑜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道，“你不必如此。”
　　他到底不是那种把错误全部归咎于他人的人。刚才顾小晖是孟浪，可是自己也没守住。以他们的身手，若他不愿，顾小晖连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他。
　　所以，不能全怪顾小晖。
　　陆瑾瑜真的是一个非常好懂的人，顾小晖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人什么事情都先找自己的问题。
　　一日三省吾身、君子端方已经不能形容陆瑾瑜的自觉了。
　　顾小晖心里不是滋味儿。他自负任性，从来觉得有问题都是别人的错。就在刚才他还觉得是陆瑾瑜太勾人，让他情不自禁。
　　他们是合法夫夫，亲个小嘴儿怎么了？
　　可是陆瑾瑜就是有办法让他心里不舒坦，让他愧疚。
　　怎么办？自己选的，宠着呗。
　　顾小晖正正神色，说道，“君卿，我不敢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踏进烟花之地，但是我可以向你发誓，绝对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以前的事情，我只能跟你说，是有原因的，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你自会知道。”
　　“君卿，你可信我？”
　　陆瑾瑜轻轻摇了摇头，在顾小晖着急解释之前开口，“我之前就说过，你不必向我解释。你能守住帅府的颜面即可，你做的已经很好。”
　　顾小晖抢着说，“不，我做的还不够好。瑾瑜，你信我，我能做的更好。”
　　陆瑾瑜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顾小晖，那双漂亮的眸子充满坚定，“你已经知道了帅府的处境了，对不对？”
　　顾小晖沉默。
　　陆瑾瑜知道这件事瞒不过去，顾小晖本就聪敏，又身在旋涡中心，知道是迟早的事，“既然你知道了，现在抽身还来的及。”
　　顾小晖瞬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瑾瑜，他怎么能在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的话？
　　顾小晖觉得他此刻受到的伤害，比让人捅一刀还疼上千百倍，“你怎能如此看我？”
　　他激动的握着陆瑾瑜的肩膀，“我顾小晖在你眼里，就是那种贪生怕死，抛家弃妻之辈，是不是？”
　　不是。
　　可是陆瑾瑜不能说，他必须让顾小晖对他死心，“如果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是我不对，一时情迷，人皆有之，你不必放在心上。”
　　瞧瞧，这是说的什么话？宁愿承认自己是个随便的人，都不愿意正视这份感情。
　　顾小晖气极反笑。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两人谁也不想低头认错。
　　顾小晖看着陆瑾瑜躲闪的眼神。突然想起生死之间对自己的承诺，以后再也不跟陆瑾瑜这榆木脑袋怄气。
　　陆瑾瑜年纪还比他小三岁，又是古人，打小读圣贤书，就是个小古板，跟他计较个什么劲儿？吃饱撑的。
　　顾小晖态度软了下来，想通之后，再也没了刚才的咄咄逼人，“反正，陆瑾瑜，你给我记着。我是你夫君，你自己挑的，签过婚书拜过高堂的，所以这辈子你别想甩脱我。”
　　陆瑾瑜没想到事情是个这么走向，讶异的看向顾小晖。
　　就事论事，怎么开始耍起无赖来了？
　　顾小晖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还小，上床这种事儿我不强迫你。这年代避孕措施不完善，万一现在让你怀了，还得遭罪。等几年也好，我等你长大。”
　　越说越不像话！什么上床？怀孕？长大？
　　陆瑾瑜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们不是在吵架吗？为什么话题会发展到这种羞人的方向？顾小晖脑子里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顾小晖自顾自的继续说，“唉，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十七岁还未成年呢？这帮畜生怎么下的去手？”
　　说的好像每天孜孜不倦爬床的人不是他一样。
　　十七岁在这个时代，都是孩子爹了好吧！
　　陆瑾瑜终于回神，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顾小晖这瘪犊子满嘴污言秽语！
　　桑云和小四听到车厢里一阵鬼哭狼嚎，接着他家姑爷被少爷丢沙包一样从马车里丢了出来。
　　陆瑾瑜气急了，下手着实不轻，“不用管他，回府。”
　　桑云和小四暗中为姑爷祈祷，马车加速使向帅府。
　　顾小晖口头占了便宜，心情大好，顶着一张斑驳的帅脸在街上慢悠悠的转悠。
　　季春和夏秋在街上巡查，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调戏卖花的小夫郎。
　　“那是头儿吗？”季春以为自己看错了，问旁边的夏秋。
　　夏秋肯定的点点头。就那洒脱的背影，调戏人的熟练姿态，他敢拿一个烧饼打赌，绝对是他们那个深藏不露的头儿。
　　“头儿，又调戏小公子呢？”
　　小哥看到顾小晖的朋友穿着巡河裳，原本通红的小脸变得煞白，头也不回的跑了。
　　顾小晖叹了口气，即将问到重要问题的时候，被俩煞笔打断，有些恼羞成怒，“巡街呢？”
　　季春和夏秋敏锐的从顾小晖的语气中听到一丝不悦。
　　“对不住，打扰您老的好事儿。我们这就走。”两人也不是完全没眼力价儿，意识到不对劲儿，准备撤退，说完抬脚便遛。
　　“慢着。”顾小晖叫住两人，“这边说。”
　　两人悻悻然跟在顾小晖身后，等待顾小晖发落。三人找了个僻静的酒肆。
　　两人之前只知道顾小晖不简单，毕竟全衙门，也就顾小晖一个人能喝到他们那位话痨又抠唆大人的好茶。
　　万万没想到竟然如此不简单。帅府，全大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唯一一座帅府，大英雄陆帅的孙婿。
　　他们这种小碎催这辈子也只在陆帅凯旋的时候远远看过他的英姿，万万没想到，他们头儿竟然是陆帅的孙婿！
　　一时间他们竟然不知是该感慨陆帅后继无人，还是该高兴他们竟然有机会跟这样的大人物搭上关系。
　　不过这事儿不重要。
　　“头儿，你的脸怎么了？”
　　两人早就看到了顾小晖一脸的斑驳。此时终于有机会问出口。
　　“不小心磕的。”
　　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吓死个人！还以为是被人打的？谁敢在京城打帅府孙婿？除非活腻了。
　　可是谁家石头长这么巧，能把脸磕成这样？
　　顾小晖看到两人听到答案之后一脸松快，顿觉不高兴，“你俩那什么表情？难不成怀疑是被人打的吗？”
　　心里有鬼的人，看什么都觉得影影橦橦。
　　两人赶忙撇清，“怎么会？头儿英明神武，那个不长眼的孙子敢打头儿。肯定是磕的。”
　　“那是。”顾小晖这么好面子的人，打死都不会在外人面前承认被夫郎教训。
　　不过夫郎被骂这事儿断不可饶恕，“你俩才是孙子。”
　　得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对对，我俩是孙子。”
　　三人插科打诨一阵。顾小晖说起正事，“你们还记得南里胡同的案子吗？”
　　怎么不记得，才过去不到十天。
　　两人点头。
　　顾小晖继续说，“有个老大爷说，经常看到一个卖花郎在那附近卖花。命案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这不挺正常的吗？卖花郎胆子小，发生命案的地方，他不敢去了呗。”季春随口道。
　　夏秋点头。
　　顾小晖说，“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
　　季春和夏秋都是通透之人，一点即透。两人对视一眼，均想起了刚才那个小夫郎的反应。
　　看来，此人确实知道些什么。
　　“可是头儿，卷宗已经封存。单凭一个卖花郎的证词，没有证据，没办法重新翻案啊。”
　　顾小晖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没有声张，仅仅跟两个手下透漏了消息。
　　当天晚上，顾小晖回府受到了府上上上下下的注目礼。
　　少爷和姑爷一起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只有少爷。大家都关心姑爷去了哪里？
　　于是乎在这深切的关怀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姑爷被少爷揍了，并且半路丢下了车。
　　被揍不是大事儿，他们姑爷作天作地，不挨打才不正常。下人们怀疑，姑爷已经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
　　众人左等右等没等来姑爷回归。
　　顾小晖虽然入府的时候稍显弱不禁风，可是经过少爷手把手教学和干了近一个月的巡检，脚程自是没问题的。
　　就连桑云都忍不住问少爷，是不是把姑爷打的太狠，折在了半路。
　　就在陆瑾瑜忍住不住想要派人出去找他那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夫君之时，花花肠子自己回来了。
　　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姑爷，您没事儿吧？”小五担忧的问。
　　顾小晖满不在意，“没事儿啊，姑爷好好一大活人，能有什么事？”
　　丁博看了自己姑爷的样子，“姑爷，您没事儿吧？”
　　顾小晖莫名其妙，“没事儿啊。”
　　府里的花匠，看到自己姑爷，“姑爷，您没事儿吧？”
　　顾小晖不解，“没事。”
　　就在后厨大爷忍不住要问的时候，顾小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你们到底怎么了？”
　　众人，“姑爷，您的脸怎么了？”
　　顾小晖，“磕的。”
　　众人明显不信。他们少爷的手笔，他们还是认得出来的。
　　问题在于，姑爷顶着一脸斑驳干嘛去了？
　　顾小晖，“逛街。”
　　从此，帅府对他家姑爷脸皮厚度有了新的认知，丁叔甚至怀疑姑爷是不是被少爷揍出了心病。
　　毕竟，正常人谁会把伤口当荣耀，特意展示给别人看呢？
　　顾小晖有苦说出不，他不是特意展示的，巧合，真的是巧合。
　　不过，如果陆瑾瑜愿意给他弄一脸吻痕，他倒是不介意拿出去炫耀。
　　顾小晖在家享受假期，顺便养伤。外面却闹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