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程式》径石青

13、part12 皇太子订婚宴（三）

　　【亚斯兰国，帝都伽明，汉维亚皇宫。】
　　奥萝拉公主来到灯火辉煌的舞会，内心跳跃不止。她面色潮红，害怕自己举止笨拙。
　　“公主，请稍稍移开你的脚步。”身边的侍女轻轻将她的舞裙提起。
　　“怎么啦！”
　　原来她踩住了长长的纱帛。但她立马意识到她不该这么说话，所有人看着她，在灯光，音乐，鲜花之下，还有许多漂亮的少年。
　　皇太子哥哥和舒泽哥哥在哪？
　　那两位风姿绰约的少年站在老公爵众人之间。奥萝拉刚想踏出足尖便收了回来。
　　她还不想让那些老头政/客毁掉自己的心情。
　　她竭力保持她认为作为一位公主的端庄优雅，可那些太太小姐们穿着的雪白，粉色的衣裙，脖子上，手腕间戴着的宝石和珍珠，在烛火和金色酒盏下使她头晕目眩。
　　虽然她身为公主，但她是晚辈，这次的宴会也不是她的主场。
　　还没有人迎接她，她拼命地想请求救援，不安地走完几乎整条红地毯。
　　终于一位天使带着曛暖的圣光降临在了她的眼前。
　　她揉了揉眼睛。
　　是穿着婚裙的芙洛狄小姐。她美极了，火红的发丝和暗夜的烛光合二为一。
　　芙洛狄走到她身前，露出素来温和的微笑：“我的莉丝公主，我们一直在等你。”她戴着纱织玫瑰手套的双手抓捧起奥萝拉的一只手，侧头看向身边的一位黑裙少女，向她介绍：“这位是蔻宁·图斯特小姐。”
　　奥萝拉视线望去。
　　黑发黑瞳，刻意夸大的红唇。
　　她退了几步。
　　“公主贵安。”蔻宁问候道。
　　奥萝拉飞快瞟了蔻宁一眼，也不应答，便往芙洛狄身后张望。搜寻了半天，露出愁容来：“芙洛狄小姐，你可知道他在哪呀？”
　　“是谁？”
　　“他呀！”
　　“他是谁？”芙洛狄蹙起眉来，绯红色的细眉拱成微微的倒八字。
　　“就是那个，那个，”奥萝拉扯了蔻宁一眼，于是附在芙洛狄的耳边悄悄地说，“诺恩呀。格尼斯坦的诺恩。”
　　芙洛狄听言，回顾了整个舞厅，连客座也瞧了会，又朝身边默不作声的蔻宁露出抱歉地笑。看着蔻宁回应她，她才拍了拍抓着她臂膀的奥萝拉：“世子诺恩，或许还没来。”
　　没来？奥萝拉松开手，嘟起嘴：“怎么回事，还要女士等他啦。”
　　芙洛狄淡淡道：“我也不知道呀。”
　　“那他，好不好看呀？”奥萝拉又凑近问起。
　　“恩？”
　　“就是好不好看嘛，他比舒泽，谁更好看？”
　　“这个.....”
　　芙洛狄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旁被无礼对待的蔻宁则别过头，不愿多听几句，拿起恰好送来的甜点，几分浮夸说：“我去尝尝其他的点心。”便直截了当地孤身离去。
　　没了旁人，这位公主凑得更近，“到底谁好看呀？”
　　“谁都好看。莉丝，你真是小花痴，”趁没人，芙洛狄用手指轻轻刮蹭环的鼻尖。
　　奥萝拉鼓起两颊。
　　自芙洛狄小姐送入宫中教她刺绣起，火红瞳色带来的温暖，她竟是如此喜爱呀。
　　奥萝拉公主和芙洛狄小姐就像在舞厅里的蓝白玫瑰。
　　没错，脆弱的玫瑰。
　　蔻宁暗暗想。她站在角落里，一只手拿着一支银叉子，叉子上插上了一种奶黄色的油脂糕点块，她只是想尝一口，但没料到它甜腻极了，她不想把它吃掉，也不知该怎么处理。
　　舞会之前，父亲千叮万嘱，说她刚来伽明，要学会和其他同龄人好好相处。母亲也曾抱怨她这这样死板的性格。好像舞会一结束，她就要去格尼斯坦的庄园城堡里，拜见她的外祖父。
　　明明，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就在自己视线的咫尺之内。
　　她实在琢磨不透这种做法。不过她明确此次离开东勒城的目的，是寻找神选赛的队友。
　　可是这些人，她看向皇太子，舒泽，奥萝拉公主和芙洛狄小姐，她在心里默默地摇摇头，那几个人可不行，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她只好打量了在场的其他人，一位贵妇人正扇着扇子，她是皇帝陛下的姐姐波丽娜夫人，坐在她身边的是年老的太后殿下，波丽娜夫人一人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她打理的数千亩庄园。皇后则正襟危坐，安安静静地在旁刺绣。
　　说道波丽娜夫人，蔻宁想起她还是那舒泽的母亲。就在二十五年前，这位女士却是国会中枢大臣莫里斯舅舅未来的嫂子，与老公爵的长子胡伦定了婚。不过在诸神混战之后，她匆忙改嫁了她的小叔子莫里斯。
　　可怜的，被所有人抛弃的胡伦舅舅在家里养着病，忍气吞声。不过很快，他与一个美人儿结了婚，生下来表哥诺恩。
　　自己的母亲总爱在饭桌上说这些事情。
　　现在终于看到那些流言的主人公，蔻宁不禁发出嘲笑。她转动视角，还看到各位大臣们，大臣的妻儿们陆陆续续而来，她看见了一对灰发绿眸的姊妹，她们紧紧挨在一块，虽然身着灰蓝高雅的礼裙，却并不起眼，等再仔细观察，便可以用平庸来形容了。
　　不起眼到自己都不愿意和她们合作。
　　蔻宁别过身，站得笔直。整个舞厅里，似乎只有她，是独自一人站着的。每个人都找到了舞会上的伴侣，每个人都进入了属于他的群体。
　　蔻宁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她更把头抬得高高的。
　　不料却对上一道炽热的视线。
　　表弟舒泽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抓住了落单的猎物，他扬起双唇。
　　蔻宁别过脸，将刀叉上的点心块放进嘴里。
　　你看，这次的宫廷点心就有几十样，不同的口味，不同的样式，为什么还要把心思放在其他的琐事上？
　　乐队正演奏着一首叫做《玫瑰之语》，主调从管弦变为小提琴。青春，激情，像是一个性感的女人从花中奔来，再紧紧抱着你。蔻宁正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音乐上。
　　白色皮鞋的虚影晃动一下，她瞬间提起心弦。
　　舒泽正朝自己走来。他要做什么，按他的性格会不会想邀请她跳舞，如果是，她该拒绝他吗。那小子看起来熟谙舞会那一套。蔻宁变得有些局促不安。
　　那纨绔子弟还盯着她。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她越来越近。
　　她凝息。
　　瞪着的那影儿却忽然转身，飞快走向一簇年轻少女之间，一手放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出邀请。
　　舒泽对奥萝拉公主道。
　　“不知我是否有幸跟莉丝公主共舞一曲。”
　　蔻宁松了口气，莫名的劳累感却席卷而来。

　　21点整，殿内各位躁动不安。
　　世子诺恩·格尼斯坦，还没有到场。
　　奥萝拉也加入好奇、焦虑的人群中。即使芙洛狄小姐说再等等看，可能出了什么意外情况。她还是又气又失落。针对这次舞会，自己花了一个下午打扮，而现在却被无视。
　　当舒泽邀请她共舞时，她又觉得自己被拯救了。
　　她抓着舒泽的手，踮脚靠近了他一步，仰头便能看见少年和煦俊朗的面容，在灯光下印色发丝发出了金色的光泽。
　　“我们的莉丝公主，今天依旧格外美丽啊。”舒泽将手放在她的腰间。
　　“真的吗？”奥萝拉脸颊绯红，“可舒泽哥哥你净喜欢骗人。”
　　“我怎么会骗莉丝公主呢。”
　　舒泽的舞蹈能很好地贴紧曲子的节奏，他的领舞使得奥萝拉感到自然又体贴，无论是前进后退，还是旋转换步子，都能像流水一样将舞步融化在音乐中。
　　不需要自己多想，也不需要自己使力气。
　　她就一直望着他好看的眼睛。
　　《玫瑰之语》已经演奏到了高潮，悠扬的提琴夹杂着金属的碰撞，宫殿顶上的壁画，云层、神女、蝴蝶就在那里不停旋转，旋转，最后缩成一个小小的点。
　　琴弦颤动到极致。
　　大雨倾下，一朵蓝色玫瑰绽放在云端，被过路人无情采下，而后凋零。
　　舞到酣畅淋漓。一声高鸣却从暗云穿透殿宇。舒泽猛地停下，看向宫殿入口。
　　奥萝拉没反应过来，崴了几步，也望了过去。
　　孑然驻立在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位墨发美少年。
　　金碧辉煌的汉维亚宫，是镂空的，镶嵌壁画的圆顶设计。六边形的轮廓挂满了水晶烛灯。中央是一整块大理石的舞台，几条长红毯一直延伸到那。宫殿的两个角落是坐着一队皇家乐师，舞台外围则是两条圆弧长桌，摆满了佳酿和糕点，许多宴客三三两两立在桌子的某一侧，再外一圈围着数个舒适柔软的沙发，一些站累得，或者跳累了的人坐在此处休息。
　　通往此处的，只有朝向乐队的宫殿大门，那是高约7米的，长拱形的金雕门。而门外是一列列御前军，他们头顶上是伽明的夜空，灰蓝色的苍穹和明亮的星辰。
　　但此刻出现的时隐时现的巨龙，让军士们不禁往头顶望。能偶尔瞥到廊柱般的带刺尖尾扫过苍穹，卷着狂风没入云层。
　　不过，夜光和殿门前将领铠甲的反光将龙的主人——诺恩·格尼斯坦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世子诺恩眉眼秀美，俏鼻妍丽，只是冷峻面色十分疲惫，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玄色礼服的袖子被扯破了，黑发也有些凌乱，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但另一只沉黑的眼瞳似乎倒映着汹涌的波涛，如同海面上升起的寒星。
　　奥萝拉和蔻宁都没料到世子诺恩竟然比女人还要美丽几分。只是那不是用娇媚，可爱或者柔美这样形容的美丽，是独特的，恰到好处的少年与成熟，疏离和寥落相结合的一种吸引力。
　　那种想让人了解更多的吸引力。
　　许多视线都凝聚到他的身上。奥萝拉呆呆望着他，她感觉自己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看见自己的从兄已经到场，舒泽松开握住奥萝拉的手，朝堂哥诺恩走了过去。
　　“祖父在哪？”诺恩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舒泽端起一旁酒盏喝了一口，往老公爵的方向侧了身子，伸出手拍了拍诺恩的肩膀：“你可让一位公主等待了许久，还有你现在，怎么这副样子？”
　　“你不该喝酒的。”
　　诺恩落下一句话，已经朝着老公爵的方向走去。
　　“喂......”舒泽望着他，刚想开口便咽了回去。
　　芙洛狄小姐走到奥萝拉的身边：“世子诺恩不要紧吧。”
　　话是对着舒泽说的。
　　舒泽看见了，奥萝拉也看见了，可以说很多人都看见了。
　　诺恩走过的路径上还淌着血迹。
　　离祖父只有几步之遥，诺恩迈着的脚步却愈发沉重。每个人都怀着异样的神情望着他，是啊，本该是典雅美妙的订婚舞会，怎么能突然冒出一个无礼凌乱，血迹斑斑的人。
　　而这些光鲜亮丽的人，也压根都不会想了解潜伏着的危机。他们不会去想那些丧命的士兵，那些饥肠辘辘的穷人，那些混乱与不堪。
　　他垂下目光，抿紧双唇。
　　格尼斯坦老公爵沉静地看着他，米迦利亚公爵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少年，围在一起的贵公们都一声不吭。皇太子伯特觉得他竟然出乎意料地俊美，有些好奇地望着他行走而来。
　　“祖父。”
　　他走到人群之间，只问候了老公爵一人。不愿多说，便挺立在一旁，身姿萧条。
　　方才加入众人的国会大臣，和图斯特伯爵、元帅一样等待老公爵的反应，皇太子则静静观察。只有米迦利亚公爵问了一句：“诺恩少爷好像受伤了？”
　　但没有人回答他。
　　过了一会，老公爵才颤动着他年迈的声带：
　　“你来迟了。”
　　“我看见了众明会的‘拂晓’。”诺恩看向他的祖父。
　　众明会，这本源起与民间自发祈福的组织，结果后来不受控制，发扬愈来愈广，于是逐渐成为了到处滋事的地下党派，吹嘘着‘神本无位，人为根由’的口号。就在几个月前，众明会在北海监狱助甲级政犯雅克托越狱。自此针对众明会的搜捕工作便从没有停下。
　　代号为‘拂晓’的通缉犯，原名戈林·法罗，是众明会七位会首之一，作为是搜捕的头号分子，也是唯一一位露出面目，有具体画像，具体信息的众明会高级成员。
　　格尼斯坦家族一直致力于协助神会搜捕众明会，维持社会秩序。关于解决众民会领导层的工作，是由格尼斯坦家族私人军龙骑士第十二军团负责。在今年春初，这支军队的领导权交给了老公爵的长子胡伦，而胡伦腿脚不便，身体孱弱，实际上是压在了十五岁的诺恩身上。
　　诺恩在前往汉维亚宫殿的马车上，在外城的狮心大街上，看见了‘拂晓’，他追捕了‘拂晓’数个月。长相，身形，和背影他都铭记于心。
　　老公爵听到这句话，表情肃然：“那你抓捕到他了？”
　　人群中，诺恩认出了戈林·法罗，年轻人，大约二十出头，一头枯灰色的鬈发，右边的颧骨留着烧伤的疤痕，左边眉毛被刺了一刀缺口，扎着平民流行的短辫子，穿着亚麻的宽筒裤。
　　“拂晓”做了伪装。
　　诺恩跃出马车，不料马啸了一声。人群中的“拂晓”警觉撒腿便跑，往小路拐角奔，在巷道四处乱窜。诺恩沿着房檐壁面迅速追去。
　　诺恩使用追捕咒，速度加快，不一会便逼近了戈林。不料戈林从腰间掏出手枪射击，诺恩念闪避咒，但他身上没有武器。他只能一个跳飞出现在了戈林身后，想使用灵咒【寒凌】。
　　一颗子弹却突然划破了长空，击穿了诺恩的左腿。
　　诺恩暗道不好，枪击却此起彼伏，忍痛又躲避了数枪，稳稳落在地上。他细思刚刚躲避的二十枪里从六个方向而来，戈林周围至少有六队众明会成员。他成了瓮中之鳖。
　　他踹着粗气，与戈林相视。
　　戈林·法罗卸下假发和假疤痕，露出一张神采奕奕的年轻面孔。长眉浓密，眼睛炯亮。
　　戈林突然鼓掌：“你就是诺恩·格尼斯坦？神的走狗。”
　　诺恩紧紧盯着他。环伺周围，等待机会。
　　戈林伸出手做了两个连续手势，那是活捉的信号。
　　巷道里某处居民的窗子的狙击枪放出了第一支冷枪，诺恩靠着墙壁瞬移到了屋檐上，子弹击穿了白墙。
　　“快把射速换到20发，不能让这小子有时间念咒。”戈林急切喊。
　　暗中人群迅速更换了弹匣，高速子弹的密度变得更大。
　　诺恩没空跟他们耗时间。决然一人站稳，凝神聚力。引得尘浪自地旋起。巨龙破空而来，高吼不断。
　　流云卷起，厚厚压在顶端，雷闪电笞不止。
　　这乃是诺恩最熟练也是最擅长的攻击咒语，【悸鸣】。
　　体量为893个符字的灵咒。
　　百米之内，人皆心慌脑昏。
　　戈林眼看着面前一个人变成了数道的虚影，似乎都他们朝着不同的方向袭来。用护咒支撑了一会，大喊：“快走。”
　　心锥难忍，像拖着千斤鼎举止僵硬。戈林没想到这毛小子竟然掌握到这个地步，几乎在瞬间就能念出如此复杂的咒语。
　　眼看众人要卸枪倒地。
　　恰此时，倏然传来风琴乐音，如白鸽扑腾晴空，破开压抑沉痛的厚墙，悠扬轻灵，婉转动听。
　　昏暗四周明一时亮了起来。随着音符柔转飞扬，戈林觉得自己被洗涤了一般。
　　心悸渐渐缓解。
　　诺恩眯眼去望。
　　只见远远处，一白衣红发的人影。
　　戈林意识到，他是会中成员，“凤凰”。有了帮手，他让手下立刻开枪。
　　数十发子弹错射，诺恩不想僵持，便翻过了楼房，逃离了此处。
　　可是…
　　诺恩回过神，垂眸回答道：“我疏忽了。”
　　“做了没用的事。”老公爵背靠沙发，闭上了眼睛。
　　“他们有新的武器。”还有一个能和自己匹敌的帮手。但诺恩不想说。只道：
　　“枪管为70厘米，口径为5.42毫米的新型狙击武器。子弹头上镀了银器。”
　　这是专门针对灵兽的武器，银器导致的伤口龙类很难愈合。
　　在旁的图斯特伯爵开口：“这些狡诈之徒混迹人群之中，我们在明他们在暗，确实是个不小的麻烦。”
　　谢尔盖元帅也说道：“不过，这群□□有这等工艺.......”
　　“制铁铸币的工厂里，可能存在这样的器材。”米迦利亚公爵表示。
　　老公爵睁开金色的眼睛，千钧重的视线压在了诺恩身上：
　　“你别忘了今天的任务。”
　　沉寂了数秒。
　　诺恩转过身，望着舞台一簇一簇的人群，呆立了许久，俊秀的脸上显得有些茫然。
　　“那位穿蓝裙子的少女，”他叔叔莫里斯大臣提醒道，“就在舒泽的附近。”
　　诺恩漠然。
　　在众人视线中一步一步走近公主奥萝拉，周围的人群纷纷散开。奥萝拉露出警惕的神色，怯生生看着。
　　“原谅我，奥萝拉公主。”诺恩面色肃冷。
　　奥萝拉只到诺恩的肩颈，她仰起头看他，少年柔和清朗的眉宇，白玉的肌肤和黑夜一样的暗瞳。
　　他可真好看。
　　“事出意外，不是你的错。”奥萝拉大发慈悲，伸出手来，这才让他做出邀舞的姿势。
　　他们踏出了第一步，但诺恩显然很是吃力。奥萝拉闻到了血腥味，她皱起鼻尖，又望了舞伴一眼，发现他忧心忡忡，游离思索。
　　第一次参加的舞会，都被他搞砸了。
　　怒意油然而生，等到舞曲过了一大半之后，奥萝拉突然抽出手，静静地立在原地。
　　“公主......”诺恩愣了愣。
　　“你还是快去处理你的伤口吧！”奥萝拉转身离远，委屈巴巴。芙洛狄小姐凑近她低声细语安抚。
　　烛光将他的面色打得青白，诺恩知道事情会这样发生。
　　蔻宁站在舞台边，一副冷漠的表情，视线却没有离开过诺恩。
　　神子？被孤立的神子。